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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炮灰与心机男主的纠缠番外篇——by陆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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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云阁歪了歪头,看似无辜:“大王子没骗人,这酒烈得很,他喝醉了。”
  究竟人是否真的喝醉,景玉危不想深究:“来人。”
  等候在外的下人鱼贯而入,垂首等吩咐。
  “大王子喝多了,扶他下去休息吧。”
  请人吃饭,主人先醉了,客人自然没有继续逗留的理由,景玉危和大王子府的管家客套几句,便带着郁云阁辞别。
  回去路上郁云阁格外沉默寡言,从他上车没再动过的迹象来听,大抵是绝了勾搭的心。
  景玉危也不着急,纵然东西被人捷足先登拿了,可那又如何?
  有人抢,就代表有人想和他谈生意。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和他谈,哪怕是郁云阁。他能等,不知郁云阁等不等得了。
  这时博弈双方就看谁更能熬得住,也是这时让景玉危发觉郁云阁先前的伏小做低大有目的。
  多少大意了,景玉危想,以为郁云阁与传闻相符,流连花丛、空有其表脑袋空空,谁知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老手。
  两人之间的沉默持续到回东宫将要分道去听竹苑与冠云殿。
  郁云阁先开得口,与景玉危预想的事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郁云阁问:“殿下,今晚我能泡个温泉吗?”
  熟悉的撒娇口吻,那个对他骚话连篇的人似乎又回来了。
  景玉危到嘴边的话打个滚又咽回去,冷冷道:“随你。”
  “殿下说随我,那我是不是能自由出入听竹苑了?”郁云阁顺杆子爬,跟着景玉危往冠云殿方向走了几步。
  景玉危没想到他还得寸进尺,气笑了:“要听竹苑关不住你,孤不介意让你到冠云殿小住。”
  郁云阁还没做反应,先见到折柳面色古怪起来,他本想欲擒故纵,这会儿直接改口:“殿下不介意,那我更不会介意。殿下看我今晚泡过温泉就去冠云殿,帮殿下暖暖床如何?”
  景玉危张了张嘴,憋红张脸没说出半个字,扭过头羞愤地拍了下轮椅,折柳何等人精,忙不迭推着他要走。
  “殿下,我喜欢睡内侧,冠云殿床够大吧?”郁云阁扬声问。
  眼睁睁瞅着那对主仆像火烧屁股似的消失在长廊拐角,郁云阁唇角笑意像冰雪消融般没了,他沉下脸,再不闹出点动静,真当他是只没利爪的小猫咪了。
  今日的夜幕来得格外早,半下午起的风像随着日落歇了,风止树停,外面静下来。
  景玉危晚膳用得少,折柳怕他夜里饿,端着盅乌鸡白凤汤放在案台边,规矩退到一旁。
  靠案台里侧有架三排蜡台,此时上面蜡烛全亮,火光照得景玉危少了白日里的冷意,看起来温暖许多,遮眼的白绫早已摘下,他眯着眼看古书上的字,看了没两行,不太适应地揉揉眼:“他呢?”
  “刚用完膳,这会儿正准备去泡温泉。”
  “他倒是无忧无虑。”景玉危说,到现在没弄明白郁云阁对景昭做了什么,大王子府也没传出任何消息,这趟去收获甚微。
  不,还是有的。
  折柳拿不准他家殿下对所谓冲喜太子妃的态度,说厌恶吧,不太像,也说不上喜欢。
  情爱一事,古往今来多少文人雅士痴迷其中难以明说。
  乌鸡白凤汤幽幽飘散着醇正的香味,景玉危伸出手欲端来,折柳哪里能让他亲自动手,赶紧上前将汤送过去。
  几口汤暖了脾胃,抚平景玉危因琢磨郁云阁而起的烦闷:“郁家商铺查得怎么样?”
  “十多年老号商铺,一直老实本分没出过事,进去探过了,没看出有用的东西。”折柳回答。
  郁家商铺于二十年前在燕国起势,专卖布匹丝绸、胭脂水粉,老板郁曜凭借惊人的生意头脑赚得盆满钵满,自两国和平相处,又以南川王室无法拒绝的条件在南川多地设下分店,没办法,郁家商铺给的太多了。
  十多年来没生过事,平时对王室也大方。
  证据不确凿前,动不了这地方。
  景玉危意识到这点,嘴里的鸡汤顿时不香了。
  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至近,眨眼到眼前,两人回头看去,内侍满额头汗,颤声道:“殿下,太子妃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景玉危:出事就出事呗。
  题外话,景玉危,你老婆没了。


第13章 诱敌.
  景玉危拧眉:“他怎么了?”
