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炮灰与心机男主的纠缠番外篇——by陆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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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危的病没好全,偶尔咳嗽几声,不妨碍他调兵遣将。
这是林府闭门做无声抵抗的第三日,妄想扮做难民逃跑的余怠在东门附近被刚领到米的真难民抓住,一顿殴打后送到了郁云阁面前。
郁云阁观余怠那张青紫肿胖的脸厌恶的很,先让江开丢到了柴房关起来,等景玉危处置。
他这边接到商队领队人消息,说积雪太厚,被困在东平城二十里外。
外面艳阳高照,屋檐上的雪水顺着长长得冻凌锥往下流,稀稀拉拉像下绵延不尽的毛毛雨。
郁云阁看了会,真靠这晴天等化雪开路,城里人又得死一批。
“你去找曲闲,让他联络商队领队人,问清楚准确位置。”
吩咐完江开,他快步回房间找景玉危,去的不凑巧,房内的折柳和游重鸾还没走。
两人看见他下意识要起身让位置,被他轻抬手按下去,犹豫着是在这等着,还是再佯装有事出去溜达几步。
被打断说话的景玉危对他招招手:“来。”
郁云阁走过去,视线内多了许多写满小字的纸张,他无意扫过,内容五花八门,从生活琐事到朝廷早朝争论话语。
梁溪来的消息。
“接着说。”景玉危摸了摸他的手,许是在外面待久了,他的手发凉,景玉危不避讳地张开大手包裹住他的手,垂眸认真的给他暖手。
“林府里储备了许多食材,院内打有两口水井,真有心耗,一个月不在话下。”游重鸾说。
折柳对此很忧心:“总不能真等到他们主动出来吧?”
真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不能用火攻。”游重鸾提醒道,“林府外围的墙壁根基里砌有火油罐子,由火线编织成列,点燃足以将半个东平城夷为平地。”
折柳瞠目结舌:“谁那么丧心病狂啊?这不天天睡在火油坑里,哪天不小心将自己炸飞了都不知怎么回事。”
游重鸾一心谈正事,谈完好让两位主子亲热:“林藏死后没多久,有一神秘黑衣人从林府内离开,往东北方向去了,顺手牵走余怠的马。”
东北绕走去洋河城,直入梁溪。
光凭一个方向还不能妄下定论,景玉危沉吟:“问问余怠。”
人在手里,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是,这不比几个人在这瞎乱猜来得快?
游重鸾也正有此意:“城东的难民也安排妥当,时至今日,受灾难民基本被安抚住了,粮仓还能再坚持段时间。”
“炭火不多了。”折柳今早刚盘点完,“按照殿下的嘱咐,我让人带城内有力气的男人去城外水塘里挖井,果然取到了水。”
解决掉用水的一大忧患是好事,接下来就是度过眼前化雪后的寒冷。
郁云阁的手热乎起来,感觉再继续让景玉危捂下去要发汗,他挠挠男人的掌心。
景玉危撩起眼皮子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复低头平稳道:“城外西南方有一片树林,带人去修剪树枝。”
修下来的树枝不仅能烧火还能做炭,一举两得。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折柳眼睛一亮:“是。”
“还有事吗?”景玉危问,“孤想和太子妃说会儿悄悄话。”
赶人意味浓厚,游重鸾和折柳识趣地退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景玉危日记。
我想交代点东西了。
第48章 半生.
外人一走, 郁云阁非常大胆又自然坐进男人怀里:“想说什么呢?”
“郁家商队出了问题?”景玉危虚虚揽着他的腰,“积雪太厚不扫出路,他们进不来。”
郁云阁的手摸过男人瘦削的肩膀,太瘦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还没来得及说, 自然, 他来说也带着解决办法。
“你想怎么办?”景玉危很懂他的将主动权归还回来。
“让城内吃上口饭的老百姓们帮把手,以此换点东西, 总不能我们只想投喂, 活生生养废了人。我让他们带了种子, 还有位东平城最缺的人才。”
“修建蓄水池?”景玉危捉住他往衣襟里钻的手, 双双捏在手里, “连年干旱, 早该想法子了。”
郁云阁挣了挣, 不占点便宜不会说话的习惯硬生生被改, 他撇嘴:“我怀疑你早想好对策, 等着我来说。”
“没有。”景玉危见他眼底浮现不高兴, 凑过去含着他的唇,“你能为南川老百姓考虑, 我很高兴。”
郁云阁仰头躲闪着, 胸口急速起伏:“我、我想和你说件事。”
景玉危不满被打断,皱眉刚要说话, 又见他低头迅速亲过来,这才收了情绪。
“嗯。”景玉危后靠椅背, 抓着他的左手玩,翻过来发现中指贴近指跟背面有颗小红痣,位置很刁钻,勾人得很。
“这边的事完了, 你先回梁溪。”郁云阁见人不说话,一个劲摩挲那颗痣,本平静的心被撩得波涛汹涌,再摸下去要出事。
景玉危停了停手:“你不跟我回去?”
