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靠拆家苟出甜宠剧本——by月下明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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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父亲,大哥,二哥,二舅……”
接着,便呜咽不已。
安国老夫人心疼的不行,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也跟着哭了:“我的暄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家那个小子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将你打成这样啊……”
楚清暄回握住老夫人的手,哽咽了半晌,沉默了片刻,才咬了咬牙,低声道:“是苏沐……”
老夫人一愣,“什么?”
楚清暄咬紧嘴唇,生生咬出血来,才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一字一字如杜鹃啼血一般惨声道:“是苏沐,是苏沐,是苏沐诬陷我是敌国的奸细,萧世子才对我严刑拷打的。”
众人震惊的看着他。
老夫人:“这究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楚清暄泪流不止,哭着道:“前几日,我心里郁郁,便出城踏青,没想到天降暴雨被困在山顶破庙,偶遇回京的萧世子,正好有人前来刺杀他,混乱中我替他当下一剑,救了世子一命。世子原本将我当做救命恩人般待我极好,并接回王府疗伤,没想到进宫见了苏沐一趟回来,便说我是敌国细作故意接近他,对我严刑拷问。可我,可我真的只是偶遇了世子,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公府,怎么可能是细作?”
楚清暄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痛哭不止。
老夫人喃喃道:“是啊,简直荒谬,我们暄儿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说什么细作!简直含血喷人!!!”
楚清暄忽然止住了哭声,攥紧被子,猛地砸了两下床边,含冤悲愤道:“他们冤枉我!冤枉我!”
“苏沐他是恨我这么多年占了他的位置,想置我于死地!可我没死,我不会如他的意的!”
而后,他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老夫人连忙将他抱进怀里,而后瞪向安国公和两个孙子:“你们听到了吗?你们还要接那个不孝子回来吗?那苏沐不是我的孙子!我没有这么恶毒的孙子!你们再敢打将他找回来的主意,我老婆子第一个不答应!!除非我死!!!”
楚岱修红着眼眶看着浑身是伤病体支离的楚清暄,握紧了拳头转身就要出去。
“站住!”
安国公怒道:“你去做什么?”
停在门口的楚岱修背对着众人,握紧双拳,冷冷道:“我要去问问那个苏沐,从将他认回来开始,暄儿到底哪点对不起他,他要如此恶毒!”
安国公眉头皱的死紧:“你给我回来!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楚岱修猛地回身:“父亲!你难道还要接他回来!”
安国公瞪着他,忽然老泪纵横,“他是我的儿子!是你们继母到死都没见到的唯一的儿子!是被我们弄丢了的孩子!差点死在外面的孩子!!!”
整个闹哄哄的房间,瞬间鸦雀无声。
楚岱修哽住,楚云书低眉。
他们的母亲在生楚云书时难产而亡,而当时战事吃紧,父亲不得不立刻回战场。他们国公府虽贵为公爵,但只是表面风光,内里吃紧,处境堪忧。
是继母久慕父亲英雄之名,带着丰厚的嫁妆作为续弦嫁了进来,替父亲接过了这一大家子的重担,支撑起这内外交困,风雨飘摇的公府,如同亲生母亲一般将他们悉心抚养长大。
因此,他们才会这般疼爱楚清暄。
老夫人想到早逝的儿媳,也不由流下泪来。
实在是……
天意弄人啊!
楚清暄握紧拳头,咬牙掩饰住眼底的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
明明他做了十八年这个公府的小主子,明明这一切都是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苏沐没有死在外面!为什么要回来跟他抢!
血缘,可笑的血缘,无论怎么样,无论苏沐犯了多么大的错,就算他信誓旦旦的说是苏沐差点害他死在萧朔手中,也因为这可笑的血缘,所有人都不忍对苏沐怎么样!
