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美强惨男主——by攀月亮/甜腻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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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把白纸递给晚姬。
晚姬接过一看,微微瞪大的眼里写满了惊讶,她抬头看向白元:“斛律……偃?”
“是的。”白元点头。
“是那个不久前被斛律家找到又用来祭祀的孩子?”
“是的。”
“竟然是他……”晚姬张着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是他……”
旁边的青雾提醒:“晚姬姑娘,你看另一个人。”
晚姬垂眼看去:“芈陆?”
“对,没想到他会是芈家那个病恹恹的独子。”青雾道,“你还记得在那场比赛中第一个走出万蛇坑的队伍吗?芈陆就在其中。”
黑煞补充道:“这会儿正派那些人正在掘地三尺地寻找他们,说是药宗堂那些人的死和他们有关。”
“为何这么说?他们有什么依据吗?”晚姬一边说一边胡乱把白纸揉成一团,握在掌心片刻,再摊开五指,白纸已被她的灵力烧做灰烬。
晚姬神色凝重地拍了拍手。
“之前药宗堂不是也在找人吗?阵仗那般大,虽然他们从未透露过他们在找谁,但是有人传他们要找的人就是斛律偃和芈陆,而且……”黑煞顿了顿,又道,“他们从万蛇坑里出来的时候,斛律偃手里的的确确拖着昏迷不醒的明遂,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白元也道:“我猜正派那边应该掌握了其他消息,不然他们不敢如此无所忌惮地在我们魔界的地盘上放肆。”
“这下药宗堂出了事,正派那边又要乱上一阵。”青雾幸灾乐祸地扯了扯嘴角,“只要那边的火没有烧到我们身上,我们就安安静静地看看热闹吧,左右药宗堂已经是正派的狗,死或活都没我们什么事。”
闻言,黑煞和白元脑海里那根绷紧的弦慢慢放松下来,他们同时呼出一口气。
“白元,还是你说得对,是我小题大做了。”黑煞笑道,“正派那些人来我们这里又如何?他们死的是自己人,要找的也是自己人,我们就等着看热闹好了。”
黑煞等人很快便想明白了,只有晚姬依然神情凝重,甚至眉头越拧越紧。
黑煞等人察觉出不对劲,脸上的笑意逐渐压了下去,他们相互看了看。
最后,黑煞小声问道:“晚姬姑娘,你还在担心什么吗?”
晚姬看着眼前没心没肺的三人组,良久,轻叹口气:“只怕我们无法在这件事中置身事外。”
黑煞等人齐齐一愣。
又是黑煞开口:“晚姬姑娘,何出此言?”
“因为那个斛律偃……”晚姬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她想说那个斛律偃可能和魔尊蔺崇有关系。
可她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与否,也不知道这种事能否说出来。
然而自从魔尊蔺崇死后,他的名字就成了正派和魔界共同的忌讳,正派不想提蔺崇,魔界不敢提蔺崇。
二十年前的正魔交战过后,蔺崇的死换来了将近二十年的表面和平。
难道说,这二十年的和平终究要被一个和蔺崇有关系的人打破吗?
倘若那个斛律偃真是蔺崇的什么人。
那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往年风光得一时无两的魔界如今像是一盘散沙,他们魔界之人被所谓的正派人士步步紧逼,逼到这干旱缺水、荒漠广布、灵气稀薄却凶兽遍布的西北地区苟且偷生。
可那些伪君子还不肯放过他们,时不时地打压、找茬,让他们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倘若她猜得没错的话……
那么——
他们魔界是否要迎来转机了?
他们魔界……
是否要迎来一个新的魔尊?
“黑煞,你去找八歧宫的宫主,就说我有非常重要的事与他商讨,让他速速过来找我,白元,你去药宗堂看看。”晚姬前后对黑煞和白元说完,又看向一头雾水的青雾,“青雾,你和我一起出去看看情况。”
黑煞应了一声,忙问:“晚姬姑娘,你为何要找八歧宫的宫主?”
晚姬不好细说,只道:“我们最好赶在正派之前找到斛律偃。”
“啊?”
“不,是一定。”晚姬眯了眯眼,口吻笃定地说,“我们一定要赶在正派之前找到斛律偃。”
之前她在万蛇坑外面发现端倪,但她没有急着调查斛律偃的身份,主要是不想打草惊蛇。
而现在,既然对方都是斛律偃了,也就没有打草惊蛇之说了。
早知道该先下手为强!
