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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炮灰与心机男主的纠缠番外篇——by陆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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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刮来的银子会被三王子私藏部分,那年来梁溪与他见面,是他给我出主意压制游重鸾,最好能将人纳为己用。之前我对游重鸾满心思的打压,压根没想过这回事。”
  “他让你收服游重鸾?”景玉危往旁边走了两步,不再暗中施加压力。
  余怠喘气舒服些了:“是。他当时说了句让我记忆犹新的话,有了游重鸾,梁溪必是囊中之物。”
  这话里藏着的内容太过丰富,让解读大半的景玉危猛地转身看着余怠。
  “他想攻打梁溪?”
  余怠摇头:”我对此不是很清楚,虽然我被他在王上面前美言提拔成东平城县官,但很多事情他也不愿告诉我,只让我帮忙做些小事。”
  “他在东平城附近有留下可用之人吗?”景玉危问,只要知道这点,就能知道景弍辞最先造反的点在哪里。
  “没有。”余怠回答,“银子都是在护送回梁溪后再被送到三王子府,路上不会少一点儿。”
  是他犯蠢了,像这种银子转交的事往往做起来更小心,不会留下把柄。
  景弍辞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在半路上让银子缺少份量,这也太容易查,那必定还是抵达户部,再从户部送到三王子府,从府邸再分化出去更安全。
  “他曾经说过,若是我能将游重鸾收服,他便将人调回梁溪。”余怠又说。
  “他对你真算是推心置腹。”景玉危哂然。
  余怠被臊得脸颊发红,嗫嚅道:“那也是曾经。”
  不然如今他不会在刑部大牢里见当今太子。
  “还有什么一并说了。”景玉危见坐在桌子边撑着脑袋的人睡意浓厚,点着脑袋打瞌睡,便想早些问完打道回府了。
  余怠知道这是救自己命的机会,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他说得够不够有价值,他扣脑门子的在想:“我想起来了,他曾让我寻一种秘药,让人慢慢死亡,查不出任何可疑之处。我不知道他这药要用在谁身上,只知道帮他找到后,他杀了所有知情人,只剩下我。”
  “是吗?”
  景玉危相信以他的狡猾程度不可能傻愣愣将东西交出去,手里不留一点儿保命证据。
  余怠被他盯着看的很是心虚,喉间微动:“我留了点,私下里来过梁溪,将东西交给我的挚友保管。”
  景玉危不说话,希望他能懂事自己交代。
  余怠确实很上道,为了活下去,能和家人团聚,他竭尽全力兜底:“你们拿着这件信物去东区的失信当铺,掌柜的看见这个,自然会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景玉危看眼他掌心的那枚玉佩,往郁云阁那边走过去。
  身后的折柳见状,快步上前从余怠手里接过东西,低声道:“放心。”
  这是余怠最后能作为向景弍辞表忠诚的东西,将其交给景玉危,也就代表他再也没有回头可能,只能将性命交到景玉危手里,期盼这位太子殿下能言而有信。
  回去路上郁云阁昏昏欲睡,几乎要贴着景玉危后背走,脚步但凡快一点,都会贴上。
  景玉危侧身张开怀抱放慢脚步,将撞进来的郁云阁搂住:“先让人送你回冠云殿。”
  “嗯?”郁云阁软软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泪光显目,连声音都带着困意,“殿下要亲自去当铺啊?”
  景玉危帮他揩去眼角湿润:“孤不亲自去,心里不放心。”
  “那我跟殿下一起。”郁云阁说。
  “都困成这个样子了,还要跟着孤?”景玉危好笑地问,从未觉得他如此粘人过。
  郁云阁轻轻叹了口气:“可不嘛,我就怕不跟着,回头殿下回来又要将我关起来,一个人在冠云殿里真无聊,若是殿下能陪我一起,我倒是愿意。”
  真是不管在哪里都耽误不了他撩闲。
  “那你就跟着,等会困死在路上别嚷嚷。”
  “我何时嚷嚷过呀,殿下不要血口喷人。”
  “孤提醒你一句罢了。”
  “提醒也不行,我没做过的事别让我承认。”
  郁云阁这一语双关算是让景玉危听明白了,回盛歌做的那个安排是为脱身,没别的意思。
  “知道了。”景玉危应答道,这次没再提让他回去的事。
  郁云阁嘀咕了句:“希望你是真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郁云阁日记:
  好像被糊弄了,可恶。


第64章 商讨.
