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炮灰与心机男主的纠缠番外篇——by陆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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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肯定会派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来做暗查,还没被权势所诱惑,也没被钱财腐蚀,这种人最为好用,极容易成为手中一把刀。
燕云殊不会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那,淳于璞也不会不知道。
“给我盯着他。”
江开应下了。
这晚郁云阁将这条街从人海摩肩擦踵逛到整条街空空荡荡,半空中的月亮光辉仿佛能照亮整片大地,让江开看见他神情已经平复下来,淡然自持,是熟悉的玄云楼楼主。
“传令下去,彻查潮州永乐一带势力分均情况。”
他要在一日之内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们,又有多少人在和汤蕉志狼狈为奸。
“曲闲明日抵达。”江开回答,梁溪那边部署完成后,曲闲便随他们一并撤出来。
他们在盛歌的那些日子,曲闲忙着回了雾廊镇,那边太接近边境,由南川局势动荡引起了民心不齐,四处都有摩擦,更别提本就不太平的边境。
一旦有所动荡,信息方面也会受到影响。
曲闲回去是想做调节顺便安排,势必将玄云楼保存完全。
知道他们要来这边,曲闲也在行动,主要这些日子玄云楼在这一带没讨到好,以往这可是最不需要操心的地方。
“你跟着他将潮州各处再摸一遍。”
江开听他这意思由要单独行动了:“公子呢?”
“我要去趟永乐。”郁云阁想明白了。
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是永乐,旨在查汤蕉志,顺着汤蕉志查那个帮派,最好能将其连根拔地,这才刚到潮州,就出事了。
出事的还是他最为宝贝的景玉危,这换作一般人,恐怕早被拖住腿脚,非要找到人了。
他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先去查人。
这情况一分析,他顿时知道该如何制衡绑走景玉危的人了。
“找到淳于璞后,将他最重要的东西送给他。”
江开道:“公子这么做恐怕会激怒他。”
如若景玉危真是淳于璞绑走的,再被送的东西一激,上头伤了人,那该怎么办?
郁云阁自然也想到这:“他不敢。”
但凡景玉危少了一根毫毛,他都会让淳于璞付出血的代价。
“是,要永乐那边的人接下公子吗?”江开问。
“不用。”郁云阁如今对楼内人还持有怀疑态度,能单打独斗最好,“我走后,你们营造出我还在的假象,别让人知道内情。”
淳于璞想看见他为景玉危焦头烂额的画面,那他就演给他看。
喜欢看,那就看个够本。
“顺便给远在盛歌的长公主殿下送点礼物,她那么喜欢娇惯儿子,儿子长那么大,不回报点东西不合适吧?”
江开后脖子发凉,顿觉他发起疯来的样子也相当疯批。
直到郁云阁悄然离开潮州,江开都在想,他怎么那么自信没猜错人,就确定是淳于璞绑走了景玉危。
看见手下人送来的消息,江开沉默了。
他家公子真能掐会算不成?
倒也不算,只是恰逢看过原著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景玉危:?
第70章 永乐.
永乐很奇怪, 与郁云阁听说到的情况有着天壤之别。
情报里写着永乐是个让人心生向往的安康之地,但凡来过这的人都会为之倾倒,赞不绝口。
郁云阁看着满大街安安静静如同默剧的老百姓们,实在不知道那些昧着良心吹嘘的人是收了多少好处。
永乐这几年发展迅速, 也有来自盛歌的巡抚暗访过, 回回被皇帝问起来都是好评如潮,导致没来过的人光是听说就心之神往。
相信和郁云阁一样近来悄然入永乐的, 都会大吃一惊。
这永乐知府汤蕉志, 到底在干什么?
郁云阁暗中观察好几日, 都没能看出这城内在玩什么, 白日里像个没人的空城, 夜晚仿佛是个死地。
这夜, 他摸清楚汤府附近的地势, 借着月黑风高悄然摸了进去。
汤府布局简单, 让郁云阁轻车熟路躲过人进主宅。
他本意是去书房溜达一圈, 没料到估算失误, 先错进汤府后院,碰见了汤家小姐和她的丫鬟。
这大小姐漂亮秀美, 是个娇滴滴的美人, 就是怎么看和汤蕉志及他那位夫人没半点相似之处。
郁云阁躲在假山暗处,听着汤小姐和丫鬟谈话。
“翠翠, 你说我爹的招婿计划能将那两位贵人钓上来吗?”汤小姐声音甜美,配上那张脸, 是个招人喜欢的,“我看着难。”
“小姐,你要有信心,别说那两贵人, 就是真仙来了,也会为小姐神魂颠倒。”翠翠很会说话,就是假了点。
“你不要说这种话,我在想官银为何最后还是落入了国库,明明做好万全准备,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那位不是说半路杀出个拦路虎吗?”翠翠说,“小姐,一次失利代表不了什么。”
“你不懂,一旦惹得玄云楼出手,那我们就危险了。”汤小姐叹了口气,“这次看我爹能不能如愿以偿,若是不能,咱们又要四海为家。”
“不会的,小姐。”翠翠的声音远起来,连带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贵客?
