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大佬总想对男主始乱终弃——by商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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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主人他伤得好重。”
显而易见,用不着如此多余的说明,宴落帆吩咐道:“将我输送的灵气传给你主人。”
含霜都快要带上哭腔了,十分无措:“你真的不打算管……”
“打住!”宴落帆弹了下剑身,缓声解释,“这是让你防备不时之需的,行了吧?”
含霜这才委委屈屈地闭上嘴,倚在床上说着当时的情况,只能用怒火中烧来形容:“那几个人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疯魔,非要打着帮余步庭复仇的名号过来挑事,你知道的,主人现在的情况怎么能敌过他们,直接被推下了台阶。”
与此同时,受了鞭子跪在思过崖的几人相继打了喷嚏,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嘴中骂骂咧咧:“到底是谁把他推下去的?啊?!”
另外几人面对大哥的质问连忙推卸责任,“没有,我都没碰着他!”“我当时离他有十尺那么远,毛都没碰。”“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虽然站得离他最近,也推了,可我真的没用力……”
话还没说完,另外几个被牵连的已经暴起将他给胖揍了一顿,“就是你的错。”
那人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应该不会招致宴师妹的厌恶吧?
……
这把没用的剑,宴落帆在心底默默吐槽,已经将床上人的手腕抓住,往里面有条理地输送灵气,看着那些细碎伤口逐渐愈合,这才松了一口气。
竹御尊者说的话并无夸张成分,殷辞月的气血因多次受伤损耗严重,若是凡尘界的人或许已经被盖上棺材盖了。
宴落帆简单推断道:“他一时半会儿应该醒不过来。”至少身体状况是这样说的。
他没打算停留太久,所以将灵气疏导得差不多后就站起身,最后嘱咐了含霜剑两句,“靠谱一会儿好吗?我之前让你用来保护殷辞月的灵气是不是被你给私自吞掉了?”
含霜想喊冤,“才没有,是主……”
“阿宴。”
属于殷辞月的特有冷冽声线响起。
宴落帆被直接吓了个激灵,准备往后扯,可是衣袖已经被拉扯住,太过用力挣扎说不准会让伤势更重,只好站在原地干巴巴问出毫无意义的问题:“你、你醒了。”好险,差点又用了男声。
他将目光落到正抓着他的手上,瓷白精致,修长而骨节分明似冷玉,只是上面泛红的细碎伤痕破坏了原有的完美,应该被跌下台阶时被碎石划伤的结果。
可恶,那几个人绝对不应该被放过,居然破坏了艺术品一般的存在!
不过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更为不解风情。
宴落帆在欣赏完这指节后,伸出手将其一根一根地掰开,然后站到不会被殷辞月给拉到的位置,将来到这里的原因推卸掉:“那竹御尊者就能放心了。”
“你要走?”殷辞月眨了眨那双无焦距的风眼,显得受伤而茫然。
令人心生怜惜吗,尤其是宴落帆,他很吃这一套,却也只是迟疑片刻:“嗯。”
殷辞月将头给偏了过去,半阖着眼,似是接受了这一现实:“好。”
好果决,宴落帆有一瞬间感到意外,但是并没有选择拖延追问,现在不是弄清这些的时候,拖沓不决才会造成大问题,所以他也不过是转身离去,并将门扉轻轻闭合,在迈出小院时使出法诀将杂草去除。
殷辞月本来就不会是死缠烂打的类型,这才是走向正确的发展。
另一处待在屋内的殷辞月用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看了含霜一眼,冷声道:“多嘴。”
这会是他最后一次放手。
靠卖弄可怜换来的关心注定不会长久,心悦的人,他的阿宴——就算强行挽留会遭到厌恶。
关于先天道体……
从星舫楼离开宴落帆打算重新找到竹御尊者,该将学习假死之术提上日程了,他连要死掉的地方都已经挑选完成,反正已经筑基期,强行接个外派任务然后在外面找好消失的地方。
不过在路上时被转籍殿的师兄给拦下了,“小师妹,有好多你的信件堆积在这里。”
宴落帆先道了歉,然后将那沓信件接到手中,粗扫一眼全部都是来自郾城,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会是什么内容,肯定又是在催促他和殷辞月划清界限了,回一封也好。
然后他随便拆开了一封,和他想象中倒是差距不小,说的是有可能的话将殷辞月给带回郾城一趟,说不准能找到解决之法,若是就连这样也毫无头绪,就真的该抛弃这颗弃子了。
宴城主说他大概听到了些消息,觉得宴落帆的冷落太过明显,会影响到作为第一美人的名誉。
想得到是周全,宴落帆权当没看到后面这句。
接下来大半个月,他的每一日都在早课和学习假死之术之间周转,殷辞月那里也是迟迟没得到任何消息,仿佛这个失去原有实力的掌门首徒要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那些心怀嫉妒的人也安分下来,甚至还生出一些兔死狐悲的同情。
大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将宴落帆和殷辞月联系在一起,就像两人从未有过之前的亲近。
而那被人所抗拒的门派大比也随时间推移将近,星希尊者整日忙得热火朝天,强行拉着宴落帆帮忙,好似再不得到帮忙马上就要慌乱得直接死掉。
这日宴落帆看着签表:“我们临谷峪大部分都是对安溪门,是实力差不多的缘故吗?”
