女装大佬总想对男主始乱终弃——by商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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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宴落帆并不熟,可这场景描写他记得清楚。
修士提升境界自筑基期开始便需要面临雷劫,在到达大圆满时往往会提前做准备,将肉-体用药淬炼。
可现在情况显然不对,桶内的药汤依旧呈深褐色,没有半分被吸收的模样。
未来定能成神掌控法则的主角在金丹前泡个药浴,小事一桩,原剧情中无需花费笔墨描写。
面对未知情况的宴落帆有些慌,立刻找到传音灵佩和星希尊者取得联系,将情况表达清楚,“师父,我该怎么办?”
那边的星希尊者应付自如,“这便是灵气经脉被堵住了,强行打开他的七窍就好。”
宴落帆一脑门子问号,都不敢太大声讲话,唯恐对殷辞月产生负面影响,“师父,怎么强行打开啊?”
星希尊者一顿,“你是水灵根应该比较游刃有余,将灵气随便找一窍送进去就好。”
宴落帆只想沉默,他不过是个无法熟练运用灵力的炼气期,干巴巴地问:“师父你现在过来还来得及?”
“不管也无事,经脉会慢慢打开的,顶多是多疼一会儿消磨些时间。”星希尊者无奈补充,“你也不必担心惊扰到他,这种情况有人帮他保持神志更好。也是奇怪,你那小未婚夫不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怎么会阻塞经脉?”
“我也不清楚。”
此为谎言。
将传音灵佩收起,宴落帆蹙起的眉尖无法舒展,随修为提升却逐渐变窄的经脉,这正是殷辞月修为无法精进的原因。
修行可以概括为吐纳吸收灵气的过程,经脉便是输送运转的管道,管道都没了,哪怕用来储存灵气的丹田灵池再大也毫无作用。星希尊者说的话他也理解,被堵塞住的经脉会逐渐适应而放宽,可殷辞月的并不会,只能等那团灵气自己慢慢消磨。
“殷辞月?”
宴落帆不会往七窍里输灵气,于是只能寄希望于通过言语将神志唤回。
不过,他也是头一次能毫无压力地去观察主角的样貌,坐在这里毫无生息的样子像是摆在橱窗中的精致木偶,由技艺最高超的匠师雕刻,就连头发丝都倾注心血。
他趴在浴桶边,伸出手将灵气汇入食指指尖,一会儿戳戳耳朵一会儿扯扯眼皮,完全没起到任何作用,倒是没对鼻子下手,那实在太影响主角形象,主角控干不出来这种事。
最后将“魔爪”伸向失去血色的嘴巴——
宴落帆试探性碰了两下,蓦然回想起这嘴巴曾经亲过他,夺走的还是初吻,一时间咬牙切齿:“记住,没有下次!”
岂料,手指突然被衔住,“哎?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下刺痛,鲜血混着灵力从指尖流出。
将手抽出来不是,不抽回来也不是。
宴落帆难以形容心情,好似眼前的并不是什么主角,而是他养的一条不听话的大狗,因主人的纵容不断得寸进尺,“殷辞月!”
那双凤眸瞬间恢复清明,而因突如其来的拉扯差点跌入木桶,整个人挂在殷辞月身上,恶狠狠地抓紧,“你是故意的吧?!”
刚从疼痛中脱离的殷辞月看向自己抓人的手:“……”
恐怕此刻世间最茫然的人便是他了。
药浴淬炼醒来,小骗子狼狈不堪地出现在他面前,正耳侧绯红。
殷辞月将口中食指吐出,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嘴里的血腥味还未全然消退,“你为何在我屋内?”
宴落帆扶着罪魁祸首的肩膀重新站好,没好气地说道:“我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在这句话尾音落下时,两人同时搞清楚眼前的状况,由于被阻塞的经脉已开,药浴被迅速吸收然后恢复成清水且无比澄澈。
要明白,没人会在泡澡时穿衣服,哪怕修士也不例外。
宴落帆剩下的话堵在喉咙,发现没有任何词汇能用来形容此刻的尴尬,双目相望,他认为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欲言又止:“身、身材不错?”
……
良久沉寂。
“抱歉!”
宴落帆直接夺门而出,迅速逃回自己屋内将头埋进被子,不断思考同一个问题:他一个男的看了主角洗澡不算是占便宜吧?可他现在的身份是女子,应该按占便宜来算吗?
升级流修真文怎么会出现这种剧情!
绝对不是他的错。
无语,可恶。
此刻对面屋内的殷辞月整理好着装,耳根热度同样无法散去,也就只有那张脸还保持淡然冷静。
原本昨日落落说过要睡到午时,他想趁着无事将药浴淬炼完成,顺利的话其实可以在辰时结束,谁知道出了差错……
该去认错?
