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正确扮演备胎人设番外篇——by长枝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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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澄听到名字的一瞬间就愣了一下,突然有种很难说明的感觉蔓延在心中。
不好的预感。
他上辈子的兄长的名字就叫做齐明成。
齐景澄慢慢转头看了眼宽大的玻璃镜中的男人,一瞬间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
他的这张脸,是上辈子的兄长齐明成的脸。
怎么能这么巧,这个私生子名字就叫做齐明成?
齐景澄按耐住心中的不安感,或许这一切只是巧合,他这样想。
但他始终是个谨慎的人,齐景澄沉吟片刻还是给徐和韵发了条信息,让对方帮忙查查这个所谓的‘弟弟’的信息。
徐和韵的回复很快:“OK。”
**
这边,徐和韵刚刚打完电话回来,餐桌上就只剩下谢慈一人了。
徐和韵扫了眼四周,唇边的小虎牙轻巧的露出一个尖,他的眼神划过青年红润的唇:“他们人呢?”
谢慈又抿了一口凉水,他的鼻头都带着些浅浅的粉意,黑白分明的眼水汪汪的,颊侧的发丝散漫的落下几分,好似将将被人好一顿了欺负。
他说:“说是唱歌去了,我没什么兴趣,他们让我问你去不去。”
徐和韵笑笑:“我不去,没什么意思。”
谢慈如今同徐和韵的关系缓和许多,徐和韵是个爱玩的性子,他清楚谢慈的心软,便开始三番五次的邀请谢慈出来玩。
徐和韵很聪明,他不会单独的约谢慈,通常是叫来几个曾经在大学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一起来聚个餐,偶尔去一些锻炼身体的俱乐部。
当然,光是这些还不够。谢慈是个戒心比较重、十分敏感的人。
徐和韵便从齐景澄那边下手,暗示齐景澄要注意谢慈的睡眠状况,精神压力等一些状况。
齐景澄心疼谢慈,但眼下他为齐家和公司的事情忙的分不开身,于是,来缓解谢慈情绪、带谢慈出去旅游散步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他这个‘好友’的身上了。
徐和韵喝了一口茶水,对谢慈扬眉笑笑道:“既然我们俩都不去,那麻烦阿慈你抽出点时间,陪我去一次台球俱乐部吧。”
谢慈放下手中的茶杯,长发顺着他的动作浮在手肘一侧,乌发与白色衬衣交融,有种潜入水墨的错觉。
他大概是想拒绝的:“我没玩过台球。”
但徐和韵却先一步阻断青年的话头,他狡黠的笑笑:“阿慈,我可以教你。你就当陪陪我吧,看我这可怜兮兮孤家寡人一个的。”
“景澄今天还跟我说,希望你多出去散散心,这个机会多好啊。而且你是不知道啊,景澄台球玩的特别好,阿慈你要是学会了我们以后还能一起去玩,就当也是给你们夫妻之间找点乐子嘛。”
谢慈抿抿唇,浓密纤长的睫毛垂下,大约是有些不好意思。
好一会儿,他轻轻摩挲了一下白皙透彻的指尖,对徐和韵道:“好,那就去看看吧。”
第53章 第二只备胎15
台球俱乐部就在附近的不远处, 从外面并不能看得出来场地大小。
谢慈同徐和韵进去后才发现另有天地。
——这里是典型的富家子弟销金窟。
价位昂贵的烟酒摆的到处都是,布局设置都很有讲究,整体透出一种低调奢华的感觉。
但谢慈并不喜欢, 因为几乎是在他步入其中的一瞬间,便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隐晦的注视。
打量的、惊艳的,更多的是一种看着符合心意的商品般的视线。
谢慈下意识的顿住脚步,心中无可避免的产生一种逃离的情绪。
徐和韵握住了他的手。
青年的手腕温暖有力, 注视着他的目光充满着包容与透彻的了解。
徐和韵低声道:“阿慈,我知道你不适应这样的场所。”
对方的目光似乎有些抱歉, 可是很快, 那明澈的目光中却又染上几分宽容与怜悯, 他说:“但是你的本意不是为了了解景澄曾经的人生吗?”