就在此时,温子游忽然开口:“暄儿,你且安心养伤,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义子。”
楚清暄忽然抬头看向温子游,一串泪珠滚落。
温子游温声道:“京城所有产业,仍旧交于你打理。至于苏沐……”
温子游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冷冽:
“我们温家,没有这般恶毒的后人。”
话落,便拱手告辞离去。
楚清暄怔怔的望着温子游的背影。
果然,他这些年的努力还是有结果的,只有二舅是真的疼他的。
楚云书看了看楚清暄,又看了眼温子游的背影。
即便温子游伪装的再温和儒雅,可两家来往这么多年,他旁观者清,很清楚此人的本性——商人重利。
温氏表面上乐善好施,实际上却极善于钻营。而如今安国公府势弱,失去正牌嫡子身份的楚清暄更是可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苏沐却已经成为驸马且深得圣眷获封安乐侯,显而易见的新贵。
以此人的心机应当舍楚清暄而选苏沐才对,可温子游此番来京连见也没见过苏沐便妄下定论,还这般贸然对楚清暄许诺……
事出反常必有妖。
恐怕别有所图。
楚云书看向楚清暄,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和得意,心下明镜一般。
看来,萧朔之事并未让楚清暄长些教训,以他那点伪装和算计,被温子游这等老狐狸掌控,前途凶险。
但看看已经被蛊惑的祖母和大哥,以及轻信楚清暄所言的父亲,楚云书垂眸。
他得徐徐图之,收集证据,待时机成熟,下一计猛药才是。
*
苏沐第一次来到古代的集市,他先奔着各大医馆药房而去,用金珠和银珠买了许多的成药,又买了许多山楂糖丸,而后,便泡在最大的一间书馆中,将所有能找到的医书和草药相关的书籍都翻了一遍。
一直到中午,他放下最后一本书,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出了书馆,想找个吃饭的地方。
他一身青衣,走在摩肩擦踵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面如冠玉,眸色清澈湛然,脸颊还带着一点奶膘,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上许多,自有一种浑然天成不假伪饰的纯然。像是一汪于满目绿意的山间自在流淌的山泉,活泼喜人,赏心悦目。
仙客来酒楼,一众纨绔子弟在最高的五层窗边设宴嬉戏,其中一人正好看到楼下那抹青衣身影,眼睛一亮:“快来,看看那是哪家的小公子,怎么好像从没见过?”
众人连忙聚到窗边顺着那人的手指往下看,却又沉默的扭头看向那纨绔。
纨绔一脸疑惑:“怎么了?”
一名体格高大的纨绔道:“你眼睛瞎了吧?这不就是那位草包驸马吗?”
众人沉默。
“那还等什么?下去抓人!”
于是,呼啦啦一大帮人奔下了酒楼。
苏沐看仙客来酒楼的客流最多,觉得这里的饭应该很好吃,便向门口走去。谁知还没走到大门,便被里面乌泱泱一大帮衣着光鲜亮丽的人给围了起来。
苏沐:“???”
众纨绔围着苏沐打量了一圈,一人笑道:“驸马爷,久仰啊!来吃饭?走,上楼一起!这顿饭我们请了~”
于是,众人围着苏沐,不由分说的将人带到了五楼的雅间。
门一关,这些人立刻收起笑脸,挡在门前,撸胳膊卷袖子,一个个摩拳擦掌,活动指关节发出嘎嘎响,低头看向被他们围在中间的苏沐,笑的恶劣至极:
“驸马爷,您知道什么叫‘关门打狗’吗?”
苏沐上下打量着他们,努力在脑海中巴拉书中的信息,而后了然。
这些就是传说中的纨绔。
而这么一大帮,又气焰嚣张的,整个京城中只有两波。
一波是以萧朔为首的,一波是以池染之为首的。
苏沐想了想,问:“是萧朔让你们来找我算账的?”
众纨绔想到那日萧朔的话,虽然的确是因为那席话他们才升起了找这个小子麻烦的念头,但:
“放屁!什么叫萧朔让我们来的?他算老几?!”
“哦。”苏沐明了,是跟着池染之混的那帮人。
想到池染之,苏沐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子。
“你们要打我?”苏沐放下手,看着众人,“为什么?为了公主?可公主要打我也轮不到你们动手啊?”
众人被戳中痛脚,七嘴八舌的怒斥:“什么叫轮不到我们?打你还说什么轮到轮不到?打你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公主吩咐!打你是因为你配不上公主!”
苏沐一顿,抿了抿唇,缓缓抬眸看向说话声音最大之人,是一名身材高大气焰嚣张却穿着一身粉色锦袍的男子。
苏沐盯着他:“我配不上?那谁配的上?你们吗?”
众人一噎。
苏沐缓缓道:“你们喜欢公主?那为什么不去求娶公主?哦,因为公主名声不好,家里不让,否则就打断你们的腿,或者和你们断绝关系。你们不敢求娶公主,又说喜欢公主,难道,是打着纳公主做妾的打算?”
