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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炮灰与心机男主的纠缠番外篇——by陆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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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郁云阁还真不知道这事儿,那时他还在昏睡,想知道也没门。
  “他肯定和你说刺客是我安排的,因为我看他不顺眼。”景昭看着他。
  “没有。”郁云阁实话实说,“他只说这件事交由大理寺调查。”
  景昭很惊讶:“他能放过那么好在你面前抹黑我的机会?”
  这话就不对劲了,郁云阁笑道:“大王子说得哪里话,你为人如何,我心知肚明,犯不着殿下说。”
  “那你怎么看我的?”景昭兴致勃勃地问。
  郁云阁刚想说点儿正事的话头憋住了,神色怪异地看着满脸期待的景昭,这人见面还算正常,没说奇奇怪怪的话,就是这问话不太对劲。
  屏风后面旁听的曲闲捏着瓜子,也觉得景昭不太对,跟相亲似的。
  “我自认私德亏损,不是大问题,我不过是犯了普通男人都会犯的错,你要觉得不好,我试着改改,只要你说。”景昭说着往他面前挪了个位置。
  郁云阁没动:“大王子这话听着很容易让人有歧义。”
  “是这样的。”景昭绞尽脑汁地表达着,“我能看出你和景玉危不是真心想在一起,各有所图。他在朝中地位不高,有着太子虚名,手里全无权势,你想要做的事靠他怕是一辈子都做不了。不如你和他和离,同我成婚。”
  景昭不是单纯图他的美色,关于他背后所藏的各路权势,也是做过深入调查,发现这是个很强有力的合作者,这才痛下决心,赶来要得到他的青睐。
  当然了,前些日子的鲁莽举动冒犯到人,景昭知道自己在郁云阁心里印象不怎么样,便想寻个机会好好表现,可惜景玉危不给机会。
  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将景玉危盼走了,也盼到能见到人,他反倒嘴笨起来。
  景昭那个恨啊,自暴自弃道:“我知道你在找你哥,他帮不了你什么,我能。”
  这是景昭最后的筹码。
  景昭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哪里想到会得到郁云阁饱含惋惜的叹气。
  “你来晚了。”
  “什么?”景昭着急问,完全没注意到郁云阁眼底流动着鱼儿上钩的深意,他满心想知道自己哪里晚了,“什么叫我来晚了?”
  “这梁溪城内还有谁比我更有本事帮你?我不相信。”
  “难道真的没有嘛?”郁云阁无奈地笑着,“大王子不妨再好好的想想。”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故弄玄虚,梁溪城内到底有没有比景昭更有权势的人在,那自然是有的,不多,确实存在。
  景昭也想到了几个,比如景弍辞,比如他那个猪狗不如的亲爹。
  “谁?”景昭急切的想要个答案,离郁云阁更近了,“是谁先一步找上你?”
  郁云阁露出为难神情,还一副为他着想的口吻劝道:“你不要问了,我答应过他,倘若被你知道,我吃不掉兜着走,你知道我在梁溪孤立无援,真出了点儿什么事,无人问津,就算我父亲想要为我讨回公道,也鞭长莫及。”
  景昭看着挡在眼前的手,心中满是被激恼的怒火。
  到底是谁半路截胡,敢对还是太子妃的郁云阁出手?
  “你不要怕,我会好好保护你。”景昭许下从未对旁人许过的承诺,自认对郁云阁已表够诚意,希望他能给自己同样的诚意。
  但显然景昭忘记双方表露同样诚意的前提,得两人有着相同的意愿。
  他和郁云阁出发点背道而驰,怎么可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你斗不过他。”郁云阁只用这句做回答,“让你进来也是想给你句忠告,做事要量力而行,以后离我远点,我不属于太子殿下,也不会属于你。”
  景昭眼睛一下子红了,气的:“好好好,你不说,那我就自己去查。郁云阁,记住你今日的话,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站到我身边!”
  丢下这句话,景昭头脑发热地摔门走了,全然忘记自己来这只是想博个合作的初衷。
  郁云阁稳坐不动,心里数着数,差不多时候,他拿出跟金钗,假装有心事地盯着看。
  门哐当一声响,景昭去而复返,本想说点什么,目光一顿,猛地盯着他手里东西看。
  “你从哪弄的?”
  景昭声音发紧,透着些许愤怒。
  郁云阁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他会杀个回马枪。
  景昭瞧他这样也明白过来他不知道了,劈手从他手里夺走金钗:“我说我会保护你,这次决不食言,你等着吧。”
  这次人真走了。
  郁云阁捻了捻空空的指尖,转身看憋笑快疯的曲闲:“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郁云阁日记。
  快了快了,就快要能见到对象了。


第31章 据悉.