郁云阁一下子想到消息里称要来永乐查证的燕云殊和宁逾白,难道说那两位已秘密抵达?
这可倒好,那两人过来了,他把景玉危弄丢了,想碰面都碰不上。
算了,他想,好事多磨。
郁云阁遛过后花园,东躲西藏最终到了书房,书房里只有汤蕉志一人。这位为官多年的汤大人,从当年瘦几麻杆的举人成为小县官,一路做到永乐知府,身形随着他的贪污日渐圆润。
原本两袖清风的清官变成和邪教勾结的贪官。
世事难料,他贴着墙角,顺着不过绿豆大小的洞看向书房内。
汤蕉志没在做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蹲在一箱箱冒着金光的金锭前,眼冒贪婪之色的摸着,数着,时不时抽出个放到嘴里咬,像是咬疼了,他还捂着嘴,傻呵呵地笑。
为什么燕国贪官的画风都和南川的不一样?
郁云阁纳闷,别人家的贪官不是在谋财害命就是在谋财害命的路上,唯有燕国的,在数银子。
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逼问一番,这个时候没人在,汤蕉志武功寻常,能轻易拿下。
念头刚起,便见房内的汤蕉志挨个合上五口大箱子盖子,扬声道:“来,抬上这东西,给我走。”
郁云阁没想到事情还有这种后续,眉梢微抬,抬脚跟在了汤蕉志一行人身后。
许是作威作福惯了,大晚上在城内驾马狂奔,也无一人有意见,可见城内老百姓饱受欺辱成寻常,连个声都不敢吭。
这伙人出城往郊外去,直到入了处山体,那里有带头巡查的人,那位武功很高,让郁云阁不好靠近,只得在外面等着。
汤蕉志带人进去没多大会儿又出来了,这次脸上的笑容更浓,像是谈成了好一桩生意。
他记下路,寻思着回头让玄云楼来探探。
这一路他又跟着汤蕉志回到汤府,直到白日里,对方再也别的异常举动。
郁云阁前前后后围在汤府五日,摸出汤蕉志出府规律,顺便截胡他的飞鸽传书,弄清楚他到底听从谁的命令,看着信笺上熟悉的名字,郁云阁冷笑,还真是你啊。
他将信封原封不动的放回鸽子腿上,又将鸽子放飞,回到落脚的客栈。
江开传来消息确定景玉危在淳于璞手里,暂时没受到伤害,甚至还得到贵宾般的待遇。
这不代表他能给淳于璞好脸色,更进一步的见面交流。
若是淳于璞肯好声好气求合作,他说不定一时心血来潮给个小惠小利,博个好人缘什么的。
偏偏淳于璞不走寻常路,非要来绑架刷存在感这手,那就别怪他不仁义了。
他取过笔砚,写了封极为详细的部署信笺,吹干墨迹,让鸟儿送去给江开。
这次事情办成了,大抵能让景玉危借兵计划顺利点,不被坑太多报酬。
这时天刚亮没多久,素来安静的永乐城突然热闹起来,好似一群哑巴被治好了能说话,起初是远处狗叫声,接着是悉悉索索脚步声。
郁云阁顺着只开了条罅隙的窗户看过去,楼下好几天卖面的摊主突然和人聊了起来,似乎是这句话引发了大范围呼应,左右谈论声潮涌般响起,瞬间充斥了耳际。
这是要做戏给谁看?
郁云阁捏捏耳朵,安静被打破,他不太适应,顺着人潮往大门口看,逐个观察刚从外进来的新面孔。
这些人很自然地融入了外来人中。
让郁云阁分不清哪些是探查者,哪些是扮演者,但这种假象让他意识到汤蕉志等的那两位贵客恐怕到了。
小皇帝燕云殊不擅长伪装,极有可能泄露行踪,那宁逾白呢?
这位聪慧过人的摄政王总不至于将小尾巴留给别人抓吧?
