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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炮灰与心机男主的纠缠番外篇——by陆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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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完人反倒像个没事人的也只有郁云阁了。
  景昭冷笑了声,神色堪称狰狞:“郁云阁,你真当我没脾气?”
  说完这话,景昭猛地转头冲在角落里当鸵鸟的一帮人怒吼:“滚!”
  那帮人火速滚了出去,并顺手带上门,让这两位自行解决矛盾。
  郁云阁后悔,后悔让江开去办事,他过来钓鱼执法了,这钓上来的哪里是预想中的小香鱼,分明是条泛臭的食人鱼,下锅都会被嫌弃浪费柴米油盐。
  “上次是我大意了,忘记你出生武林世家,自幼耳濡目染,难免会点防身术。今日我看谁来救你!”
  景昭上次失利悔得肠子都青了,当时身在自己地盘,景玉危又给了机会,把握得当必能如愿,好死不死被郁云阁一手按晕了。
  尽管景玉危才与郁云阁成婚没几日,但梁溪老百姓都知道他们太子殿下可怖的掌控欲,比方不准太子妃独自出门,一旦出门,必定有太子在身侧。
  有心人想找落单太子妃的麻烦,也没那么好的机会。
  景昭心中有数之外只能耐心等待,好在郁云阁没让他等太久,这不正抓到机会了吗?
  还把地方放在最容易办事的勾栏院,道具齐全,随时能行。
  郁云阁抬起眼皮子轻飘飘撩了势在必得的景昭一眼:“大王子很不把太子放在眼里。”
  “他一个扶不起来的废物哪里值得我忌惮?”景昭浑不在意道。
  这寥寥数语勾起郁云阁今日在街头巷尾及茶楼各处听来的消息,不由得叹了口气,景玉危生存环境如履薄冰啊。
  难怪对他出入东宫那般的苛刻,换个角度来看,景玉危肯让步,是不是说明……
  郁云阁的思绪被景昭的步步紧逼拉回来。
  “大王子笃定今日能在此将我办了?”
  他话音轻轻,说得好似是与自己无关的一件事。
  景昭见状心里顿时不得劲,往前走的脚步犹豫着停下来,神色莫名:“你不要和我说景玉危会来救你,他没那个本事,也没必要。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两貌合神离?真有过亲密的人会藏不住的亲昵,你两不但没有,甚至还互相算计。”
  看得还挺清楚,可惜了。
  郁云阁双手抱臂,一副轻松应对的模样:“你眼神那么好使,怎么没看出来我不需要他救呢?”
  景昭才不管这些神叨叨,没太大顾虑往他面前走,直到能伸手按住他腰后的桌子,将人困住:“逮到了。”
  郁云阁没有反抗,静静注视着他,似眉眼生情。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以往景昭对这嗤之以鼻,可真当碰上郁云阁,他突然发觉以前的自己是个土老鳖,没见过真正的美人。
  景昭很痴迷郁云阁这张脸,声调温柔:“早知道你长这样,我就主动向父王请命娶你了。”
  “你真好看。”
  “我那身子骨不行的九弟何德何能娶到你?倘若娶到你,又让你独守空房,未免太可惜了。”
  景昭念念有词的同时终于朝他那张宛如芙蓉面的脸伸出手,指尖离他的脸越来越近,眼看要落在浅粉的唇上,房门被人狠狠推开了,撞在墙上哐当一声。
  两人回头看去便见折柳推着面无表情的景玉危进来了。
  折柳看清两人姿势,神色微妙,多次看向郁云阁。
  景昭慢悠悠地站起身,收回对郁云阁的禁锢,笑意不达眼底:“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九弟,着实令人惊讶。”
  “太子妃出门前曾与孤说事忙只来得及陪孤晚膳,这让孤午膳食不知味,眼巴巴等着,谁知等到天黑还不见他回来,怕他对梁溪不熟迷了路,特意寻来接他回去。”
  景玉危依旧白绫遮眼,身坐轮椅,看着身残志坚没好转。
  看不见他的眼,景昭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闻言便道:“我偶遇太子妃,有些问题想请教,多耽误了会。殿下对太子妃当真上心,还会想着来接,我以为殿下…”
  “父王很看重他。”景玉危抬出了景江陵,不等景昭出声,朝着郁云阁所在方向温声道,“走吧,孤还没用膳。”
  郁云阁拍了拍衣衫,目不斜视地走向景玉危。
  短短几步路走得几人各自心怀鬼胎。
  “大王兄,回见。”
  景玉危和景昭冷淡地打完招呼,牵着郁云阁的手往外走去。
  到车上那刻,景玉危一把甩开郁云阁,深深吸了口气,似嗅到身上沾染的胭脂俗粉味,立马厌恶地皱眉,愣是不顾夜风彻骨将外衣脱下来丢到远处,别过脸沉默着。
  郁云阁突然笑了声。
  景玉危没好气道:“笑什么?”