  曲闲叹为观止, 由衷地问:“你这么忽悠他,良心不会痛吗?”
  “对他不需要有良心。”郁云阁冷笑,“他这种仗着权势便随心见色起意的人…”
  曲闲想到梁溪遭到毒手的少男少女,看戏时的高兴情绪也不见了:“抓紧时间走, 在别人地盘上忽悠别人, 真被拆穿是要被追杀的。”
  玄云楼在燕国可以做到打掩护的地方遍地开花,这里毕竟是他国。
  曲闲可不想把小命交代在这:“景昭那种人的话听听就算, 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信了就完了。”
  郁云阁鲜少见他跟身后有鬼在追似的主动要逃, 直觉哪件事办出了篓子。
  “你老实和我说, 是不是那根金钗有问题?”
  这是他能想到唯一能让曲闲心虚到快马加鞭逃跑的理由, 假使金钗是假的, 被景昭识破了, 那他今晚这出戏白演了, 可能还会引得景昭和景弍辞强强联手, 那时不管是他还是景玉危的处境都会如临深渊。
  曲闲忙着给他改头换面, 闻言在他眉心轻推了下:“我是那种在关键证物作妖的人吗?你对我还是不够信任。”
  “免了啊,你直说出了什么事, 我不想被人追杀的时候还是个被蒙在鼓里的憨批。”
  “也没什么。”曲闲从江开手里接过山羊胡往他脸上贴, 神情放松,“也就是掉包时候不慎被人发现, 追杀了大半个梁溪,景弍辞该知道自己丢失了金钗, 只是不知道是谁偷的,也不知道金钗最后去了哪。”
  郁云阁抿紧唇,被曲闲伸手按平了:“能不能有点儿表情管理?再乱动,这胡子我能给你贴到眉头上。”
  “知道了。”郁云阁没好气道, 被发现了也没办法,戏唱到这份上,也给景昭下套了,能不能打起来,就看景昭想对他表的这份诚意够不够。
  曲闲动作很快给他变完妆:“等会和你交换身份的是后厨帮工,你直接从后门走,那儿我安排了人。天亮前没在郊外等到我们,你就自己先走。”
  郁云阁应了。
  片刻后郁云阁和帮工换了身份,顺着后门见到曲闲安排的人,一路往城门而去。
  此时抢回金钗的景昭又回到了房间,拎着酒壶,盯着手里凤凰展翅欲飞的金钗看了好半晌,先前的暴怒渐渐被酒浇灭。
  有这支金钗又能证明什么?
  他母妃当年死的不体面,即便整件事哪哪都是疑点,可年少的他没本事帮他母妃平反,闹得太厉害差点被打死,还是景弍辞在聚龙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才让景江陵放过他。
  也是从那时开始,他私下里站到景弍辞的队伍中,成为对抗景江陵的一份子。
  这些年来,他帮景弍辞做过很多事,其中不乏杀人越货,设计威胁景玉危,试图打掉这个被景江陵掌控的傀儡太子。
  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他也没有放弃追查他母妃的死亡真相,可是得到的线索太少了。
  景江陵做的太绝,什么都没留下。
  这支金钗是他时隔数十年拿到的第一件属于他母妃的东西,他摸着凤尾略有缺失的地方,这是他母妃的遗物,没错,凤尾还是被他贪玩弄断的。
  可为什么会在郁云阁手里?
  如若他知道郁云阁从哪弄到的,也就能知道他母妃当年去世时还有谁在。
  景昭眼睛发亮,猛灌几口酒,满脑子都是查他母妃死去真相,自然而然将答应郁云阁的事抛在脑后。
  好在郁云阁没想指望他,在郊外林间小茅屋等待曲闲和江开,等的太无趣,他推开窗看向漆黑夜晚之下似沉睡的梁溪,景弍辞应该不会大张旗鼓的寻找一根金钗,那可是能让景昭发疯的东西。
  真要找了引起注意,他们的合作也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不知道景弍辞会如何抉择。
  梅园的景弍辞知道府内遭贼丢了故人遗物,气得摔了一整套瓷器,用鞭子抽打当日值班不利的护卫,这还没能消气,他擦着手,嫌晦气似的将手帕丢到挨打完瘫软在地的下人身上,平复着呼吸:“派人暗中调查,看看有没有在当铺出手,再放出点和瑾妃与金钗有关的消息,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这手脚。”
  景弍辞一口气出不来,脸色阴鸷的可怕,无人敢悖逆。
  待厅内安静下来,景弍辞一屁股拍坐在软垫上,没能领到南去赈灾的好差事够窝火了,哪能想到还能有更让人生气的事。
  府里的人该换了,景弍辞连口茶都喝不下,怕被苦到,他先前以为自己是景江陵最疼爱的儿子,至少要比废物景昭及活靶子景玉危要得宠很多,时至今日眼睁睁看着好事儿落他人手里,他恍然明白,景江陵最爱的还是他自己。
  什么被独宠的王后、自幼多病多灾仍被立为太子的景玉危,统统都是幌子。
  他不该对亲眼看见儿子糟蹋自己妃子还面不改色的男人抱有非分之想。
  景弍辞轻呼吸,傻这几年够了,他捏紧下人刚换上来的茶盏,不会是景江陵派人拿走的吧?