郁云阁抵着下颚看人来人往的大街,自己找人多累,还容易被盯上,他跟着汤蕉志坐收渔翁,不简单多了?
于是郁云阁按照以往照旧盯着汤府,没有一丝懈怠。
在永乐城异常第三日,汤蕉志命人在城中搭建高台,要为自己的女儿抛绣球招亲,这招得是谁,几位在局内的人心知肚明,端看人往不往里面钻了。
郁云阁还蛮好奇燕云殊会不会将自己当诱饵主动送上门,直到他看见个陌生面孔接住了绣球:“不是燕云殊,也不是宁逾白,这是谁?”
身边没了江开,有时还真是不方便呢。
郁云阁盯着那张其貌不扬的脸看了半晌,在人海里寻找半天,最终盯上了两道明显与常人气质不同的身影。
原来贵人真的来了。
下刻他撤回窗户内,靠在墙壁,好强的戒备心。
与此同时,在周围人都在凑热闹起哄里的燕云殊扯了下宁逾白的袖子:“怎么了?”
扭头看酒楼结果看了个空白的宁逾白垂眸看他:“没事。”
“有事你也不会和我说。”燕云殊松开手,也回头看了一圈,没发现可疑之处,“我说玩笑的,走吧。”
等郁云阁再看向人海里,那两道身影已然消失了。
端宁逾白方才与燕云殊的站位,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啊。
当时在盛歌,他有听说过小皇帝与摄政王的传闻,说两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街头巷尾不少编排的,大多喜闻乐见。
难道那不是传闻?
郁云阁皱眉想了一会,若是这样,他能帮景玉危降低的借兵成本恐怕白白花功夫了。
枕边人的小心思和单纯的辅佐之心差距很大。
前者,宁逾白会让他们血本无归;
后者,宁逾白看在国家大事上会稍微让步。
郁云阁愁啊,这事儿真难办,他下了酒楼回到客栈,一路上将想知道的事儿听得差不多。
知府家的大小姐绣球抛到了乘龙快婿,明日便成婚,喜宴摆上个三天三夜,老百姓们想去吃多少就吃多少,路过的也能去沾个喜气,过意不去便带点儿特产。
咱知府不差那点儿钱,主要为小姐成婚积攒福气。
可天公不作美,这日婚宴不到晚,和风细雨便飘了起来,易容成寻常人的郁云阁混在人群里,伸手接过一掌心的雨水,暗叹真不是个好日子。
趁着宴席上的人还在推杯换盏,热热哄哄闹着玩的时候,他消失在树叶郁郁葱葱之间,混着细雨猫进后院。
他得找到燕穆清和汤蕉志来往的更多书信,最好是让人百口莫辩的铁证,然而他刚到后院假山边便察觉这里氛围不对。
周遭遍地仿佛被各路高手监管,黑夜之中,有好几双眼睛看过来。
郁云阁浑身紧绷,这请君入瓮的局做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依照他的感知,要燕云殊和宁逾白毫无防备的闯进来,不好说能不能活得了。
本想趁乱得点好处再救个把人,看来得歇菜了。
郁云阁幽幽叹气,这年头想做个打折扣的生意,都得这么铤而走险吗?
“殿下啊,我为你真要赴汤蹈火了,这下你总该让我在上了吧?”
他感叹完这句话,改变计划先往新房方向赶去,那里是请君入瓮的中心。
只是到半路出了点岔子。
他看着闯到面前毫无防备的小白兔,轻轻松松从后捏住对方喉咙,真细,手感真不错。
宁逾白怎么回事,放任这么个傻白甜在危机四伏的汤府里瞎摸索,也不怕这人被汤蕉志先抓到。
他听见这傻白甜用小心翼翼的腔调问:“你是谁?”
真是可爱,两人动用各路人脉查他查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他在哪里。
燕国皇帝这个位置,换做他来也行。
他不想和燕云殊在这浪费过多时间,给了个提示:“查我那么久,没想到会以这等方式见面吧?”
小皇帝还是聪明的,小声惊呼:“郁云阁!”
很好,没傻白甜到非要他把名字说出来,这不是他放开人的原因,错身看脸色发白的小皇帝:“世人皆道陛下是个废材,没想到陛下比他们说的还要差上不少。”
燕云殊很气不过:“你什么意思?”
“武功一般,也不聪明,还和宁逾白走散,落到我手里,可没什么好下场。”郁云阁恐吓了几句,见小皇帝被说得不吭声,怕将人逗得太狠,回头想谈点生意没好脸色,想着要不要放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