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正确扮演备胎人设番外篇——by长枝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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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可以重新从朋友做起。
谢慈一直都没回他。
电影开场了,薛至等的人还没来,其实他心里已经隐隐有预感了,但他还是难免难过。
薛至掐了掐手心,突然想起从前,谢慈无数次的等过他。
有一次他同别人一起打球,甚至忘记了与对方约好的事情,谢慈一直等他等到晚上九点。
相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薛至握了握手心,勉强压制住内心的失落感。
他匆匆离开电影映播间,站在走廊给谢慈打了一个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又被挂断。
薛至继续拨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被接通了。
谢慈的声音在电话中压的很低,有些失真。
“喂,怎么了?”
薛至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谢慈的声音有些哑,还带着轻·喘,听起来有些艰难。
他干涩着嗓子问道:“阿慈,你不来看电影了吗?我们都等着你一个呢。”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谢慈才微哑道:“不用等我了,我今晚不回去。”
薛至只觉得唇齿间有一股铁锈味在蔓延,他克制道:“好,我知道了。你和谁在一起?阿慈,就算是和他在一起,也要保护好自己,让他别乱来。”
谢慈混乱的应了一声,很快挂断了电话。
薛至吸了口气,眼眶竟有些发热。
原来,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会让人这么心如刀割啊。
第17章 第一只备胎17
薛至并没有追问那天晚上的事,一切依旧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事实证明,他的坚持还是有用的,至少因为他足够厚的脸皮,谢慈已经不常拒绝他了。
他们可以一起上下学,可以一起吃饭,可以一起去散步。
虽然都是薛至在一厢情愿的邀请,但谢慈也不会无视他了。
薛至将水递给谢慈,一边给对方夹喜欢吃的饭菜。
薛至碗里打的都是谢慈爱吃的。
谢慈看了一眼,也没再拒绝,薛至怎么说都不听,他也就懒得费口舌了。
薛至今天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他三番五次的看向谢慈,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谢慈受不了他试探的坦度,便看向他,问道:“你想说什么?”
薛至握紧手里的筷子,笑了笑,故作不在意道:“也没什么,就是今天下午我有一场篮球赛,阿慈你下午有时间吗?我能邀请你来看吗?”
现在的薛至与从前简直判若两人,他询问谢慈的态度难掩忐忑,怕被拒绝,却又实在渴望。
就好像一只淋了雨、可怜兮兮站在大风里等着主人来牵的大狗狗。
谢慈迎着他的目光,拒绝的话就在喉头,竟有些难以开口。
最后他想,算了,只是去看一场比赛而已。
谢慈不知道,动摇了第一步,接下来便会越发的难以收拾。
他走进久违的赛场,看着薛至在场上拼命的给他招手,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弧度。
一切就好像回到了从前,他们依然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没有苏秩和周遥山的横插一脚。
比赛是薛至他们队赢了,场上一阵欢呼,谢慈只隐隐听到另一队的人吐槽道:“那个薛至不知道发什么疯,为了一个球简直拼了命,怎么,他男朋友在场上看着吗?”
谢慈垂眸,忽然觉得心尖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
薛至打完球特意先换了一身衣服,又将身上的汗擦干净才走到谢慈身边。
青年的五官愈发的深邃好看,他褪去了从前尚存的几分稚嫩感,眉目间已经多了几分隐忍与坚毅的感觉。
薛至道:“阿慈,看在我今天赢了的份上,你能陪我去一次游乐场吗?我很久没去了,想去放松一下。”
语气透着几分可怜的意思。
其实谢慈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薛至其实并没有多喜欢去游乐场玩,真正喜欢的,是谢慈。
是小时候总被关在谢家顶楼的谢慈。
小小的谢慈听年幼的薛至描述游乐园里的大娃娃、过山车、气泡球,自此对游乐园充满了无尽的渴望。
谢慈去过的次数其实屈指可数,谢父管的严,谢家的继承人怎么能玩物丧志?
