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钓,是他们劣性O也要咬——by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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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司年像是没听到他这句话一样,整理下领带,随手打开笔记本电脑。
音遥站在办公室门口,翻着手中的资料,上面详细列出作为司年私人秘书每天的工作流程,事无巨细,大到处理私密文件,小到每天端茶倒水的小事,每一条全是要求写得明明白白。
可以说,比廖垣宇还事逼。
音遥有点迷茫,他不知道茶水间在哪,问过几个过路的员工,员工仿佛赶时间一样简单粗暴道:“直走右拐。”
按照那位员工所说直走右拐总算是找到了茶水间。
茶水间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冲泡饮品,旁边还摆着一台咖啡机,像是手工研磨咖啡豆用的。
音遥昨天聚会时就听徐小北说过,司年非常事逼,事逼到气走了好几个秘书,兴许是生在豪门世家与生俱来的高傲,也或者是司年想看看当初面试时音遥说的“通过日后工作告诉他通过简历初筛的理由”,所以音遥询问他想喝什么咖啡时他并没有回应。
音遥想了想,从饮水机下面拿了只纸杯倒了些凉白开,又将咖啡豆倒进咖啡机一点一点摇转手柄。
咖啡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冲进热水,咖啡粉迅速融化开。
他端着两只杯子慢慢走回司年的办公室。
司年正在看电脑等待其他股东接通视频,音遥走过去将两只杯子放在他面前。
司年抬眼瞧了眼,收回视线道:“这是什么。”
“水,和咖啡。”音遥坦诚道。
“我没说要水,多此一举。”
音遥笑笑:“是我多管闲事了,但是早起空腹喝咖啡对胃的刺激很大,工作需要咖啡提神无可厚非,您还是先把水喝了。”
“音秘书。”司年坐直了身子,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看向音遥,“我说什么你就照做,我最讨厌越俎代庖的人,懂么。”
“对不起是我多事了。”音遥点点头,伸手去拿那杯水。
“放这吧,你先出去。”司年冷声道。
等音遥离开办公室后,望着那杯凉白开,司年看了很久,才抓过水杯一饮而尽,继而将纸杯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音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有时间感叹,赶紧打开电脑制定司年一天的工作计划,要通知他开会的时间,要帮他订午餐,给他收拾办公室,还要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他参加饭局。
这时候,司容打来了电话,自从他知道音遥失明后就没再发过消息,改成电话轰炸。
音遥双手还在键盘上敲击不停,随手接听电话按下扩音。
司容的声音传来:
“音秘书,第一天工作感觉怎样。”
音遥皱着眉没好气道:“请你看一下时间,如果你想闲聊我挂了。”
“好吧,那我不打扰你,晚上见。”
“谁要跟你晚上见。”音遥刚要按下那个红色小电话标志。
“晚上一定会见的。”司容那头传来意味深长的一声。
音遥挂断电话调了静音,反正他发疯也不是一天两天,索性没理他继续制定司年的今日工作流程。
但当他打到最后一行时,看着司年计划表中那一栏小字,手却忽然顿住。
脑海中回想起司容那句“晚上一定会见的。”
第26章 司容的生日。
“司总,这是您今天的计划表。”音遥将他刚打完的表格递过去。
司年头也不抬:“放那吧。”
“您中午想吃什么,我现在帮您订餐。”
司年看着电脑:“这是你的工作别来问我。”
音遥听着他内心的声音,笑笑:“好的司总。”
回到办公室,音遥打开饿死了外卖,火速下单地表最强沙县小吃,还恬不知耻备注道“多放青菜谢谢。”
当司年看到桌上一份小馄饨一份鸡腿饭时……他抬头看着音遥。
“有汤有米有面有肉,营养均衡材料丰富,司总,请您慢用。”音遥摆出花儿一样的笑脸。
司年攥紧了拳头,鼓胀的小臂肌肉暴起条条青筋,他将餐点推到一边,冷声道:“出去。”
“好的司总,您吃完了喊我来收拾。”
音遥退出去,还贴心地关上门。
司年望着那廉价塑料餐盒装着的廉价小馄饨,半晌,心里几个问号砸下来:
他是怎么知道我爱吃沙县的?不应该,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音遥:主要是听到你的内心一直呐喊着,“沙县为什么不叫SHAXIAN特供中餐厅?这话没法儿说出口”。
