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大佬总想对男主始乱终弃——by商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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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舒荣大概也能猜测到其中缘由,因此并没表示不满。
可谁知却被殷辞月给拒绝了。
“为什么?”
宴落帆立刻追问。
殷辞月似是无奈:“阿宴,我一个人也可以。”
宴落帆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安慰人的大忌,殷辞月一直都是作为保护人的那个,现在又怎么能忍受自己成为一个类似于拖油瓶的存在?
可心里是这样想的,第二日临走前又忘了个干净,他还是忍不住多交代一两句,通俗点讲大概意思就是:不要和一些卑鄙小人计较,别给眼神。
千拍坊在小说剧情中同样有所提及,十分神奇,多半是缺什么东西然后去一趟便能刚好找到,是修真界最为著名的拍卖场。
只要拥有灵石就没有在这买不到的东西,这句话是千拍坊的宣传词。
作为游云下一任的继承人金舒荣自然是这里最为尊贵的客人之一。
在此之前宴落帆只有个含糊的概念,这次是第一次来,所以还有点儿新鲜,在坐骑灵兽上俯瞰,整个千拍坊如同大型孔明锁,处处为机关,并且在灵气驱动下不断进行工作推动。
两人才刚下飞行灵兽,就看见圆滚滚的管事忙不迭地前来,像是个弹跳的球,看向金舒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座金山,隔大老远都能望见其谄媚。
“哎呀,游云小姐!真是好长时间没过来了,这次可是冲着什么稀罕玩意儿来的?”
金舒荣随意地摆摆手,对这份过度热情早已适应,敷衍道:“不过是闲来无事。”
然后这管事又将目光落到一旁的宴落帆身上,当时赞叹抚掌紧接着叫出姓名:“那这位想必便是遐迩闻名的美人榜第一宴小姐?”
宴落帆面露尴尬地点点头,有些后悔没带着个面纱出来。对于管事第一次与他见面便能叫出姓名这没有感到奇怪的必要,毕竟干这行的没有点儿消息网恐怕很难做下去。
只是这边的动静似乎吸引到了不少注意。有些目光只是单纯好奇和惊艳还好,可极个别人物眼神中却满是恶意,甚至还主动凑上来挑衅:
“哟,这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吗?”
那来者讥讽的言语十分刺耳,目光更是显而易见地不怀好意,见没人搭理他又自顾自地说起来:“这是看自己的上一个靠山已经倒了,所以新找的人?”
这人还真是热衷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旁人。
“真是可惜,想当初你因为那个姓殷的家伙拒绝和我们段家联姻,现在可倒好,什么经脉消失岂不是废人一个?也别说我心狠,你若是肯立刻回心转意,我还是很乐意迎你进门的。”
宴落帆听这叭叭了半天直到最后一句才弄清了眼前人的身份,就是之前向宴城主提联姻,然后被拒绝后恼羞成怒的那一位段少爷——段安平。
居然会在这时碰上。
金舒荣向来是不客气的,更何况游云和段家还存在着明里暗里的竞争关系,所以当即一声冷笑:“就你?给落落提鞋都不配,少在这里和吠犬一样叫嚣,也就只有段家家主才配和我讲话,你又算什么货色?”
段安平被骂了一通,脸色难看到马上就要狗急跳墙,但被身后的人给拉了一把之后又平息了愤怒。
“等我到你们临谷峪去做客。”说到这一句话时,他又将目光放到了一边的宴落帆身上,一字一顿,“希望到那个时候你和你那没用未婚夫还能笑得出来。”
宴落帆扶额,就是说如果一定要欺软怕硬的话,最好还是隐晦一些,别太让人瞧不起。
他对这个需要仰头看人的段少爷完全不怵,“我记得你现在只是练气期的修为吧?可惜了,我那没用的未婚夫,哪怕四五十年都没法将经脉恢复,也是你拍马都比不上的。”
“你!”
冲突一触即发,千拍坊的管事额角冷汗都要落下,赶紧在中间调停,“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是朋友,何必闹得如此难看?”
比起一个往日风评不好并且站出来挑衅的人,大家还是更乐意站在看起来相对弱势的美人一方,对于这位段少爷的咄咄逼人,大多都表示了反感,就算没直接开口也投来了嫌恶的目光。
“仗势欺人未免也太过分了。”
从这第一声开始,其他人也纷纷打开了话匣子,将平日里对于这段少爷横行霸道的怨言全部说了出来,“之前我还见他强抢民女。”“他还派人抢人家已经拍下的东西,实在不讲道义。”“他也就是卑鄙小人一个。”……
段安平虽然总干些缺德事儿,可脸皮却还没有练到家,被众人这般言语指责脸红得像猴屁股,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最后甩袖离去。
他都走出去几里远才又扭过头放下狠话,“殷辞月杀了我们段家的旁系弟子,这事总不是作假,给我走着瞧。”
等那人一走,金舒荣立刻追问:“他说的什么,殷辞月杀了他们段家的人,这怎么可能?”
