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系剧本里求生——by荷包鸡

　　“你不可能走出那扇门！你到底是谁？！”Y打光了子弹就立刻切换成军铲，别过脸不去直视，不给【祂】任何喘息的时间攻击着。
　　“我是【导演】，不是【夏颖】，你的反抗没有一点意义，也没有一点必要。叶凡会完美存在于这个故事，他是我剧本中心的【主演】，而你可以不用再担心哪天他会被我侵占身体死去，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结局啊？【是吧 】？”
　　在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Y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跪了下去。一股强大的支配力控制着他的行为，迫使着他只可以做出认同的行为。如果说不出话语去赞同那么身体就会做出回答，从下跪，到头触碰地面的臣服。他用尽全力去反抗这股力量，却发现自己已经连动都动不了了。而自己的面罩也因为这一磕头被砸破了一个缺口，认知滤镜无法使用。
　　……不，不如说是他身体的本能告诉他，绝不可以抬头，绝不可以拒绝，绝不可以直视——会死的，会死的！！！
　　“真可爱啊，你还是这个样子最乖了，亦舟。”我蹲下来把Y的面罩拆了下来，只留下了耳塞；亦舟连头都抬不了，我用绝不是人类的手轻轻抚摸着亦舟茶金色的头发，戏谑着说：“虽然你也用了避难所，但还多了一头白发啊。这些年你很辛苦吧？你该休息了。”
　　亦舟不知道为什么被抚摸的一瞬间竟感到无法形容的强烈疲倦，他强撑胳膊着想要爬起来，但还是很快就趴在地上昏了过去。
　　你和叶凡想通过装疯卖傻来瞒过我可真是太天真了啊，虽然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有过什么样的交情，但就凭他用生命威胁你，你的反应嘛……
　　我摸了摸下巴，算了，今天就写到这里吧！明天可是要留足字数，去找我的一燐哥哥呀～！

