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炮灰与心机男主的纠缠番外篇——by陆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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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弍辞视线从他假装胆怯的脸上略过,低声同景玉危说话。
“这几日感觉如何?我前些天收了支千年参,回头给你送去。”
景玉危不想领情:“三王兄留着吧。”
“我留着做什么?本来也是特意为你寻的。”景弍辞说,“父王常说要对你多照顾,我身为你三哥,既然花心思找到了,肯定要给你用,不然我浪费精力做什么?”
景玉危默然好一会儿,终究抵不过这份好心:“多谢三王兄。”
景弍辞露出满意笑容,看向眼露一丝惊奇的郁云阁:“太子妃请坐,幼年时我偷偷带殿下溜出王庭碰上从别处流窜来的亡命之徒,那时我不小心崴了脚,走不得路,是殿下强撑病体带我躲起来,否则我早没了。”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勾勒出两人由年幼时积攒下的兄弟情。
郁云阁顿时明白为何景玉危愿意对景弍辞另眼相看了,只是又回想了遍原著心情复杂。
“难怪三王子对殿下这般上心。”
“再上心也是先前,如今有太子妃在,也轮不到我。我瞧殿下气色好了许多,想来是太子妃的功劳。”
撩归撩,与自己无关的事,郁云阁不会瞎揽。
“三王子说笑了,是殿下……”
“让三王兄见笑了。”景玉危打断他的话,像是能看见似的,直接无误牵住他的手,“太子妃脸皮浅薄,受不得这种打趣。孤也是成婚后才理解父王的用意,有个贴心人在身侧,确实有助于养身体。”
郁云阁心想好家伙,这狗东西演技不错,一声招呼不打便开演,糊弄的外人真以为他俩有什么。
这白白送上门占便宜的机会,傻子才放过。
郁云阁反手摸进景玉危指缝间,干燥细腻的肌肤相贴让两人心里同时生出股影影绰绰的异样来。
他不做他想,很配合地低头,浓长睫毛盖住了他眼里光彩,被浅粉勾出的眼尾似有几分羞意,像被景玉危夸奖得不好意思。
景玉危淡笑道:“不瞒三王兄,孤在成婚前还对父王贸然相信国师的一派胡言而心生怨怼,所谓冲喜不过是戏本上让男女生情的常用手段,谁知这事儿真落在自己身上,也得感叹缘分的神奇之处。”
若不是清楚记得他俩眼下还处在相互隐瞒又下圈套的关系里,郁云阁都要信了。
再看视线落在他两十指紧扣手上没动过的景弍辞,郁云阁满怀怜悯地想对面这个怕是被忽悠瘸了。
“殿下能感受到父王的良苦用心便好。今日我请他们来,不是想给殿下添堵,这些年了,都从孩童成大人,又是亲兄弟,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呢?”
“多谢三王兄有心了。”
“大王兄本性不坏,他先前还问我你身子怎么样,听着也很关心你。”
郁云阁瞥了眼那边眼看要和景武坚打起来的景昭,这人是关心景玉危什么时候死吧?
“老四单纯,这次我找人参,他也出了不少力气,还有老五,担心你受老百姓们流言蜚语的困扰,也为你找了点东西。大家不说,真碰上事情还是关心兄弟。”
在郁云阁看来,景玉危的表情有点奇怪,不太高兴,也不像生气,像浓郁的白雾,窥探不明。
这像是特意给他看的,在景弍辞目光扫过来那刻,景玉危脸上表情被收了个干净。
“谢谢。”
没有多余的话,更多的东西与他的表情一样被收起来了。
到底他是真心感谢还是为了表面好看敷衍了句?
景弍辞惋惜地叹了口气,这顿饭怕是又要白吃了,效果恐怕比在王庭里还要差。
果不其然,真正聚到一桌子准备吃饭的时候,偌大的暖房里情况不对劲起来。
景玉危因身份高贵落座高位,郁云阁的身份注定他只能坐在景玉危身边,另一边是与之关系不错的景弍辞,接着是景昭,景昭隔壁坐着老天真景臣晖,再到郁云阁旁的景武坚。
除开看不见的景玉危和泰然处之的郁云阁,其他几人面色各异,不像来吃饭更像是要撸袖子打架。
新鲜的蔬菜及刚从食材上片好的肉一盘盘被送到桌子上,摆在冒着热气的火锅旁,红红绿绿得很喜庆,端看这画面倒是团结一家人。
这时婢女端着红木盘过来,盘上是两个白玉壶。
寂静的酒桌被这两壶酒打破了,景昭眼珠子转了几圈,伸手拿过酒壶,被拯救了似的:“来尝尝我带来的好酒,这是我让人从燕国特意送回来的,说是千金难求,叫梨花白。”
无人说话的氛围太压抑了。
即便景武坚与景昭关系僵硬,这时也很乐意站出来接话茬:“我这人生平只好两口,一是美人,二是好酒,恰好今日——”
话没说完,先挨了对面景弍辞一脚。
景武坚刚说话时盯着正低声和景玉危说话的郁云阁,郁云阁脖颈雪白,眉目含情又灵动,凝视景玉危的眼神极为温柔,着实令人沉迷,景武坚看傻了,被一脚踢回神,赶紧打了几下大嘴巴:“哎,我这嘴老说错话,殿下和太子妃莫怪,我先自罚一杯。”
郁云阁佯装不知:“什么?”
