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禁阅·不渡——by童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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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一个小纸条被丢在绵绵的课桌上。
绵绵一张望,见白沉的前桌男生正朝着这边做口型,是早上一起迟到的早餐男。这么远的距离是怎么跨越而来,还精准地扔到自己桌上的?
纸条上写着狗爬一样的字:早饭!!
旁边是个魂都飞了的Q版小人物,字不好,画倒是不错。
绵绵这才想起书包里那只热乎乎的蛋饼,果然拿出来的时候,包里一股奇怪的味儿,不提起来还好,他按了按肚子,好饿……他赶得太急没吃早餐,住校这个原本只有雏形的想法再一次坚定了,他打算回去就找个机会和白景提一提。
绵绵示意同桌将那纸袋包装的早餐传到遥远的那一头,刘雪阳看了他几秒,就在绵绵打算放弃让前排帮忙的时候,刘雪阳终于动了,那只蛋饼从桌底下一个个传过去的时候,台上刚从黑板上转过身的谭坦看到下面的小动作,动了动眉头,继续若无其事地讲课。
很多时候,老师不是没看到,而是觉得没必要这么管辖。
那早餐男终于吃到了还有一丢丢热乎的蛋饼,因为绵绵多写1000字检讨的怨念也消散了不少。
到了下课铃一打,谭坦直接布置了作业就喊了白沉去办公室,似乎打算就上一次下课时的话题深入探讨一下。
坐在绵绵前桌的田甜拿出小镜子,理了下刘海,又补了补隔离霜和唇彩,她因为绵绵赢了中午的赌注,此时还有点小开心。刚要转头和绵绵说话,就被另一个人抢了先,那男生身材高挑,神情不羁,拍了拍绵绵的肩膀,是那个早餐男。颇有点一笑泯恩仇的意思:“小子,一起去打篮球吗?”
田甜翻了个白眼:“下课一共就十分钟,你刚走到楼下就差不多要上来了,何苦来哉?”
“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懂不,咱男人的友情就是靠打篮球来增进的。”在邢星看来,顾青轮这种只有身高没有身板,看着身体素质就一般的,说爱打篮球那就是充场面,绝对弱鸡一只。
“邢星,你自己想耍威风别带坏新同学,为了衬托你,还是让他和你一起学怎么流氓怎么撩学妹?”
“头发长见识短,流氓兔有什么不好,咱们智商不在一个层面。”
“的确不在一个层面,请往四十五度角看看教室后面的公示栏,我在龙头,你勉强算是个蛇尾,咱差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绵绵发现黑板报旁边还真有一张表,记录着每个学生的考试成绩和排名。
“我在和新同学说话,你少插嘴。”见说不过,邢星干脆道。
“这是你对我这个宣传委员的态度吗,刚才老坛好像说你晚上要留下陪我出黑板报吧,enmmmmm……我看看都需要画些什么?要不晚上别回去了,出完再说~”
邢星也是怂得很快,立刻喊着姑奶奶的求饶,周围一片打趣。
绵绵看着他们互怼,这么你来我往的挺有趣,这样的气氛是在原本那个学校感受不到的,原来班级与班级也是不一样的。
“我要先去拿校服,你们知道在哪儿吗?”绵绵觉得他这身常服在学校里晃荡太招眼了。
田甜很快报了后勤部的位置,看了下时间,道:“待会是眼保健操,时间还算充裕,正好你现在过去,在另一栋楼,你可以沿着二楼的天桥过去,那样最快。而且他们中午是关门的,你的确上午拿了比较好。最好在数学课开始前回来,咱数学老师……嗯,是魔鬼。”
绵绵连忙表示感谢,根据田甜说的方位拿到校服,小跑加快了步子,这时候已经打上课铃了,在外面的学生三三两两地回教室。
眼保健操的音乐响起,绵绵刚从楼梯下来打算通过天桥去教学楼。
刚到的时候,就见到不远处的两个人影,绵绵身体快于大脑,躲入拐角墙体后面,探出了一个脑袋往那边张望,是本来应该在办公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白沉,他面前站着个高挑的女生。
女生只有一个背影,校服裙及膝,双腿修长,并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把裙子改短,她扎着一个蓬松的花苞头,时尚中又不乏好学生的气质,踌躇着不说话。
白沉眼中划过淡淡的不耐烦,道:“喊我出来什么事?”
