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靠拆家苟出甜宠剧本——by月下明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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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高坐在龙椅上,看着席间热闹非凡的景象。
从战场回到京城后,他仿佛利剑入鞘,野兽入笼般,收起了所有外露的锋芒,又变回了那个尊贵却难辨喜怒的九五之尊。
萧朔过来和太子敬酒,正好谢见瑜也在太子这里,萧朔敬完酒,看了对面的苏沐一眼。他从父亲那里听说了苏沐一个人干掉左贤王一万大军的事,这才想起当初进到他胃里的那个铁球,原来不是池染之给这个家伙的。
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
萧朔叹息一声,轻声对太子道:“表哥,对不起,我不得已加入糖醋会了。”
太子和谢见瑜闻言,看向萧朔。
萧朔连忙辩解:“我不是自愿的。”
太子微微一笑:“欢迎。”
萧朔:“……???”
皇帝的左边坐着太后,右边坐着皇后,再往下,左下手坐的太子,右下手则坐的各位公主和驸马。
以往,长公主和驸马坐在最前,今年新春,两人奉命在封地思过,没有回京,于是,池染之和苏沐就坐到了最前面。
池染之身着华丽的宫装,冷艳无双,疏离淡漠,在这宴席之上的人,地位越高的越是领教过他的臭脾气,其他人对这位的名声也都早有耳闻,没人敢惹他,自然也没人上前敬酒。
池染之毫不在意,在这热闹的宴席里兀自冷眼旁观,只偶尔看苏沐的目光落在哪道菜上,便将哪道菜夹到苏沐面前的碟子里。
见苏沐低眉敛目看着菜发呆,不知道那颗小脑袋瓜里又在想着什么鬼主意,便趁苏沐不注意,将苏沐手边的茶换成了果酒。
苏沐吃了口池染之夹过来的菜,余光瞥了眼对面坐在太子身后和海教授长得一模一样的谢见瑜,又很快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捧起茶盏喝了起来,丝毫没注意里面的茶叶被换成了果酒。
谢见瑜的身上早已被他下了一种剧毒,只是需要另一种毒药配合才会发作,一旦谢见瑜对他有所不利,他便会让其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他绝对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
但是……
苏沐仿佛遇到了此生最大的难题,默默的喝着一杯又一杯的“茶”而恍然未觉。
皇后端起酒杯抿了口酒,目光落在池染之和苏沐身上,打量片刻,随着酒杯放下若无其事的移开。
镇国公府众人也暗自打量着池染之和苏沐,以及安国公府众人。
子时,盛大绚烂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新一年的夜幕,却照不到那欢庆祥和下的暗流汹涌。
苏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的公主府,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又是浑身快要散架的一天。
环视了一圈寝殿,罪魁祸首不在。
苏沐:“……”
池染之有事出去了,苏沐沐浴更衣用过午膳后,来到了池染之的书房。
他随意的拿了本书坐到池染之的书桌边翻看,看着看着,他将书摊开放在桌面上,揣起双手,目光落在了笔架上的那柄紫毫笔上。
那是池染之最喜欢用的一支笔。
苏沐的右手探进左边的袖袋里。
那里,放着一瓶毒药,和谢见瑜身上的作用一样,只不过是专门为所谓的“百毒不侵”之人调制的升级版。
苏沐将瓷瓶握进手心,良久良久。
他始终揣着手,直到冰凉的瓷瓶在手心被焐热,最后慢吞吞的将瓷瓶又放了回去。
目光从紫毫笔上移开,苏沐才伸出手,重新拿起书本,看了一会儿,将书本放了回去,回到了寝殿。
*
正月初六,苏沐去上衙。
工部已经单独为他独立出来一座库房,里面堆了一库房的材料。
苏沐一头扎了进去,也不再去管那两名主事了。
这些日子,每当午膳时,皇帝都会着人传苏沐一起过去用膳。一次苏沐过去的早了些,大臣们刚刚准备告退,而后,苏沐注意到了鹤翔正将挂在墙上的地图卷了起来。
地图是军事机密,由兵部负责绘制和管理,民间不得私自绘制和存放,否则便会以敌方细作论罪。
苏沐的视线只是一扫而过,并没有停留,等大臣们离开了,便和皇帝一起用膳。
第二日,皇帝正和重臣看着地图上原来属于匈蛮如今属于乾朝的大片领土,商议着都护府的设置以及新的要塞的建立,快临近中午的时候,内侍进来禀报:
“陛下,驸马来了。”
皇帝顿了一下,笑道:“今日这么早?没用朕着人去找就来了?看来是饿坏了。让他进来吧。”
没过一会儿,苏沐便进来了。
皇帝赐了座,让内侍给他先上些茶点,对苏沐道:“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苏沐应了。过了一会儿,咬着一块糕点上前,迅速扫了一遍地图记了下来,而后看向最上面,咽下口中的点心,惊叹道:“原来匈蛮这么大?那现在这些都是咱们大乾的了?”