  近子时, 失信当铺还有亮光。
  梁溪虽没有宵禁,但多数人晚间便早早睡了,也就沁芳楼那片夜夜笙歌,欢声笑语到天亮。
  是以看见失信当铺的灯光, 景玉危便知道这当铺的掌柜怕是能得知东平城消息。
  余怠被捕, 迟早有人找上门来要他手里东西。
  无法安宁,这便是当铺掌柜的现状。
  “殿下回来后见过王上了吗?”郁云阁懒洋洋的, 日以继夜赶回来, 每晚连个觉都睡不好, 这会儿待在景玉危身边, 困倦不自觉衍生出来, 哪怕问着正经事儿, 也盖不住睡意。
  他们这趟来拿景弍辞要的秘药。
  那药让人死得好似自然死亡。
  纵观梁溪内能让景弍辞费心思到这份上的, 也只有南川之王景江陵。
  他这句问话便显得很有含义, 景玉危瞧他强撑睡意的模样, 也不想兜圈子:“见过, 那时他脸色确实不好看,孤问过太医, 说是有些小伤寒, 他总是深夜处理公务,难以痊愈。”
  “太医说是伤寒啊?”
  “嗯, 只有淳于太医说他这伤寒时日过长,且他脉象浮夸, 看起来像藏着凶兆,偏他觉得淳于太医是我的人,不太相信神医的话。”
  “那殿下要抓紧时间了。”
  景玉危知道他说得是什么,得在景江陵还活着的时候, 将对己威胁最大的景昭、景弍辞等人除掉,否则即便将来自己顺利登基,也不见得稳坐江山。
  “我知道,这不在忙着吗?”
  “那又是我多话了呗,看来我为殿下考虑的诸多事宜指不定都是白费功夫。”
  景玉危似笑非笑:“你都知道还要故意说给我听?”
  “殿下良心不会痛吗?”郁云阁一脸痛心,“我翻山越岭,满眼满心都是殿下,偏偏还得不到殿下一句好话,太伤我心了。”
  景玉危抬起他的下巴,左右端详片刻。
  他的眼睛深邃漂亮仿佛装有灿烂星河,看得郁云阁有些失神。
  “事成赏你个大的。”
  郁云阁心想,这事成有得等啊。
  说话功夫当铺门被敲开,掌柜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先是看见折柳,再是后面容貌双双出色夫夫两,打量几番后便转身往里走,既不说话也不问。
  折柳哎了声,这老头子知道他们要什么吗?
  老者去得快回来也快,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红木盒,无声将东西递到折柳面前。
  折柳提着锁扣开盒看了眼,里面是个白瓷瓶,瓶子旁边放着张纸。
  “您老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啊?”
  折柳接过红木盒,想和老者说句话,结果却见老者指指耳朵,又张开嘴巴没能发出声音的啊啊了两声,这人又聋又哑。
  不仅折柳讶然,连带着郁云阁和景玉危也有些吃惊。
  一个当铺的老板居然是个聋哑人,这生意该如何做。
  郁云阁轻声道:“殿下相信他吗?”
  “先走。”景玉危道。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只为拿到东西,有无人知道并不在意。
  待回到冠云殿,熟悉又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那瞬间,郁云阁精神奕奕,扭头看跟进来的景玉危:“留人了吗?”
  景玉危很稀奇他这模样,边看边说:“让人盯着了。”
  “那快来看看盒子里的东西。”郁云阁催促道。
  这一趟出去让两人之间闹别扭的隔阂冰消雪融,回到先前在东平城时的相处氛围。
  景玉危心想,这人粉饰太平有一手,等看完锦盒里的东西再算账。
  郁云阁则想的是,有要事在前,男人果然好糊弄。
  盒子里那张纸写着的是那瓶药的配方及食用后出现的状态,郁云阁一目十行看完,确实是个杀人于无形的好东西,真让景弍辞用在景江陵身上,还真是值得普天同庆的好事。
  “殿下觉得交给王上,他会相信吗?”
  景玉危没有将其交出去的打算:“他不会相信任何人,也不会无缘无故怀疑任何人。”
  景江陵从始至终只相信他自己,倘若没有铁证在前,他宁愿相信自己身子虚弱是因为伤寒,而不是被人下毒。
  “那便是无药可救了。”郁云阁说。
  “你想救他?”
  “殿下别开玩笑。”郁云阁灌了口凉茶,灭灭想起景江陵干的事起得火,“我愿除他之外的任何人活着,唯独他不可以。”
  景玉危倒不知他对景江陵的恨意如此滔天:“看起来你比孤更恨他。”
  有些话不说出来是为双方好,郁云阁身为看过原著的局中人,诸多原因不便多说。
  但能说个让景玉危高兴的:“那是自然,如若不是他,殿下会过得那么糟糕吗?”
