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大佬总想对男主始乱终弃——by商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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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看着窗被合上,宴落帆抬手捂住胸口,感觉那里的心脏正在嘭嘭跳动,回顾细节,刚才他的表现堪称完美,没有丝毫漏洞,单是这一幅莫名其妙的画就足够将好感拉下。
要从这修真界找到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完全不可能。
可之后同宴落帆想象中的待遇有所不同,那画仿佛不曾存在。
因他除每日早课外基本闭门不出,殷辞月会在那紧闭的门外停留很长时间,询问伤口是否有所好转,继而说一些普通闲聊,寻找自己压根不存在的错处。
今日的内容是,“落落是因我去春满楼所以气恼?”
宴落帆临摹着抄写,一听就知道是宋青望说的,也用不着纠结,他明知故问地试探:“所以,你乞巧那日为何要去?”
事到如今他仍是难免担忧自己当日的装束有纰漏,而且仔细回想起来殷辞月的冷淡也确实是从七夕翌日开始。
“听说你到春满楼第一件事就是往花魁玉清所在的第三层去,这话可有假?”
殷辞月想给出个解释并不难,半真半假道:“那日一男子佩戴你的灵佩,我寻他而去,才到了那儿。”
“嗯。”宴落帆干巴巴地回应一声,他的表现听起来没被怀疑,想着三四天也过去了,整日闷在房内人都要长出蘑菇,于是松口,“我清楚了。”
殷辞月听出这语气软下,趁热打铁追问:“落落可还生气?”
宴落帆顺着这台阶将门拉开,看到门口的人,又忍不住嘴硬一句:“先说好,我可不是原谅你,只是觉得太无聊,而且罚抄的四十遍你还没给我。”
说完,他见殷辞月轻笑了一声。
“在这。”
宴落帆点点头,那表情大概就是在表示‘这还差不多’,将眼前人拿出的宣纸塞到储物袋,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
“有个好消息!”
是宋青望满是欣悦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小道传来,而另一条大道姗姗来迟的珂儿却是愁眉惨淡,搁那欲言又止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宴落帆偏过头去,“什么?”
宋青望一拍手,笑道:“就前几日过来挑事,殷家那两个管事的死路上了。”
珂儿走过来听清,没成想他们两人要说的竟是同一个消息,当即义愤填膺:“殷师兄的父母横死,你怎能说这是好消息?”
宴落帆搞清楚状况,第一时间望向身侧的殷辞月,略带迟疑地询问:“怎么死的?”
回答的人是宋青望,他完全没遮掩地幸灾乐祸,“听侍卫说是殷夫人与殷家主反目,在离开临谷峪当日便下了手,只是这消息先是传到殷家老宅,然后才传来临谷峪,路上多花了些时间。”
珂儿气得马上要跳起来打人。
而殷辞月则是轻垂眼睫:“原是如此。”
瞧着也是在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讶,宴落帆稍放下心,淡淡道:“活该,不过也算不上好消息。”
现在的殷家主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至少在殷辞月心目中还不属于该死的那一类。
珂儿左看看右瞧瞧,很有眼力见地闭上嘴。
她终于发觉自己和眼前三人步调不统一,这几人完全没任何悲伤之色,可“父死母亡”这再如何也不能被称为好消息。
宴落帆略一沉吟,也不愿问更加详细的经过,他干脆将这个话题带过,转过头看向殷辞月,“你是不是要回乡凭吊?”
殷辞月想也不想摇头,“我并不在族谱之上。”
言外之意便是与殷家毫无关系。
宴落帆也没无聊到坚持,看了珂儿一眼,“最近修炼得如何?”
照以往珂儿便会多问两句,趁机请教,可这次却笑容腼腆,勾着脚尖回答:“因为有陈师兄教我,所以并没有落下,还精进许多。”
这陈师兄又是何许人也?宴落帆迟疑片刻:“所以,你要他当你的道侣?”
珂儿傻笑两声,拉住宴落帆的衣袖,朝不远处的小阁楼走过去,“小师姐,我们到一边去说。”
见两人离开,而好兄弟正专注地望着背影,宋青望:要不咱直接跟上去算了。
他只好先假意咳嗽两声,“就你那狠心的爹和后娘,听说旁系忙着争夺家产,连埋都没来得及,尸体停了整整三天臭气熏天。”
见好兄弟仍无反应,他又无奈提起另一件事:“之前你让我帮忙找的服饰,有了一些眉目。”
“什么?”