徐和韵说着苦笑一声, “我知道你不会是为了陪我才来的,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景澄一个,我知道·····”
他这番话中透露出一种奇怪的、压抑的情绪,像是洪水全部堵在一个出口中, 却又不得不被死死堵塞住。
谢慈指尖轻轻蜷缩, 眼中脆弱的黑色波光轻轻颤动,他好似察觉到什么、又或许什么都不知道。这副垂眸驻足的模样更像一只站在悬崖口的白鸟,轻易便能叫人生出一种怜惜的、占有的爱意。
他没有说话。
徐和韵很快收敛好情绪,他说:“齐家婚生子只有景澄一个人, 他以后迟早会回去接手齐家,阿慈,到时候你是要作为齐家当家的伴侣出场的。”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中蔓延, 好一会儿, 徐和韵才听到青年轻声道:“进去吧。”
徐和韵笑笑, 语气轻松起来, 他调侃一般道:“阿慈,我真羡慕景澄,有你这样暖心又温柔老婆在背后默默付出。听说他近两个月光顾着照看公司,要是换做我,我肯定不舍得叫你一个人待在家里,就是累死我都得每天抽出几个小时跟老婆亲亲抱抱!”
谢慈闻言不好意思的抿抿唇,现下他与徐和韵的关系缓和不少,虽然大部分情况下依然是徐和韵一个人自说自话,但谢慈也会开始零星的回几句话。
青年的语气是温柔的,说话的声音仿若念诗,他的唇间更像是浪漫主义诗人衔着玫瑰开合而动。
他说:“没有,这是作为伴侣该做的。”
徐和韵黑色的眸中闪过几分真切的羡慕、与嫉妒。
没有人会不嫉妒这样被青年深爱着的齐景澄。
齐景澄触手可及的东西是他怎么小心翼翼、求也求不来的。
**
谢慈从来没玩过台球,连拿球杆的姿势都是现场才学起来的。
徐和韵一直都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如今却站在青年身边细致又专注的讲解着拿球杆的姿势与发球的动作。
一开始他还有所顾忌的偶尔上手纠正谢慈的动作,怕谢慈觉得不舒服,距离感都把握的十分恰当。
谢慈学起东西来十分专注,没有太过关注其他,徐和韵的动作便渐渐大胆了起来。
他直接俯身握住青年的修长的指,清浅的呼吸落在谢慈的耳畔,黑亮的眼中带着星点的笑意,他的声音刻意压得有些低,带着旁人无法意会的撩拨意味。
“专注的看着球阵,肌肉用力,手肘不要动。”
白球被球杆打出去,撞散球阵,好几个球都落入了洞中。
谢慈本来还觉得有些不自在,眼下的成功叫他忽视了其他,等青年回头察觉的时候,徐和韵已经与他拉开距离,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臆想而已。
谢慈也没有关注太多,徐和韵这人太会伪装、故作无事发生。
他摆出这样无辜的模样,即便谢慈想说什么,好像说出口都显得无理了起来。
“嗡嗡。”
熟悉的手机振动声音传来,谢慈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没想到却是徐和韵这边接起电话:“你们也在这?行,我马上去一趟,等会儿。”
徐和韵放下手机,谢慈看着他道:“没事,你有事先去忙,我再练一会儿。”
徐和韵点点头,他阳光的面容上显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来:“抱歉阿慈,有几个朋友在这边惹了点麻烦,我去去就回,很快!”
谢慈点头:“没事,你去吧,如果需要帮忙······”
青年下意识这样说,但很快又止住话题,他意识到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就算徐和韵真碰到什么棘手的事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徐和韵唇边露出一颗锐白的虎牙,他笑着说:“好啊,不过真的没事,阿慈不用担心我。倒是阿慈你,不要走动,记得就待在这一桌等我回来。”
谢慈心口微松,点点头,一时间对徐和韵的感官更好上几分。
他看着青年离去的背影,黑眸中的情绪略过几分,他想,人是真的会变的,或许他也不该总是用从前固有的目光去看待这人。
徐和韵走的很急,留下谢慈一人在这边练球。
青年十分专注的看着球杆,眉与眼如溢散于宣纸中的淡色笔墨,浓密纤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暖色的阴影,他胸前绸缎般的黑发散在白色的衣襟口,整个人显得宁静而治愈,像油画中的美人重获生命。
他是所有隐晦目光的终点。
徐和韵走后,那些凝聚来的目光便愈发蠢蠢欲动。
只是约莫人是徐和韵带来的,那些人便都收敛几分,毕竟徐家也不算籍籍无名,惹了也不好脱身。
谢慈在这个俱乐部中简直如同置身于狼群,偏生他自己松懈下来,专注手头的球杆,忽视了其他。
于是便显得愈发纯白可欺。
白辛放下手中的酒杯,他眼眸弯弯,面上展开的是故作纯然的笑容,其实与谢慈比起来,他才更像是那种容易引出人心底黑暗的天真小少爷。
但混圈子的人都知道这位白小少爷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谁要是被对方纯白的面孔骗了,才是真的蠢。
白辛刚回国那段时间确实遇到了几个不长眼的货色来撩拨,结果没过几天那几个纨绔子弟一个个要么是躺进医院,要么就直接被搞得名声尽毁。
最后那些人的消息再也没人听过。
“谢慈,真巧啊。”
相貌矜贵的青年笑眯眯的对谢慈道,他的尾音有些散漫,眼神由上而下的扫视眼前长发美人的通身。
——像是在品味什么。
谢慈刚刚放下球杆,闻言下意识抬首,看到白辛的一瞬间整个人便僵住了。
他直起腰身,腰间的衣衫被压出一个很浅的窝,是瘦削动人的弧度。
相比起白辛的笑容,谢慈就显得冷淡了许多,他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说的意思。
但白辛好似看不明白谢慈的意思,他走近一些,口中吐露的话语与他无辜漂亮的脸毫不相干。
他说:“你来这里是打算背着齐景澄出来找刺激的吗?”
