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系剧本里求生——by荷包鸡

　　“晚安吧，夏颖。”老师打了个响指，AI收到到这声指令后少年立刻从投影中消失，浮现出晚安的字样后关闭了显示功能。
　　“上去的电梯不是这个吧？”我疑问着看向老师走向我出来的那个电梯，但他示意我跟上来。
　　待和他一起进入电梯后老师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睛后再重新开启，他的视线中似乎出现了很多别的我看不见的东西，按下这些666楼层中的其中一个，电梯开始缓缓下落。
　　“我带你去-14层，看【灾厄之书】。”

　　☆、留一“手”


　　老师语气平淡，将眼镜摘下哈了口气擦好放回口袋。我看着他就这样平静赴死的心态，内心弥漫出深深的无力感。
　　电梯到达的那一瞬间，我的视线再次被大大小小密集眼睛，甚至因为极度密集的恶心之物，让我感觉只要是细细看上一眼都会出现幻觉。强烈的不适感涌上我的胃囊，感觉天地就快要旋转起来…
　　“眯上眼睛，如果你近视就把隐形眼镜摘了，这是接近灾厄之书会有的正常生理反应。”
　　我眯起眼再次端详空荡的房间四周眯起眼来只有中间有一个起着脓包的肿块，走近看中间是一个长满肉瘤的桌子，四周有坚硬但碎开的壳，里面放着一本被锁锁上的书。
　　老师并没有掏出钥匙，而是拿出一支普通的签字笔在锁眼处点了一下，锁便自己打开了。打开后的书页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书写着我认知里人类语言之外的文字，没有一点墨水凭空出现的文字…
　　“好了，写完了。就是这么简单，带着意图用自己携带的任何笔去打开这本书它就会为人类带来灾厄。如果书写着带着恶意，甚至有可能挑动人类的战争。当然，这本书也只能做到放大人类的恶意，无法自发报以恶意攻击人类。所以不属于封印级。”书写结束的灾厄之书自己合上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随后紧紧锁起来。而形似肿块的桌子蠕动了一下，将灾厄之书整个吞了下去。
　　我被吓得向后撤步，老师摇了摇头示意我没有危险，接着指着那渐渐透明的脓包：“那个是灾厄之书的【母台】，每次使用灾厄之书都会由母台为灾厄之书注入能量。当充能完成，肿块就会碎开并且形成坚硬的外壳。至于原理，所谓的能源就是【恶意】和【怨恨】，我想我不用多解释。”
　　“…如果要在未完成充能时再次使用灾厄之书会如何？”我看着蠕动的母台，它的外壁看起来就和纸一样脆弱，距离一开始看见如同玻璃的硬度似乎有着漫长的时间。
　　“使用者需要破坏外壁，并且接受来自母台的全部恶意。我之前说了，使用者本人不能散发恶意，哪怕只是【我讨厌目前的生活】，也可能被改写成【所有人类目前的生活都被改变】。也就是要在忍受所有恶意的情况下维持善良，这是几乎没有可能做到的。更何况一般沦落到使用灾厄之书，我们的手和心都早就不干净了。”
　　他看向我的脖子，似乎懂了什么，嗤笑起来：“你是不是在离开避难所时被残存的【恶意】掐住了脖子？要不然你为什么要下意识摸那里？”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无意识的时候，听见【忍受恶意】这个词的时候下意识屏住呼吸，用手确认脖子没有被人向后勒住。
　　”连那种程度的【恶意】都无法忍受的话就不要痴心妄想顶着灾厄之书的【恶意】使用了！这是我对你的忠告，如果你不想成为煽动战争毁灭世界的罪人。“他转身将口袋里的眼镜拿出来，带上后挥了挥手示意我一同离开。
　　“老师，一开始灾厄之书是在-17层的夏总管遗物里找到的吗？你为什么要把它放在-14层？”
　　“因为每往下一层都会受到严重的精神侵蚀，我担心我死了后即便把事情交给你，你就算是吃了药也下不到那里。-15层的致幻反应可不只是视觉和听觉那么简单了。虽然每个研究物的本体都很小，但都是能影响整个楼层属性的封印级研究物。”老师飞速按了电梯最上边的一666按钮，在这个幻觉视角下可以看见那个按钮闪着绿色的淡淡荧光。我鼓起勇气重新睁开双眼，发现整个电梯变成了我从未见到过的恶心模样，原本是圆形摄像头的位置变成了一个带着牙齿的巨大眼球，正在向我微笑。
　　“哇！！！”我吓得没忍住往后一退，但好像我的行为在老师眼里很好笑，他就和看猴子一样抱着胸微笑看着我，还一边推了推眼镜：“叶凡，你用手摸一下你看到的东西。”
　　我战战兢兢伸出手去触碰那个巨大的眼球，却发现什么也摸不到，就像是在对空气上下其手。
　　“你放心，电梯内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绝对安全的。你看到的是无害的幻觉，不会伤害你。”说着一燐摸了摸大眼球的顶端，大眼球就像个狗狗一样伸过去给一燐摸。
　　我看到这一幕嘴角直抽动，想起一开始Y先生也冲着空荡的角落微笑，想来也是看这个大眼球……明明是这么可怕的东西，一个拖着神经到处飘来飘去的大眼珠子，下边还长了锋利的獠牙…怎么被这群人搞得就和自己养在电梯间的宠物一样……！
　　随着度秒如年的尴尬时刻，终于电梯门开了，电梯显示-8层。
　　”这里是-8层的暗门，进入方法是录入指纹。你放心，我已经通知后台把你的信息录进去了，明天开始你可以凭借自己的卡进入这里了。“
　　突然而来实切的升职让我有些慌张，随便提了一口其他话题：“老师，我记得-8层和-3层在一个区域里，要顺路一起去看一下夏总管吗？”
　　一燐走到电梯间停下，似乎是在做心理斗争。他想了许久，抬起的手往下放最终按在了地下3层。
　　在电梯上行的过程中，我意识到地下1层要比地上的高度高很多。这不是我的错觉，而是这栋建筑物似乎原本就是这样设计的。
　　【-3层】
　　电梯打开，昏暗的房间被蓝色的光铺满，夏颖的依旧睡在那里。但一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把在前面的我推开——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我的心头，在我的认知里，一燐除非面对直面我被腰斩这样的重大危机从未像这样慌乱。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令我完全不敢相信发生的事情。
　　容器和设施都没有人为动过的痕迹，尸体更没有被搬运的痕迹…就在这种情况下，夏总管的左手消失了。

