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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炮灰与心机男主的纠缠番外篇——by陆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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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着景昭那张脸,景弍辞挖出胃才能吃得下。
  终究这场锅子也没吃成,景昭那边徒增变故,匆匆离去。
  给人找完麻烦的景玉危带着温暖阳光悠悠晃晃回了东宫,心情很是不错,只是晚间便如预料中发起了烧,裹着被子缩在床里侧,拒绝淳于太医的诊脉,更不理会折柳在旁要哭不哭的抽噎,执拗的等。
  夜半,有人沾着穿过燕国风霜历经南川寒风的混乱气味,脚步急促来到床边,俯身过来温柔地轻唤:“殿下,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郁云阁日记。
  累死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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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别扭.
  “自我离开他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郁云阁心疼地摸着景玉危越发分明的下颚, 在东平城那几日过得本就不好,遭罪不说,饭也吃不上几口,原想着让折柳好生照料, 他回来能看见个稍显圆润的景玉危。
  结果人不胖反瘦, 快成形销骨立的火柴人了。
  折柳眼泪要掉下来了:“殿下吃不下。”
  “因为我走了?”郁云阁收回手,那么倔呢。
  折柳哽咽道:“他心里藏着事, 不让说, 也不肯和别人说。”
  长久郁结于心, 自然而然吃得少。
  郁云阁心情复杂:“那我写的信他一封没看了。”
  这次是个陈述句。
  哪怕景玉危拆开看一眼, 也不会犟成这样, 还将身体搞垮了。
  这到底在惩罚谁?
  他心如刀割, 真想将人摇醒问问他怎么想的。
  “殿下不肯见太医。”折柳小声说。
  从他的角度能看见郁云阁眼里快要溢出来的自责, 大抵对不告而别也很后悔。
  但事到如今, 自责无用, 先让景玉危好起来更重要。
  郁云阁站起身来:“去请淳于太医。”
  折柳当即像找回主心骨似的, 一骨碌翻起来跑去找人了。
  自东平城回来,景玉危便不准旁人轻易进入冠云殿, 偶尔折柳进来还是破例, 是以这会儿人一走,殿内只剩下风尘仆仆的郁云阁和躺在床上发高烧的景玉危。
  “进梁溪时候江开和我开玩笑, 说入东宫指不定出不来了。”郁云阁坐到床边,将景玉危伸到被子外的手又塞了回去, “我真以为自己面对的会是个傲娇冷酷的太子殿下。”
  反差太大了,想象中的太子殿下脸颊红红地躺在床上,意识不清,连被占了便宜也不知道。
  “你说你气谁呢, 嗯?”郁云阁用湿巾擦了擦景玉危的脸,“听不见吧?”
  在他的碎碎念里,双眸紧闭的景玉危似感觉到什么,缓缓睁眼看向了他。
  郁云阁和意识不清醒的人对视一眼:“是不是以为出现了幻觉?”
  景玉危没说话,目光随着他移动,贪婪不知足。
  “白问了,不会被烧成哑巴吧?”郁云阁故意逗人,“烧成哑巴我可不要了。说骚话回应不了,太没意思。”
  景玉危依旧没说话,只盯着他看。
  “你肯定在想为什么幻觉里得我气人,不说点好听的哄你就算了,还专挑你不喜欢地说。”郁云阁捏捏他被烧热的脸颊,这恐怕是他为数不多肉多的地方了,“因为我不是幻觉。”
  “骗人。”景玉危缓慢又笃定地说。
  郁云阁扬眉假装意外:“什么骗人?”
  景玉危又不肯说话了,还闭上了眼睛,像说那两个字耗费全部心神,看得郁云阁哭笑不得,这人怎么那么别扭?
  好在淳于太医来得及时,没让郁云阁继续逗弄生病的太子殿下,否则该病情加重了。
  临近晚间,冠云殿亮起灯火,照得内外通亮。
  淳于太医深知景玉危的德行,除开搭着丝巾诊脉,没与他再有别的肢体接触,待抬手往外走,郁云阁将景玉危胳膊放回被窝,匆忙跟了出去。
  “……殿下没大碍,普通风寒,两剂药下去药到病除。”淳于太医分明有话没说,觊着郁云阁的脸色。
  郁云阁感到好笑:“您老有什么说什么,我人在这听着。”
  “殿下前些日子飞鸽传信给我,让我备下解寒毒的方子。”
  “他在东平城时?”