可这又要如何说。
而宴落帆并不知晓另一人的纠结,正锤着被子,脑袋里正不断回放刚才的画面,一举一动都是那样清晰,如此有病,到底为什么要夸一句身材?
他甚至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会在垂垂老矣时仍为今日发生的事抓狂。
都怪殷辞月,就那么着急提升到金丹修为?
也怪他多管闲事,明明淬炼失败更好,万一明日殷辞月又突然提升到金丹,又该怎么办?
骤然,房门被敲响。
宴落帆仰躺在床上,恶声恶气道:“有什么事,说。”
门外人停止敲门的动作,很是迟疑:“小师姐,你这是怎么了?”
“珂儿?”宴落帆听出这道声音的主人,从床上爬起去开门,“是出事了,怎么今日没同任长老一起修炼?”
闻言珂儿羞赧一笑,低着头绞着衣袖:“确实有一些问题要请教小师姐。”
宴落帆将人引到秋千处坐下,不想让珂儿感到压力,努力营造出轻松的氛围,这才开口:“有什么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谁知珂儿下一句话就让他想把话收回去,“我和我相好吵架了。”
宴落帆:每一个字我都知道,但组合在一起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呢?
珂儿还在继续往下说,瞧着确实为此懊恼:“我爹的在世时唯一的心愿便是看我嫁人,那师兄前两天向我表达心意,我答应了,本来想一直这样过下去也挺好,可我似乎和他想不到一起去。”
宴落帆努力跟上节奏:“那具体的是因为什么吵架?”
珂儿闷闷道:“他那些衣服从来都不洗只用那什么清洗咒,这种术法怎么能洗干净,自然是要用水洗才行,可他不同意,还说我麻烦。”
其实宴落帆也经常这样想,难免共情,“那你现在是打算?”
珂儿回答得利落:“我想和他一刀两断。”
宴落帆觉得不是大事,看着两人也不像有多深感情的样子,“你现在还小,断了也好,还是多在修炼上下工夫。”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很没说服力,幸亏珂儿给面子,当时就重重一点头:“嗯,小师姐说得没错。”临走前甚至还反过来规劝,“不过这件事我也有错,可能在他眼中水洗衣服确实是麻烦事。”
宴落帆还以为珂儿是后悔了,没成想听到下一句,“我要找个不觉得浣衣麻烦的师兄在一起。”
“希望你成功找到。”他也只能美好祝愿。
不过是人就都讨厌麻烦事……
宴落帆在这一瞬间突然想通什么,殷辞月不也是人?没必要非搞大事,从琐碎小事下手也很容易招致厌烦。
待会儿就要殷辞月为他洗衣裳。
珂儿咧嘴笑笑,突然将声音压低,“小师姐你刚才好凶,是又和殷师兄吵架了吗?”
宴落帆也不知道这能不能被称为吵架,只是单方面闹别扭而已,这点认知他还是有的,“没,只是最近心情起伏比较大,容易生气。”
珂儿稀里糊涂地点头,“小师姐是来月事了?”
“……”
宴落帆反应两秒,脸爆红,慌乱摆手,“没有没有。”
最后珂儿“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一拍手将话题岔开:“那我走了。听说今日申时便要月末论道,小师姐一定可以顺利通过的!”
毕竟在她心目中最厉害的人是师父,第二厉害的是恩人,第三厉害的便是心地善良的小师姐了。
宴落帆自然同样如此希望。
可当未时过去,诸位新入门弟子将自己写的道论上交,等候安长老一份份宣告结果时,他仍然忍不住抱怨这令人心焦的制度。
没有比给学生当面批改成绩更冷血无情的事。
随着竹简份数减少,一声声姓名被唤起,有人欢喜有人愁。
“宴落帆……”
宴落帆听到这一声心提到嗓子眼,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等待最后的判决。
“丙等。”
宴落帆一怔,这应该是不需要去思过崖的等级,不过考核说是论道其实是从《道论》中抽取一部分,然后让弟子写下自己的见解,他做出的备注全是根据殷辞月给的重点来的,怎么才丙等?
安长老解答了他的疑问:“你这一手字,该下工夫练,抄写《道论》五十遍。”
宴落帆哽住,为什么修真界还有卷面分这种东西?
短短三年,他轻松将字认全,可这毛笔字学不会就是学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第一天,宝子们都要元气满满,啾咪!
