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美强惨男主——by攀月亮/甜腻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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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偏偏越急越容易出乱子, 原本随意系上的腰带在这个时候好像被打了死结一般,无论他多么用力都扯不开。
扯了半天, 还把腰带扯得更紧, 勒得他的腰有些疼。
芈陆坚持了半天,累得手脚发酸, 他不得不换了个跪在床上的姿势, 这样才能稍微舒服一些。
他没想到这种事还能卡在开头, 除了臊意外,心里慢慢生出几分烦躁。
“靠……”芈陆低骂一声, 只能向斛律偃寻求帮助,“你帮我一下。”
谁知斛律偃毫无反应。
“斛律偃。”芈陆还是不敢往斛律偃那边看, 他垂着眼睫, 深吸口气,声音发虚地说,“你帮我把腰带解一下。”
斛律偃仍旧没有说话, 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这下芈陆终于察觉出不对, 硬着头皮向斛律偃看去。
只见斛律偃嘴巴微张, 表情呆滞地望着他, 一副被震撼到无以复加的模样。
下一刻, 芈陆便眼睁睁看着一缕鲜红的血液缓慢地从他的鼻子里流出来。
芈陆:“……”
然而斛律偃无知无觉,双眸睁得极大,像是被谁点了穴道。
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僵持半晌。
芈陆已经尴尬到头皮发麻,他感觉自己的脚趾都蜷缩起来了。
直到斛律偃的手在床上抓了一下,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后,赶紧用衣袖在斛律偃的人中上擦了擦,又惊又急地说:“你流鼻血了!”
不擦不要紧,这么一擦,不仅他的衣袖染上了一块血污,连斛律偃也被他擦成了花猫,鼻血糊得满下巴都是。
这下芈陆再也顾不上那些花花心思,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在床上找了一圈,最后在床边的架子上找到一件斛律偃的外衣。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外衣往斛律偃脸上一塞,再用力擦了擦。
擦了好一会儿,总算把斛律偃脸上的鼻血擦干净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芈陆尴尬的心情消散大半,他身体发软地坐到床边,气冲冲地把手里沾满鼻血的外衣往地上一扔,又横眉竖眼地瞪向斛律偃:“你怎么回事啊?也太煞风景了。”
虽然芈陆嘴里说着抱怨的话,但是他脸上的热度始终没有褪去,剜向斛律偃的那一眼里更是羞意比恼意多。
斛律偃张了张嘴,却没能挤出一个字来。
他只觉得呼吸一紧,芈陆的那一眼仿佛剜进了他的心窝子里。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芈陆被黑发衬得格外白皙的漂亮脸蛋以及被扯开衣服后大片敞露出来的胸膛。
芈陆刚刚反应剧烈,以至于现在还喘,胸膛随着他喘气的频率微微起伏,鼓起来的喉结也在他吞咽口水的动作中上下滚了滚。
斛律偃慢慢闭上张着的嘴。
突然间,他口干舌燥。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上面的鼻血早已被芈陆用外衣擦干净了,只剩下一片烫手的热意。
芈陆和斛律偃大眼瞪小眼地坐了一会儿,到底没有绷住,他噗嗤一笑,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随后轻轻推了下斛律偃的肩膀:“你怎么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啊?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
不知为何,明明芈陆推他的力道不大,可他硬是被推出了头晕眼花的错觉,呐呐开口:“我……”
顿了下,他竟然颇为难为情地说,“我没控制住。”
芈陆仔细观察着斛律偃的表情,一时间感觉新奇极了。
之前哪次不是斛律偃主动缠着他腻歪?
他还以为斛律偃早就对这种事轻车驾熟,没想到斛律偃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太难得了。
真是太少见了。
他这才发现以往的斛律偃不过是伪装出来的纸老虎罢了。
只有在他一步步退让的情况下,斛律偃才会装腔作势地露出獠牙,展现出老司机般的熟练。
可一旦他弃守为攻,斛律偃就会立即原形毕露。
而斛律偃的原型不过是一只看上去蠢蠢的兔子罢了。
就像他之前抱过的大脚兔。
想到那些大脚兔,芈陆忽然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他在继续和退缩之间犹豫片刻,果断选择了前者。
“斛律偃。”芈陆轻喊一声。
斛律偃冷不丁被点了名,有些紧张地看着芈陆。
芈陆抿了抿唇,飞快地凑了上去,在他的鼻尖快要碰到斛律偃的鼻尖时,他猛地停住,小声发问:“你还在流鼻血吗?”