“听说你和十六班的余绵绵在一起了,恭喜啊,她…很漂亮。”女孩低下了头,她犹豫了一周,直到听到这个消息还不敢置信,没想到分开没多久,白沉就被十六班的那朵盛世白莲给捷足先登。
“嗯。”白沉有些索然无味地朝着学校庭院望着,阳光下绿荫斑驳,柔和的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起,露出宽阔的额头,锋利的眉峰。
女孩本来只是想与本人求证,得到了结果难掩失望,她觉得自己怎么也比那只有脸能看没有内涵的要好多了,强打起精神。
“另外,你学习退步的有点厉害,晚上要不要一起去自习室,我这里有火箭班的资料,可能有点帮助。”五中火箭班和普通班就是分水岭,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教学进度、教案资料都是比肩全国最高等的学府。
就算是绵绵这样一个外人,也能听出醉翁之意不在酒,少女应该与白沉是认识的,也许以前还有些关系,现在想再挽回一下,却又拉不下脸,这个看上去就是优等生的女生自尊心应该挺强的。
白沉黑沉沉的眸子看着人的时候,仿佛能激起心中一层层涟漪。少女很少看到白沉这样不带嘲讽的轻笑,让她几乎移不开目光,那股颤栗又想征服的欲望涌了上来,她不由自主地超前迈了一步,想离得近一点。
“资料为我准备的?”
“当、当然……那你是答应了?”少女明显较刚才音量提高,有些激动。
“晚上还有事。”
直接拒绝,绵绵都能感觉到那空气中明显的停滞的气息,所以之前又何必多此一问,白给了人希望。这人就与绵绵刚开始的评价一样,性格恶劣,这些女孩什么眼光,专挑难搞的挑战?他看不到女孩的表情,只发现她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也许为了挽回颜面,到后面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从肢体和语言来看狼狈无比。
少女离开后,绵绵靠在墙头,想着白沉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要是这样遇到未免太尴尬。
直到被一片阴影笼罩,心咯噔了一声。
他滚动着喉结,怔怔望向来人。
白沉倚在墙边上,微倾身。
“你在偷听?”
作者有话要说:
绵绵:像我,从不作死,去挑战什么珠穆拉玛峰~
第7章 学渣了解一下07
同学,你搞错了吧,我这是偷听吗?
我是正大光明地经过好不好。
不对,我明明藏得很好,你是怎么发现的,观察力太好了吧。
稳住,输人不输阵,绝对不能心虚。
绵绵扬起乖巧又不失礼貌地微笑:“我拿校服,刚好下楼。”
说着晃了晃自己手上那两套春秋季校服,夏季的没有他的尺码,需要定做。
白沉多望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
绵绵脊椎末端窜上一丝热意,说不清的,心悸动了一瞬。
两人一前一后进教室,这时候眼保健操已经结束,数学老师刚踏入教室,绵绵见那老师那严厉的视线射过来,背脊挺直,一副准备聆听教诲的好学生模样,试图降低仇恨值。
他记得在教师办公室头一个对白沉表达不满的就是这位头发稀疏,有些微胖,肚子还沉甸甸的中年男老师,当时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还余音缭绕着。
果然老师看着满不在乎的白沉,脸色都黑了,这是撞到枪口上了。
在他的数学卷子上只填了几道选择题,后面的题目连写个“解”字都懒,听监考老师说这孩子那几堂考试基本都在睡觉,到了考试铃打了,要收卷的时候,才随便填了几个选项,虽然这些选项都对了,但这是问题关键吗?
数学老师是个对教书育人特别有热情的,他不怕遇到笨的,怕的是遇到这种学习态度不认真的,明明有极高天赋,就爱作死的学生。
去年期末考白沉数学是多少来着,满分+10!后面的那道附加题都做了。
过了个暑假变种了是不是,他是知道白沉高一开学初的时候就这么干过几次,当时他还在教毕业班,转到高二也只是有所耳闻,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以前几个同事对白沉产生又爱又恨的情绪了。
这会儿又故态复萌,这样的好苗子,必须掰,好好掰回来。
指着神态悠闲的白沉:“你给我去教室外面站着!”
绵绵正要趁着老师的注意力都在白沉身上,准备开溜,但数学老师哪是能让他跑的,算是一视同仁,道:“你也一起。”
说着,也不想再看到这两糟心的,一个阴,一个笨。
笨当然是根据绵绵考的那张数学考卷的分数加上转学过来时的成绩表来判断的,如果顾青轮在普高都只有这么点分,到他们这样的重点高中,想跟上难如登天。如果绵绵知道被老师这样评价,大概也会一笑置之,他不擅长学习,但谁不是从无到有的,他理解力不错,加上他本来就属于厚积薄发型,现在差不代表永远差吧,绵绵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大概是前几次穿越给的?