后来,谢慈也就歇了这种想法了。
直到薛至再次提起。
谢慈是想拒绝的,薛至却抢在他前面道:“阿慈,就这一次。”
青年的眼中带着淡淡的落寞,他的张扬与肆意已经完全收回进骨子里。
在谢慈面前,他已经懂得如何收敛自己,如何让谢慈为他心软。
薛至觉得自己卑鄙,却也为此窃喜。
至少这证明了谢慈还是在意他的。
游乐园周末的票排的很长,天气已经逐渐变得热起来了,薛至就让谢慈站在太阳伞下面,他一个人去排队。
但谢慈也是个固执的人,没一会儿他就跑来和薛至一起排队了。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薛至其实很想牵他的手,但他忍住了。
还不到时候。
其实薛至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很不好,说得好听他和谢慈是朋友,说的难听一点,如他本心所言,他是在追求谢慈。
在谢慈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追求谢慈。
他是个卑劣的第三者,可薛至却丝毫不觉得羞愧。
两人一起拿了票进游乐园,他们玩了许多项目,谢慈喜欢玩刺激一点的,薛至反而有点怕,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小时候去玩留下来的阴影。
但谢慈喜欢,薛至就陪他一遍遍的去玩。
谢慈拒绝薛至的陪同,但对方依然坚持。
他们一起去坐过山车,薛至是有点恐高的,但明显他不想放弃与谢慈相处的一分一秒。
于是在谢慈看过来的时候他坚定的表示没问题,只是在过山车开始启动时,薛至下意识靠近身侧的青年,他不敢放肆,便只能用手指紧紧抓住对方的衣角。
三分是真,七分靠装。
谢慈察觉到了,他当然知道薛至恐高,同时他也无法理解薛至这样的行为。
谢慈不会觉得薛至这段时间的表现是喜欢自己,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了薛至都没喜欢过他,怎么可能会突然喜欢他。
面对薛至,他总有种束手无策、无能为力的被困在原地的感觉。
可到底他还是没拒绝对方小心翼翼的靠近。
谢慈知道自己有点问题,他迷恋身体与心理上刺激到心底发毛的感觉,所以,当过山车上到最高顶向下俯冲的时候,他松开了柄手,任由惯性与风力拉扯他的身体往下坠。
恍惚之间,他产生一种,自己的灵肉即将分离,他会重重的被抛在半空,尸体摔成好几瓣,皮肉嵌进地底,就此解脱。
谢家跟他再没半分关系,他和周遥山之间的关系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好友曾经试图强·奸他,他和薛至也将再没有半分关系。
一切都会回到既有的位置上,桥归桥、路归路。
谢慈并不是个轻易会想到死亡的人,他的耐性很强,可再如何坚韧,到底也还是个青年。他本该和同龄人一样拥有爱他的父母、爱慕的恋人、亲近的好友、肆意的去笑去闹,即便是闯祸也没关系。
可他一样都没有。
谢慈的生命太过苍白,苍白到近半的人生中,只剩下薛至。
一双温热的轻轻握住他松散的腕骨,有力的、温暖的,或许还带着些许压抑的恐慌。
是薛至,青年黑眸睁着,眼白中有些血丝,他的表情被猛烈的风吹得有些扭曲,又或许是太害怕了,导致他的表情管理有些失控。
薛至紧紧攥着他的手,声音被风吹得四散零落,可他依然说:“阿慈,别怕,马上就结束了。”
对方在这样的角度看起来,其实有些滑稽。
明明是自己怕得要死,却还敢睁眼看他,安慰他别怕。
还是像个傻子一样。
谢慈的心情一团乱,他纷乱的脑海中一会儿想起谢父谢母对他的冷眼相待,逼迫训斥;一会儿又想起周遥山将他困在怀里,喊他‘小慈’的模样。
可更多的记忆是从陪同他从艰难昏暗的幼年慢慢走来、一直在自己身侧的青年。
一切的一切汇聚成眼前的薛至。
谢慈承认自己犯贱,明明决定放弃了,却还是会为这份死灰复燃的爱情心动。
他们一直玩到暮色降临,最后一个项目是旋转木马。
谢慈和薛至之间地气氛相比较之前已经好了太多了,薛至说话,谢慈也会回应一句。
玩旋转木马之前薛至给谢慈买了一串棉花糖,青年笑着将彩色的宛若云朵一般的棉花糖塞进心上人的怀里,他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来的相机对他示意了一下。
薛至说:“阿慈,你去,我来给你拍照。”
以前从来是谢慈笑着这么对薛至说,如果让薛至形容当时的谢慈,他大概会说,他的阿慈就像是一棵亘古伫立在他生命里的大树。
他永远陪伴着他,永远是他的依靠。
谢慈本来是不想坐旋转木马上的,玩这个项目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可爱的小姑娘和小男孩,薛至看出来了,于是他直接拉着谢慈的手,两人一起坐上了五彩缤纷的旋转木马。
谢慈挣了一下,薛至没松开,反倒是对他笑的有些傻气。
乐呵呵的,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谢慈最后还是妥协了,薛至跟获得了什么宝藏似的,拿着相机就追着木马拍,仿佛要将谢慈的一颦一笑都拍下来,藏进箱子里才好。
谢慈下来的时候听到旁边的小姑娘指着他和薛至对妈妈说:“妈妈,这个好看的哥哥对坐旋转木马的哥哥笑的好甜哦。”
中年的女人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道:“他可能很喜欢那个哥哥。”
小姑娘眨眨眼睛:“像妈妈对我一样的喜欢吗?”