第30章 你帮我抄
等到全部论道结果宣布完成, 安长老离开,整个悟阁炸成一锅粥闹哄哄没个清净,尤其是要被罚到思过崖的弟子眼泪都要掉下来, 哭天喊地。
不过现在可没人要关心他们, 大多数人的目光全都落在美人榜第一苦恼却依旧昳丽动人的脸上, 因烦躁而轻抿的唇瓣尤为红润,恹恹垂眼不吭声的模样也极讨喜。
被注视的宴落帆本人正伏在书简上, 思考这五十遍应该从何处抄起。
而金舒荣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瘪着嘴,嘱咐道:“落落, 我要去思过崖待一日, 你可不要忘记想我。”
宴落帆愣住:“你没过论道?”
当时听到自己丙等的成绩后,他就大体将整本《道论》翻阅了一遍,没继续往下听, 所以在听到这消息时才会尤为惊讶。
“嗯。”金舒荣抬起寇红的手指捂住嘴打了个哈欠,态度很是散漫,“本来是应该待七日,长老考虑到我才来没多长时间, 宽宏大量地改成了一日。”
她要的就是落落心疼,虽并不在意什么处罚, 但还是说得夸张, “听说思过崖寒冰刺骨,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回来。”
这个倒不必担心, 宴落帆想起前两天闹出的事端,面露尴尬的宽慰:“思过崖出现烈火锒冰雪已经融了, 这几日还没恢复, 不会像以往一般冷的。”
金舒荣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 无可奈何地伸出手:“那我在思过崖帮落落抄写《道论》好了。”
这算是起了话头,悟阁尚未离去的弟子全都吵嚷起来,争相表现自己助人为乐的精神,“我写字好看。”“我来帮小师妹抄,我写字速度很快。”“得了,就你那手烂字,是想让安长老更生气吗?”“你这是要去演武台对决的意思?”……
眼看就要转变成毫无重点的混战,宴落帆作为中心人物赶紧站起身,紧张道:“多谢师兄师姐的好心,不过我已经有人帮忙了。”
闻言,金舒荣作为第一个提议的人自然顺理成章地代入,刚准备叉腰得意,下巴都已经抬起,结果就听到落落对她说:
“就算思过崖没有以前冷也不好写字的,光是抵御风寒就已经很累了。这是之前我过去时用过的狐裘,很防风雪,你拿着。”
金舒荣没反应过来,傻傻地将洁白狐裘接过,“落落真好。”
刚说完这句话,还准备继续寒暄几句,外面就来了位师兄催促,正在喊:“这次要去思过崖的弟子怎么还不出来,是等着我去请?别说师兄不给你们面子,这护心暖玉可拿好了。”
随着声音的清晰,那人影也走进了悟阁,正是前两日被“提前释放”的宋青望,如今又耀武扬威起来。
金舒荣有些烦闷,只好和其他弟子一起去领暖玉。
而宴落帆则是眨眨眼睛,将主意打到了殷辞月身上,三两步走到那桌案一侧,歪头厚着脸皮质问:“你未婚妻因为你的思虑不周被罚抄写,难道你就没有一丝丝的愧疚?”
殷辞月先是将目光落在红褐桌案上的玉白十指,看到那指尖泛出的粉后抬头:“所以?”
听到疑惑的问询,宴落帆假意咳嗽,清了清嗓子道:“你要负起责任来帮我抄写。”
殷辞月偏过头,姿态自然:“好。”
“好?”宴落帆怀疑自己是不是漏听了个“不”字,一双桃花眼瞪圆,将惊讶摆在脸上。
说实话,他这个要求只是单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无理取闹,顺便再强词夺理一番,结果剩下的台词规划全都被这一声轻巧的好字给堵住。殷辞月可是主角,能不能重新将这个问题思考一遍再回答?
让别人代抄,这可是投机取巧,正直纯良守规矩的主角怎么可以答应?
面对质疑殷辞月完全不清楚自己做得有何不妥,要求是小骗子提出的,他负责答应,不过,“你为何如此惊讶?”
宴落帆语塞。
殷辞月没有将话题带过,而是追问:“难不成是从一开始便认为我不会答应?”
“才不是!”宴落帆虽心虚,可声音倒是大得很,“我只是在思考要你抄写多少才合适,现在已经想好了,一共五十遍你帮我抄写四十八遍。”
都过分到这种程度,还不被拒绝属实不合适。
殷辞月自然是拒绝,不过看着眼前小骗子紧张到颤动的睫毛,他给出的理由并非厌烦,而是,“安长老会认真检查前后各五份,我只会为你抄写四十份。”
宴落帆:“……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我说的!”分发完暖玉的宋青望强势插入两人间的对话,先是一声长叹,然后用着追忆往昔的语气,“想当初我因为字丑每次论道时都要被罚,抄写的书简都要堆成山了。”
宴落帆突然产生某种难兄难弟感同身受的心情,可问题还没弄清,他继续问:“你什么时候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