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美强惨男主——by攀月亮/甜腻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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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明德义站在窗前,猛地一挥手,柜上的数个花瓶应声而落,碎片落得满地都是。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明德义指着跪了一地的人,火冒三丈地骂道,“让你们找两个人都找不到,要你们有何用?”
跪趴在地上的人抖成筛糠,为首的人惶恐不安地开口:“堂、堂主,我们真有在尽心尽力地挨家盘查,可、可这范围太广了,要找两个人犹如大海捞针,光是几日时间实数不够啊……”
话音未落,明德义便隔空朝那个人伸出手,五指在空中一抓。
那个人的表情骤然变得痛苦不已,紧缩的喉咙里发出难熬的低吟,他双手捂住脖子,身体一歪,倒在地上,随即张嘴呕出一口血来。
明德义冷漠地俯视着在地上挣扎的那个人,毫无感情的眼神像是在看待一只卑微的蝼蚁。
“我不想听原因,我只要结果。”明德义的声音和他的脸色一样冷。
那个人闻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吐血一边保持着跪趴的姿势,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句话来:“堂主饶命,求堂主再给属下一些时日,属下一定找到他们……”
明德义冷哼一声,收回手。
那个人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仿佛侥幸逃过了一劫。
明德义道:“最多十日,我要见到他们,不然你们也别来见我了。”
那个人几乎把脸贴到地上:“属下明白。”
“好了。”明德义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是。”
一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明德义一个人。
明德义看着下面街道上络绎不绝的人流,眉头逐渐拧起来。
他放弃了在斛律家的生辰宴上和其他宗门世家深交的大好时机,匆匆忙忙赶回来,便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
他想知道那晚的事究竟是不是斛律偃所为。
斛律偃没有修为,连修真的门槛都不曾踏入,按理说他无法造成那么大的异动才是。
可除了斛律偃,还有谁拥有那么特殊的体质?
所以——
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嵬生他们又是如何死的?
一下子损失左膀右臂之一,对明德义而言损失不可谓不大,而且嵬生身上还有一颗化尸珠。
整个药宗堂,只有两颗化尸珠,一颗在他身上,一颗在嵬生身上。
若是那颗化尸珠被他人捡到,哪怕那个人不知化尸珠为何物,也会给药宗堂带来不小的麻烦。
嵬生已死,得尽快找到化尸珠才行。
明德义脸色阴沉,寒意笼上了他整张脸,他自言自语道:“斛律偃,纵使你在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你。”
既然是药引,那就好好发挥药引的作用。
这就是你的命。
想完,明德义收敛了思绪,准备使用传音符联系同在九尧县的儿子。
自从儿子爱上九尧县的一个魔修后,便每天跟在人家屁股后头转,连宗门都不回了,连他这个爹都不认了,气得他临时决定亲自过来把那个不孝子逮回去。
明德义拿出传音符,刚要使用,突然听见一阵敲门声响。
“明堂主。”门外响起一道清朗悦耳的男声,“你在里面吗?”
明德义身形一顿,警惕地看向房门:“谁在外面?”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你把门打开就知道了。”
最近药宗堂找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引得许多人不满,明德义为了不落人口舌,只能低调行事,也只在门外安排了两个下属。
可即便这样,有那两个下属看着,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靠近他的房门。
明德义心中生出些许不安,他探了下外面那个人的修为。
只有炼气中期?
奇怪。
明德义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为何炼气中期的人能避开他的两个下属敲响他的房门?
虽然心有疑虑,但是想到区区炼气中期,他碾死那个人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也就不足为惧了。
明德义心里的不安瞬间消散,冷着脸走过去。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长相精致的少年,少年身着白衣,肌肤胜雪,他抬起一双桃花似明眸看向明德义,轻声喊道:“明堂主。”
明德义觉得眼前的少年有些眼熟,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你是谁?”明德义问,“找我何事?”
少年道:“我是谁不重要,也不是我找你。”
明德义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只见少年指了下他身后:“他找你。”
“谁?”