　　☆、无异议的完美结局


　　叶凡在一燐暂时安全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机去拨打Y的号码，得到的却是无人接听的忙音。
　　“该死……”叶凡打了三十多个电话都只能得到这个回应，这对于他对Y的理解只有两种可能。1:Y正在战斗没功夫回电话，2：Y出事了。
　　但不管是哪一种，这对于叶凡看起来都相当不妙。叶凡不知道为什么站了起来，看向了电梯，似乎是发现了电梯运作的声响，从下往上运作的声响。
　　“我知道你在看。而且这个房间里没有窥见你真容就会死的人，我的哥哥。”
　　叶凡举起一把不知道哪里搞到的匕首，对着我所在的地方指着？
　　“哦？那我真的就进来了哦。打扰了～”就在祂进门的一瞬间，突然整个-9层的安保枪械全部对准了我，而叶凡可能是因为看到了祂怀中抱着的那个人的缘故没有敢开枪呢～
　　那不成人形的混沌身影怀中正抱着一个全副武装只有头盔碎开，满头是血的茶金色头发昏迷者。他的虽穿着黑色的衣服，却在不成人形的祂的怀里显得是那样洁白。
　　“……亦舟？”
　　我看着叶凡的表情变得很有趣，他一下从震惊，到担心，再渐渐转为了愤怒。
　　很显然，是我破除了潘多拉之匣的界限，在弄昏亦舟后把他脑子里和叶凡共处的美好记忆送进了潘多拉之匣。现在叶凡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一个情感废物了，有了软肋的他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就会乖乖听我话的。而亦舟嘛……
　　“为什么潘多拉之匣会有他的那些记忆？存进去的记忆原主会忘记，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将小刀放到沉睡一燐的脖子上，顶着违背【规则】的痛苦威胁祂。
　　“我让你记住他了，这是他长久以来的愿望哦？你知道吗，自从你来到总部上班的第一天，他就在背后默默帮你整理好了所有的信息然后刻意让你发现，结果你以为那些是一燐做的？”祂维持人型刻意露出一个嘲讽至极的笑容：“他还以为你会被我利用而调查你被利用的价值，而你见到他帮助你的第一眼却以为他想害你。啧啧……多可怜啊，Ｙ。”祂拨弄着亦舟的头发，亦舟头盔下遮掩的的脸不知在什么时候出现了感染迹象的黑色斑纹，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随着亦舟虚弱的呼吸那些斑纹也在轻轻鼓动着。
　　叶凡死死握紧了拳头，刀架得离一燐更近了。
　　“别以为拿人质威胁我有用。一燐有我在是死不了的，你敢杀他一次我就把亦舟的手脚都废了弄个生不如死送去避难所当祭品。哦…现在他可能不记得你了吧？那就更可怜了……他会在憎恨中悲惨死去吧？”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那个身影却完全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谁的朋友？【夏颖】的？”
　　叶凡彻底清醒过来，眼前的这个人绝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夏董事长，也不是懵懂记忆里那个带着自己翻墙去隔壁植物园玩耍的哥哥。
　　“你是谁？”
　　“【导演】，或者你也可以称我为”夏颖的身影的头部突然变成了树状的放射不明扭曲模样：“【使徒】先生。”
　　叶凡似乎是不敢相信看着我，再看了看他自己，才发现他自己竟然也散发着淡淡的，微不可见的蓝色光芒。只不过他平时几乎没有在黑暗中观察自己的习惯，三十多年来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里和别人的不同，以至于他没有发现黑暗的环境中自己的血管会发出淡淡的蓝色荧光…
　　看他的表情，似乎也是处在崩溃的边缘，他也许无法接受自己活了三十多年居然可能根本不是【人】。
　　如果说【使徒】就是拟态生命和人类的□□物种，那么拟态虫也是，夏颖也是，叶凡他自己……叶凡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他止不住干呕着。他用力掐着自己的喉咙捂着嘴，似乎是想把内脏都一同呕吐出来一样。
　　“以后亦舟生下你的孩子成为眷者，我们就可以一起和海拉生活了。我们可以一直一直在地球毁灭之前都和之前一样快乐生活着哟？”
　　“…就连十年前那场事故你都是策划好的？你就不觉得一燐知道后会恨死你吗？”
　　“十年前他就患有恶性肝癌晚期，恨就恨吧。”导演先生走近到一燐身边，将亦舟放叶凡身边，用拟态出人类的手轻轻触碰着一燐：“我很自私，我知道他那种无私的人会因此憎恶我，我有自知之明。但…那也不是不可以的，【对吧？】”
　　导演先生见叶凡没有被自己的能力所控制，只是冷漠直视着祂，并紧紧抱着亦舟。祂久违触摸着一燐的脸和唇，对旁人视若无睹。
　　就在这时突然AI少年从全息投影中出现，直视着未来已经不成人形的自己。
　　“前辈不会喜欢这样的你，你真是肮脏。”ai少年露出了叶凡从未见到过的表情，狠戾且愤怒。但他们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开口询问道：“一燐如果知道后要杀了你，你怎么办？”
　　祂不置可否笑笑，随后越笑动作越大，直到笑到后来每根触须都在微微颤抖。祂起身走向电梯，打了一个响指招呼叶凡把亦舟带过来一起走，把一燐留在这里养伤。
　　“我们去-18层谈谈吧，那里是空的。我随时就在下面等你，你想通了就下来。我劝你尽快，不要等到一燐替你做决定；如果一燐在我面前自杀什么的，我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情绪一激动把亦舟给弄死。”
　　电梯门关上后我将真理之书打开，核对现实和剧本中是否出现了Bug。欣喜的是现实和剧本没有出现纰漏，看来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范围内。不出意外的话，叶凡马上就会带着亦舟来见我，这出好戏就可以尽快落幕了。
　　我很满意这个结局，一燐不用再用自我伤害来赎清不属于他的罪业，叶凡可以把丢失的记忆找回来和亦舟重新生活在一起，亦舟可以享受再被追一次的快乐…而我，我终于有能力永远维持这世界的美好，将一切的不美好都直接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这样一燐就再也看不到除我以外肮脏的事物了。
　　啊…那看来有一件东西就不需要了呢……把【灾厄之书】销毁吧。