这是在给他们台阶下,景弍辞冲他一笑:“没什么,问你能不能吃辣。”
“还是不吃辣了。”郁云阁唇角挂笑,“殿下不能吃辣。”
常年浸淫在各类情趣里的景昭和景武坚哪里听不出他话里意思,神色微妙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互利用成就达成。
第19章 事发.
景玉危面不改色地接受众人诧异目光洗礼,横竖看不见,他与郁云阁又是正儿八经的夫夫,做什么都不过分。
“殿下不能喝酒,今日就让我来吧。”郁云阁大大方方地接过青翠色酒盏,拎过酒壶先满上了。
在座的谁不知道他在大王子府将人直接喝趴下了。
前车之鉴景昭脸皮抖了抖,真相究竟如何不需要多说,脸丢过了。
景武坚显然也知道,看热闹不嫌事大:“听闻太子妃海量,那今日不醉不归?”
“不敢当不敢当,我还要陪殿下呢。”郁云阁又把锅甩到了景玉危身上。
景玉危慢条斯理喝了口茶,不介意他打着自己的旗号招摇撞骗,毕竟前面也利用了他。
景武坚干笑:“没想到太子妃和殿下感情这么好,看来外界传闻是假的了。”
“什么传闻?”郁云阁随口问了句,给景玉危夹了筷子小青菜。
一说这个,素来爱听乱七八糟小消息的景武坚来了劲。
“太子妃没听说呢?”
“没呢,殿下、哦,我太粘人了,殿下不爱出门,我也就不出门了。”
无形之中的秀恩爱最为致命,一桌人快被秀傻了。
短短两句话让景武坚明白景昭先前的意思,心中有人的美人最难抢,能睡到人得不到心。
“太子妃真的很喜欢殿下了。”景武坚语气幽幽,“殿下运气真好,觅得良人。”
是不是良人,景玉危也不回答,为避免郁云阁唱独角戏,他总算说了句话:“他很好。”
景昭边听边酸溜溜地喝酒,不大会儿脸上微红:“殿下也知道啊,不然为什么老百姓说好菜配了烂盘子呢?”
这话不中听了,景弍辞二话不说又给了景昭一脚。
景昭脾气上头,怒道:“踢我做什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老百姓都说王室太子殿下自己不行还拖着别人,让太子妃早早过上孤寡的晚年生活。”
“大王兄,这是殿下和太子妃的秘事,你这么问,不是给人找难看吗?”景武坚暗搓搓拱火。
景昭瞪了他一眼:“什么?我说的是老百姓热议的事,哪里打听他们秘事?还有说咱们太子殿下掌控欲过强,成婚半个月,他们连太子妃是扁是圆都没见着。”
“哦,我忘了。”景昭又接了句,“太子殿下是人是鬼也没给老百姓看过,出门在外也是藏身暗处,让人无法窥探。”
“你这是迁怒,太子妃出不出门与殿下掌控欲又有什么关系?”
这次有疑惑的是景臣晖,他是真的一心不闻窗外事,上次没见到他两,是随景武坚去别处探查,回来后窝在府内没出过门,也没听说太多。
景昭看眼脸色不虞的景弍辞:“没有殿下的命令,太子妃怎么敢出门呢?”
“这样吗?”景臣晖不理解,又看向了景玉危。
被调侃的两人齐齐抬头,被火锅热气蒸得面容模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雾气缭绕,景玉危遮掩白绫显得不明显,使得整张面容柔和许多,看起来温和无害。
“三王兄说这桌饭是来闲谈,既然如此只说孤与太子妃未免太单调。不如来说说大王兄?”
跳得最欢被点到名的景昭丝毫不慌,还煞有其事道:“我能有什么事?无非平时贪杯爱美人,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大王兄过谦了,孤最近听见个有意思的消息。”景玉危摩挲着茶盏,神色淡淡,“说是燕国抓到个人,与王室有关。”
景昭心里跳了下:“是吗?”