斛律偃麻木地眨了下眼,顿时肉眼可见地更加紧张了,他抬手揉了揉鼻子,如实回答:“貌似没有了。”
“那我们还要继续吗?”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说出这番话后,芈陆还是听见了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事已至此,他不想退缩。
他知道自己是个多么容易打退堂鼓的人,逃避和退缩几乎成了他的人生本能,倘若今天没有付诸实际行动,只怕他后面再也不会产生这样的冲动了。
于是他再次深吸口气,一边拼命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一边佯装淡定地继续解自己的腰带。
这次腰带很容易地就解开了。
芈陆看向斛律偃,郑重其事地说:“我准备好了。”
斛律偃十分明显地咽了口唾沫。
芈陆考虑到斛律偃的情况,贴心地安慰他:“你不用动,我来。”
虽然斛律偃的情况看着不太乐观,但是做那种事应该没什么吧?毕竟只要躺着就行了,也不需要斛律偃出力。
芈陆的脑海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就算斛律偃不行,他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箭在弦上,哪儿有不发的道理?
芈陆低头亲了亲斛律偃的嘴唇。
刚才还气血上涌想要一鼓作气,这会儿真正行动起来,他一下子就开始紧张了。
“斛律偃……”芈陆扯了扯斛律偃的衣服,往外扒的同时,他嘴里也没闲着,“我好紧张啊……不过你的衣服怎么这么难脱。”
斛律偃动作僵硬地掌着芈陆的腰,干巴巴地嗯了一声。
显然,斛律偃的紧张不比他少。
斛律偃甚至觉得自己的脑袋里装满了浆糊,他连手脚应该如何摆放都不知道了,他满心满眼都是芈陆。
他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芈陆。
明明害怕得不行,却依然假装老手地占据主导地位,可不管芈陆如何伪装,那些不小心表露出来的小动作都骗不了人。
芈陆的耳朵全部红透了,眼睫直颤,连还带着呼吸也在颤。
还有眼尾也泛起了小片的红。
芈陆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什么,眼下衣衫大敞,才看见里面的身体又白又瘦,宛若被风雨吹得不稳的桃花,每一根头发丝都在细微地抖动。
斛律偃看得入了神,连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都没有听见。
他如此庆幸自己拿回了眼睛。
他想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画面,只有他才能欣赏的画面
他恨不得直接将那朵桃花摘下,狠狠地揉进自己怀里。
可他不能这么做。
他拼命压抑着内心肆意翻滚的欲/望,压得胸口隐隐发疼。
他不能吓到芈陆。
他必须忍耐。
芈陆丝毫不知斛律偃心中所想,他认真且小心翼翼地扒开斛律偃的衣服,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却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声响。
是有人走近的脚步声。
芈陆吓得双手一抖,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便要出于本能地从斛律偃上面下来。
谁知外面那些人的动作那么快,他还没下来,就在余光中瞥见了那些人的身影。
芈陆霎时僵住。
还是斛律偃反应迅速,一把扯过身旁的被褥盖在他和芈陆身上,并用另一只手在被褥中将芈陆结结实实地搂在怀里。
“谁让你们进来的?”斛律偃的声音冷得能掉冰渣子。
“我们……”司徒高阳尴尬地开口。
可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斛律偃冷声打断:“出去!”
司徒高阳见状,也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便赶紧催着身后的人出去了。
许久,斛律偃掀开被褥,轻轻拍了下芈陆的背:“他们走了。”
芈陆抬头看向斛律偃,绝望地说:“完了,刚刚我爹娘也在!”
方才司徒高阳为首,身后跟了五六个人,其中两个人就是芈何峰和古秋。
一想到自己和书中的爹娘阔别几年后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芈陆就尴尬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还不知道芈何峰和古秋要怎么想他!
斛律偃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把芈陆送回来后,芈家人会时不时地来看芈陆,斛律偃怕芈陆醒来后不高兴,便没有让人拦着他们。
结果就让芈何峰和古秋撞见了这一幕。
但事情都发生了,他只能安慰芈陆:“这么多天了,他们应该猜到我们的关系了,你别担心,无论他们是否同意我们在一起,我都会和他们好好说道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090章 误会
芈陆一听斛律偃的“说道”两个字, 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表情复杂地看了斛律偃一眼,小声问道:“你要如何说道?”
