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大佬总想对男主始乱终弃——by商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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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这个名字还是你给我取的。”
小豆同学神情中流露出怀念。
宴落帆不知为何很是心虚,和他的取名风格还真是一模一样,他佯装恍悟:“原来是你,现在在安溪门过得很不错吧?”
小豆同学眉眼间笑意突然黯淡下来。
这个问题是范玉黎代为回答的,仰头骄傲道:“当然,他可是我们门派天赋最高的大师兄,不比你的未婚夫差多少。”刚说完她又感觉自己多嘴,连忙捂住,万一这第一美人看上师兄该怎么办?
不过这还真是提醒了宴落帆,他抬头向身侧的殷辞月,刚好望进阴沉的眸底。
殷辞月从开始就在旁边冷眼看着他的小未婚妻和别人聊得笑靥如花,终于提醒:“马上就要开始祝舞,落落要准备。”
宴落帆这才想起已经被遗忘掉的脑内演习,“你说得对。”
不过小豆同学也没有要继续纠缠的意思,闻言只是歪歪头面露惊讶,“我还以为只是玩笑,原来他真的是阿宴的未婚夫。”
宴落帆莫名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小豆已经预备离开,半转过身挥挥手,“我就不继续打扰了。不过希望阿宴可以重新记住我,可不要随便忘记了,我现在的名字是顾恭如。”
等人彻底走开,宴落帆由衷地感慨:“真的好像只傻乎乎的大狗。”
刚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也不知道是在向谁解释,慌乱地摆摆手,“我的意思不是要骂他,只是觉得那样子很可爱。”
殷辞月:“……”
他朝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沉声道:“落落根本不记得有他这个人。”
宴落帆没料到自己居然已经被看穿,不好意思地解释:“毕竟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殷辞月眼睫微垂,“说不定只是为了故意接近你而捏造出来,没必要放在心上。”
宴落帆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取名方式真的和他风格很像是不差,不过就算真认识也是原主的故事了,他只好含糊地回应,“谁知道呢,反正天祭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瞧着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金舒荣难免有些幸灾乐祸,这可不就是来对手了吗?
而接下来随各位尊者依次点燃祭火,天祭正式开始。
宴落帆和殷辞月作为携手迈上云梯,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于此,无人能将视线从这一对儿金童玉女身上移开,这是毫无疑问且无可挑剔的盛世美景。
“师兄你别看她了,你看看我呀。”
顾恭如默默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依旧保持着嘴角的轻柔弧度,不过言语却是很不留情:“他和你不一样。”
范玉黎气得跺脚,不满的嘴中嘟囔:“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顾恭如将目光放在那云梯上的美人身上,无论是纤长而细微颤抖的眼睫,还是红润被轻抿的嘴唇,都看得无比清晰,阿宴无论在何时都会吸引住众人的关注,这是理所应当的偏爱。
当初他不过是路边无人关注任人践踏的小乞丐,和街边野狗抢吃食,任何路过的人都不会多看一眼,更何谈施舍。
夜色浓重,雨如泼墨,他倒在小巷里的那一刻想着就这样死去或许还来得轻松。
是阿宴出现将那只野狗赶走,并将他带到附近的破庙,还将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馒头塞到了他的手中。
可是后来他们二人分开寻找食物,他晕倒在路边却被路过的安溪门长老带走,等醒来时就再也回不到郾城,他挣扎痛苦,觉得再也不可能见到阿宴……
他是背叛者,抛弃了阿宴。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听到任何有关于郾城的消息,直到后来听说郾城城主已经将人给寻了回去,阿宴成为郡主这才放下心来。可他当时的行为仍然属于抛弃,无法原谅。
明明当初是因为阿宴才活下去,可是他居然一人离开。这样的他又怎么敢再次出现在阿宴面前?这次主动上前打招呼看着十分随意,但其实也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努力做得自然,实际上他缩在衣袖中的指尖都在不断颤抖。
幸好,已经被遗忘。他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记住的,只要再次相识……想到这里,顾恭如偏过头去,面无表情询问身后的弟子:“东西可都带好了?”
那小弟子回答:“都带好了,放心吧师兄。”
顾恭如将目光放在宴落帆身旁的刺眼存在上,这样虚伪的人怎么可以陪伴阿宴?