“你身后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嵬生:这一幕,何曾熟悉……
第024章 声音
闻言, 明德义条件反射性地回头看去。
他只觉眼前光线骤然一暗,等他意识到有个人悄无声息地落到他面前时,那个人的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甚至连指尖也嵌进了他的肉里。
“你……”明德义刚挤出一个字, 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胸口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将他整个人活生生地撕开。
他神情痛苦、目眦欲裂。
与此同时, 一阵前所未有的慌乱淹没了他。
这个人是谁?
为何他方才没有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
明德义睁圆眼睛, 死死瞪着眼前这张陌生又略微熟悉的面孔。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但此时此刻的情形容不得他多想, 他强忍下胸口处的剧痛, 咬牙运转身体里的灵力。
呵。
一个炼气中期、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是他金丹修者的对手?
两个狂妄之徒, 胆敢在他身上打主意?他便叫他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明德义身体里的灵力在掌心聚集, 很快凝为实质,散发出刺目的金黄光芒。
这就是金丹修者的实力。
一旦结丹, 等同于迈入一个全新的领域, 修为和心境都不可与同日而语。
他甚至连法器都不需要使用, 仅凭一根手指便能当场碾死这两个人。
明德义嘴角挂上一抹冷笑,正要将掌中酝酿起来的灵力打向斛律偃, 却在下一刻震惊地发现他掌中的灵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散。
不!
不仅是他掌中的灵力,连他身体里的灵力也……
明德义两眼几乎瞪成铜铃, 整张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的灵力……
为何他的灵力在流失?!
胸口处的疼痛骤然加剧, 他两眼一黑,竟然感觉喉间溢出几分腥甜。
“你……”明德义两眼发直地瞪着眼前的人,张着嘴, 半晌才极为艰难地挤出剩下的话, “你是谁……”
斛律偃没有回答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但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慢慢掀起的波澜还是暴露了斛律偃内心的情绪。
斛律偃的五指直接嵌进了明德义的肉里, 转身将明德义抵到墙上。
随即听得砰的一声闷响。
鲜红的血从明德义嘴角流出来。
在斛律偃慢慢抬高手的动作间, 明德义犹如一只被拿捏在指间且毫无反抗之力的虫子,双手无力地扒着斛律偃掐住他脖子的手,悬空的两条腿拼了命地来回蹬。
肉眼可见的黑雾在斛律偃周身弥漫开来,有生命力一般地将他包裹。
黑雾顺着斛律偃的手臂往前爬,爬到明德义身上,不一会儿便将明德义整个吞没。
黑雾里充斥着浓烈的死亡气息。
这气息阴森、寒冷,宛若昆仑山上的冬风,刮进了人的骨子里,也刮得明德义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
这气息于他而言何曾熟悉。
这不是斛律家举办祭祀时蔓延了整片天空的气息?
那、那么眼前的人是……
“斛律……”明德义喘着气道,“偃……”
话音未落,一阵狂暴的风席卷而来,眼前的黑雾被吹得生生变了形,仿佛有无数根尖刺扎进明德义的喉管里。
明德义发出痛苦到极致的嚎叫声。
可他的嚎叫声只持续了一瞬,便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猛然炸开的浓郁血腥味。
眼前的黑雾被狂风吹散些许,隐隐约约露出一张美到惊人的脸,可那张脸上的表情狰狞、癫狂,留着血泪的空洞眼眶直愣愣地冲着他。
“没错。”沙哑的嗓音传入明德义耳中,“是我。”
那声音粗粝、干涩,像是一个哑了几十年的人刚开始学说话。
可他每说一个字,明德义的身体便往绝望的盛渊里沉下一分。
最后——
震惊、恐惧、惊慌……等等情绪在瞬间填充满了明德义的大脑。
斛律偃不是一个普通人吗?怎么会拥有如此强大且可怕的力量?!
难道那晚之事真是斛律偃所为?
难道嵬生他们的死也是斛律偃所为?
为何?
这是为何?!