　　☆、我的【手】上穿着鞋


　　他的左手凭空消失了，只剩下整齐的切面。
　　”不好！………不好…这很不妙…夏颖是左撇子，他录入指纹的就是左手…但是能进入地下室的高层我都给他们开了去-13层的权限…他们不可能用得到夏颖的左手………“
　　一燐的呼吸变得急促，他似乎一时间想到了极为不好的发展，立刻对我大呵：”一凡！现在开始你不要去往地下8层！刚刚是我们运气好，没有遇到入侵者……很难说这次闯入我们基地的是什么【东西】……“
　　我猛地从地上直起身子，一个恐怖的念头涌上我的心头——
　　”老师，我记得你说-15层以后需要虹膜识别。夏总管的头没了，眼睛找到了吗？“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交加着震惊，痛苦，和无以复加的愤怒，颤抖着回答：”……我根本没找到他的头，别说是眼睛了，脑浆都没有。就连把他的记忆导入黑匣子都做不到………“他愤怒锤了一下营养缸，无力瘫倒在地上：”如果入侵者是策划已久的，在案发时就盗走夏颖的头部的内鬼，现在还带着夏颖的左手……我们没人拦得了他进入-18层，因为就连我都无法通过-18层的血缘认证……那是只有他们家族的人才能通过的认证……“
　　”夏颖本人不是想和你结婚吗？这难道不构成条件吗？“
　　一燐看着我，半晌才憋出一个苦笑。
　　”那个锁的意志不是凭他本人决定的，那扇门本身就是-18层研究物的一部分——海拉科技公司旧址的一部分。入侵者下-17层就是为了去拿钥匙的。“
　　”现在我们的地下十八层是空的？“
　　”是的。真正的-18层研究物我根本就没找到可以进入并搬迁的方法，还在旧址。只找到了一个疑似钥匙的骨制雕刻品，那个骨雕被夏颖保管在-17层的保险箱里，不出意外就是开启那扇门的条件之一。“
　　说着老师突然站了起来拉我去往电梯间，深呼吸着，打开手机的一个app，开始宣读：
　　“从现在开始，位于公司内的非武装员工，你们现在开始带薪休假，请立刻回家。租房在附近的，我会为你们报销宾馆费用，请立刻去避难。”
　　回到一楼后广播还在回响，他紧接着宣读下一段：“从现在起，武装一级黄色警告，威胁等级高，事件危害等级未知，入侵者未知，请安保部门封锁一切手段阻隔地下8层人员进入或离开。重申，现位于地下的管理员请立刻汇报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地下有未知入侵者入侵，危险等级高，灾厄之书正位于冷却状态！密切监控-14层的的进出记录，并同步调出-3层在今天内的监控记录！尽快冻结夏董事长储存在权限服务器的个人信息！“
　　现在就立刻关闭地通道？等等，今天和我一同进入的还有Y先生…？他现在在地下室吗？他有没有遇到危险？还是说……他就是入侵者？
　　“啊啊，看来我们下一任的小老板在担心我呢？“一道雌雄莫辨电子音传来，随后肩膀感到一阵被手刀痛击的酸麻，扭过头看见带着Y型面罩的的Y先生凭空出现在我背后。
　　“我靠，你怎么每次出场都这么吓人！”明明这家伙出现让我安心不少，但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原来叶凡说的Y先生是你？…算了，我还是别戳破了。”一燐看见Y后先是惊讶，随后又回到安心的笑容：“我还以为自己的下属要被不认识的怪人拐了，不过居然是认识的怪人那也就拐吧。”
　　“啊啊，老板你对我的称呼真是不够帅哎！你看看，【Y先生】这个称呼多帅！你也要这么叫我我才开心啊！”
　　“不乐意你可以把面具摘下来，你想我叫你几次Y大人都行。”一燐脸上的笑容转而消失，直直看着Y先生的脸。——显然，他知道Y先生不是敌人，但明显不确定他具体的身份。