皇帝笑道:“自然。”
苏沐仰头星星眼看着皇帝:“陛下太厉害了!”
皇帝被拍龙屁拍的通体舒泰。
苏沐眨眨眼:“什么时候上午膳啊?”
皇帝看着他憨态可掬的模样,忍俊不禁:“……你啊。”
话落,带着苏沐去用膳,苏沐颠颠的跟在他身后,再没看地图一眼。
用完午膳,地图早就已经被收起来了。
苏沐左看看,右看看,没有要走的意思。
皇帝悠悠道:“怎么,赖在朕这里不想走了?”
苏沐对他眨了眨眼睛,“陛下,你能让他们都出去吗?除了鹤总管。我有事跟您说啊。”
皇帝挑了挑眉,看了鹤翔一眼。
鹤翔对宫人们使了个眼色,宫人们便都出去了。
苏沐走到御案前,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放到御案上。
皇帝看了一眼,只见里面躺着十颗黑色的小铁球。
苏沐道:“这是我专门给陛下做的防身小武器,陛下藏在衣袖中,万一遇到坏人,就能出其不意……”
苏沐详细的给皇帝讲解了铁球的用法和功能,并挨个展示了一下,交代了注意事项。
都交代完,便心满意足的看着皇帝笑了笑:“不用谢啊!”
话落,便转身跑了。
皇帝愣了一下,没想到苏沐就这么转身跑了,看向苏沐远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原来今日这小鬼这么早来,是因为给朕准备了礼物,迫不及待来献宝啊。真是小孩子心性。”
鹤翔也笑了,夸赞道:“驸马真孝顺。”
皇帝笑着点点头,心情愉悦至极。
这几日下了衙,苏沐都不直接回公主府,而是先去糖醋会看看产业,听听纨绔们聊各种八卦,而后说想出去玩,便带着纨绔们逛遍了各大坊市。
这日是休沐日,池染之一早就出去了。
苏沐回到辉月楼的寝室,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盛满了银票,是糖醋会所有产业的利润分红。
夜方金矿的那部分纯利都是黄金,池染之都给他放在安乐侯府的库房里。
苏沐快速数了数盒子里的银票,而后整个一卷,用丝带系好,放进袖袋中,不慌不忙的走到楼下门边,懒洋洋的道:
“宫兰,宫兰,你在吗?”
话音刚落,宫兰便不知从何处现身了:“沐沐,找我有事?”
苏沐笑道:“今天天气好冷,我就在公主府呢,让大家歇歇,到房间来暖暖啊。”
“这……”宫兰有些犹豫。
苏沐:“这又不是在府外,需要你们暗中保护我。灵活变通一下嘛,又没有外人在,你们都出来吧。”
宫兰:“……”
苏沐:“难不成……龙影卫跟进来了?”
宫兰回道:“回京后龙影卫便都撤了。”
苏沐点点头,“那进来喝点茶吧,殿下又出去了,我快闷死了,一起聊聊天啊。”
宫兰想了想,便召出其他暗卫,进了辉月楼。
苏沐早就让浮光掠影在二楼的花厅摆了好多水果和好吃的,外面寒风呼啸,房间内温暖如春,众人在一起聊天。
过了一会儿,苏沐对浮光掠影道:“师父和宫风今天是不是在家啊?还有宫嬷嬷,请他们过来一起聊天啊。”
浮光笑着出去找人了。
过了一会儿,宫竹、宫风和宫嬷嬷加入了陪驸马聊天的大军。
半个时辰后,除了苏沐,所有人都忽然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苏沐放下手中的瓜子,起身看着众人。
这次他用的是加强版的迷药,没有解药的话,即便他们有抗药性,也够他们睡上五六个时辰的。
那便够了。
苏沐又拿出一个药瓶,将其中的入口即化的药丸喂到浮光掠影和宫风口中。
最后,苏沐走到宫嬷嬷身边,看了很久。
他最喜欢吃嬷嬷做的糖醋排骨了。
可是……
池染之也最喜欢吃嬷嬷做的鱼。
苏沐犹豫了良久,最后收起了药瓶。
算了。
还是把嬷嬷留给池染之吧。
苏沐拿出迷药的解药给浮光掠影和宫风喂了下去。
三人醒来后,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周围昏睡的人,又看向苏沐。
苏沐揣着手手站在他们面前,面无表情道:“你们中了我的毒,每天都需要吃解药。这个毒只有我能解,师父要解……得需要半个月吧,毒发却只需要一天。”
浮光&掠影&宫风:“!!!”
