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大佬总想对男主始乱终弃——by商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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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先住了嘴,可不能干涉旁人的家事,只能提起,“估计你这个继母下场不会很好,你那生闷气的小未婚妻大概也会满意。”
“不够。”
殷辞月终于答了话,掀起眼睫,眸光中尽是冷冽,可语气平静
“我该去为父亲送行。”
宋青望被这言语中的寒气冻得打了个冷战,谨慎道:“需我帮忙吗?”
无论殷辞月当时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是出于朋友情谊,还是担心就算动手也护不住小未婚妻,总归没动手就是好事,要心怀感恩。他可不是记仇的人,一挑眉:“若要送他们一程,我可有不少好东西。”
殷辞月拒绝:“去做你本该做的事。”
宋青望“嗯?”了一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有什么事要忙?”
殷辞月给关键字:“思过崖。”
宋青望一拍脑门,这事一出,搞得他差点忘记找人,赶紧转过身一摆手,“齐长老那里还等我交人,得赶快到山门关那里问上一问。”
“不,”殷辞月思量片刻抬起头,“到主峰路上等。”
既然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宋青望倒也没追问为何,看了眼天色迅速召出烈火锒离去。
到主峰小路上等了半个时辰他才开始嘀咕,那个金舒荣又不是主峰弟子,待在这里等算怎么一回事?总该不会是准备来自行认错。
宋青望开始蹲在假山上打哈欠,无聊地数起眼前树杈上的绿叶个数,在数到第一百零三片时,一道脚步声渐近。他并不怀希望地看过去,激动的差点跌下来,“金舒荣,可让我等到你了!”
这对金舒荣可算不上好消息,这表明思过崖那边已经被发现,她也懒得挣扎,翻个白眼:“有什么惩罚等我找过落落再说。”
这个落落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宋青望挑挑眉,站稳后发问:“什么事先说来听听,说不准我会帮你将犯禁的事压下去呢?”
既然是能被殷辞月给猜到的行踪,这事肯定也与其有关联,多问一句又不是坏事。
金舒荣完全没理,就跟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继续上山走,宋青望三步并两步将人拦住,他嘴角弧度消失还真有点唬人,“说。”
……
“你可知道殷辞月在乞巧节庙会那日下山后去了哪里?他竟然去了春满楼,那可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去哪里还能做些什么事多说无益。我同春满楼内的花魁玉清交谈后得知,那日他一到春满楼便直接到了三层,一出手便是一颗上品灵石,而且行事极其无礼。”
金舒荣振振有词,义愤填膺,说到激动处还要一拍树干,打下数不清的落叶,“落落,你若不信可以随我去问那花魁。”
宋青望只想捂脸,这算是什么事?可他不能不管,只得打岔:“空口无凭。”
谁能想到都已经将人给提前拦住问话了,正回答着还能遇到宴落帆,当时就被逮了个正着。
于情于理这番话都绝不能相信。怎么?就殷辞月那耙耳朵的样子,就算他是真去了春满楼也绝对不是找姑娘!
只是刚好路过的宴落帆:“……”
他不该散步的。
还不是因为刚才背摔殷夫人时觉得力气差点火候,想着定是缺乏锻炼,多走上两步便好。
都怪这一时兴起,这被人揪住又能怎么回答?说当晚他也在场,对事情经过一清二楚?玉清说话的艺术有空一定要学一学,没一句是谎话,可合起来完全偏离事实。
宋青望见宴落帆闷声不吭,还以为是已经相信,“我说这个金舒荣可是出了名的灵石多,收买几个人也不算难事。”
“确实……”
宴落帆顺着往下说,垂眼盯着脚尖,“我会当面询问殷辞月此事。”
见状宋青望很想叹气,都已经能预想到这小祖宗又恼火的模样,他可算是竭尽全力了,又干巴巴地补充:“肯定是误会。”
宴落帆努力绷着脸,重重一点头:“嗯。”
他还能不清楚?
现在可是骑虎难下,他不想也不愿提起乞巧节那日发生的任何唯恐惟恐露出马脚,现在居然要主动去翻旧账。
宴落帆沉下脸色:“我自会判断。”
端着说话可真是有够累的,他赶紧将话题岔过,“殷辞月他人怎么没和你一起,心虚?”
宋青望一听这连声“辞月哥哥”都不叫,定是气恨了,一拍大腿回道:“正在山门关帮你出气,且等着吧。”
殷辞月这个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狠辣无情。
如此冷心冷肝本该毫无牵挂,却偏偏被这娇蛮任性的第一美人牵住心神。
作者有话要说:
落落:超凶.JPG
第34章 是谁的错
一听这话宴落帆顿感不妙, 不能吧?