　　”老板，你怀疑我啊？你前几次猜身份不都猜错了吗？”Y语气调侃说道：“反正我我又不是敌人，保持点神秘感耍帅怎么啦？”说完那家伙把手揣进口袋就想走。
　　“你口袋里装了什么？”一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里快速抽出一支签字笔，那就是在灾厄之书上签字的那支笔直直对着Y的脖子——细看那就是一把枪。
　　Y什么话都没说，摆出投降的姿势把手举起来：“你要搜身可以，但让叶凡来。你不用担心我买通你最亲爱的学生，不让你来是为了防止你拆我面具，而你旁边那小子开不来。”
　　老师看了看我，什么都没有说。但在那一刻，我明显感到老师看向我的表情像是变成了陌生人一样…
　　“哦……你把你可爱的学生吓到了，我亲爱的老板。”Y先生虽然还摆着自首的姿势，但现在显得格外欠打。
　　我为了证明自己和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不是一伙的，在大厅内把Y先生所有能打开的口袋，包括衣服口袋裤子口袋肩膀上的副口袋，腰上挂着的腰包，绑腿口袋，裤子下脚踝绑着的口袋，鞋底，帽衫夹层……等等三十多个明里暗里的口袋全翻了出来。令人惊讶的是，除了腰包的手电筒，脚踝别着的军刀，一个没有下载任何软件的老人机，还有管理层通用的武器库钥匙，居然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找到。我并不相信他没有职工卡可以进入地下室，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喂喂，你可是把我全身脱个精光才信服啊！都说了，你那里看出来人家是男人啦，你对个小姑娘上下其手还要解裤子是不是太过分了啊！”我的手被Y先生啪得一下打开，Y一边说着还摆出娇羞的姿势。
　　“是谁上次进厕所把我拉出来反复强调自己是大老爷们没有问题的？”一燐满脸黑线，看见Y这个样子就总是忍不住想要上前打他。
　　“你是见过我的**发现比你的**大才会说出这种话吧！人家哪里是男人啦！你在厕所里又不是解手，是在呕吐好不好！”Y一边跨着内八一只手指着一燐的脸，另只手把口袋一个一个收回去。
　　“什么呕吐！呸！我吐死你！”一燐真的没忍住，一个拳头挥上去，直直冲上Y的脸……然后他的手破皮了。
　　”嘶……”
　　我就这样看着一燐把打痛的手甩来甩去，虽然内心觉得这个情况我是不应该笑的，但我还是没憋住嘴角上翘。
　　“你这个逆子啊！你还笑！笑你*！”一燐本就没有消退的怒火在偶然瞥见我的微笑后雪上加霜。
　　“老板，这样我们俩可就扯平了。你打了我，我偷你下属的卡进地下室，不过分吧？"Y先生耸了耸肩，显得更欠打了。
　　"偷？"我察觉到Y先生身份似乎比我想得更复杂："你不是这个公司的高层吗？你不是和夏颖是朋友吗？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
　　”我是夏颖的朋友没错，但谁告诉你我本人是这个公司的职员？“Y先生摆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姿态。
　　"【本人】？…【偷】？"一燐察觉起来，警惕看着Y："叶凡还真是套出了不少有意思的信息啊。如果说是夏颖很熟的朋友，并且因为之前跳槽了，现在不在公司领导层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