女人牵着小姑娘温柔道:“是不一样的喜欢,但应该和妈妈对你喜欢一样浓厚吧。”
谢慈没有继续听下去,他警告自己不要多想,可他的指尖在发烫,像他的耳根、脸颊一样的热。
薛至并没与察觉到谢慈发烫的耳根,他凑近青年,兀自欣喜的将自己拍下来的照片给谢慈看,一边看一边道:“这张很好看,用来当背景图都可以了,回去我修一下,最好洗出来挂在床头。”
谢慈被他说的一时无语,忍不住道:“挂在床头你当辟邪呢?”
薛至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眼眸中的情绪浮动,他好像忍耐了一下才克制道:“是喜欢。”
谢慈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停止了,心跳的弧度过分的明显,脑子里像是燃起了一股莫名的火焰。
他垂下眼,什么都没说。
薛至心里失落,却也不再多说,他跟着谢慈,话题很快就转移到别的事物上去了,仿佛这句被谢慈刻意忽视的话从未出现过。
夜晚的游乐园四处闪着漂亮的灯光,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没有烦恼和压力,薛至抿抿唇,看着谢慈温润斯文的侧脸,对方身上尖锐的刺感已经温和下来许多。
他鼓起勇气道:“小慈,下周市里有歌剧巡演····”
没等他完整的将一句话说完,谢慈的手机便急促的响了起来。
薛至看着谢慈面色淡淡接起,平静的放下,转头对他说有事要先离开。
手机上来电人的名字赫然是“周遥山”。
薛至突然生出一股恨意,每次都是周遥山。
谢慈就这么喜欢他吗?
第18章 第一只备胎18
谢慈刚出了游乐场就看到了门口旁停着的一辆低调纯黑的车,天色很黑,但是游乐园门口的灯光足够亮,于是谢慈隐隐绰绰间便能看到车上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解开袖口,侧脸苍白的毫无表情。
周遥山亲自来了。
谢慈脑海一炸,脚下几乎生了根,从心底里滋生的抗拒与厌恶感叫他对这个名字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青年一直站在门口不动,面上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不少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好奇的盯着他看。
车里的人不急不慢,也没有叫人下来催他的意思。
两人像是在无声的僵持。
到底还是谢慈先败下阵来,他顾不得去想身后满目失落的薛至,慢慢走到那辆黑色车旁,打开了车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不浓不淡的烟味,夹杂着很浅的男士香水味,不难闻,却让谢慈有些难受。
周遥山骨节分明的手指交叉相握在一起,表情看不出喜怒。
谢慈没说话,低头顺从的坐在男人的身旁,后坐因为靠的比较近,上车的时候他不小心碰到了周遥山的裤腿,但他很快就控制着腿弯,往后撤了撤。
车很快就开动,气氛透出莫名的焦灼与冷凝感。
谢慈脑子里很乱,他抿着唇,像个等着判刑的罪人,那副白皙的皮肉下隐隐泛着浅蓝的青筋,有种莫名的脆弱感。
周遥山看着他,又好似没看他,对方开口的声音很轻:“小慈,今天玩的很开心?”
谢慈捏紧了手机,腿部的肌肉绷紧。
他回答:“嗯。”
车内响起一道很低的笑,听不出什么情绪,周遥山说:“我给你发了多少条信息?”
谢慈能感到自己的额头在冒着虚汗,他说:“五条。”
残余的烟味让谢慈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他勉强补充一句道:“我没看手机。”不是已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