当然不可能,宴落帆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在说取九叶花时遇到的三人,为了防止被围观的人给误会他还特意将声音放大:“殷辞月没干过这种事。”
宴落帆大概将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
金舒荣都震撼了,难言心情复杂:“怎么会有这样的卑劣小人?”
宴落帆无奈叹气:“可他们相信这番话为真,段家肯定不会轻易松口。”
一般比较厉害的门派亦或世家大族都会为成员派发命系灵佩,将死前的情况给记录并传送过去。等他们段家来临谷峪挑事,一定是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计划颠倒黑白。
金舒荣皱眉绞尽脑汁好半天,没想出什么主意,“想也是这么回事,桥头自然直,见招拆招吧。就算这件事情没法说清,他们还敢让临谷峪掌门的弟子偿命不成?”
确实是这个道理,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可不能被这小插曲而给坏了心情。
两人千拍坊上层的包厢,这里可是拍卖场数一数二的好位置。
唯一破坏心情的也就是居然还能听到那位段少爷的声音,就在隔壁,大咧咧地口无遮拦。
“本来以为宴落帆会为当初的决定而感后悔,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回事。”
另一人满不在意地回话,“她在意殷辞月这不是正好?等明日我们到临谷峪,稍稍威逼利诱一番,还有美人不到手中的道理?”
段安平还真被这话给安抚了,他似乎很是为此得意,听声音大抵是晃动了腰间的挂饰,“这泉源灵佩可是将殷辞月那家伙出手的事记载得一清二楚,可别想轻易赖掉。”
金舒荣是个憋不住火气的暴躁性格,“啪”地一下拍在玉石桌面上,将上面的瓜果震起,说话也是毫无遮掩:“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以后若再让我听到,就把你们的嘴给撕烂!”
由于这里距离拍卖台过远,所以包厢特意使用了某种扩音石料,这一番骂人的话被整个拍卖场的人听一清二楚,都知道游云家大小姐和段家的人杠上了。
其实宴落帆本来打算继续听到底是有什么特殊计划,眼下被打断也只能先好声好气地将人劝好,“就算他们真拿这个威胁,我也不可能答应。”
段安平那边的包厢一时安静如鸡。
场下大堂的人没热闹继续看了,也就将注意力收回。
这时千拍坊已经安排了介绍人上场,开始对这日要拍卖的珍宝进行展示,可以用满目琳琅来形容。
普通的奇珍异宝并没有什么可稀奇,宴落帆被破坏了兴致,又迟迟没找到感兴趣的东西,也是恹恹得打不起精神。
直到从介绍人口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悟谦尊者。”
“这小玩意虽看着简单,却是临谷峪悟谦尊者亲手制造出的,用的是上品白玉,可以自行运转而不停歇,每日确定时辰十分简单。”
是的,临谷峪无论哪一位长老尊者放到外面去,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宴落帆终于来了兴致,趴在窗口上拿望远镜看了好半天,最终嘴里蹦出来两个字:“钟表?”这位前辈倒是个厉害人物,至少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钟表。
这玉石表是以五百上品灵石为底价,每次至少要加五十上品灵石。
宴落帆按按包厢中的按钮:“七百上品灵石。”
几乎是话音刚落,旁边属于段安平的包厢就传来:“我出八百上品灵石。”
若是旁人紧随其后还能用真心想要来解释,可这位段少爷便是极为刻意地针对。
接下来只要宴落帆喊价,无论喊多少,这位段少爷都会紧跟着多一百灵石,最后直接将价格哄抬到了三千上品灵石。
宴落帆本来是想拍下来送给星希尊者,可是到现在这种地步未免溢价太过,他将手从按钮上拿开。
“怎么能不要?”
虽然算不上什么重要玩意儿,可金舒荣绝不允许自己人想要的东西要落到讨厌的人手上,当时就喊出了五千上品灵石的高价。
最后段安平也跟着上了头,力道几乎要将按钮砸碎,大喊:“六千上品!”