  见淳于太医点头,郁云阁刹那思绪万千,一时先想到景玉危这些年身子不好的真正原因,一方面又想到他早知道如何解寒毒,迟迟不动,偏偏远在东平城下了决心……
  为他啊。
  “那您老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淳于太医往内室光影交错的斑驳里看了几眼:“备全了,本该在殿下回来第二日着手,没想到我找上门来被婉拒了。”
  郁云阁:“……”
  “殿下的病不适合再拖,寒毒自娘胎带出来,本就难以治愈,偏生他还积在身体里十几年,解毒过程漫长又痛苦,既下定决心要解,便不该再反悔,拿自己康健开玩笑。”
  淳于太医这番话没能进景玉危的耳中,却落入了郁云阁心里。
  他深知景玉危为何如此反常,既心疼又好笑,满口应答。
  “等伤寒好了,我便让殿下解毒。您老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好说歹说也得让他答应了。”
  淳于太医等得就是这句话,笑呵呵道:“那老夫可就等着太子妃的好消息了。”
  明知掉进坑里也要坚强笑下去的郁云阁啼笑皆非:“您老真是。”
  他笑着摇头:“为他好的事,我向来双手赞成。还请您老再耐心等等。”
  “老夫能等。”淳于太医一脸好说话,不急不缓暗示着,“殿下能不能等不好说。”
  郁云阁又被加了道时间枷锁,没好气道:“知道了。”
  淳于太医便笑眯眯不说话。
  有退烧汤药在,郁云阁以为景玉危的高烧会很快退下去,千辛万苦喂下去大半碗药,他喝了口热茶漱口:“我没病还被迫喝了小半碗药,真拿你没办法。”
  侧卧着双手抓着枕边的景玉危睡得很安稳,侧脸柔和,似刚出地面没刺眼光芒的软和新日,颜色鲜艳而美好。
  听折柳说了他这段时间的生活起居,做下很多部署,包括回到梁溪后可能会面临的突发情况,也为自己留下退路。
  嘴上说着不看他写的信,却将装信的锦盒看得极为重要。
  没说想要他回来的话,暗自将阻拦他的人扫了干净,难怪他入南川,明明觉得有人跟踪,找一圈无事发生,连到梁溪都没发生一丝意外。
  顺利的仿佛有人保驾护航,敢情是景玉危在暗中保护。
  如此说来,这男人还真让人又爱又恨。
  知道他怕什么,钓着不给,又知道他会回来,早早安排好路等着,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他以为是他将景玉危吃得死死的,事实截然相反。
  现在他人在景玉危面前,也想开了,以真心换真心。
  这次是势必要将景玉危真心套回来,哪怕以千金为代价。
  窗外的天刚有点亮,枝头不知哪来不畏寒冷的喜鹊吱吱乱叫,叫得熟睡整夜的景玉危思绪渐醒,在温暖如春的冠云殿里第一眼看见枕边绝不会出现的那张脸。
  景玉危怀疑高烧烧晕的脑子没转过来,昨夜梦见了人,今早醒来又见到了,他病入膏肓了吗?
  连梦境这种东西都能持续着。
  大概只有在梦里,郁云阁才会这么乖得睡在旁边,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对方脸颊,很软,温热的。
  像真人。
  被他触碰的人睁着双睡意朦胧的桃花眼望着他,接着似柔软无骨的菟丝花般缠绕上来,从那个锦被挪到了他的锦被里,整个人躲进他的怀里。
  “你醒啦。”
  他听见郁云阁软声问,脸颊贴着他的脸亲昵地蹭,声腔越发柔软甜腻:“烧退了,想不想吃点东西啊?”
  这不是梦。
  他很淡定的从郁云阁亵衣里抽出手,肌肤相亲的那刻让他想起那几日以唇充作手触碰对方后背的触感。
  梦里再强大,也无法将感官复原到这份上。
  “哎,干嘛。”
  被推开的郁云阁一脸措不及防,还未看清景玉危的表情,便被锦被兜头盖脸盖住了,他手忙脚乱地扯被子。
  “景玉危!”
  景玉危站在床边看着他扯下被子,衣衫凌乱长发飘散,神态冷冰冰的:“你怎么回来了?”
  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郁云阁往前凑,像辨认味道似的嗅了嗅,往后缩着皱鼻子。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景玉危皱紧眉头,目光凌厉地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我想看看你还是不是你。”郁云阁撑着脸看想问又忍住的景玉危,故作失望地叹气,“明明昨夜还抱着我哭哭啼啼,问我能不能永远不要丢下你,哭得那叫一个惹人怜爱啊,我心都让你哭没了,好声好气哄到大半夜,又是给亲又是给抱的。”
  景玉危没半点印象,可有时他高烧时候确实容易做糊涂事,忘了也有可能。
  郁云阁边观察他的表情变化边添油加醋:“真是很乖,我以为早上起来会得到一个温柔又包容的拥抱,被粗暴推开不算,有人还将被子丢到我头上,真是……”
  “怎么,盛歌的蓝颜知己太温柔让你产生错觉了?”景玉危气闷,胡言乱语道,“还是太子妃想要孤也那样,好让你有宛宛类卿的熟悉感?”