星希尊者停下写写画画,用毛笔杆瞧瞧自己傻徒弟的脑门:“当然,不是!只是若是不排在一起,他们就会说‘临谷峪怕了’之类的昏头话,总归对谁都没关系,所以——”
宴落帆点点头原来如此,所以:“殷辞月也会和他们对上?”
星希尊者先是一声叹气,她对于自家徒弟的拧巴感到无可奈何,可是并不打算插手:“不会,他受伤太重,可以借此推脱掉,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真的阴差阳错解决了吗?宴落帆暂时安下心来,他看向自己这位师父:“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星希尊者点点头,先是在全身舒展后伸了个懒腰,从窗棂的斑驳色彩中望向西下落阳:“早知道应该推给竹御那个老家伙的!”
宴落帆整理了一下手中纸页,做完排序之后,“师父,我该有个师弟或是师妹吧?”
“欸?”星希尊者惊讶地瞪圆狐狸眼,她托着腮,一般来说,“作为徒弟都是希望师父只有他一个吧?这样无论是教导还是其他,落落并不是这样想的吗?”
宴落帆轻笑,目光垂在泛黄的宣纸上,“岚星峰太冷清了,多几个人不好吗?”
星希尊者看着自家徒弟越来越浮于表面的笑,那里面在最近掺杂进许多忧虑,她略一沉吟,笑眯眯地回应:“不,我只要落落一个徒弟就够了。”
在说完这话后她站起身,揉揉眼前毛茸茸的脑袋:“想太多可是会掉头发的。”
时至门派大比那日,如同天祭日的重来,不过这次各门派都是冲着展露实力来的,每列队伍中都有雄赳赳气昂昂的存在,就像是把‘我要将你们打趴下’给写在了脸上。
宴落帆没将那些人放下心上,他环视一圈,确定殷辞月没出现后松了一口气。
“喂,你现在回心转意了没有?”
是自上次闹事后便再也没见过的段安平,此刻别别扭扭地凑过来,一看就是听说了划清界限的小道消息。
不过宴落帆的摇头很干脆:“完全没有。”
他又紧接着将话题引到另一个方向,“现在你知道那枚泉源灵佩是从何而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65章 我会参加
一提起这件事段安平仍然是一肚子的火气, 他回到老宅后被家主打了好一顿之后又是罚跪,将事情前后离了清楚,最后终于得出被当刀子使的最终结论。
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上临谷峪来闹事居然是被人给算计来的。
于是紧接着便是痛定思痛, 将所有与那日祠堂有关的人全部搜罗起来, 还真找到了一点线索, 而且从抹黑临谷峪的出发点来看,完全能说得过去。
“是安溪门的人放的, 我们段家的长老查看过泉源灵佩中的灵气痕迹,确实是他们所特有的运气方式,而且有目击仆人所见人影的证实。”
果然, 有佐证当然是好事, 宴落帆对于单纯使用存音玉佩指正不够放心,所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段安平来了劲,在一边碎碎念地唾骂:“安溪门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为了取代你们临谷峪的位置,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种损招都能想得出!尤其是那个姓‘顾’的什么大师兄……”
“你说什么?!”
范玉黎本是兴冲冲跑过来打招呼,一走过来就听见有人在说他们安溪门的坏话, 立刻动起手将人推搡到一边。
当然,段安平这种喜欢美人的角色, 一打照面便将眼前人的身份给认出, 笑容带上了点讨好的伏低做小:“这不是范小姐吗?”
范玉黎冷哼一声, 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指着鼻子骂:“再让我听见你说我们安溪门的坏话,等死吧你!”