　　☆、帆与凡


　　在祂进门之前我便察觉到那股强大的威压，那种不属于人类的【规则】压迫力伴随着我曾直面拟态之母一样的强烈巨大的致幻感冲击而来。我的直觉告诉我，电梯里站着的类人型生物绝对是S级以上的研究物，那么可能性便就只剩下了一个。虽然局面已经不能再糟糕了，但也不是完全无法面对，至少AI夏颖摄取的记忆碎片是在我可控范围里的，AI不会站到祂那一边。
　　（祂身上一定有着可以改变规则性质的物品或特性存在）我这样想着，将Y递给我的纸片藏在舌头下面，因为我想只要是在祂的主场，任何异样的能量都会被祂察觉。我举着刀对着夏颖，同时打开了整个-9层的安保枪械对着门口的入侵者。就在我打算直接把门口的祂打成筛子的时候，突然看见了祂扭曲的身体中包裹着…Y？Y似乎是收到了不小的伤害，整个头上全是血；Y的脸颊布满了狰狞的黑色侵蚀斑纹一直蔓延到他的脖子下面，那斑纹和我看到一燐身上看到的极像，我立刻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Y和一燐都受到了来自夏本人的直接精神支配，一燐完成了夏交给他的目标所以侵蚀解除了；但Y的身体直到现在还极力去对抗那个指令，所以反而受到了相当大的侵蚀伤害。）我知道夏颖能做的只有心理暗示，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通过观察我的行为再为我下诱导，所以只要我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祂就无法干扰我原本的思考。
　　“你对亦舟做了什么？”我知道我的记忆是被祂人为安排的，刻意顺着祂的剧本演了下去。至于Y…
　　（帆，如果执勤的时候我遇到意外，该死的时候就别挽留了。）
　　（哈？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如果我苟活下来，却不得不牺牲掉我为之守护的人们，比砍掉我的四肢凌迟我还要难受。）
　　（……。你再说这种话信不信我先把你腿打断？）
　　我的脑内闪过他的记忆，我已经下定了主意。但同时我也隐隐有了一个新的猜测，一个大胆而荒诞的猜测。我先顺着夏颖的剧本演着，等待着下面的发展。在等祂说出【使徒】这个身份的时候，我其实是心理早有准备的，甚至我的这份心理准备是在很早很早的一个夜里就该有了。
　　（嘿，帆？你的脖子…是不是发着微弱蓝光？）亦舟视线中的我逆着光，脖颈处却微微泛着蓝光。
　　（啊？你看错了吧，那个是静脉血管吧？静脉本来就是蓝色的…）
　　（……你过来，让我咬一口。）
　　（喂喂喂你是吸血鬼啊！疼…你轻点！）
　　（坏了呀…味道和那个很像……）亦舟以极低的声音喃喃自语，而我当时似乎并没有听见。
　　（喂！你还一脸回味的表情！）
　　随后亦舟拉住我的手，将我死死抱着。我并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抱着我，但听清了一句耳语：（…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我会监视你一辈子的，可以吗？）
　　从Y记忆中清醒过来的意识到我看着自己手腕发着呆，突然意识到这个时候正常人联想到【自己可能不是人】的反应绝不该这样淡定，我猛的捂住嘴巴和喉咙强迫自己呕吐出来，并且把抵在舌头下的纸片暂时夹在牙齿侧边。还好…【导演】没意识到【主演】已经脱离了剧本，还照常在规则内演绎着。我看着夏颖缓缓走来并把Y放到我旁边才暗暗舒了口气。在夏颖离开-9层时我才彻底放下心来，以亲吻的姿态将纸片送到Y的嘴里。
　　【A级研究物：时间日历（肉片），吃下日历的碎片，持有者会恢复成画写日历时的精神状态，但记忆不会收到影响。】
　　在等待他咽下去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Y身上狰狞的黑色斑纹便慢慢消散，随后他苏醒时揉了揉眼睛爬起来看到了陌生的我，缓缓虚弱开口：“……小…叶凡？”
　　这出乎意料的一幕把我吓到了，怎么回事？他不是把记忆倒入黑匣子了吗？为什么还会记得我？我这时才想起之前的那个荒诞而大胆的猜测——我赌Y眼中的我其实是两个人，因为回忆里他一直喊我【帆】。
　　（赌赢了。）心头涌现出一种强烈的得失感，我将他抱在怀里，激动的就要哭出来。
　　“喂你干嘛…计划成功了？我不记得刚刚发生了…哎！我的头盔呢？！”Y这下才意识到自己的头盔已经不套在自己的头上，胡乱捂着自己的脸不想给我看到。
　　“你都差点要死了还保持什么神秘感…得了吧你。”我拧了他的耳朵，他吃痛啊了一声，我接着给他解释他昏迷后的情况：“你现在头盔已经碎了，额头上都还是血呢。”他显然没忘记这些，突然镇定下去没有再说话。
　　“别太担心，我已经找到了暂时摆脱夏颖监视的方法。从我发觉的第一天开始就实验了。首先…”我伸出手，摆出一个剪刀手：“3根手指。”随后再摆出手掌摊开的动作，口中念着：“剪刀。”
　　Y迅速就理解了我的意思——只要信息和脑内传达出的实际不一致，夏颖的规则就会出现漏洞。因为规则只能限制人的认知，但如果一个人的认知就是【错误的】，那就根本无法进行【强制修正】。换而言之，一个频繁出现认知bug的空间会在短时间内无法被正常监视出现盲区。
　　“我们去-18层吧。”说着我的手摆出了一个十一个四。
　　“不去。”Y点了点头，和我一起走向了电梯。
　　从我的视角来看，夏颖无非有两种行为目的。1抢占我的身体作为媒介复活，2把我这个【唯一可以杀死他】的人拉拢去他那边。从他把Y当人质并且恢复我那部分记忆为前提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明显大得多。但就现在来看，我还没有找到可以确实杀死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