他很聪明的没有接下句,可惜景玉危不管他接不接,都要将这事儿说了。
“那是个常用弯刀、胸口纹有狼图腾的瘦弱男人,他在雾廊镇被抓,被抓的时候正要去镇上一个地方送东西。”
景玉危每吐露一个字,房间里被热络起来的氛围便降了一些,围桌而坐的人后背渐渐发麻,恐慌感从心底如水草般往上冒。
景昭眯缝着眼睛盯着他略红润的薄唇,思绪飘飞了一瞬,他还知道什么,自己的聚宝盆遭到打压是否和他有关系?
“孤以为大王兄是个聪明人,这大概是孤太自以为是了。”
“你什么意思?”景昭沉声问,“殿下若是不喜欢我等说那些,大可让我们说点别的,没必要说些含含糊糊的话吓人。”
景玉危轻笑,这声笑落在在座人耳里,莫名带着刀子,刮得人心慌慌的。
“大王兄贪恋美色与孤无关,只是这说话多少要注意些,孤与太子妃感情稳定,清清白白,不想再听见有的没的。”
终于将人给惹毛了。
郁云阁咬豆腐的动作停了停,先前被景昭揶揄时候,景玉危不声不响,他还以为这是个能忍的狠人,原来是在等个合适机会一劳永逸。
这一招杀鸡儆猴,以后应该没人再拿这件事公然说笑。
够狠,专挑出头鸟打。
不知此时被敲打的景昭作何感想。
景昭是想要和景玉危正面刚的,奈何脚被人狠狠踩住,限制住了他的发挥,这被挑起来再大的火也不能吭声,否则一张口就是惨叫算怎么回事?
场内彻底凉下来了,鸦雀无声,唯有被煮沸的火锅咕咚咕咚地冒着热气,蒸得众人眼前朦胧,各怀心思。
景弍辞抬手招来婢女,低声交代了几句,揉揉眉心,语带疲惫:“吵完了吗?这顿饭能不能继续吃,你们给个信。”
到底是梅园的主人,又是好心组饭局的人,多少要给点面子。
景玉危恢复原状,沉默寡言;景昭也不再乱说,满怀心事的吃饭。
他两不说话,景武坚等人也小心翼翼地动着筷子,生怕弄出点声音再出点别的事。
这场脆弱不堪的饭局经不起再多的波折。
用过饭几人相对无言,趁初雪来临前离开这里。
来的人只有景昭醉眼朦胧,不加掩饰地望着院内凉亭里弯腰与景玉危说话的郁云阁,眼底郁色渐渐深沉起来。
同样小酒微醺的景武坚走过来,拍拍他家大哥的肩膀,同情满满:“不要强求了,你抢不过老九。”
“很多事情你不尝试怎么知道结果?”景昭深深地看眼景武坚,内心贪念显露了出来。
一头蛰伏的狼正在慢慢觉醒,这是头不咬到猎物不松口的饿狼。
景武坚后退几步:“你想试就试试了。”
到时候被景玉危暴打千万别找人哭,就他那看似病弱实则心狠手辣的九弟绝不是个好惹的货。
就算景玉危看不上郁云阁,不会容忍别人盯上自己人,甚至惹出丑闻。
景武坚比景昭多了点自知之明,看清局势不对就抽身离去。
也给了景昭提醒,这人退不退,管不着。
郁云阁觉得脸烫得可怕,双手捂着脸颊,低声和景玉危撒娇:“殿下,那酒有点烈。”
景玉危手指动了下:“不是没让你喝了?”
“是没让,我就喝了一杯,那酒后劲太厉害了。”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说话时候呼气更热,语调更软,带了些不自觉的依赖。
景玉危轻抿唇,抬手往他脸上探了过来,预估得不太准确,想落在脸颊上的手错落在柔软温热的唇上。
两人俱是一愣。
景玉危倏然收回手,指尖的热度顺着手掌一路烧到了心里,似干燥秋日里被暴晒的枯草碰上了烈火,轰然燃烧。烧得景玉危浑身不自在,到嘴边的话不知如何开口。
身为张嘴就能浪,不给机会、制造机会也要浪的浪荡子,郁云阁私以为自己该装作无事发生,或者干脆顺杆子爬,逗弄下这位纯情得不行的太子殿下。
可不知道为何,他心里跟火烧似的,口干舌燥,什么浪话都不好说了。
明明见识颇广,却突然害羞起来。
郁云阁渴望有口水解解馋,心里明白这不是真的想喝,就是被景玉危无意识一手撩得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