祝舞不知在何时已经结束。
宴落帆顺利将所有动作一口气完美做完,然后在下场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幸亏没出纰漏,否则又要被师姐给骂一通。
完成后他走到星希尊者的身后,刚好听到几位尊者在小声闲聊,所围绕的话题全部都与安溪门有关。
“这次他们可是来势汹汹,看那个大师兄就不是个好相处的角色,整一个笑面虎。”“听说他们似乎从殷家那两口的死里查到了什么东西?”“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捏造出来的。”
宴落帆听了只感觉到陌生,这和刚才那个大狗狗说的真是同一个人?
他正好将目光落到安溪门所在的方位,谁知四目相对。
顾恭如大狗狗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下垂眼满是纯良天真。
宴落帆也忍不住被这情绪所感染,眉眼弯弯回了一个笑。
星希尊者注意到了身后徒弟的小动作,“怎么?你们这是认识?”
宴落帆老实回答:“当初一起当乞丐的时候认识的。”
星希尊者:“……”
她很难相信自家徒弟这张漂亮小脸居然有人能忍心让她当乞丐,不敢置信,“没和师父开玩笑?”
“没有。”宴落帆失笑。
“那你们算是自幼相识?”星希尊者追问。
宴落帆本人也很不确定,“应该算。”
星希尊者对此并没有继续多说些什么,只是眼睛一亮:“那待会儿你去试探一下,用一下你的美色问问他们到底查到了些什么?”
宴落帆一时语塞,能不能不要把□□说得这样直白。
不过这话被殷辞月听得真切,他说:“身正则不怕影斜。”
星希尊者不好多说。
这么正气凛然,还不是因为两个字:吃醋。
既然这个提议已经被否决,宴落帆就没放在心上,他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忙。
就是这准备好的礼物该怎么送出去?
用一句比较夸张的话,他和殷辞月这两日简直处于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的状态,完全没有偷偷将礼物安放好的时机。
所以他纠结了一段时间,捂住肚子:“师父,我有些不舒服可以先离开一会儿吗?”反正他还没到筑基期,借这种理由也没人能说什么。
星希尊者面露担忧,“要不要先吃上一两颗丹药?”
“嗯嗯,我会吃的。”宴落帆一边回答着,一边偷偷溜走,嘴里还说着,“我会很快回来。”
对于这种离去方式殷辞月当然没有跟上来的道理。
天祭仪式就是在主峰举办的,回到月舫楼不过三两步路的距离不会耽误时间。宴落帆规划好来回路线便匆匆离去,却在途中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给拦下。
“阿宴,你这是要到什么地方?”
宴落帆被吓了一跳,看清楚眼前人是顾恭如,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有东西忘记拿所以回去找找。”
糊弄完问题之后,他又想起了星希尊者刚才的提议,就顺嘴问了一句:“听说你们安溪门派人调查殷家两口的死因了,调查出什么了?”能问出来最好,问不出来也不亏。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天之骄子
所幸顾恭如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眉眼间染上担忧,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调查出的事情说出:“殷氏两口的死我怀疑是殷辞月的作为。”
他慢条斯理地将整个事件前后理清,眼底是极易被忽略的寒气, “发狂的殷夫人先用匕首刺入殷家家主的胸膛, 然而修士不会因此而死, 真正的关键其实是殷家主受伤后所服用的丹药。如果没出差错,那丹药确为殷辞月所赠送。甚至于那将人刺死的匕首从殷夫人死前所说的话来判断, 同样为殷辞月所赠。”
“这什么都没办法说明,不是吗?”至少宴落帆是这样认为。
顾恭如嘴角的浅淡笑意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他声音冷漠:“那么你是真的相信这都是意外, 阿宴。”
宴落帆一时语塞, 说实话他并不这样认为。
如果这件事出在旁人身上,他或许会接受全为巧合的说法,但是想起当日宋青望同他说过殷辞月正在帮他出气之类的说法, 二者有关联是一定的,可绝不能承认。
他犹豫道:“所以你是准备……”
顾恭如理所应当地回答:“当然是在这祭天仪式上将其真面目揭穿,不过是个虚伪小人,没必要记挂在心。”
宴落帆不能接受这样的后续发展。
他这一瞬间的迟疑被顾恭如看在眼中, “难道你并不想这样?”
这话宴落帆就无法理解了,他偏过头反问:“你们安溪门想借此事来抨击打压我们临谷峪, 难道我应该希望这样?”
然而顾恭如听完这话表现得十分惊讶, 下垂的狗狗眼满是受伤, 言语委屈:“阿宴,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我只是想让你轻松一些。”
宴落帆觉得匪夷所思,“为我?”