晚姬懊恼地想。
-
晚姬带着青雾赶到三楼街的安凤楼外时,整个安凤楼都被玄云剑派和太升宗包下了,两个宗门的弟子分别穿着一青一褐的宗门服装,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安凤楼看守得严严实实。
安凤楼外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除了百姓外,还有数量极多的魔修混入其中。
晚姬为了不引人瞩目,有意换了一身灰不溜秋的衣裳,脸部被面纱遮挡,只露出一双含羞带媚的狐狸眼。
仅凭一双眼睛,便有一些魔修认出了晚姬,他们纷纷挤向晚姬。
晚姬直截了当地问:“这群伪君子的老大呢?出来了吗?”
“一直在里面,始终没有出来过。”其中一个魔修回答,“晚姬姑娘,我看他们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许是准备在九尧县留下了。”
“凭什么!”另一个魔修怒气冲天,“他们对我们一逼再逼,我们也一退再退,如今我们都退到九尧县了还不够吗?”
“就是,他们得寸进尺,压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也没必要再给他们脸面!”
“让他们滚出九尧县,九尧县是我们魔界的地盘!”
“对!滚出九尧县!”
不知是谁带头喊出声,其他人跟着附和。
不一会儿,“滚出九尧县”的口号就喊了起来。
看守在安凤楼外的弟子们见状,顿时乱了阵脚。
他们到底没见过这种场面,甚至有些人还是有生以来头一次踏足魔修居多的地方,惊慌之余,他们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各自的师兄师姐。
几个领头弟子的心里也颇为发憷,若是闹事的人数量少,他们还能占据数量上的优势,动用武力让闹事的魔修闭嘴,可眼前聚集起来的人越来越多,乌泱泱的一片。
一眼看去,全是脑袋。
以至于他们都分不清哪些人是魔修、哪些人是被带动起来的百姓。
正派从不对无辜的百姓动手——这是千百年来不成文的规定。
可能那些魔修便是看中这点,才有意带动气氛,联合百姓一起排挤他们。
如此一来,他们更不可能动手了。
若是不小心伤到百姓,他们就会一下子从有理变为无理。
可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不少人被激起反抗的情绪,赫然而怒地冲向最边上的弟子。
“正派伪君子滚出九尧县!”冲上去的人高声喊道,“九尧县风平浪静多年,而你们一来就引起如此多的冲突,你们都滚回你们自己的地盘去!”
被袭击的弟子惊呼一声,堪堪避过的同时,忍无可忍地抽出佩剑反击那个人。
那个人立即抽出短刀一挡。
剑刀相碰。
发出砰的清脆声响。
这一声犹如导火线,瞬间点燃了满地的炮火。
“大家冲啊!把他们赶出九尧县!”有人吼道,“他们霸占了那么多地方不说,还想打我们九尧县的主意,我们今儿不反抗,明儿就会成为他们的奴隶!”
立马有人附和:“把他们赶出九尧县!”
话音未落,挤在安凤楼外的人如潮水般涌向安凤楼。
玄云剑派和太升宗的弟子被逼得节节败退,有几个弟子见了血,被其余弟子护到身后。
玄云剑派的大弟子面色阵青阵白,双手持剑,愤怒地扯着嗓子大喊:“都站住!你们再敢放肆的话,我们就不客气了!”
“呵,你们何时对我们客气过?你们对我们不客气的时候多得去了,不差这一回!”挤到最前面的青雾毫不客气地嘲讽。
“你——”玄云剑派的大弟子气结。
“来啊。”青雾嬉皮笑脸地挑衅,“让我们看看,你们要怎么个不客气法。”
玄云剑派的大弟子咬牙命令道:“所有人听我命令,不准这些人靠近安凤楼一步,若他们再敢上前,不用手下留情,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的!”
“所有人听我命令!”青雾有样学样,“直接冲进安凤把他们的老大揪出来,我们的地盘我们做主,我们再不反抗就没机会反抗了!”