原本金舒荣不打算放弃,还是宴落帆赶紧将人给拦下,他听到段安平在最后喊价的时候虽然很豪爽,可身边那个类似智囊的角色却是打算阻拦,说不准他们拍下这东西才是吃了大亏。
果然,在金舒荣没有继续喊价后,隔壁传来抱怨声:
“我都说了不能继续拍。”
段安平本来自己也是后悔,可被这么一质疑之后,又立刻硬气:“难不成我们段家连区区六千上品灵石都出不起?给我摆正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我们家的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
那位智囊只好将嘴闭上。
另一位仆从倒是看不过眼,好意提醒:“可这样我们真正想拍的东西……”
“用不着你提醒。”
是一阵盘罐落地的声响。
“我就不能赊账吗?”
从没听说过千拍坊还有赊账这一说,但也没有人敢继续反驳他说的话。
金舒荣听完后是毫不客气地几声冷笑,将声音压低:“看来他们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应该在后面,若是拿不下来就等着被他老子罚跪吧。”
所以她刻意将声音抬高:“接下来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段少爷想要的我都会拍下来。”这是她对自家财力的自信。
既然这话都已经放出来了,段少爷狗急跳墙无论是什么东西都要乱喊价一通,可实在色厉内荏,又害怕自己喊了价之后金舒荣出尔反尔,还不敢把加价喊得太高,最后只能用丢人现眼来形容。
倒也不仔细想想,金舒荣作为游云下一任继承人,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怎么会干让自己自失信誉的事?
很顺利,接下来的东西全都被金舒荣收入囊中,千拍坊的管事笑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眼神像是在看财神爷。
“金小姐有空一定要再来呀。”
金舒荣毫无负担地答应,等去取东西时路过隔壁包厢还特意哼笑了一声,嘲讽道:“有些人鼠目寸光,这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段安平都没脸直接出去,只能在包厢内咬牙切齿,拿着身边的仆从出气,也许是被气昏了头,并没发现宴落帆在路过厢门动的小手脚。
如果无外力干涉,最起码能关上三个时辰,没人说从星希尊者学来的术法只能用来锁住自己。
还没彻底离开千拍坊,就听到被关住无法离开的段安平正在撒泼,“该死的,这门怎么打不开,快来人!”
由于他爱挑刺这一特定声名在外,迟迟没人为提供帮助。
等回到临谷峪,宴落帆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正在转籍殿的殷辞月,幸亏除去那场演武场的闹剧,大家都是聪明人,当面表达恶意的在少数。
宴落帆都没来得及喝口水,先将紧要的事挑着给说了说,然后做出判断:“明天他们肯定迫不及待地过来找茬,必须要提前想好对策才行。”
殷辞月将手中的灵草典籍合上,不慌不忙:“不必担忧。”
这句话很简单,可宴落帆就这样轻易地安心下来,“你根本就没出手,就算他们有什么证据,也根本不足为惧。”
然而殷辞月对另一个细节比较感兴趣,“段家曾经向宴城主提亲?”
宴落帆顺手找到本写灵佩的典籍翻阅,不走心地回答:“嗯,是这样,不过被拒绝了。”
说实话,段家比起殷家还是差点火候,他们也就敢趁着掌门正在闭关才过来闹事,他想起,“你听说过什么泉源灵佩吗?”
……
果然,翌日清晨,齐长老刚准备开始讲早课,悟阁外就传来嘈杂且喧闹的声响,有杂役弟子阻拦的声音,还能听到那位段少爷趾高气扬的指使:
“还不快点将那什么殷辞月给我找出来!”
齐长老不知发生什么,严肃的脸上就满是怒容:“何人在此闹事?”
段安平在这个工夫已经不顾阻拦地将门一脚踢开,视线先是落到蹙眉的宴落帆身上,有点痴态,而后再看向他今日准备对付的目标,露出嘲弄一笑:“长老,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神情转变速度说成变脸大师一点也不为过,刚说完这话便挂上了委屈,甚至还能抽噎几声以表苦闷。
临谷峪让这些阿猫阿狗进来得实在过分轻巧了。宴落帆看得一肚子气,明明昨天还是一声生硬冷漠的“旁系”,今日就成了什么自幼一起长大,又听见段安平接着说道:
“我那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妹妹,居然因为一株花丧了性命!而那罪魁祸首便是你们临谷峪的弟子殷辞月……我知道齐长老最是刚正不阿,一定不会徇私。”
齐长老本来就因为前几日余步庭做的错事而心怀愧疚,没有直接盖棺定论,而是很客气地询问殷辞月:“事情真相到底如何?”
顾恭如先开了口:“以我对殷道友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定是有误会。”
金舒荣闻言面露古怪,这笑面虎难道真是突然转性?
殷辞月只是垂眼简单陈述:“她是被守花灵兽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