“你!你血口喷人!”众纨绔好像被戳中最肮脏龌龊的隐秘一般,气的跳脚。
苏沐昂首,“我就敢。”
众人:“……”
苏沐:“我就敢求娶公主,还是直接向陛下求娶的,有本事你们去找陛下求娶公主啊。”
众人:“……”
苏沐:“哦,公主还帮我和所谓的家人断绝了关系,陛下还封了我安乐侯。”
众纨绔之前没想到这一茬,此刻想起来,纷纷悔青了肠子。
对啊,被家里人打断腿断绝关系又怎么样?反正他们都不是要继承家业爵位的长子,跟公主在一起,难道还能吃亏?
这么一想,他们看着苏沐,眼睛都嫉妒红了。
苏沐打量着他们,忽的,心里泛上一阵酸意来。
他从袖子中取出一把刀鞘上镶满宝石的黄金匕首来,慢条斯理的悠悠道:“认得这个吗?”
众纨绔:“这是……这是公主殿下随身带的匕首。”
竟然给了这个家伙!他们看向苏沐的眼睛更红了。
苏沐:“公主给的。”
众纨绔:“……”
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这种时候,竟然在跟他们炫耀?
他怎么敢的啊!
苏沐缓缓抽出匕首,寒光闪闪,锋利无匹,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苏沐清澈的双眸映着匕首的寒光,竟显得十足冷冽,盯住眼前的一众纨绔,缓缓开口:
“美人。我的。敢抢。杀了你们。”
*
直到苏沐收了刀巴拉开他们开门而去,众纨绔才回过神来,一个机灵,抖落一身寒意。
互看一眼,不可思议道:“我们,竟然被那个草包吓住了!”
“艹!”
“虽然但是,刚刚他的眼神,和通身的气势,真的是要杀了我们……”
“怕什么!他就一个人,不能让他跑了!”
说着,众人推开房门,见苏沐刚刚下了楼梯走到大堂,刚要喊住苏沐,旁边雅间的房门打开了。
众人一回头,看到一抹熟悉的冷艳无双的身影。
池染之带着宫松和浮光掠影二人出了雅间的房门,看都没看呆若木鸡的众纨绔一眼,直接走到五楼的栏杆边,看向楼下苏沐离去的背影,直到苏沐走出大门,消失不见。
池染之的唇角,悄然弯起。
*
苏沐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抚了抚胸口,压下了那阵酸意和怒意。
不由想到池染之。
虽然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池染之究竟为什么要杀他,虽然为了保命不得不先逃,但是……
哼,等他制作出足以压制池染之的武器,管他为什么,他要先追的池染之满街跑。
不过,现在满街跑无家可归的是他。
现在,他要先找到落脚点,慢慢来。
不过,他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这样想着,他人已经到了另一家酒楼。
先吃饱肚子再说。
然而,自他进了这家酒楼,无论是掌柜还是伙计都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看着他。
苏沐低头正在想事情,没太在意,要了二楼一间雅间,点了菜,在等菜期间,将早上买的各种成药拿出来。
这些药都是一些蜜丸,软软的,橡皮泥一般,他一边思索一边将各种不同的蜜丸撕开再揉到一起,而后,再揉进一颗颗山楂糖丸里面。最后,将这些掺了料的山楂糖丸放进一个小荷包中,再放到放着山楂糖丸的大荷包里。
做完这些,菜才上全,临走前,上菜的小二还看了他一眼。
苏沐擦了擦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然而他刚吃到半截,门便被推开了,一名白衣中年男子身后跟着掌柜的走了进来,垂眸打量了他片刻,忽然质问道:
“为何陷害暄儿?”
苏沐:“???”
苏沐放下筷子,蹙眉打量着此人,想到了刚刚进来扫了一眼的牌匾——沄乡酒楼。
而后,开始在脑海中搜寻关于这个酒楼的信息,了然。
沄乡酒楼,温家的产业。
此人应该就是温子游,他二舅,一个在帮假外甥杀真外甥的事业上立下了汗马功劳的男人。
此人的行为十分不对劲,可书中似乎没有过多的描述。
但苏沐再不通人情也知道,没有人会因为一个外人而对血亲痛下杀手。
这种对血亲后代毫不犹豫的斩尽杀绝的残忍做法,往往只有一种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