白辛说的慢条斯理,甚至像是一种单纯的、无辜的好奇。
谢慈皱眉,肉粉色的唇浅浅的抿出一个不悦的弧度,青年白皙的手背绷的很紧,黛青色的血管显得他愈发清雅脆弱。
那张的温柔的脸失去暖色,冷意融在黑白分明的眸中,谢慈说:“白先生,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很明显,性情向来温顺的青年被他惹的生气了。
瞧瞧那眉尾的冷色,真叫人生出几分心怜感。白辛笑笑,如此想。
他散漫的走到谢慈的身边,即便是见到青年皱眉往后退开的动作,也只是随意的挑挑眉。
直到他让谢慈退无可退,两人之间仅剩下两拳的距离。
看着谢慈颤动难安的睫毛,白辛似笑非笑的往后推开两步。
矜贵的小少爷双手环抱,笑意中裹挟着纯粹的恶意,他放轻声音,漫不经心的说:“谢慈,你的丈夫最近在跟我谈一笔很大的生意,他手头所有的钱都砸进去了。”
谢慈抬眸看他,冷冽的眉眼微怔,水色的眸溢散开几分茫然感。
白辛微笑:“如果我现在收回这个项目,齐景澄就会彻底赔本,你们这几年的努力都会成为所有人眼里的笑话——”
青年瞳孔微缩,那张温和漂亮的脸开始慢慢失去血色,宛若玉山将崩,他瘦削的肩头轻轻颤抖,整个人都透出一种恍惚的脆弱感。
好一会儿,谢慈才哑声道:“你想做什么?让我和景澄离婚,把他让给你?”
青年艰涩的说出这几个字,眼眶都有些红意,他像是被欺负的狠了的猫儿,连肩膀都塌下去几分。
白辛慢条斯理的欣赏眼前青年狼狈的模样,在看到谢慈唇边隐隐显出的几分干枯的血色时,眼眸暗了几分。
他知道谢慈的体质,容易受伤,是碰都碰不得的芙蓉美人。
多漂亮。
白辛笑了笑,语气十分纯然,他说:“其实你没必要担心,我对齐景澄并不感兴趣。”他说着,不由得想到好友徐和韵前几日对他的厉声警告。
恶劣的心思如同混杂在一起的油画颜料,蔓延、溢散。
于是他对惊讶的、抬眸看向他的青年道:“毕竟,你可比你那位不通风情的丈夫有意思的多。”
“不如你考虑考虑跟我,我不介意你的丈夫。”
白辛的声音很低,带着某种引诱。
“我只是对你的外貌、身体感兴趣,我不会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碰你。我只需要你偶尔来陪陪我,就像是童年玩伴一样。”
白辛口中吐露出一句又一句的欺骗,他几乎能预见到青年不得不对他妥协弯曲的脊骨。
青年的笑容像是烈火焚烧的蛊惑。
“你看,你只需要付出一些时间,就能让你爱的丈夫继续留在你身边。”
“难道你想看到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丈夫失去一切吗?”
谢慈牙关咬紧,黑眸中厌恶的情绪几乎要实质化的显露出来。
他厌恶这种被当成随时待宰的羔羊。
但叫人绝望的是,如果丈夫真的被针对了,他根本没办法去帮忙。
只要一想到齐景澄布满红血丝的眼,谢慈就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进退维谷、毫无选择。
他是被人折断翅膀的金丝雀,似乎只能徒劳等待这样的命运。
就在谢慈以为他没有选择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拳头狠狠砸在白辛的脸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