  “方才殿下真帅。”郁云阁多得是办法从景昭手下挣脱,却被最意料之外的人救了,这份夸奖也是发自肺腑,“殿下是怕我被欺负吗?”
  景玉危嘲讽:“你会被人欺负,猪得上树。”
  “那殿下还来救我。”
  景玉危避而不谈:“你身边的护卫呢?他不跟你,要他何用?”
  郁云阁缓缓靠近:“他要是在,我怎能等到殿下呢?”
  作者有话要说:
  郁云阁:让我看看今天是哪个纯情小鬼被撩了呢。


第16章 撩拨.
  脱去沉重外衣,景玉危只剩雪白的贴身亵衣,配着那条被黄橙橙烛光照暖的白绫,黑发雪肤,英俊不凡。
  郁云阁保持倾身靠近的姿态,眼眸含情地凝视着他。等着他回答,也在等一个让自己继续靠过去的理由。
  “连景昭会出现在沁芳楼都知道,你能不知道孤来不来接你?”
  郁云阁弯了下唇角,往他那边又靠了些,语调似撒娇:“殿下生气了?”
  景玉危不说话。
  郁云阁抬手勾住他遮眼的白绫,指尖微动,白绫顺着景玉危高挺的鼻梁滑落下来。
  他对上了那双略朦胧又剔透的黑眸。
  “殿下知道我今日来沁芳楼做什么吗?”
  眼前景象渐渐清晰,将灯光下仰脸看着自己的那个人收入眼底,光轻轻摇晃,晃得眼前人面容光暗交汇,眼神迷离不清,只让自己看见了痴迷仰慕。
  景玉危极轻地眯了下眼,静默不语地看着他,似乎在静静地等他编。
  郁云阁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张嘴编了个轻浮借口:“我想重新做把象牙扇。”
  这等于间接承认被景玉危拿到的那把扇子是他的,那夜拉人下悬崖的也是他。
  景玉危目光微凝,先想得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陡然主动承认了此事?
  “沁芳楼能稳坐梁溪勾栏院之首,确实有两把刷子。”
  郁云阁边说边从狐裘里摸出来一本指宽厚巴掌大的小画册,封面暗黄没写字,瞧得出不是个正经玩意儿。
  景玉危可没忘记这是他从沁芳楼讨来的,眼皮子猛地一跳,直呼不好。
  在景玉危伸手按住他打开画册前,先一步看清上面内容。
  景玉危额角青筋乱跳,话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郁云阁!”
  “殿下觉得不好看吗?”郁云阁苦恼地翻了好几页,还犹豫不决地在几幅异常黄.暴的画上挑选着,“我觉得还好,比我丢失的那把象牙扇扇面丰富多了,真按照这个来,我得花不少钱请个好画师,一般手上没功夫的人,临摹不出我要的东西。”
  他的表情太坦荡,让景玉危怀疑是自己思想不纯洁,歪到了某些事上。
  “其实景昭也没说错。”
  景玉危眉头拧了下,看得出来听见他提到景昭多少不太高兴。
  “殿下对情爱一窍不通,床事恐怕也一无所知,既然如此,那这封画册该送给殿下。”
  郁云阁一本正经地说完,转手将抖开的画册以极快的速度放到了景玉危怀里。
  景玉危愣了愣。
  这时马车已经停了,郁云阁被狗撵似的往外窜:“殿下不用客气,这东西就当我谢今日殿下解围吧。”
  景玉危低头一看,模模糊糊的画面上一男子光溜溜岔开腿坐在另一衣衫完整的男子身上,神情痛并快乐着,那被坐着的男子腰胯用力,满脸情.欲,不难看出这到底在做什么。
  忍了忍,没法再忍,景玉危宛如碰到了烫手山芋般将画册一把丢开,脸色青红交替,恼怒不已:“真是、成何体统!”
  走了几步发现景玉危没追上来,郁云阁唇角往下压了压。
  今夜插诨打科的糊弄过去了,难说景玉危反应过来会不会抓着他问,这次出去办的事太多了,没能把握好时间被景昭逮个正着,确实不小心,但意外之喜还不错,他很满意。
  回到听竹苑,郁云阁窝在软塌上认真作画,这些日子他的创作灵感如泉涌,用不了多久,这本子该画完了。
  他画得慢又精细,专注时候没注意到江开跳窗进来了。
  江开在沁芳楼的老地方没见到他,还担心他惹事,被小厮告知他被太子接走了,紧赶慢赶跑回来,结果这人兴致勃勃作着画,让人心梗。
  “回来了?”