听自己也要罚,绵绵肩膀一垮,有气无力地跑回自己位置上,将校服放在桌子上就要去罚站,前桌小美女田甜转过头来,小声道:“我就说他是魔鬼吧。”
绵绵眨眨眼,算是回应:“能不能借我下一堂化学课笔记?”
田甜正要拿,她的同桌,化学出类拔萃的班长马灵书头也不回地将笔记本飞了过来,不用绵绵回答,直接回道:“不客气。”
绵绵接过本子,抱了抱拳,很江湖地轻声道:“大恩不言谢。”
同桌刘雪阳记题的手停顿了下,绵绵并未注意。
白沉也回了座位上,也不知从抽屉里拿了什么出来,在老师看不到的角度带着东西从教室后排一路来到后门外,与绵绵并排站着。
绵绵也知道自己基础不好,捧着笔记默默啃着。
化学有一点好,有各种谐音和口诀等快速记忆法,先从背元素口诀开始,低声道:“一价钾钠氢氯银……”背了一遍后,又开始看马灵书的笔记,就是白沉过来他也没抬头。
身为一条被殃及的池鱼,他没恶言相向就很有气度了好吗。
白沉旁若无人地打开袋子,修长优雅的手指将盒子拆开,绵绵肚子正咕噜噜地叫着,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绵绵尴尬地红了脸。
求时光倒回五秒钟前。
在谁面前丢人,都不想在白沉面前有木有。
白沉这次倒没笑他,绵绵紧绷的神色稍稍放松了点。
余光看到对方手里的食物眼睛都直了,实在漂亮得让人忍不住看。
那是摆成甜甜圈形状的各类寿司,有一层层包裹着奶黄色芝士的,那芝士溢了一些出来,缀在白嫩的米粒上看着可口,旁边是虾肉蛋皮的,粉色的虾肉配上黄色蛋皮、青色黄瓜,色相上很勾人。有点缀着橙色鱼籽,包裹着蟹肉,煎得焦红色的鳗鱼,有缀着嫩呼呼生鱼片的等等,让人食指大动。
绵绵跟着美食情圣也学了点,同样的菜色不同的刀工、食材、火候、手法都会产生完全不同的口感,这一看就是精工细作的高级料理,所以这人迟到只是为了这样一份早饭吗。
更让人窒息的是,这个饭盒还配有已经调配好的酱油、芥末碟,就这样,看白沉还不太想吃的模样,我可能是个假高中生。
肚子又叫了,虽然被数学老师的讲课声掩盖了一些,但绵绵觉得站在旁边的白沉一定是听得到的。
“要吗?”白沉像是没发现绵绵的心思完全不在笔记上,随口问道。
绵绵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勾勾地目光落在白沉脸上,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幻听。
这人这么好心吗?
等等,这明显是他不想吃,废物利用吧。
绵绵表示自己是个拥有海的胸怀的男人,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气地接收了吧。他拿了过来,就见白沉从那塑料袋里取了一包湿纸巾给他,绵绵秒懂,接过就随意擦了擦手。
对方又看了他几眼,不明含义,绵绵本来要扔掉湿巾的手又收了回来,重新将手指的边边角角都擦拭干净。
你这么讲究,到底谁受得了你啊。
看到那袋子,想到自己在办公室那儿看的时候,白沉手里就拿着这个吧。
你不爱吃,干嘛带来学校?
最后还不是便宜我。
擦完手,绵绵就丢了颗进嘴里,他以为昨天晚上跟着美食情圣口中指导做的饭团已经算味道不错了,但对比专业的,他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难怪美食情圣每每看着他做的东西总是唉声叹气,原来不是对方要求高,而是他没吃过真正好吃的。
绵绵不知不觉吃了好几颗,狭长又微上扬的丹凤眼弯成了月亮般的幸福弧度,像是一只有吃万事足的猪仔。
猪仔绵见白沉正在打字,望着这人优雅的侧面,没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其实也与这个年纪的少年差不多,最夺目的还是那双仿佛无声的眼,绵绵注视好一会,才在对方察觉的视线中回神。
白沉将赔礼还了回去,就不再关注猪仔,掏出手机开始回复弹了好几个语音提示的微信窗口。
白:在上课。
不渡口:少来,以为我不知道你从不听课吗?我听说你大清早的,就把杨南给喊起来做寿司,你不是说寿司袭自华夏古文化,并且技艺不精,到现在也只是没有技术含量的一团团冷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