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吃太饱了——by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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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也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青蟹,在蓝星现代,青蟹都是按两算的,有句俗语“二两死亡线”,意思就是超过二两的青蟹就可以吃了,超出四斤的青蟹直接可以封神青蟹王了!几千年野蛮生长未经过人类过度开发的古代海域慷慨地向谢时展开了怀抱。
谢时笑道:“只是运气好罢了,这螃蟹洞还是您家小孩给指路的。”
然而谢时的运气远不止于此,接下来,同样的一片海滩,谢时如入自家后花园,从哪走过,手不落空,别人手里提着的水桶,只铺了个底,而他的水桶已经快被张牙舞爪的青蟹塞满了。谢时基本上凭感觉,两钩子下去,海滩泥地里、礁石缝隙里总有一只躲着睡觉的青蟹被钩起,水桶就是它们的归宿。
赵大喜干脆将自己只捡到几只牡蛎的水桶给了谢时,两个小孩自己也不跑来跑去捡一些贝壳小虾了,跟在谢时身后看他捞螃蟹,还帮忙绑蟹腿蟹眼。游甲和游泗水这两个真正的渔民,见此也被激起了好胜心,牟足了劲,不想被谢时这个新手比下去。
桶里的青蟹太多了,谢时仿佛捅了青蟹老窝,于是很快对其失去了兴趣,见到赵大喜桶里的牡蛎,想起了酥脆咸鲜的蚝烙,许久没吃了,打算捡些回去给自己解解馋,若是多了还能给食堂师生加个新菜。
一见谢时要去捡海蛎子,两个小孩子的热情下降不少,海蛎子这种东西,海边的礁石滩到处都是,渔民们都不爱吃这种长在礁石上还带硬壳的小东西,嫌麻烦。不过既然是谢时的要求,两个小孩子还是很乖地指了几处海蛎子比较多的礁石。
谢时身后拖着两个看热闹的小跟班和一个当苦力的大跟班,随便挑了一处附近没人的礁石,海蛎子大多附着在礁石上,需要用小锥子敲打。或许真是妈祖保佑,谢时今日的赶海运确实不错,这一处礁石底下满满都是还未被人开采的海蛎子,层层叠叠,而且还是被称为“海底牛奶”的七耳海蛎。
这种海蛎子个头在海蛎子算小的,却比其他海蛎多两个腮,味道甘甜,熬汤汤色还呈乳白。他直接用刚才钩青蟹的耙子一耙,就连壳掉下来十几个。
忽然一道红影从脚下一闪而过,见到有鱼,谢时下意识丢掉了手里的耙子,抄起抄网一捞,网里的大鱼鱼尾狠狠一拍,哗啦一声溅了谢时一脸咸湿的海水。谢时抹了抹脸上的水,定睛去看罪魁祸首,竟然是一条体长快半米的东星斑!颜色艳丽,通体淡红,浑身遍布白色小斑点,还是红斑!
“阿爷,谢大官人又捞到大鱼啦!”“是红色的大鱼!大鱼!”
两个小孩子的欢呼声吸引了在不远处赶海的大人,走上前一看,游泗水笑捧道:“红斑入手,谢厨日后必定红红火火!福运连连!”东星斑在游浦村不少见,因为味道好,卖得比其他鱼贵一点,不过红斑因为颜色通红,姿态富贵,历来被人们视为福瑞的象征,都说捞到红东有好运,因此游泗水才有这么一说。
这条红东却是今日最让谢时惊喜的收获了,东星斑向来是粤菜厨师最稀罕的名贵海鲜之一,在华国东南沿海,品相好点的价格都在上千元一斤。谢时对这条红东爱不释手,连被溅了一脸水都不在意。
恰好远处传来了渔船进港的呼声,游甲估摸着大儿的船也该回来了,便帮着谢时将这条有成人半个手臂长的红斑和其他青蟹、海蛎子放入水桶,又灌了海水淹没它们,免得鱼中途死了。
天色已经初白,游浮的船由远到近,很快便靠了岸。游老汉一见大儿脸上郁闷神情,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要遭,果然,光着上半身的游浮把渔获一筐筐搬下船,跳下渔船,就朝自家老爹道:“爹,今日倒了大霉,没捕到多少鱼,倒是撞到大虾窝,还被钩坏了渔网。”
游浮说的大虾其实是华国龙虾,这种大虾别看后世人人追捧,在追求吃饱的古代渔民看来就是壳硬肉少还逞凶好斗容易钩破渔网的坏东西,也卖不上啥好价钱。游老汉皱眉低声问道:“还捞到啥鱼,今天书院那边的新主厨来了,总不能只给人家看大虾呀!”
游浮一听也慌了,这可是关乎自家生计的事儿,偏偏赶上今天掉链子!“就只有一些鳜鱼、鱿鱼,其余都是花甲、青口、贝类的东西,都怪这群大虾!钩坏了渔网,要不然我指定能捞更多鱼!”