斛律偃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摸了摸他的脸, 又捏了捏他的鼻子, 笑着回答:“你放心, 我用嘴说道。”
“……”被看穿小心思的芈陆尴尬地想摸一下自己的鼻子, 结果摸到斛律偃捏在他鼻尖上的手。
芈陆正要把手收回来, 却被斛律偃一把抓住。
斛律偃习以为常地把他的手背递到唇前亲了亲, 随后作出保证:“至少对你爹娘,我是用嘴说道。”
至于其他人——
能用手解决的事, 他何必浪费口舌?
芈陆闻言, 竟然有些同情其他人。
尽管斛律偃的保证听上去不太靠谱,可多少给了芈陆一个可以当缩头乌龟的机会, 芈陆本就不愿再回想这件社死的事, 听斛律偃这么一说, 他便飞快地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了出去。
这种事被人打断后,芈陆和斛律偃都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心情。
芈陆无精打采地在斛律偃身上趴了一会儿, 发现斛律偃的手先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背部,后来就慢慢没了动静。
他抬头看去, 只见斛律偃眉头轻拧, 长睫毛遮掩了漆黑的眼眸,呼吸绵长。
没想到斛律偃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看样子还睡得挺沉。
只是芈陆刚想从斛律偃身上爬起来,就被斛律偃察觉到了动作。
斛律偃立即睁开眼, 条件反射性地将芈陆搂得更紧:“你要去哪里?”
芈陆被斛律偃敏感到了极点的反应吓了一跳, 慌忙解释:“我就是下去。”
斛律偃的目光中透着警惕之色, 他沉着脸追问:“去哪里?”
“我哪里也不去。”芈陆继续解释, “我就在这里陪你。”
“既然陪我, 为什么还要从我身上下去?”
芈陆这才听懂斛律偃话里的意思,顿时哭笑不得,他安抚地摸了摸斛律偃的胸口:“我看你睡着了,怕压得你不舒服,就想下去让你好好睡一觉。”
斛律偃的眼神从惺忪过度到清醒,一瞬不瞬地观察着芈陆。
芈陆郑重说道:“真的。”
然而斛律偃拧着的两条黑眉依然没有松开的意思。
又这样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直到斛律偃从芈陆的表情中确定对方没有说谎,才格外明显地松了口气。
“你哪里都别去,就在这里。”斛律偃把脸埋进芈陆的颈窝里,深吸口气。
一时间,一股独属芈陆的气味充盈了斛律偃的整个感官世界,那股气味像花香又像草木香,淡淡的,很好闻。
斛律偃忽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只要芈陆在他身边,那么一切都很好。
即便他们没有躺在这个舒适柔软的被窝里,即便他们还在浪迹天涯的路上,即便他们仍旧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他也会觉得幸福。
早在四五岁的时候,他的心口上就破了一个大洞。
只有芈陆才能严丝合缝地填上那个洞。
只有芈陆……
芈陆被斛律偃搂得动弹不得,安静片刻,再转头看去——
斛律偃如意料中那样又睡着了。
这次芈陆不敢随意乱动,他像只鹌鹑似的乖顺地趴在斛律偃身上,趴得身体有些麻了,便轻手轻脚地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继续趴。
许是之前睡了太久,这会儿芈陆毫无睡意,眼珠子无聊地乱转。
之前他还没有注意到,他居然被斛律偃送回了曾经在芈家住过的屋子。
一别数年,这间屋子的摆设和布局却跟他记忆中一模一样,连桌上放着的茶杯花纹都和以前相差无几。
难怪刚刚他爹娘就这么风风火火地进来了,由于他身体不好且常年卧病在床的缘故,他爹娘时常得了空就来看望他、照料他。
日子久了,芈何峰和古秋都养成了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习惯,连琉璃和翡翠都养成了惰性,懒得浪费口水地通报。
结果数年过去,他爹娘真是一点都没变。
芈陆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以为自己对书中的爹娘没有太多感情,可冷不丁瞧见这些熟悉的物件时,他的心还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道轻轻戳了一下。
心尖上传来一阵紧缩感。
这感觉既奇妙、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