当时他说“报复回去”什么的只是为巩固刻薄自私人设的心血来潮,殷辞月又不会一样脑子不清醒,但架不住担忧。
他出言试探:“难不成他敢在山门关伤害自己的继母?”
宋青望的回话意味深长:“谁又知道呢?”
……
总归乞巧庙会那日发生的事被勉强带过, 为了知晓事情前后情况而逃脱思过崖的金舒荣, 则是被责骂一通, 本该一日便结束的面壁被延长至十日。
其实以齐长老对待徒弟严苛且容不下沙子的个性,这种挑衅门规的行径, 惩处本该更加严重,可近两日发生的事确实太多,搞得人心烦意乱强行静心。
不过是离开思过崖下山了一趟, 小孩子心性, 能算什么大事?
还是殷家那对儿夫妻最令人头疼。哪怕顺利将麻烦给送走了,却还不知道接下来修真界又会产生怎样的泼脏水谣言。
“父亲,你受伤了。”
殷辞月看向殷家主手背上渗出血迹的抓痕。
殷家主抬手看了眼, 发狠道:“被那个毒妇抓的,辞月你放心,父亲定不会让她好过。”
殷辞月从储物袋中将蓝靛瓷瓶拿出,也不多做解释, 只是说品阶:“玄阶丹药。”
玄阶丹药有价无市,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怎么能用来治疗这么轻微的伤?殷家主忙不迭接过然后塞入袖口, 笑容中带上谄媚:“父亲就收下了, 等这次回去我便在族谱添上你的名字, 原本这事应该尽早,总被耽搁。”
解释完他抬头看了眼天色, “是时候走了, 辞月在临谷峪要好生修炼, 整个殷家可就指望你了。”
说完殷家主登上车辇,毫无留恋地御兽离去。
看向逐渐远去,在视野中不断缩小的车辇,齐长老走到竹御尊者身侧,长叹一声:“那位殷夫人白发送黑发,也是可怜,只是行事不过脑子竟牵连到无关的弟子,希望她离开后能逐渐看开。”
竹御尊者瞥了眼前方面无表情的掌门首徒,似是自语:“这事可没那么轻易了结。”
齐长老没听清,追问一句:“尊者在说什么?”
竹御尊者摇头低笑,“没什么,不过是昏头话。”
这个殷辞月得天道眷顾享齐天洪福,却是个行事乖戾的,定不会轻易善了。
不过他不好干涉,毕竟天道宠儿就算真的杀父弑母又有谁人能置喙?逃不出因果轮回四字。
“尊者长老,若无事我便回主峰了。”
直到那车辇在转角处消失,殷辞月才转过身辞别,眉眼深沉透不出一丝情绪,黑硬的眼睫半掩住眸色。
竹御尊者摆摆手,“走吧,去忙你想要做的事。”
其实齐长老还有些话要讲,主要是想教育一番试图杀死继母这种不顾业障的做法,不过既然尊者都开口放人,他也不好强行留下,只能摇摇头:“不过是个筑基期大圆满,他能有多少事情要忙?”
殷辞月微微颔首,架势看着恭敬谦逊,然后转身离去。
竹御尊者想着不能多管闲事,可架不住为长者的责任催促,他看着那背影补充一句:“就算是天道所承认的姻缘,也切勿情痴,或许不过是情劫一场。”
若不是殷辞月离去的脚步停顿一瞬,都要被人怀疑是否没听见。
所有人都在告诉他忌痴忌缠,定能踏上登仙梯的人不可为俗世情爱所扰,可他从始至终都没在意过这些。
目光短浅也好,睚眦必报也罢,他只想讨一个人的欢喜。
殷辞月垂头,看向自己的指尖,仿佛还能见到那鲜红血迹,在要轻颤的瞬间他将五指攥紧。
不知道他这位继母能忍到几时。
此时佩有殷家家徽的车辇摇摇晃晃,离开临谷峪所庇护城庄。
可异象横生,坐骑灵兽铿铿的蹄声也掩盖不了后方车辇内的惨叫,惊鸟四散,一边收灵石做事的侍卫顿觉不妙,立刻拦下灵兽将门帘掀开,只能看到僵持惨状。
他们原本被绑成粽子的殷夫人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此刻正手持匕首骑坐在殷家主身上,对着那赤-裸的胸膛一下下刺入,恨之深切令人胆寒。
“去死去死,殷元仁你竟敢这样对我!”
殷夫人尖利的怒吼将侍从的意识唤回,他们赶紧上前让人拉开,然后丢在车辇下,昔日高高在上的一家主母瞧着无异于街边疯婆,正仰天狂笑以至上气不接下气。
“都要给我儿陪葬!”