  换作别人在面前花言巧语,景玉危绝对不搭理,换做郁云阁,不管他说多么土的情话,景玉危都吃。
  “不是困了吗?就寝吧。”
  免得废话太多又不用睡了。
  洗漱结束双双躺在床上后,郁云阁反倒睡不着了。
  他侧过身贴着景玉危肩膀,对着那张双眼紧闭的脸偷偷吹气,长睫毛乱动,景玉危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睡意:“做什么?”
  “殿下明日会进王庭见王上吗?”
  倘若景弍辞动作再快点,今晚便能见到余怠,知晓他们去过的事,那自然也会知道余怠交代了什么,这时就要看谁下手够快了。
  “不去。”景玉危说,“不到时间。”
  “是景昭和景弍辞还没打起来?”郁云阁问,回来路上他也多有留意梁溪的动静。
  景臣晖和景武坚本就比那两弱,先前被景江陵利用联合反抗,完事后又和平分手,如今见梁溪局势不稳,隐入老百姓里,拼命的想要装作无事发生。
  真正在明争暗斗得还是曾经并肩作战过的景昭和景弍辞,这两人将朝中势力搅合成好几股势力,谁也不服谁,朝堂之上,能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个天翻地覆。
  多数人在看热闹,包括多年来用景玉危做制衡的景江陵,只是他没想到,景昭和景弍辞因瑾妃的事早就动真格了。
  甚至不知道景弍辞因瑾妃一事将他记恨在心,有谋杀之心。
  景玉危轻轻摇头:“快了。”
  一旦景江陵真被景弍辞毒死,这梁溪也就彻底乱了。
  “殿下真不想在王上还活着时候解决掉一个?”郁云阁提议,但凡少了一个,哪怕景江陵没了,他能稳住江山的可能会更大。
  景玉危半阖着眼瞅他:“你是不是不困?”
  郁云阁眨眨眼,要是困得慌,他能说这事儿吗?
  “不困的话,就来做点能让你犯困的事。”景玉危说完拉起被子盖在了两人头上。
  这一夜双双再次打了个友好照面,相拥入眠,直至天明。
  景玉危照旧以休养为由对外谢客,景昭那边忙着对付景弍辞,没空来扒拉他,景弍辞更不说了。
  对付一个景昭够头疼,景江陵时不时来敲打两句,烦不胜烦。
  晚间淳于太医提着药箱在朦胧细雨中撑着白纸伞过来了。
  深冬的梁溪多雨多霜,夕阳半挂在空中便开始变冷了,尤其是天刚麻麻亮下起雨,会使得一整日人都畏寒得缩着手脚。
  于是,淳于太医来的时候,郁云阁正和景玉危缩在烧着炭火的书房里,对着梁溪地图做分析。
  “……早间我以为沁芳楼是景昭的地盘,现如今仔细想想,不太合理。”郁云阁在沁芳楼的位置上敲了敲,看着唇色仍有几分白的景玉危,“这不会是殿下的地方吧?”
  景玉危端起茶盏抿了口牛奶,并未正面回答。
  “景昭新开的汤锅馆子不用说了,他本人去过好几回,就差在脸上写着。这里,我的人见过景弍辞很固定去过好几次,好死不死那几次都是这家店盘查账本时候。”
  景玉危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那个地方,抬眸看他:“你查他那么清楚是为找到郁双泽?”
  郁云阁惆怅:“我到现在都不确定到底是谁捆走了我哥。”
  “或许,你该让你的人再探探梅园。”景玉危将没什么味道的牛奶喝完,“趁他焦头烂额之际,最好动手。”
  郁云阁右手握拳砸进左手掌心:“殿下说的是。”
  他脸上的表情可一点不像被启发到,景玉危怀疑他早有所料,指不定梅园里的郁双泽都让他的人带走了。
  “孤昨日听说梅园遭了贼。”
  “是吗?”郁云阁唔了声,“那岂不是会变得守卫森严?我的人不好混进去了吧,哪怕发现人没办法带出来。”
  “别装了。”景玉危拿起朱砂笔在知道的几个地方上面画上圈,“郁家商铺里多了张陌生面孔,听掌柜的尊称一声大公子。”
  郁云阁撇嘴:“殿下都知道了还在这逗我?”
  “明明是你在逗孤。”景玉危算是服了他,“你让人闯梅园时候,景弍辞正在同景昭辩论谁见孤是别有用心。”
  郁云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所以人救回来了?”景玉危问。
  “景弍辞没对他怎么样,除开刚开始想尽办法的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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