  当年可就景江陵知道他拿走了那东西,想做什么?
  景弍辞疑心想了太多,一时之间坐立难安,无法容忍明明想置身事外还被牵扯在内的感觉,再也不能待在梅园,急声道:“回府。”
  他要回去搞个清楚,逮到幕后主使,他会让他知道什么人动不得。
  整个梁溪彻底被郁云阁搅乱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景玉危也被别人搅乱了。
  “县官拒绝开门见人,更不愿意开放粮仓,说要想吃上口香喷喷的大米饭,得高价购买。”
  折柳被晒黑了不少,嘴也有些起皮,见听完他带回来消息彻底默然的景玉危,有些不知所措。
  洋河城干了,城里城外没找到一个能喘气的,天地间弥漫着濒死的气息,他们很怕继续往东平走,依旧见不到人。
  洋河城到东平这一带,少说也有上十万的人,真全不见了,朝廷该派大理寺严查,人被弄哪去了。
  到东平倒是见到了人,却不能说是活人,多数都是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人架子,有些饿了太久,吃起树皮都是狼吞虎咽的。
  景玉危几乎无法直视,对声称及时上报的官员生了杀心,旱灾发生已经有段时间,是他们控制不住局势,逼不得已才上报朝廷。
  也是他去雾廊山晚了,若是能早一步,或许会好很多,可是……
  景玉危眼眶泛红,在雾廊山得知这一消息,他便派人来查过,得到的消息全是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弄得他数次回忆起此事都忍不住怀疑清桑道人是否在说笑。
  真当事情败露,他猛然惊觉这事儿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东平郊外有一处极大的深坑,用来埋饿死人尸体的,这里可以说饿殍遍野,树木光秃秃,连口活气都没有。
  更可恨的是这里的县官,每天关上门吃香的喝辣的,还约城内专发横财的商贾大发难财,哄抬米价。
  景玉危怀疑东平所谓的最大粮仓空了大半,无法得到验证机会,粮仓附近有人日以继夜的巡逻,不给外人靠近的机会。
  他这张脸太突出了,白日里让折柳去打听消息,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答,真是世风日下,什么人都配活着了。
  “殿下,仪仗还在几百里开外,远水解不了近渴。”折柳舔了舔干涸的嘴皮子,出去一趟,喉咙都发干。
  景玉危给他倒了一杯水:“孤知道。”
  折柳小心翼翼的喝着,来到东平后干粮和水变得异常稀缺,他不敢喝太多,连景玉危也过上勒紧裤腰带的日子。
  “今夜随孤去粮仓。”景玉危说,“别人不让我们靠近,我们就不去了吗?”
  他不仅要去,还要惊天动地的去。
  这是他们来到东平的第二日,见过的人间惨剧比在梁溪那十九年看得还要多。
  这里不像人间,更像人间炼狱。
  有钱的联合有权的,过得舒舒服服,高高在上的睥睨着被欺压的老百姓苦苦挣扎,直到被榨干最后一滴油水不甘愿的咽下生前一口气。
  景玉危无比庆幸景江陵特意将这趟差事留给他,也很庆幸自己那些年做过的努力,否则他见到的又是无事发生的太平人间。
  “好。”折柳还是渴得难受,刚那几口就是杯水车薪,他却不想要喝了,得留着,“殿下,太子妃离开梁溪了。”
  景玉危丝毫不意外,只问:“他离开前做了什么?”
  折柳想到梁溪暗潮涌动到快打起来的局势,闷声道:“前几日他把王上安排进东宫的人弄走了,第二日被召进王庭,说了些你二位情感问题,太子妃含含糊糊了一通,从王庭走了后又去沁芳楼,见到了景昭,不知说了什么,景昭喝酒到天亮,醒后暗搓搓查瑾妃身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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