谢时上前,见木桶和框里全是个头论斤称的华国龙虾,且个个生龙活虎,笑了,大海真是一个巨大的宝藏,今日来一趟海边收获不小,“老丈莫慌,我看这大虾便不错,今日您家这一船渔获,食堂包圆了。”
今日晡食便让师生们吃一顿海鲜大餐!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非海边长大,文中出现的一些海产描述若有不符,还请见谅!
当初开这个脑洞的时候,我闺蜜就说,穿到古代沿海地区,那岂不是超大超多海鲜随便吃?!古代海洋资源肯定丰富得要死,笑得……
另外,本人建议此章下应该有一条“过零点亿亿点……”评论来对这个作者的手速进行嘲讽(我黑我自己!
第19章 傅囿作怪,售卖糕点
“小胖啊,老太太最疼你了,你可得把糕点的事情落实了,往年这么热的天,你祖母都得消瘦一圈,难得老人家有吃得下的东西,今天精神头瞧着都比往日好。记住,多少钱都买,咱家有的是钱。”
“你娘说的话,你要放在心上,多买点那什么食堂的茶歇。若是买不回来,哼,你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减半!”
“这糕点怪好吃的,还是咱乖孙最孝顺,在外吃到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孝敬祖母。”
课间,别人都在背书,或是请教同窗问题,唯有傅囿趴在案桌上,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他旁边的蔡骅用毛笔杆子敲了敲他的案桌,“阿囿,你干嘛呢,遇到何烦心事了?”
傅囿抬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又深深叹了口气,一幅你不懂的怪模样惹得边上看闲书的韩宁用书敲了一下他的头,冷声道:“适可而止,快说!”
虽然一脸不耐烦,还冷声冷气的,不过看得出来韩宁还是比较护短的,他也以为傅囿家中出了什么难事,想让他说出来好看看能否帮上忙。
傅囿唉哟痛呼一声,见三位好友都看过来,才一脸心虚地将事情说了一遍。这事还得从前两日,他从食堂后厨那里“骗”了一盒糕点说起。那日午时点心,傅囿吃完食堂的四色糕点后,念念不忘,犹觉不够吃,但是每位同窗只有一份茶歇,只有四小个,填饱肚子足够,多的没有。
于是傅囿左思右想,发挥平日里岁考答卷时都没有的认真劲,终于想到了一个机灵的法子,他跑到后厨对人帮厨说中午的茶歇甚好吃,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糕点,他想买一份,旬假放假的时候带回去孝顺家中亲人,让祖母也尝尝。
恰好碰到了谢时在,谢时对傅囿这个机灵讨喜的小胖子印象不错,见他这么有孝心,便随口吩咐了一句让人给他打包了一盒自己做的,也没收人小孩的钱。
傅囿心虚地抱着一盒糕点放假回到了家中,一回家便听自家娘亲说起老太太入夏后因为苦夏消瘦不已,如今卧病在床静养,让他去床前陪着,老太太喜欢傅囿这个大孙子,见到孙子指定心情会好些。于是初衷是想自己将糕点全吃了的心虚小胖子,立马将糕点端去了祖母屋子里孝敬。
老太太对于傅囿这个大孙子自然是百般疼爱的,见他特地从书院里给自己带来了孝敬的点心,还一个劲夸赞,虽然苦夏没啥胃口的她还是很给面子地吃了糕点。恰好老太太吃的是消暑清新的龙井茶糕,一口下去竟然格外合胃口,慢慢地将一整个都吃完了。
这还是老太太那日第一次吃得下东西,旁边伺候的大丫鬟喜得呀,赶紧报告给老爷夫人。这才有了临出门傅老爷傅夫人叮嘱傅囿那一出,可惜他爹娘也没想到,这糕点原本是自家儿子贪吃从后厨那骗来的,傅囿正心虚呢,而且人家书院食堂又不是开门做生意的酒店食肆,外带一回有可能,天天供应傅家糕点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所以傅囿这会烦恼的就是怎么完成自家爹娘的交代,不然自己下个月的月例银子打折扣不说,自家祖母的身体也要紧呀。傅囿将这事的前因后果这般那般一说,蔡骅就笑骂道:“你这小子好不讲义气,有这好主意竟然自己一个人悄咪咪做了,也不拉上我们!”