  内侍抖得像个筛子:“临江、临江池走水了,太子妃还在里面。”
  景玉危想站起来,似起得太猛,半弯着的腿摇晃两下支撑不住又跌坐回去。
  折柳大惊着上前:“殿下稍安,下官这就安排人抓紧灭火,势必将太子妃全须全尾带出来。”
  人要是莫名其妙死在东宫里,麻烦大了。
  一摇一晃反倒让景玉危冷静了,接着察觉出不对来,临江池三面环水,本身是个泡温泉的汤池,外墙用黑石块堆砌而成,杜绝明火,池内也是用白玉块修成,想走水得用火油浇灌助燃,谁敢明目张胆的在东宫做这事?
  再看着眼前跪着的内侍,景玉危阴测测道:“谁让你来报的?”
  凭白当了靶子的内侍茫然道:“就、就听竹苑来的消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慌慌张张要闯进来,被拦下来抓着我说的。”
  折柳不假思索:“江开。”
  折柳偷摸看景玉危,这摆明是郁云阁引他过去的花招,也就是冠云殿内侍不明就里被使唤了,不知他家殿下如何想的。
  “去临江池。”景玉危道。
  折柳见他看都不看桌子上的白绫,以为嫌弃去过大王子府染脏了,想去软榻边的置物架盒里取条新的。
  “走。”景玉危言简意赅,这意思是不要了。
  折柳心生怪异,对上他那双压迫感渐强的黑眸,心里话通通憋回去,推着他去临江池。
  路过跪在地上的内侍时,景玉危不带一丝感情冰冷道:“下去领二十大板。”
  出了冠云殿,走过一条种满四季常青的树花曲折小道,到尽头便能看见银灰石柱与略掉色的红色牌匾,匾写着龙飞凤舞的临江池三字。
  景玉危不去计较所谓的走水谎言,让折柳将他送到门口便自己推着轮椅往里走。
  池内常年活水流动,生出雾气腾腾,蜡烛点的不多,显得里面灰蒙蒙的,暖黄与灰白混交成片,不好看清哪里有人,清脆的流水声不断在耳边回响,扰得人没法听清池内动静。
  郁云阁有心躲着,景玉危一时真不好抓到人。
  雾气经久不散,沉香味道随着飘动的白雾缭绕在景玉危身侧,仿佛寻到了同类。
  景玉危鼻息微动,方才进来时池内清淡得很,他转动轮椅往放置香薰炉的地方挪去。
  并没有人,旁边两步远的梨木雕花屏风上倒是搭着几件月白色的衣衫,身后有细微水声响动,景玉危转过了身。
  郁云阁胳膊交叠搭在池边,下巴抵在上面,黑发被雾气润湿了,顺着微红的脸颊披散在肩头,有几缕不太听话的落在形状精致的锁骨上,无端多了无边风情。
  两人离得很近,雾气朦胧隔断,仿佛很远。
  成亲近五日,景玉危终于看见这位据说能给他带来延绵益寿的冲喜小少爷,人长得确实美,难怪景昭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要脸,与以往见过的花瓶不同,郁云阁眼里有东西,纷繁错杂。
  这使得景玉危看向他时不单多留意美色,还得花点精力藏下心思。
  “殿下担心我吗?”郁云阁问,在水里泡了有会儿,嗓音比往日更软。
  景玉危盯着他,眸子无光,似真瞎了:“孤不是来和你调.情的。”
  “那殿下来做什么?”郁云阁换了个姿势,半侧过身单手撑脸,温水在他身前起起伏伏,隐约可见两朵红梅暗藏其中,那水波流动的不快,遮挡的很讨厌,很想让人动手将其拨开,窥见红梅真容。
  景玉危冷不丁别开脸,语调不自然:“别装傻。”
  瞧着那似被血侵染半边的白玉耳朵,郁云阁低笑:“我当殿下对我所作所为不为所动呢。”
  景玉危对这等有歧义的话素来不回答。
  “殿下落在大王子府的那瓶东西有点意思。”郁云阁逗弄够了人,敞开天窗说亮话,“服用后能让人呈现出病入膏肓之态,哪怕神医在侧,也不好说此人此状是真还是假。我真想见见为殿下配药的这位高人。”
  景玉危掐头去尾,只问:“条件。”
  郁云阁也不是非要他回答,毕竟问之前猜到了结果:“让我自由出入东宫。”
  “不可能。”景玉危想也没想拒绝了。
  东宫一兵一卒都是他和折柳亲自磨出来的,为的是保全自己几分安危,他被监视太久了,再不想办法自救,迟早再任人摆布。
  那瓶药远不值得景玉危舍弃多年心血,如若郁云阁执意如此,谈话只能到底为止。
  “殿下可能误解我了。我的自由出入是指从听竹苑到大门,不是要游逛东宫。我知道殿下防着我,也没提让殿下陪我睡的过分要求。可这东西要落在旁人手里,殿下想过要花多少东西换吗?”