  江开脚步慢了下:“公子没事吧?”
  郁云阁大抵知道他问的什么,抬头笑了下:“我能有什么事,东西取回来了吗?”
  江开点头,将取回来的编书按部就班放到他面前,足足一枚铜钱厚,可见玄云楼在初入陌生地方时会做多少方面的切入了解。
  梁溪不比别处,乃是南川国都,一国中最受瞩目的要地,地势复杂暂且不谈,光说这背地里盘根错杂的关系,足以让玄云楼摸索好一段时日,这也是为什么郁云阁来梁溪这么久依然按兵不动的原因。
  他不喜欢被动,尤其是不知情的被动。
  这些天来受景昭‘照顾’颇多,如今他已知情况,该给景昭点回礼,小馆的事只是个开头。
  郁云阁净了手,这才翻开编书,认真看起来。
  窗外的月亮悄无声息地挪动了大半步,东宫外夜半打更的大力敲响木梆,几道沉重的木头响声遥遥传过来,随着郁云阁合上编书的手被封在静悄悄得听竹苑内。
  他好半晌没说话,弄得江开以为编书有问题。
  起初意识到景玉危处境艰难时,有过些许怀疑。景江陵确实表面功夫做得好,但景玉危再怎么说也是他亲儿子,再差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直到翻开了这本由玄云楼从四处搜罗来的确凿消息编写的书籍,郁云阁方才明白他所了解的远不及景玉危所遭遇的零星半点。
  这本编书大部分内容都与景玉危息息相关,从内容来看,景玉危是个早被景江陵定好生命终点的人,也是个活靶子。
  先前曲闲说景玉危身边群狼环伺实则有过之无不及,而将他置身在这等危难处地的便是景江陵。
  郁云阁轻呼出口气,那景玉危要死不活当太子至今没被废也就说得通了。
  好算计。
  他又想到那日去王庭时景江陵的话,该不会因为寥寥数语,景玉危就潦草地将他划入了景江陵阵营了吧?
  如果有,他也没办法,景江陵那只老狐狸太会给人下套了,真真假假虚晃一套,谁能分得清?
  再说景玉危对景江陵忌惮颇深,很难说会不会对他杀心更深,可今晚这出,他又迟疑了。
  想不明白的事不妨等见到景玉危亲自问问,明日两人还要拜访三王子,挑个话头问问便是,现在他又奇怪起郁双泽的失踪。
  与原著截然不同的去向,那会不会逃婚不是他本意?
  原著中郁双泽无法接受这等违背道德伦理的结合方式,自幼便心怀武林,哪能接受深宫内斗,备受煎熬下不堪重负逃跑了,那如今呢?
  诚然这个问题现在不重要,他已经替嫁冲喜成了太子妃。眼下他是想找到郁双泽将人送回去,他爹可以不需要个在江湖上臭名远扬的浪荡儿子,但必须得有个备受追捧的儿子撑住武林盟主的面子。
  “这份东西不准让别人看见。”
  江开:“公子,东宫的地图快要完成了。”
  一旦拿到精细的东宫地图,他就能畅通无阻,想探查到郁双泽是否藏在这易如反掌。
  郁云阁轻叹:“抓紧吧。”
  他很怕还没摸清楚东宫,会被有所察觉的景玉危一刀宰了。
  次日再次要出门时候,郁云阁像个没事人登上马车,又和什么都没做过似的落坐在旁,十分配合的安静待着。
  话虽如此,他该看景玉危还是照旧,今日的景玉危白袍在身,银丝线勾勒出狼图腾彰显太子尊贵身份,仍旧白绫遮眼,脸色相较前几日稍微有了些血色,唇也是浅色的,整个人看起来清俊又贵气。
  倒是比初见时少了阴鸷,多了些易碎感。
  更符合他的喜好,更妙的是今日他穿着与之类似,远远见着很像同款,让人看着极易误会两人关系。
  郁云阁心痒痒,便没管住嘴。
  “今日见殿下较往常宛如谪仙,晚间回去我该睡不着了。”
  景玉危也不问他为何睡不着,细长指尖微动,像是在拨弄什么。
  郁云阁顺势看去便见到一串刻着佛文的佛珠,深褐色的珠子被冷白的指尖轻拨,一下一下的,轻轻地,漫不经意地仿佛拨在了他的心尖。
  “近来我时常想件事。”
  景玉危手指没停,坐姿丝毫没变过,如墨的发丝被顺着窗棂溜进来的风勾得轻飘了会儿。
  “殿下到底想利用我做什么?”郁云阁话很疑惑,语气却很坦然平静,“或许该说殿下明知道我来梁溪为了什么,为何不用我想知道的事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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