*
“嗯对,十二寸就可以,写什么字?您看着来就行。”
音遥挂断电话,长长松了一口气,良久,又拿起手机想做点什么。
但手指按在刚才那个电话号码上最终还是没有再次拨过去。
只是……那个人应该会喜欢的吧,那呆子大脑像鹅毛一样苍白,所有人内心的声音都能听见唯独他,平白无故给自己增添那么多工作量。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音遥拿着司年的大衣外套帮他穿好,随手拿过沙发上的围巾帮他系好。
“司总,是现在就过去还是?”音遥问道。
司年扯了下领带,目光在音遥脸上一瞬而过:“现在过去。”
“那我叫司机来。”
两人上了车,司年坐在后座,音遥本来想去副驾驶,但听到司年冷冷说了句:“坐到后面,我不喜欢抻着脖子和人说话。”
音遥点点头,乖巧地坐在司年旁边。
司年看着他手中偌大一只盒子,上面还俗气地系了条粉色蝴蝶结,别开视线,似是有意无意说道:
“我上一任秘书去年送了一只百达翡丽的腕表。”
音遥“啊”了声,低头看着手中的纸盒,他的手指暗暗缩紧:“那表好像很贵。”
司年冷冷“嗯”了声,继续道:“你好像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从来不知道先去了解清楚别人的喜好。”
音遥抬起头,无神的双眸映照出霓虹灯的绚烂:“可是我的工作是研究您的喜好。”
司年冷笑一声,别过头没再说话。
音遥不知道司年上一任秘书有多有钱,十几万的腕表抬手就来,他是没那个本事。
看着手中的盒子,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就像有一点点忧虑,又有点紧张。
车子在辽阔的城市大道中飞驰而行,渐渐驶入传说中的富人区,也就是第一区最中心的位置。这里是音遥从没见识过的豪华,是就连廖垣宇都未曾踏足过的高贵之地。听说居住在这里的都是某司姓的财团家族,就连市长都买不起这里的一平厕所。
音遥大概可以想象到一会儿是个什么光景。
车子终于抵达目的地,司机恭敬跑过来帮司年开车。
一下车,一座巨型水晶一样的建筑伫立在大型花园中间,墙体采用超防弹全玻璃打造而成,奢华无比。
建筑前的庭院里聚集了大堆人群,他们身穿价值堪比一套房子的高定西装,饰品随便一个都够普通人吃一辈子,举手投足间处处透露着高级ABO们的矜贵和优雅。
“司先生!好久不见啊!见您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一个男人见到司年后马上迎上来,热情同他握手。
司年只是跟他握了一下便抽回手,目光没在这男人身上停留半秒。
音遥抱着手中的盒子紧跟司年的步伐,这一路上他听到许许多多人内心疑惑的声音:
“为什么一个第三区的下等人也能来这场晚宴?”
这些年人果然还算有教养,没有称第三区为贫民窟。
音遥嘲讽地笑笑,跟着司年进了建筑。
里面也挤满了人,但里面的人看起来年纪要大一些,气势上更强一些,和司年大概属于同一类。
“呦,司年世侄,好久不见啊。”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脸上是阴阳怪气的笑。
他看着司年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带着轻蔑的不屑,
司年比他高了足足一头,俯视着他,嘴角是似有若无的笑:“是啊,工作忙。”
这个男人看了眼司年身后的音遥,目光肆意从他的脸一直滑到他手中的盒子上,紧接着,男人就像看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突然爆发出几声激烈的大笑。
音遥默默看着他,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想象出他的嘴脸,眼神淡然。
“司年世侄,你是怎么回事,品味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男人说着还敲了敲音遥手中的盒子,“诶呦喂,可真是天上地下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啊。”
音遥笑笑:“这位先生,就算您再怎么喜欢这个也不能送给您,不过我可以给您留个电话,现在十二寸的正打折呢。”
男人脸色崩了崩,仔细打量一番音遥后,才讥笑道:“果然是个杂种能说出来的话……世侄,难道这世界上的人都死光了?你要找一个劣性O做秘书?”
司年掏出烟,“吧嗒”点燃,长长的烟柱吐出后,才用疑惑的语气问了句:
“小叔,我有点好奇,我的秘书是昨晚半夜潜入你家偷吃你家大米了?”