一旁的高率则是问道:“那糕点真有如此奇效?”高率家中虽然情况复杂,但是家中的老祖母却是一直护着他的人,老人家年纪大了,也跟傅家老太太一样苦夏,吃不下东西,因此这会听到就格外心动。
就连韩宁都对此事感到好奇,书院后厨自从来了新主厨,做的食物确实格外美味,只是偶尔会出一些限量的新品菜色需要排队,韩宁为了吃美食甚至还放弃了在独立学舍吃饭,现在天天吃食堂。但是或许是年轻身体好,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变化。
傅囿低声道:“我早就说了,谢厨做出来的东西不仅仅是好吃而已,要不然你以为我这种吃遍美食的老饕,会这么着迷?不过我也没想到我祖母她老人家吃了之后有这等效果,原本老太太因为精神不好还躺床上吃不下一点东西呢,结果尝了一口觉得好吃,不仅连吃了两块,晚上就下了床可以走动了。”
这下不仅高率,就连蔡骅都有些心动了,毕竟谁家都有一个老人家,酷暑寒冬对于老人家来说,确实难熬,能吃得下东西才对身体好。韩宁沉吟半晌道:“这事你去找食堂没用,我们得去找堂长。”负责书院庶务的堂长岑羽才能拍板决定食堂能否对外出售东西。
其余三人立刻眼睛发亮看着韩宁,他们四人里头,就属韩宁是个院二代了,这事他去说绝对有戏!韩宁咳了咳,看了他们一眼不说话,傅囿立马知情知趣道:“老大往后一旬你的袜子我包了!”
蔡骅也乖巧道:“那我便帮宁兄打扫一旬斋舍好了。”
说完,两人看向高率,让他表态。高率哭笑不得,不过也道:“那我便负责帮宁兄打饭一旬吧。”
谁能想到,身为堂堂韩家嫡三代,书院山长的亲侄子,竟然衣服还得自己洗,斋舍都得自己打扫!就连隔壁有独立斋舍的薛跋都有一个小厮儿伺候!
韩宁抖了抖袖子,面无表情道:“盛情难拒,那我就帮你们带这个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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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分,岑羽正在美滋滋地享受茶歇,就听潘达儿来报,说是韩小少爷来了。
能被自家小厮儿称为韩小少爷的只有韩宁了,岑羽大为惊奇,这小屁孩可是很少找到他这来的。毕竟他小叔韩伋就是岑羽顶头上司,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惊动到他小叔了。而韩宁这个小屁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小叔。
韩宁从外头进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这也是韩伋的要求,在书院,他就是学生的身份,而不是什么韩家少爷,见他小叔的属下也得规规矩矩地行礼。
岑羽受了这礼,让他坐下,摇着他的羽扇,吊儿郎当笑道:“什么风把我们宁哥儿吹来了?”
韩宁跟岑羽这些长辈也熟悉,自然不见外,便将傅囿他们的请求说了,岑羽一口茶喝进嘴里,听到谢时做的糕点能治病时,差点喷出来。
岑羽立刻放下手中茶杯,追问道:“此话当真?”
韩宁虽然年少,但自幼受叔父教导,是个沉稳知轻重的,他点了点头,又将自己以往忽略的细节补充了一遍,“自从谢先生到书院后,同窗们上课的精神和专注都比以往有所提高,有两位夫子在课上还夸赞过。”从前他没将这种变化同食堂的美食联系起来,现在看来,却是极有可能有因果关系。
岑羽点头,将此事放在了心上,是否确有奇效,之后去检验一番便是。至于学生们要求的开放售卖糕点,岑羽倒是觉得这笔生意做得,而且身为“黑心奸商”,这种糕点的定价可不会太低,毕竟买家们可都是不缺钱的富贵人家。
韩宁走后,岑羽想想食堂开设售卖业务一事,还得同谢时商量一番,便去了食堂。也是正好,谢时刚从外头回了书院。今日清晨,谢时同其余二人赶了一趟海,收获颇丰,还重新同游家定了一份口头协议,确定了食堂需要的海产品和运送时间,带着赶海得到的海货又马不停蹄去了下一家屠户家,花费半天时间暂时确立了书院食材新的供货商贩。
幸好游家给谢时赶海得到的海鲜做了一些保鲜措施,在路上耽搁半天,那些青蟹和那条海东青依旧活蹦乱跳,尤其是那只青蟹王张牙舞爪的,屡次试图越狱。岑羽到的时候,后厨很是热闹,帮厨们都在围观惊叹谢时的战利品。
岑羽笑道:“看来我赶上了好时候,这是在干什么,这么热闹。”众人一见是岑大官人,立刻各个拘谨无措,还是如今荣升二把手的吴大郎站出来解释,“回官人,是谢厨去海边寻食材的时候,赶海抓到了大货,您看,这可是很罕见的青蟹王和东星斑。”
岑羽探头去看,啧啧称奇,这运道好之人,就连去赶海都能让龙王爷送礼上门。谢时刚回了边上自家宅邸换了一身衣裳,毕竟在海边被那条东星斑溅了一身海水。一踏入后厨就见到岑羽,他奇怪道:“固安怎么来了?”
岑羽同他道:“本是有要事相商,却没想碰上这么一出热闹,探微今日大有收获呀。”
谢时看着一筐筐的海鲜,边上大多都是游家送来的海鲜,还有自己的收获,手一挥:“今日晡食便吃海鲜大餐吧。”他吩咐了一番众人将海鲜洗刷干净,便和岑羽去了清风阁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