“我需要处理些事。”郁云阁总觉得他这话刚出,手背的那只大手力度大了不少。
“会回去吗?”景玉危重重按完便收了手,连护在他腰上的那只手也撤走了。
如此便显得是郁云阁主动投怀送抱,勾着男人的脖颈牢牢坐着,颇有些骄纵。
“你在梁溪呢,我不回去?”郁云阁说,“生气呢?”
景玉危不咸不淡道:“没有。”
“瞧你这垮着的脸,说没有谁信啊。”郁云阁靠过去,与男人额头相抵,他盯着男人小扇子似的鸦睫,腔调柔情似水,“我真不会丢下你,殿下,你要有信心。想想我见你第一面就强亲,各种撩拨,好不容易把你哄到手,会便宜都不占就丢了吗?”
景玉危指尖在扶手上轻动,唇动了下:“先前你对别人也这么说过。”
这莫名的飞醋和黑锅背得郁云阁啼笑皆非,先不说别的,就抢美人回家这件事,他从始至终看上得只有景玉危。
只是这件事不能说,他想逗逗此时窝在醋缸里的太子殿下,忍笑道:“殿下觉得自己类同大众吗?”
“我不过一张脸出众,除此之外,一无所有。”景玉危太清楚自己有什么。
孑然一身,空空如也。
“胡说。”郁云阁佯怒道,“太子殿下有貌有才,心怀天下。在我眼里,你永远十全十美,再说了……”
他微微拉开距离,低下头对上景玉危情绪翻涌的双眸:“殿下方才那话伤到我了,难道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吗?”
这话对任何正常男人都是挑逗,更何况是对他占有欲极高的景玉危。
郁云阁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就被男人拦腰抱起丢在床上。
“哎,等等。”
“等什么?”景玉危呼吸不稳地问,唇不期然落在他脸上,顺着唇角往耳边去,“你知道我的所有物代表什么吗?”
郁云阁不是傻子,手搭在景玉危肩头,笑道:“殿下伤寒好了?”
一句话让景玉危刚想咬他耳垂的动作停住了,这事儿不好办。
众所周知伤寒会传染,他还未好全,为一己私欲将郁云阁染病了,那该换他自责。
思及至此,他睨了不慌不忙的人一眼,好啊,故意在这撩他是吧。
郁云阁确实故意的,只是没想到景玉危也不是个吃素的,耳垂一疼,他呀了声:“你怎么咬人?”
“你说呢。”景玉危压着他,“你要回去多久?”
潮州的情况暂且不明朗,郁云阁没法给个准确时间。
“这得看事情麻不麻烦。”
景玉危收拢双手将他紧紧抱着,仗着体型比他大,霸道得不放人:“我不该太黏人,你总归有事要做,我不能无时无刻跟着你,时间久了,你也会觉得我烦,想要丢掉我。”
话里话外都是落寞,仿佛被人养大丢弃的狗狗,耷拉着耳朵卖可怜。
郁云阁轻笑:“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喜新厌旧啊?”
景玉危不说话,只轻轻用脸颊蹭他,垂着的长睫毛都充满了戏精的味道。
“你啊。”郁云阁瞧他这样心里软成了棉花糖,无形纵容最为致命,“说你娇气还不乐意,看看你这样子,哪里有南川太子的架势?”
“我不是。”景玉危轻声反驳,加重语气笃定道,“我只是景玉危,他给的太子身份只让我过得更难罢了。”
这是不争的事实,倘若他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王子,养养身体弄个花草,再拿点小钱当个闲散王子,日子过得轻松无比。
当了太子没得到应该有的尊重便算了,日夜被人惦记,千变万化的算计,精神也好,身子也罢,都没个平稳日子修养。
“他对你的不好,往后由我来补上。”郁云阁双手捧起景玉危的脸,非要和人对视,“我不是为他,是为你。”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想要离开我。”景玉危眼睛红了,含着泪光。
郁云阁小慌张,拇指贴着他眼睛下方想碰不敢碰:“没有没有,我就是回去办点事,事情一结束,我马不停蹄回梁溪,回到你身边,好不好?”