顾恭如眉眼低敛, 面色微沉:“这件事中确有我的运作, 哪怕这真的是巧合也会让其成为确凿证据, 可那是因为只要揭穿他的真面目,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阿宴就可以有正当理由和他分开,就连宴城主也没办法说些什么。”
他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清,“若一直放任下去,等阿宴及笈,结了姻缘之契,那阿宴的男人身份又该如何隐藏或解释?”
宴落帆有些懵,现在有好多问题没弄清。
可仔细一想并不奇怪,首先顾恭如为何知道他的男子身份?穿女装的事应该是在堂兄找到原主时所出的主意,所以在此之前尚在流浪的原主应该都是以真实的男孩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难怪会为他和殷辞月的未婚关系感到吃惊。
“阿宴,我只是想帮你,这并不该犹豫。”顾恭如出言催促,看到眼前人眸中的慌乱,他略一停顿,“难不成阿宴迟疑的原因是真的喜欢上了他?”
“不可能。”宴落帆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脑子飞速运转找着合理借口,“我只是、只是因为你刚才说的事其实是我的手笔,如果你真的在众人面前揭穿,那么沦为众矢之的将是我。”
宴落帆紧张得眼睫不断颤抖,努力将其中的因果理清,为了增加言语的可信度还进一步提醒,“你应当听说过我命令殷辞月对他继母出手这件事。”
将这件事认下其实非常冒险,毕竟从短暂的两次接触可以看出,在顾恭如眼中他的形象应该是温柔善良,这算是暴露自己的真面目,可能会招致更加浓烈的厌恶。
“好,这件事我不会再提。”
然而顾恭如就这样轻易放弃。
宴落帆抬起眼皮,眸中是难掩的惊讶。
顾恭如笑容浅淡,轻声解释:“我说过做这件事只是为了帮助阿宴。”
然而他接下来话锋一转,“不过若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不必为此担心,我自有将所有事推到他身上的方法。”
宴落帆有些烦了,“怎么能做这种事?明明是我的过错。”
谁知顾恭如眉眼弯弯,流露出笑意,“我就知道阿宴还是以前的阿宴。放心好了,既然我答应过就不会再提,请阿宴相信我绝对不会背叛。”
最后这句话未免说得太重。
宴落帆抬眼,看出眼前人的认真和专注,却莫名感受到危险,他谨慎地斟酌言辞:“好,我会相信你。”
如是说道。
接下来迫于时间有限,他不再多说慌忙找寻借口离开,期间头也不回。
其实顾恭如这个提议的确令人心动。总归这件事本就是殷辞月所做,那么他借这件事去提出退婚,宴城主那边也没办法说什么,而且就算有意见手也伸不了那么远。
就像宴朝瑜所说过的,如今的他其实不必拘泥于必须让殷辞月退婚。
可是不行。
宴落帆下意识这样想。
不说这件事会不会给有心之人提供名正言顺的“正义”理由,从而导致殷辞月在落魄阶段更加受人欺凌压迫,就单说殷辞月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对他心生怨怼,万一这样他岂不是仍旧无法脱离死亡结局吗?
嗯,没错,就是这样。
绝对不能这样做,并不是因为私心什么的。
就这样一边出着神宴落帆已经回到了月舫楼,从储物袋中将提前准备好的一大箱礼物放到殷辞月的房门前,里面有不少的东西,全都是他思来想去后为落魄阶段的殷辞月准备的,每一样都能根据小说剧情派上用场。
要知道殷辞月所表现出的唯一兴趣就是……对他。
宴落帆摇摇头,将多余的思绪甩出。
无论如何,这件事也提醒了他必须要抓紧。
等宴落帆回到大典,祭天仪式仍在继续,众人都低垂着头歌颂天道的恩德,吟诵的歌谣似乎是冲破古老时空而出现,洗涤灵台令人心神沉寂。
“怎么了?离开一趟回来脸色那么难看。”星希尊者注意到了小徒弟的魂不守舍。
宴落帆随口扯了个理由,“没事,只是有些饿了。”
站在一旁的殷辞月听得真切,他走过来摸摸小骗子的头发,“我去给你找些糕点。”然后起身离开。
星希尊者看着徒弟未婚夫离去的背影,扭过头似乎一时兴起地问:“你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要成举办成人礼,这些日子在主峰和你的小未婚夫相处得怎么样?结契仪式迟早要举行。”
“不怎么样。”宴落帆睁着眼睛说瞎话。
怎么一旦注意到后,仿佛人人都在提醒他时间紧迫?结契仪式可是要比泣鸳灵珏还要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