男人似乎没听懂司年的意思,愣了下。
“既然没吃你家大米,你这样说就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司年轻蔑地笑笑,“与其在这里跟我耀武扬威,不如好好管教一下令郎,Y.S当初分给他的公司已经败得差不多了吧,下一步是不是又要像乞丐乞讨一样求着爷爷再送他一间公司?”
司年抬起眼,眼神似鹰般锐利:“这样有多少家业也不够他造。”
他也不去看男人现在是什么脸色,回头对音遥低声道:“愣着做什么,脚很沉?”
音遥抱着盒子马上跟过去。
“把这东西扔了。”司年又冷冷道。
音遥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手中的盒子。
接着,司年从手腕上摘下自己的腕表放在盒子上:“一会儿把这个送给司容,别让我丢脸。”
“司总。”音遥摸起那块腕表递过去,“真正的丢脸是享受着没有努力就得到的馈赠还败得一干二净,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丢脸的。”
司年皱了眉,忽然抬手夺过那只盒子往旁边随便一丢,盒子滚了一圈摔进角落。
他压低声音像是警告一样:“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还不配跟我说什么努力。”
音遥耸耸肩:“好吧,您说得对。”
司年没再理会他,转身拿过长桌上的酒杯和其他人打招呼去了。
音遥站在人群中,听着周围一片喧嚣,他慢慢穿过人群,听着这些上流人群在心底对他发出的鄙夷嘲笑声,他找到了自己的盒子捡起来,扶正上面的丝带。
他抱着盒子,嗅到了里面散发出甜甜的香味,然后告诉自己,没什么可丢脸的,这些是自己努力工作换来的。
但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失落。
“哎呀,司容世侄!这么久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眼睛还好吧……”倏然间,刚才那个对他言语讥讽的男人发出了堪比舔狗一样的叫唤声。
音遥闻到了香气,从司容身上散出的香气。
“小叔好久不见,近来身体还好吧。”司容彬彬有礼地同男人握了握手。
但是视线很快就被人群中的某人吸引了过去。
“我身体好得很,你还记挂着我,真懂事,今天你生日,小叔也没什么可送的,就是商圈那边一套三百平的平层,你看看喜不喜欢。”
司容“嗯”了声,敷衍了几句,转身挤入人群,但很快就被一拥而上的人群挡住了步伐。
音遥白天整理司年的行程表时发现,今天是司容的生日,他知道自己肯定要和司年一齐出席司容的生日聚会,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送点什么,因为他以前没参加过任何人的生日宴会,贫民窟的人似乎早就忘记了属于自己的重要日子,而跟着廖垣宇的时候,他过生日一般也是和其他朋友出门大摆筵席,也不会喊自己一起过去。
所以音遥理所当然认为,就像他过生日时一样,有只小蛋糕就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他选了很久的蛋糕花色口味,店员问他要在蛋糕上写什么字时,他也想了很久,在纸上写写划划,最终还是交给店员决定。
并不是想讨好司容,而是他确实为自己做了很多,单纯对他的感谢罢了。
客人们出手阔绰,随便送个什么礼物都价值千八百万,好像钞票对他们来说就是废纸,甚至还在那里争相斗艳暗暗攀比。
司容只是平静地回应着他们,目光看向还站在一旁的音遥。
司年走到司容身旁,递给他一只精美的盒子,看大小估计也就是只腕表,毕竟他贫乏的脑细胞也只能想到这种不足为奇的玩意儿。
也或者,从他都不愿多看司容一眼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很在乎司容。
因为他是嫡出,他爸也是嫡出,最后整个财团却落入了司容这个庶孙的囊中。
还有这样的道理?
“欧呦,司年世侄真是出手大方。”那个被称作小叔的男人加重了“出手大方”四个字,“对了,你不是还带着你的新秘书?秘书准备了什么好东西,让大家开开眼。”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齐齐落到了音遥身上。
确切说,是他手中的盒子。
司容淡淡含笑,凝望着音遥。
音遥似乎怔了很久,才慢慢走到司容面前,将手中的盒子推出去,轻声道:“司先生,祝你生日快乐。”
人群中不知哪里发出了一声轻笑,夹带着蔑视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