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沐。
苏沐抬眸看向三人,那双眸子,仍旧清凌凌的,一眼可以望到底。
苏沐声音十分认真:“你们以后跟着我,要好好听话。”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浮光&掠影&宫风:“……”
一刻钟后,苏沐带着浮光掠影和宫风坐上马车,让浮光跟公主府的守卫说了一声去糖醋会玩,便出了公主府。
苏沐打开车窗,回望了公主府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在马车里坐好,却不由捂住自己的心口。
那里的伤口,从未愈合。
苏沐垂下眼眸。
浓密的睫羽下,眼神晦暗,光芒破碎。
海教授在他身边很多年,几乎是陪着他长大的。
他能感受到,海教授对他的关心都是真的。
但是……
杀了他,也是真的。
只因为他……太过危险。
穿越过来后,他一直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发现这一点,可悬崖上一时冲动……
自从他的危险性暴露,即便暂时萌混过关,也日日难安。
其他人都无所谓,谁敢打他的主意,大不了……让他们全都消失。
唯独……
他无法再承受一次,被最信任依赖的人背叛。
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会疯。
如果不能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以便先发制人,他只能选择……
远走高飞。
脑海中浮现池染之的面容。
苏沐瞬间变得蔫哒哒的,眼中满是恋恋不舍。
到手的大美人……
飞了。
呜呜呜呜呜……
*
夜晚,池染之从外面回来后先到寝殿找苏沐,却没有见到人。
刚要去别南的房间找,却看到了桌上放着一个小箱子。
想到前几日皇帝跟他炫耀苏沐给做的防身武器,池染之挑了挑眉,眼睛里带着笑意走到桌前,打开箱子一看——
里面满满当当的,盛了一箱子的小铁球。
数量足有两百余个。
池染之嘴角疯狂上扬。
就在此时,宫兰和宫嬷嬷等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进来。
“殿下!”
“驸马又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8章 插翅难飞
深夜
京城以南的翼城城郊一处宅邸中, 池染之立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煞神一般。宫松、宫兰、宫竹和暗卫、宫嬷嬷等人远远的站在他身后,低着头不敢说话。
所有人都戴着移容面具。
宫梅刚从外面回来, 汇报道:
“经属下暗中查探, 驸马乘坐的马车昨日从公主府出发后直接从京城南门出城往江南的方向去了。在昨日差不多的时间,还有九辆马车分别从京城四门出城,往四面八方而去,每辆马车上都有四个人。但根据当时在城门边的密探报告, 当时出城检查时没有看到驸马等人,应当是易容了。
因为这疑兵之计,目前还无法确定驸马到底在哪辆车上。属下已派人疾行去追赶。不过, 我们目前最怀疑的是两辆往北去的马车中的一辆, 是去往夜方的。”
池染之脸色恐怖得很,冷冷道:“他哪来的那么多马车?”
宫梅只感觉汗毛直竖:“根据我们查探和推断,应是前些日子驸马跟糖醋会诳坊市的时候,趁机在车行定了马车。”
池染之冷哼一声,拂袖向外走去,“往北追!”
第二日天亮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才慢悠悠的驶出了京城城门,往南而去。
两日后。
京城和夜方之间最大的城市郦城郊外, 池染之终于带人追上了那辆前往夜方的马车,
池染之强忍着怒火, 没有亲自上前, 而是命宫松上前查看,然而车里的人根本不是苏沐。大晚上的被一大伙人追上来, 那四个人也吓得不行, 什么都说了。
宫松放那些人走了, 驱马回到池染之身边,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