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钓,是他们劣性O也要咬——by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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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音遥继续扯谎。
但司年明显不信:“怕是和松山集团的那个廖什么有关吧。”
“司总今天很八卦。”音遥站起身拂开棚子帘,“腿蹲麻了,走吧?”
知道音遥不想说,司年也没继续追问。他开车把音遥送回了公寓,半道下起了雨,他又执意要把音遥送上楼,音遥可不敢,这楼里走两步就能撞见熟人,要是被他们随便哪个看见自己明天一准要上头条。
进门前,他听到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
“晚安,好好休息。”
雨越下越大,敲击着玻璃窗啪啪作响。
音遥开了机,瞬间弹出几十条信息,有新闻推送有广告,但大部分还是司容发来的消息。
本想不予理会洗个澡睡下,但刚放下手机,一个奇怪的字眼吸引了他的注意。
音遥马上拿起手机,看着推送的新闻:
【联合城建局贪污公款的松山集团代理人徐某于今天晚上八点在拘留所突发心脏病而亡,具体原因警方还在进一步调查。】
死得有点巧,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有心脏病。
音遥随手点开下面的配图,虽然“徐某”的脸打了马赛克,但就算打出花来都遮盖不住他贱兮兮的气质。
但是,好像有点奇怪?
音遥放大了图片,将那个点无限拉动后看清了它的全貌。
*
梅雨季节三五不时就是一场大雨,任是精装高级白领们也禁不住造,一个个像落汤鸡一样踩着湿漉漉的脚印迈进了Y.S总部大门。
倒是音遥,出门前小司屁颠屁颠叼了雨伞给他,才使得他能保持完美形象。
今天没戴人工角膜,只是揣在兜里。
敲敲司年办公室的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像往常一样冷冰冰的一声“进”。
“司总,这是今天行程表。”音遥将文件递过去。
司年全神贯注看着电脑,随口一句“放那吧”。
音遥刚转身要走,又听到他在背后说了句:“等一下。”
他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只小盒推到桌上:“拿着。”
音遥摸索两下拿到了小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只全钻手表,不用看都知道要闪瞎人眼。
音遥很诧异:“这是?”
“给你的。”也不说送,就是给。
“为什么要给我手表。”不用打听音遥也能猜出这手表的价格,多半能在高档住宅区买下一栋复式大平层。
“哪那么多为什么。”司年皱起眉头,“给你就拿着。”
“司总,如果您觉得我戴着廉价手表丢了您的脸您可以直说。”
音遥笑笑,将手表推回去。
“不要算了。”司年抄起盒子随手扔进抽屉里,自始至终没看他一眼。
“对了司总,今晚六点以后我想请个假。”音遥道。
司年终于抬起了眼,漆黑的瞳孔死死凝视着他:“给不出合适理由不批假。”
音遥故作姿态认真思索一番,笑道:“见个朋友。”
“姓什么。”
“姓陈。”
“那行,批准了。”
音遥听到他在内心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司容。
中午律师所来了个人,说是就司老爷子的遗嘱一事要和司年单独商量。
司年遣了音遥出门,而音遥也乐得清闲,戴上人工角膜去了员工餐厅。
他来Y.S也有段时间了,倒还是头一次来员工餐厅,不愧是企业带头者,餐厅都整的像五星级大酒店,明明就是顿午餐,海鲜自助全羊烧烤应有尽有。
音遥选好午餐找了张空桌坐好,屁股还没坐热,对面就兴冲冲坐下个人。
“音遥?好巧啊,你竟然也会来这吃饭。”
看着对面不请自来的徐小北盘子里堆得像小山,音遥怀疑他真的吃得完么。
“嗯,司总那来了客人谈点私事。”音遥夹起一朵西蓝花平静地塞进嘴里。
“我还正愁着上哪找你,你肯定是听到我内心对你热烈的呼唤了吧。”徐小北往前凑了凑身子,眼睛明亮似玻璃。
“找我做什么。”
徐小北神秘兮兮地看了眼四周,继而压低声音:“我给司容准备的礼物,他收下了,还说谢谢我要请我吃饭。”
音遥的手猛然顿住,半晌,他重新夹起米饭:“哦,那恭喜你。”
“我在停车场等了他好几天,送了他一只会说话的小熊,里面录了我对他的生日祝福,嘿嘿。”徐小北说着,双手合十一脸如痴如醉,“我就说他天天往公寓跑肯定是为了看我。”
“嗯,你俩都属于梦幻那一挂,很配。”
会说话的小熊?玛丽苏小说照进现实真实案例:什么金贵奇宝都入不了男主尊眼,但只要是喜欢的人送的,哪怕是一条保暖红秋裤都可以大方穿着参加舞会。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餐厅里忽然出现一阵小小的骚动,接着音遥就看到对面不少员工一个个站起身,对着某处恭敬鞠躬:
“司先生好。”
司容出现在员工餐厅的场面简直堪比马白云说自己对钱一点兴趣也没有,让人大为震惊。
他穿着墨蓝色的衬衫,最上边两颗纽扣散开,露出整截脖颈优雅似天鹅。他在人群中环伺一圈后,朝着音遥和徐小北这边径直走来。
从容自然地往徐小北身边一坐,惹得徐小北瞬间红了脸,赶紧让开半截身位。
司容笑吟吟地看着二人,问道:“公司饭菜还合胃口么?”