段安平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 本是打算辩解, 可是宴落帆两声轻咳, 并且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那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二位了。”
这种没谱的事还是不要直接说出来才好,省得又当了什么人的刀子,上次那一顿板子可算让他长了教训。
而将人赶走后的宴落帆刚打算开口,就被范玉黎给堵了回去,这一个半月似乎让她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讲,现在才算有了聊天的机会,“落落,你可不知道我那师父到底有多迂腐,不就是在外面多待了一段时日吗?她非要说我不知天高地厚,然后命我面壁思过。”
宴落帆笑笑,“她担心你。”
范玉黎年轻气盛,最是自在逍遥不过,听完后一叉腰:“可他说我会被人抓起来当鼎炉,这也太过分了!”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毕竟范玉黎貌美又是水灵根,修为方面却是极为薄弱,离开安溪门失去庇护,要得手实在再简单不过。
于是宴落帆左右打量两眼:“你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范玉黎不满的鼓鼓脸,偏过头去正好看见有人正在给她之前心心念念的顾师兄献殷勤,不屑地撇撇嘴,将声音压低:“真好笑,顾师兄才不会喜欢上她们。”
宴落帆耸耸肩,不以为意。
安溪门的人过来时其中的顾恭如可是一眼都没朝这个方向看,若是一直如此安分可真是天大好事。
范玉黎扫了一眼,略一蹙眉,她多少也听到了些风声:“你那未婚夫真的病得不行了?”
“不清楚,不过应该还活着。”
宴落帆一副不愿多提的模样,范玉黎也不乐意招人讨厌,干脆将嘴闭上,只是还没过半刻钟便再次兴冲冲起来:“这次大比,我会和你对上吗?”
宴落帆耐心地解释:“不是定数,只是抽签的话,我们和你们对上的可能性高。”
范玉黎娇憨轻笑:“你现在可是筑基,谁能打得过你,我俩对上你小心点别划到我脸就好~”
倒真像是她会考虑的问题,宴落帆难免失笑:“这是丹药储备不够?”
“玉黎。”
熟悉的温润声线,看过去后是笑意浅淡的顾恭如,正在‘善意’提醒:“和临谷峪弟子走得太近,长老会生气。”
范玉黎不满的晃晃步摇,可也没办法反驳,只能在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后跟随着离开,心里想的却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不是?
宴落帆从头到尾也没表现出阻拦之意,他可不打算插手其他门派的事。
星希尊者本是散漫随意的性格,在这种严肃认真的局面下也被强压着稳重许多,此刻将各个门派指挥好各自落座,“细想来门派大比已是第三十二轮了,每次都是各门派展露身手,从而震慑妖魔,这次也不例外。”
简单介绍完后,她朝着宴落帆所在位置招手,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掌门出来讲话,可是掌门闭关,那便应该由掌门唯一的徒弟殷辞月来,可……
现在的情况只能将自家拥有第一美人称号的徒弟提溜出来撑一下场面。
事先宴落帆可是完全没有准备,他在呆滞片刻后磨磨蹭蹭,试图在路上多浪费一些时间,在终于站到那玉台上后——
“尊者。”
众人循声望去,见到那意料之外的人物,尤其是宴落帆直接瞪圆一双桃花眼,脱口而出:“殷辞月?”
他定下心神,看着这天之骄子而光风霁月的人物,哪怕凤眸依旧暗淡,可是里面应该是多了些能被称为“危险”的东西,似乎扯着紧绷的丝弦……而一身傲骨和冷冽不减,甚至于在这半月,变得更为沉郁冷静,若之前更称为出鞘的宝剑,现在更像是能掩住锋芒,不过锋利不改。
宴落帆又立刻将嘴闭上,突然有种恶毒女配抢占出风头机会,然后被突然出现的主角打脸的既视感,本是想默默推到一边,却又担心殷辞月无法顺利走过来,只能在旁人眼中分外莫名地原地踏步。
不过星希尊者没有放任的意思:“辞月,你的身体需要静养,不该强行出现。”
殷辞月微垂眼睫:“尊者无需担心。”
星希尊者无可奈何,朝身边小徒弟使了个眼色:“将辞月扶过来。”
宴落帆茫然地点点头,岂料到才刚迈出去脚,就听到:
“不必。”
殷辞月拒绝了,声线冷淡,就像……
宴落帆退到一边,思索这后面的答案,终于在殷辞月站到玉台上后想起合理的补充,就像二人初次见面时的模样。
无论是古代现世都喜欢将感情说成不可挽回,或是泼出去的水一般的存在,可实际上完全可以回档,恍若中途所有从未发生。
也没深想,宴落帆再次往后撤了几步,等着眼前人的下一步动作。
殷辞月此时依旧视盲,大概并不知晓有多少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充满试探和猜忌,他站在那里,是一如既往地淡然冷静:“我会参加这次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