混乱的脚步声,刺耳的吼声,以及各种兵器相碰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巨网。
场面混乱至极。
看热闹的百姓早已惶惶而逃,剩下魔修们和正派宗门的弟子们仿佛两片不同颜色的海水相交,浸染出星星点点的红色。
突然间,安凤楼上有道人影破窗而出,踩着急速涌动的气流翩然而下,挥动的衣袖间落出几个沾着灵力的匕首。
那些匕首似乎被几根无形的线牵引,笔直地刺向快要突破重围碰到安凤楼大门的几个魔修。
就在这时,一缕被灵力推动的劲风打横而过,直接打掉了那几个匕首。
人群后面的晚姬收回手,随即足尖一点,宛若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凭风飞到青雾和一个魔修的肩上立稳。
晚姬扯下脸上的面纱,似笑非笑地看向从安凤楼上落下来的人:“秦学,好久不见。”
秦学也就是林稷的大徒弟在林稷死后消瘦了一大圈,双颊凹陷,眼下发青,哪里还有一点往日的人模狗样?
晚姬嘴角一翘,对秦学抛了个媚眼:“你越来越英俊了,叫我好生心动,不如你就留在这里跟我在一起吧。”
魔修们闻言,发出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没等秦学说话,晚姬又道:“我家里还缺个笤帚,正好你瘦得跟竹竿似的,能拿来充个数。”
起哄声一顿。
下一瞬,魔修们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其中青雾笑得最为大声,“实话实说,他和笤帚真没两样,我家的笤帚就长他那样。”
秦学一来就遭到这般羞辱,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地瞪着晚姬:“放肆!”
晚姬毫不在意,妩媚一笑。
秦学勉强压住胸腔里的怒火,一句一句地从牙齿缝里挤出话来:“我们此趟过来没有想过和你们魔界交恶,我们自有我们的事,不会打扰到你们,所以我劝你们好自为之,不要找事,否则我们不会一直忍下去。”
“哈,好自为之?”晚姬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们在我们的地盘上,劝我们好自为之?”
青雾哈哈笑道:“笑掉人的大牙了,你们这些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秦学冷道:“那你们想如何?”
晚姬双手抱臂,脸上的波澜慢慢散去,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秦学:“要么滚,要么死。”
-
斛律幸和司徒温婉带人赶到药宗堂时,药宗堂早已人去楼空。
斛律幸让手下的人分为几拨,其中一拨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在药宗堂内搜寻,剩下几拨则分别朝几个方向追去。
想到这几个月来发生的种种事情,斛律幸的脸色便十分难看。
司徒温婉站在斛律幸身旁,轻轻挽住自己丈夫的手臂,她抬起头,伸手摸了摸斛律幸的脸:“他们只有两个人,应该走不了多远。”
斛律幸嗯了一声。
“就算他们走远了,我们总有一天也能找到他们。”司徒温婉温和地笑道,“除非他们能躲一辈子。”
斛律幸抓住司徒温婉摸他脸的手,问道:“芈家那边如何了?”
说起芈家,司徒温婉的笑容里不由得浸了几分冷意:“他们拒不承认芈陆和斛律偃同流合污的事,一口咬定是斛律偃拐走了芈陆,当时他们还安排了不少人手在京城内外寻找芈陆,这件事被很多人看在眼里,我也不好采取强硬措施,免得坏了你苦心经营起来的名声。”
这个屋檐下只有他们夫妻俩,在司徒温婉面前,斛律幸向来懒得伪装,他眼里泛起层层戾气,恼火地磨了磨后槽牙。
半晌,他道:“他们不承认就算了,经此一事,想必他们在修真界的威望不复从前,也算是掰掉了他们的手脚,你务必找人看好他们,有任何动静都要向我汇报。”
“这是自然。”司徒温婉迟疑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出了这么大的事,闻人家那边要给个口信吗?”
“不必。”斛律幸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本就难看的脸色又黑了几度,他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里多出些许烦闷,“以后不管大事小事,都不必告知他们。”
司徒温婉察觉到什么,赶紧抚了抚斛律幸的胸口,安抚道:“好,我都记住了。”
“我说过,那件事过后,我不会再和他们扯上关系了,我们两家的来往也到此为止。”斛律幸喃喃说着,不知是在对司徒温婉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司徒温婉还要劝,却陡然感受到一个人的靠近,她连忙把话咽了回去,眼神凛冽地扭头。
“老爷,夫人。”来者是他们斛律家的人,脚步匆忙,神态慌张,“有人来了!”
司徒温婉一愣,正要说话,便听得斛律幸厉声问道:“谁?”
“是星月阁的阁主和合欢宗的宗主。”
斛律幸和司徒温婉回到之前的空地上,就看见随他们一同前来的几个宗门的几个长老正在跟一群人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