“我怎么能说不好?想必你先前遇见的美人各个温柔体贴,不会像我这样贪心不足吧?”景玉危很低落,眼神渐渐失了光。
郁云阁手指微顿,以前遇见的美人吗?
他还真回想了下原世界里容貌出色的合作方,的确各个好说话,毕恭毕敬得听他意思,可能因为他是甲方?
这个沉默让景玉危眼里闪过丝阴郁,过往的风花雪月不再重提,往后不能再有。
“你很好,别想着妄自菲薄。”郁云阁安慰道,对象茶里茶气不重要,重要的是茶起来惹人怜爱,舍不得直男行为,“他们怎么样我已经不记得了,以后我只记得你,他们没办法和你比。”
这话没说谎,以前和他一样是炮灰,景玉危这是注定成大事的男主,不能相提并论。
景玉危心里让他说得直冒快乐的气泡,面上还要装样子,一句话不说。
“我啊,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行。”郁云阁说起骚话一箩筐,“说起来不怕你笑话,遇见你的那晚我从山上请教我师父下来,你想不想听听他老人家说了什么?”
景玉危眸光微深,想到那位堪称神算子的清桑道人:“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我天生一对。”郁云阁只说好不说歹,话完又想起件事,那晚景玉危也是上山,山上只有那一家道馆,馆里不止他师父一个道人,只有他最出名,景玉危想要占卜问事,没理由放着金佛改用铜佛啊。
景玉危低头看着神色呆滞的景玉危,噗嗤笑了起来:“想什么呢?”
郁云阁表情复杂:“你知道点什么吧?在这故意看我热闹,好玩吗?”
“我不知道,我去拜访清桑道人是想请他帮我算算逆境翻盘的点在哪里。”景玉危诚心实意道,“那段时间我很焦灼,本定好是你哥和亲换成了你,我针对你哥做的计划全盘皆废,短时间内要重新做个适合拿捏你的计划来不及了。”
郁云阁若有所思。
“我对你了解不多,调查郁双泽的时候顺便查了你,一个彻头彻尾……”景玉危含着笑意微妙停顿了下,“喜欢美人的纨绔子弟,在江湖上声名狼藉,师从清桑道人却不肯好好习武,到处摸鱼勾搭美人。起初知道是你时,我还想过你来丢到冷宫里关着便是。”
谁知道山下偶遇,雾廊山路又遇见,经历了不算快乐的刺杀事件。
也是那时起,景玉危发觉这位被号称为一无是处的郁家小公子背后还藏着另一幅面孔。
“我以为自己能困住你。”景玉危的指尖划过他下巴,轻轻勾了下,“可你太会蛊惑人心。”
常年没有得到过别人真心相待的可怜人,如何抵抗得住真心攻击?
景玉危自认铁石心肠,架不住郁云阁以命做敲心砖,换做是谁都没办法做到心如止水。
“这是我的魅力。”郁云阁听他坦白心理,渐渐补充他在自己心里的形象,“我和你父王从没见过,他那时只为挑拨你我关系。”
提到景江陵,不可避免提到了他那几个不安分的王兄。
那就是老母鸡丢弃的鸡蛋,没一个好东西。
景玉危那时对他毫无信任,此时回想起来,对景江陵的憎恶更多了:“他永远不会让我好过。”
“也是他坏心办了好事。”郁云阁意有所指,是指将冲喜的人换成他这件事。
都到这个地步,郁云阁哪里还看不懂郁双泽到底被谁的人带走啊。
当初不知道景江陵出于何种心思,想方设法将郁双泽换成了他。
估计发现郁双泽的江湖号召力太强,真和景玉危朝夕相处,搞不好日久生情,骤时要帮景玉危登上王座。
那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对景江陵而言,这是个赔本买卖。
只可惜,他不是原主。
“哎。”郁云阁想起离开梁溪前闯的祸,这会儿心虚了,“景昭母妃的死和景弍辞有关系吗?”
景玉危怔了下,似乎没想到他为何忽然问这件事。
郁云阁解释道:“我知道的不全,那晚为设计景昭和景弍辞,借到一支金钗。”
那支金钗带来的效果远比他想的要狠,他本想着用景昭帮自己拦住追兵,跑得轻松,谁知道景昭像条疯狗似的,从景弍辞咬到了景臣晖,再到景武坚,满朝文武也不敢在他面前说点什么,一说准遭到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