  景玉危先是羞得想杀人后是遭到威胁想杀人,一上一下,尝到了郁云阁藏在华丽外表下的狡猾。
  “殿下,我是真的喜欢你。”
  景玉危耳根子烧红了,又羞又恼:“你能不能知点羞?”
  恼完了又板着脸冷冰冰的:“不能自由出入。”
  东宫建立之初为彰显景江陵疼爱太子之心,规模仅次于王庭,这里除了冠云殿、听竹苑,还有多个偏殿及分院,布设相似,生人进来仿佛小溪入大海般进迷宫,稍有不慎绕晕在里面。神秘远不止体现在这点上。
  以郁云阁的狡猾程度,景玉危想让他自由出入几日,怕是能将东宫地图勾画出来。
  这等冒险生意,景玉危不做。
  “那殿下说几日一出门?”郁云阁好脾气问。
  景玉危转过脸来:“半个月。”
  “不行,四日。”
  “十日。”
  “七日。”
  “成交。”景玉危几乎在郁云阁出声那刻便同意了,“从听竹苑到大门,不得刻意踏入别处。”
  真是个小机灵鬼,就等着他喊出七日吧。
  说完正经事,郁云阁骨子里的浪又似浮萍般冒出来了,尤其看见景玉危脖颈及脸颊未下去的浅红,他心里痒痒。
  “殿下,我现在也算是你的合作伙伴,不做点什么庆祝下吗?”
  景玉危闻言便知道他嘴里没正经话,转着轮椅要走。
  “哎哎哎,殿下别走啊。”郁云阁游到池角软声挽留,见男人不搭理,他眼睛一转,双手撑着池边上岸了,“我知道殿下想泡温泉,碍于我在不好说,那我走,行吗?”
  从听见哗啦水响时,景玉危便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等他转几步路,一阵刚出温泉特有的潮湿感从右侧扑过来。
  他一下子僵在原地。
  只遮住堪堪大腿根的郁云阁从他面前走过,湿润的长发还在滴水,水顺着细长不瘦弱的白腿落在地上,好似步步生莲,而黑发贴着微陷的浅粉腰窝随对方轻巧步伐摇晃,像只高傲又骄嗲的猫,微转身时让他看清仿佛一手能握住的细腰,也得以窥见其中一朵梅花真容。
  景玉危简直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最终还是落在他那截细腰上。
  近二十年来,他生平初次体会到心跳如惊雷、呼吸似空蝉。
  决不能让郁云阁知道他不瞎了。
  从未碰见过的陌生情绪让景玉危下意识伪装自己,让他忘了很重要的一点,郁云阁也是个男人。
  郁云阁心情很好,擦干头发慢悠悠穿着衣衫,那边的景玉危还没动弹,不知陷在怎样的纠结之中,脸色时而青时而红,看得郁云阁抿唇藏着笑,直到穿戴完整。
  “殿下真要泡吗?我叫折柳进来。”
  “不用。”
  景玉危此时听见他的声音便觉得耳朵烧得慌,竭力压下心头翻涌的奇怪感受,从他面前几乎要落荒而逃。
  “那我推殿下出去,这里还没收拾,地滑,得仔细点走。”
  “我自己来。”
  “殿下还和我客气,咱们什么关系?一会儿我亲自把东西送到冠云殿,免得殿下担心。”
  景玉危回过神,警惕道:“孤自会派人去听竹苑取,你安心等着。”
  郁云阁深感遗憾,本想借此机会能稍微探勘冠云殿,没想到景玉危的防备心比他想象的还要强。
  这狗男人年纪不大,属实难对付。
  “那依殿下。”
  郁云阁刚得了点好处,不能表现得太激进,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处境,还没找到郁双泽,先将这狗男人哄好。
  临江池的夜色很浓,放眼望去只能看见通往冠云殿那条小道的两边树挂着醒目的灯笼。
  郁云阁进去时候特意支走了内侍,这会儿时机正好。
  “折詹事有多余的灯笼吗?我回听竹苑。”
  折柳:“请太子妃稍等,下官让人送盏过来。”
  “那我能到那小路等吗?我有点怕黑。”郁云阁软声道,眼眸流转落在景玉危脸上。
  在温泉池里明明睁眼的太子殿下此时不知糊弄谁的闭上了眼,好似又瞎了。
  郁云阁抿着笑双手搭在轮椅上,俯身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话,不等折柳出声,轻快离去。
  凌晨被香.艳凌乱梦境刺激清醒的太子殿下背着人愤怒地烧了亵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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