不过殷家主再如何那也是个修士,就算被匕首刺入胸膛多次,他也是挣扎着起身,将一口口涌出喉咙的血强行吞下,“毒妇,我才不会死……”
殷家主将刚得到的蓝靛瓷瓶从衣袖中取出,赶紧一颗颗塞到口中,直到吃得一颗不剩后丢到一旁。
这可是能令白骨生肉的玄阶丹药。
他刚准备嘲笑,却发觉伤势更加严重,磅礴灵气在经脉中四处流窜加快血流的速度,血液从多个伤口处喷涌。
“不、不对!”
可他仅剩的力气也就只能说出这句话了。
殷夫人笑累了,瘫坐在地上:“你且看那匕首。”
殷家主将视线满满移动到胸口所插的匕首上,一时魂耗神丧。
殷夫人原本温柔的声线已经变得嘶哑而尖利:“没错,这就是你那发妻当初的陪嫁,你可知这是谁给我的?”
殷家主已无力回天,目光逐渐涣散,脑海中那个名字却无比清晰,是殷辞月!这匕首和丹药,这一切都是被算计好的!他不甘心,不甘心……
侍从慌作一团,殷夫人安静半晌,目光直直落于不远处的巨石,“都该死!”
她一头撞上去,倒也正合当初大婚时生死不离的诺言。
消息尚未传到临谷峪,殷辞月回到小院,轻叩对面紧闭的门扉。
“落落。”
听到声响后宴落帆将头埋在被子里装死,一声不吭。
在门外又锲而不舍地唤了好几声,似乎下一刻便要破门而入时,他才有气无力地回话:“什么事,说!”
殷辞月的冷冽声线一如既往,刻意放低后更是让人下意识心软得动听,像哄小孩子般,“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
宴落帆灵机一动,从床上弹坐起,来了兴趣:“那你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门外陷入安静。
久到他觉得人是不是已经离开准备开门查看时,殷辞月才再次开口:“哪里都错了。”
“是吗?”宴落帆明知故问,难免失笑。
原来就连作为主角的殷辞月面临这样无理取闹的问题,也只能说这样糊弄人的回答。
他打了个哈欠,“我现在不要见你,等什么时候你的回答让我满意了,我再开门。”
殷辞月垂眼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再次叩门,等那好消息传过来落落总会主动出现。
方才他的沉默并非找不到自己的错处,而是清楚落落不会想听那些,就连她当时在演武场的话都是在刻意反讽。
“落落,你是不是还在疼?”
宴落帆继续咸鱼躺在床上,回答得十分硬气:“不要你管。”
结果一抬眼刚好发现自己因心烦意乱,回来后只顾着将门锁住,却忘记晌午为练字采光而打开的木窗。
他再次重新坐起,难免陷入纠结,去关?还是不去关?
为了防止殷辞月发现本该在生闷气的“未婚妻”其实正躺在床上睡得舒服,宴落帆最终还是做下前去关门的决定,谁知还未走出去两步——
殷辞月那光风霁月的身影出现在窗口。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微妙尴尬。
首先打破沉寂的是殷辞月,他目光落于宴落帆的颈脖处,那里仍然存在的红痕已经被织锦所遮掩,然后轻唤:“落落。”
宴落帆脚停滞在半空,继续前进也不是,退回去也不好,只能站在原地,绷着一张小脸命令道:“替我关窗。”
殷辞月并未回拒,上前一步抬手准备关窗,可是却被屋内窗前桌案上的凌乱书画吸引住视线,他停住手,看向宣纸上已被涂黑的人脸,一时沉默。
“看什么?”
宴落帆注意到这举动,立刻注意到不对,心中庆幸离去前已经用浓墨涂黑脸部,而且当时出于私心还将衣物画成了现代风。
这种地步,殷辞月还能认出画中人是自己才有鬼。
确定不会引起误会,宴落帆态度自然地走过去,迅速伸出手打算将涂鸦收起。
可殷辞月已经先一步按住,目光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小骗子,隐藏去执着后发问:“是谁?”
宴落帆被问住,正语塞时蓦然回想起玉清传授过的惹人厌技巧:‘说他处处不如旁的男人,表现对旁人的心悦’。
他迟疑地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拉扯着伤口,颈脖处随之传来隐约刺痛,皱眉试探,假意遮掩:“不值得一提的人。”
果然殷辞月已然眸色微沉,将那张轻飘飘的白宣拿起,“这服饰不曾见过,是外邦人。”
“嗯。”宴落帆干脆应下,却没有进一步介绍的意向。
有一句话叫多说多错,放在这里刚好合适,适当地留白给殷辞月想象的空间就足够,他会自己构设出合适的故事。“你若是好奇,将这纸拿走也没什么。”
殷辞月视线落在白宣纸上,最后倒还真收了起来,回了一声:“好。”
然后他顺应小骗子刚开始说的话,帮忙关上了木窗,两人视线被隔断,唯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