  时隔快一月,他不煮茶改嘲讽了。
  倒让有所期待的郁云阁不太满意:“殿下说得什么话,我何时有过蓝颜知己了?”
  “是吗?”景玉危更气闷了,这是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真是好样的,他身为南川太子还未做出这等风流之举,太子妃先捷足先登,传出去他脸没地方放。
  哦,他自当上太子到今,也没有地方放过。
  “你很喜欢冠云殿,那便在这常住吧。”
  景玉危丢下这句话,想捞起外衫往外走,这里充满不愉快的气息,再继续待下去,容易滋生暴戾心理。
  “殿下又要关我了吗?”郁云阁从床上站起来,语调轻佻地问,“这次不是单纯关着了吧?”
  景玉危脚步微顿,脑海闪过诸多不堪入目的文字及画面,这段时间恶补的话本子和龙阳图派上了用场。
  “是因为我只留给你一封信,独自前往燕国,惹你生气了吗?”郁云阁又问,“我给你写过那么多封承载着相思的信,你看了吗?”
  “你没看,你要是看了,能忍住不给我回信?”
  “景玉危,你真没种啊,连我写的信都不敢看。”
  “啊呀,我真忘了,你要是那么敢,早跑到盛歌抓着我问了。你不敢,啧,胆子真小啊。“
  郁云阁还想要再说几句话,便见快要走到外室的男人突然折身回来,沉着脸,眼神发狠,仿佛孤狼在郊外发现了小白兔,要扑上去狠狠咬一顿。
  这等突兀冒出来的念头让郁云阁好笑了一瞬,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被震怒的景玉危一把扯到怀里紧紧抱住,腰被箍得生疼,下巴险些撞上男人脸颊,吓得他后仰,愣是往旁错开了。
  “你说得没错。”景玉危声音饱含滔天的怒气,眼尾发红,似清晨鲜艳的朝霞,美不胜收,“孤没种。”
  不对啊,郁云阁垂眸细细端详他的脸,克制不住地生气,恨不能吃掉他的表情,怎么会说出这么丧气的话?
  这等念头刚起,便被男人大手掌控着压低后脖子,缓慢相贴,耳边有密密麻麻的湿热在蔓延,他的后背不可避免起了鸡皮疙瘩。
  “孤若是有种,就该在离开东平城的那日清晨,将你一并捆走。”景玉危声息不稳带着颤,疯狂道,“再私藏你。”
  作者有话要说:
  景玉危日记:
  你让我说的!


第61章 逗弄.
  这种直冲面前的强烈侵占欲, 激得郁云阁恍神。
  他从未想过景玉危对他的感情会如此炙热又直白,喜欢一词太单薄,不足以诠释景玉危眼里汹涌的情意,该用什么词更贴切?
  郁云阁想了半天都觉得不合适, 固然词汇丰富, 在他心里,景玉危这份情意无与伦比, 胜似世间千万甜言蜜语。
  “你以为孤不想拆信?”景玉危眼尾的红贴着长睫毛蔓延进眼里, 泛着水光的粉看得人心血潮涌, 他嗓音里还有着高烧后残留的沙哑, “孤想, 却不敢。”
  “怕拆开看见辞藻华丽的情话, 怕被你挑动了情绪。你知不知道孤每次看你的时候在想什么?”
  景玉危微微拉开距离, 没将人放开, 反而搂得更紧, 似怕他听见接下来的话被吓跑似的。
  在自然光照射下, 他经过水光润色的眼眸充斥压抑已久的情绪时显得很骇人,又有种别开生面的魅惑在内, 勾得人忍不住想盯着看。
  “藏起来, 让你成为孤独家珍品。一个除了孤,无人能访问的地方成为装住你的城堡。如若……”
  景玉危消失的话音落在动作上, 手隔着亵衣,滚烫的温度快要灼伤郁云阁的腹部。
  “你能生孩子, 孤便让你早些诞下他。不能生也没关系,孤想要的也不是孩子,而是你。”
  景玉危兜着他的后腰,继而将他压向自己:“孤不想听你说愿不愿意, 在你离开东平城时便失去了做选择的自由。如今的你,只能被迫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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