“这世上并不存在这么个地方,更不存在什么这样的服饰。”宋青望不慌不忙地解释,“唯一一次被提及,是在已经死去的悟谦尊者的画卷中,是他幻想中的桃花源。”
他又将画卷拿出,顺便展开,“不过是个从不存在的地方。”
“悟谦尊者?”殷辞月从未听说。
宋青望摇摇头,“毕竟仙逝很长时间了,不过他曾是星希尊者的心上人。”
见好兄弟的眉宇仍未舒展,他耸耸肩,出言宽慰:“你那小未婚妻不就喜欢做这种故意惹人厌的事?这次许是故意画来骗人,而且这次可不是谎话,那画卷上的人怎么看身形都与你极其相似。”
……
此刻不远处小阁楼,珂儿正眉飞色舞地形容那位陈师兄到底待她有多好,“我觉得小师姐说的话没错,一定要找个听话的,就像我爹对待我娘那样,虽然看着凶巴巴可每次都会顺着我娘的心意。”
宴落帆时不时点头,多次欲言又止。
说好要专心于修炼呢?
珂儿说着说着又提及不满,“可是他是富家少爷,娇生惯养,走了还没两步路就要骑灵兽,让他陪我一起逛庙会更是比登天还难,每日要计较的事又很多。”
是有点夸张,毕竟都是修士,哪怕身体素质再不好也要比常人高上一节,宴落帆也忍不住犹豫:“这很讨人厌?”
珂儿作为屠户的女儿就没见过这般较弱的人,当即重重点头。
宴落帆了解了,他发觉自己的人设中“娇蛮任性”四个字,确实不太够“娇”,除了必须穿云锦才不会起红疹外,完全没有特别可言。
于是,在痛定思痛后的第二日。
从床上离开那一刻,宴落帆决心将许多困扰自己多日的问题一一提出,先是喊上了一声:“辞月哥哥!”
然后在见到人的那一刻他开始抱怨,“这被子太糙又不是云锦,我盖起来麻烦,你给我换掉。”天知道他日日往被子上裹云锦到底有多麻烦。
闻言,殷辞月蹙眉,在宴落帆正怀疑是才一个要求就被嫌烦时,听到回答:
“落落下次不要忍。”
宴落帆没搭话,又走到装梳洗用水的陶缸前,继续挑刺:“这缸里的水也放了太长时间,早课后换掉。”
他还总是忘记,每次放上三日不换后,洗完脸便要泛红,之前会吃一两颗天南愈对付过去,可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那药丸越来越没用。
尤其是几日脖子被划伤,他吃了不知多少颗才将血止住。
殷辞月应下,“是我的错。”
怎么这成了主角口头禅?宴落帆不乐意听这种话,嘀咕道:“这又不是你分内的事。”
殷辞月更不愿听划清界限的话,他强调道:“是我思虑不周。”
哪怕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未经允许进入“女子”允许进入闺房仍是不妥,没办法及时注意到也是理所当然,宴落帆抿抿嘴角,干脆认同,闷声闷气道:“对,就是你的错!”
他不愿主角脱去锐气,最喜欢的还是殷辞月鲜衣怒马,恣意任性的模样,可眼下这样怪谁?“之前要你洗的衣裙,还未给我。”
见小骗子又莫名其妙地气恼,殷辞月也只好将那衣裙递出去。
宴落帆接过,这可是他最喜欢的衣裙,穿起来简单不说还方便固定胸口的布包,将其塞入储物袋中,“还有,我这鞋子穿得也不舒服,今日你陪我一同到舀春路逛逛。”
“好。”殷辞月毫无犹豫之色。
宴落帆朝桌角踢了两脚,“先去上早课。”
这日来上早课见到的并非各位长老而是星希尊者。
面对宝贝徒弟迟了半步才到的情况,她报以一笑,“我们落落今日又睡懒觉了?”
等到这对迟来的未婚夫妻落座,星希尊者才说起要紧事,正色道:“一月后便为天祭日,按照临谷峪往年传统会从新入门弟子中选出五人,一神女、一神子,三引路。”
“此次的神女神子已经由各位尊者长老定下,由宴落帆和殷辞月装扮,至于这三引路,你们看着选。”
星希尊者敲敲桌案,俏皮眨眼:“当了可以不用上早课呢。”
这剧情宴落帆有印象,此次天祭日还会有其他各门派的长老携弟子前来,小说中作为主角的殷辞月作为神子引来天光大亮,一下便在这修真界打出名号,出挑身姿不知被多少人铭记于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那里太小
天祭日节如其名, 重要非凡,相传在这四年才有一次的二月二十九日里盘古开天辟地,修真界就此诞生。
每至此日作为各门派龙头的临谷峪便会举办祭天仪式, 主要是祝舞、拜天, 祭神三部分, 其他门派也会安排属于他们的环节赶来。
至于他们这些刚入门弟子所装扮的神子神女等,属于祝舞环节。本来这次天祭日在小说剧情中占大头, 可本来会作妖的殷施琅已被早早解决,自然那部分令人憋气的事件也不会发生。
宴落帆理清楚思绪,将小说中选定的引路写于纸上, 继而目光落到前方的殷辞月身上。
不错, 真是个好看的后脑勺,头发也浓密乌黑,瞧着比之绸缎也毫不逊色。也是古怪, 怎么会有人单看背影就是个酷哥?