明德欲开口,却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他的喉咙像是被人用刀硬生生地挖出一个大洞,鲜血潺潺冒出,似泉水般地往下淌。
他的声音也被夺走了。
刹那间,脑海里最后一根紧绷的弦断裂,明德义张大溢满鲜血的嘴巴,从漏风的喉咙里挤出崩溃的哭声:“哇啊啊啊——”
-
如今芈陆闻到血腥味就犯恶心,在血腥味占据完整个屋子前,他迅速退了出去,并带上房门。
等了许久,屋子里才归于平静。
芈陆正犹豫着要不要拉开门看一下,便瞧见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下一瞬,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得芈陆满脸都是。
芈陆立马捂住口鼻,可还是忍不住地偏过头干呕起来。
斛律偃穿着黑衣,鲜血溅在他身上并不明显,然而他走动时带起一股更为浓郁的血腥味。
至于刚刚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答案显而易见。
芈陆好不容易将恶心感咽下去,抬眸看去,发现斛律偃不知不觉走到了他的面前。
乍一看,斛律偃和之前好似有哪里不一样了,可仔细看,又没觉得哪里不一样。
还是那张漂亮的面孔,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芈陆问他:“明德义呢?”
斛律偃没有反应。
芈陆盯着斛律偃的脸瞧了一会儿,心中慢慢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呐呐开口:“你该不会把明德义杀了吧?”
斛律偃还是没有反应。
“……”芈陆绝望地往后踉跄一步,目光呆滞地说,“你真把他杀了?”
不是吧……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明德义,他本想让斛律偃泄泄愤就行了,结果斛律偃就这么把人杀了?!
那斛律偃的器官要怎么拿回来?
芈陆不太清楚以前的斛律偃具体是如何拿回器官的,他死亡后被束缚在斛律偃身边时,斛律偃早已拿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只知道后面斛律偃拿回器官的过程异常艰难,直到他真正强大起来后,才能轻而易举地拿回自己的器官。
无论如何,只有留下明德义的活口,才能慢慢试验。
不然人都死了,如何拿回器官?
从死人身上拿回器官吗?
芈陆抓狂地扯了扯头发,推开面前的斛律偃便要朝屋子里走。
谁知斛律偃一把抓住他的手。
芈陆甩了甩,没甩掉,顿时控制不住情绪地责备道:“你不是能感觉到你的器官在他那儿吗?你就这么把人杀了?那你的器官要怎么拿回来?”
芈陆知道斛律偃不能言语,便没奢望斛律偃给出回答。
这下他连挣扎都懒得了,迈开步子径直朝屋子里走去。
结果他刚迈出一步,就感觉斛律偃抓着他的手倏地用力。
他脚下一个趔趄,居然直接被斛律偃往后扯去。
等他有所意识时,他已经被斛律偃用力圈在怀里,一只手冰凉的手抚摸上他的脸颊,指尖从他的眉眼、鼻子、嘴唇上滑过,仿佛在仔细描绘着他五官的形状。
芈陆被斛律偃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得半天没能反应过来,他瞪圆眼睛,怔怔望着斛律偃:“你……”
一道沙哑的嗓音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谁?”
芈陆:“……”
斛律偃张口说话了?
还是他幻听了?
芈陆懵逼地眨了下眼,许久,他才从一团乱麻中找回些许理智。
许是想要的结果来得太突然、太容易,一下子击中他的脑袋,让他一阵晕眩,手足无措,连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斛律偃?你、你能说话了?”
斛律偃的拇指正好停留在芈陆的嘴唇上,芈陆一张嘴,拇指便陷了进去,抵在芈陆的下排牙齿上。
可斛律偃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用剩下四指勾住芈陆的下巴,迫使芈陆往上抬了抬头。
“你是谁?”斛律偃似乎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没得到答案时,他的眉宇紧蹙,神态间被一层淡淡的焦躁笼罩。
他像是一头不断徘徊的困兽,忐忑、不安等情绪如乌云般沉甸甸地压在他头顶。
他知道自己迟早会拿回自己的声音,也知道自己迟早会和这个人说上话,可当他方才想要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连这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