言归正传,现在最重要的事,其实是还是殷辞月的生辰。
毕竟是主角,作者所认定的天命之子, 生辰可不能随机抽取出来,要和天地同一日诞生才足够特别。
不过这也意味着主角四年才能过一次生辰。
小说中这个生辰的用场是用来表现炮灰们的可恶, 当时那殷家三口离下线还远, 殷氏夫妻为了抱紧殷辞月这个未来大腿, 特意送来不少礼物, 若只是这样还好,关键这些不加挑选的东西里面竟还有殷辞月生母被吞掉的陪嫁……
而且一环扣一环, 殷辞月还没见到这礼物的面, 就被当时也装扮为神女原主发现, 直接截下收入囊中,还是后来原主戴了其中的首饰才被发现。
这部分剧情看得人窝火,如今的宴落帆可并不准备破坏这四年一次的生辰,最起码天祭日的态度要好,礼物也可以备上一份。
不过匿名送就行,权当陌生人的温暖,省得又让泣鸳灵珏上的殷红扩大面积。
在他正出神时,星希尊者已经遴选完成,敲定了引路人选,分别是:“金舒荣、方香菱,余步庭。”
和剧情并无不同。
敲定完成,几人便在星希尊者的带领下起身离开,首先是要将祝舞所需的装扮衣物准备好,由云图大师量体裁衣。
只是刚走出悟阁,便听到齐长老正在唉声叹气,声如洪钟地与人辩论:“竹御尊者不是我小人之心,殷氏夫妻这一死又正赶上天祭日,不知有多少门派盯着,到时定要大做文章,说临谷峪为维护名声下手。”
“事情已经明了,是殷夫人一时冲动杀死了殷家主,当时不知道多少侍从的眼睛盯着。”竹御尊者心大地安慰。
齐长老摇头,摊手道:“我当然相信,可那些故意想挑事的,他们能相信?我听说安溪门都派人过去详查了,就是白他也得给说成黑。”
星希尊者正带着人,轻咳两声提醒,“怎么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
齐长老只好闭嘴。
一行人就此离开,先后拉开一段距离,宴落帆不顾形象跨着大步走在最前面,等到殷辞月跟上后,他压低声音又加上隔音之术,这才没头没尾地发问:“和你没关系,对吧?”
殷辞月偏过头,回了两个字:“没有。”
只是送出两件礼物而已,至于会被如何使用,与和他毫无关联。
宴落帆这才放下心来,那两个人死不死倒无所谓,主要是这件事所反映出的殷辞月个性,还不算太黑。
天知道当时殷辞月对殷夫人果断出手他有多惊讶,差点以为看到的是自己被两剑刺死的未来。
再加上若真要那什么门派调查出什么,才是麻烦事。
从悟阁到为云图大师安排的住处不算近,却也没到要用灵兽的距离,几人走了一会儿居然半晌没人开口,这倒不像是同门,更像是不相关的人被强行拉扯在一起。
星希尊者见了直摇头,不过她对小辈之间的情仇也没调解的心思。
正想着任其自然,就见本来跟在她身侧名唤余步庭的弟子冲了出去。
“殷辞月!”
将人拦下,面色不善。
“这是做什么?”
被一同拦住的宴落帆蹙眉,他第一时间朝星希尊者所在的方向望去,只看到满脸的不嫌事大,是打定主意不会管这事。
余步庭看着已经忍耐多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吼道:“装扮为神子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勇气可嘉到有些自负,宴落帆通过这短暂的接触做出评价。
其实余步庭这个人他有印象,对于修行和悟道只能用刻苦努力来形容,每日都最后离开悟阁还不算,甚至还在临下早课前逮住长老问问题,拉了不少仇恨。
最可惜的是勤奋有余天分不足,一股脑念着“人定胜天”却不懂变通的道理,每次论道都只知其一而无法知其二。
性子方面和宋青望有几分相似,执拗顽固,看不惯天分高的人,不过也有细微差别,毕竟他的程度已经达到嫉恨。
毕竟宴落帆总是坐在殷辞月前面,所以也被那阴恻恻的目光扫过,当时琢磨了好长时间也没弄清楚原因,最后还是方香菱做的解释。
“无论是样貌亦或是修为,你没有一样能比得上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方香菱最瞧不上的就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之前还结过梁子,当即出言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