徐小北点头似捣蒜,幸福的小脸跟着红扑扑的:“特别好吃。”
司容随手将车钥匙放在桌上,优雅翘起腿,一只手搭在沙发后背,眼底暗含笑意地看向音遥:“音秘书呢。”
音遥没说话,自顾吃着饭。
他偶尔余光一瞥,看到了司容放在桌上的车钥匙,钥匙扣上挂了一只淡紫色的小熊。
徐小北似乎也注意到了小熊,激动的结结巴巴:“司、司先生,你这么喜欢这只小熊啊……还以为你不会用来着……”
司容看了眼小熊:“挺可爱的,我很喜欢。”
第32章 杀人犯。
徐小北又要张口说什么,
手机铃声响了,他不得不打断,
烦躁地掏出手机看了眼,脸色忽然一变,忙站起身:“我去接个电话,你们先吃。”
看着徐小北离去的身影,司容转过头凝视着音遥:“音秘书,昨晚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消息,为什么不回。”
“你那么忙,忙着挂小熊还忙着请人吃饭,我哪敢打扰你。”音遥挪逾道。
司容笑笑,果然吃醋了。
“你不觉得这小熊很可爱么?”
音遥冷冷道:“可爱,十足的梦幻。”
司容直起身子捞过车钥匙,
将小熊解下来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上次去你那,
看到你床头摆了只小熊,以为你很喜欢,
想挂着讨你开心,
既然你不喜欢就算了。”
音遥仔细回想,好像床头柜是有只小熊,
但那是上一个住户留下的,音遥看着还挺干净索性就摆那儿了。
他假装没听见低下头继续吃饭。
“音秘书,
人工角膜戴着感觉怎样。”
音遥点点头:“挺好,
偶尔会出现排异,
倒是不影响。”
“你先戴着,
等找到了合适的角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音遥抬眼,
直勾勾地望着司容,
半晌才沉声道:“你想要什么。”
司容前倾过身子,
眼角弯弯似月牙:“音秘书,我想要什么你不是再清楚不过?”
音遥怔怔看着桌上剩饭,忽然站起身:“知道了,去办公室等我。”
“不是。”司容叫住他,“我只希望你能回我的消息哪怕一次,让我确认你的安全,因为你视力不便,我总担心你在外面磕了碰了。”
他抬起眼,视线是小心翼翼又暗含期盼的:“可以么。”
音遥握紧手中的餐盘,半晌,站起身,说了句“无聊”后离开了餐厅。
他可以百分百确认司容的真心,或许作为一个劣性Omega,在妈妈死后世界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司容一样对他好,为了他甚至可以放弃财团继承人的身份,但他就是没办法应承这份好意。
当年角膜移植的事或许司容确实不知情,但无辜不代表就可以被原谅,不过问角膜来源也是根本没想过要为受害者负责,就这样恨意早就已经扎了根,失明之后才知道盲人的生活有多艰难,而这所有一切都在为恨意的种子浇水施肥,终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这份念头,必须要扼杀在萌芽期。
*
音遥最后确认了一遍司年接下来的行程后,拿过大衣为司年穿好:
“司总,我一会儿请假见个朋友,我不在您身边您自己万事当心。”
司年高昂着头等着音遥为他扣好衣领上最后一颗纽扣,眼神却不自觉地向下探去。
看着音遥乖顺的眉眼,心头跳了一下,手指也随着蜷缩了下,继而冷声道:
“又不是三岁小孩,说些多余的。”
音遥笑笑,双手摊开为他抚平毛呢大衣上的小绒毛,最后搭上围巾,叫了何叔来接他。
坐在出租车上,音遥点亮了手机最后确认了一遍陈望生发给他的约见地点,他知道两人要谈的事极为隐秘,所以陈望生选择在他们家见面也似乎合乎情理。
人工角膜又开始出现排异情况,音遥觉得眼睛痛,在车上摘下了人工角膜放好,揉揉眼,这才感觉异痛稍微缓解了些。
到了地点付了钱,音遥下车,凭着印象来到陈望生所住的单元楼下,他一只手试探着找寻防盗门牌号上的数字按下,一只手已经习惯性摸上了门把。
奇怪,防盗门没锁。
音遥愣了下,缓缓拉开大门。
他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一番,随即摸到了一块砖头。
有人用砖头抵住了门缝,像是故意留了门。
这一点音遥倒是可以理解,很多人经常临时出门倒垃圾不愿带钥匙,就会找个东西顶住门,不足为奇。
他慢慢上了楼,依稀记得陈望生是住三楼左边那一户。
等到了门口,他的手刚碰到大门准备敲门时。
“吱呀——”大门却忽然自己开了。
楼道里的小窗户没关,穿堂风吹过,给四月的夜晚带来丝丝寒意。
音遥皱着眉,还是礼貌地敲了敲大门:“陈主任,我是音遥。”
但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陈望生的回应,音遥猜测着故意留门的该不会是陈望生,难道他下去丢垃圾了。
他打算在门口等一会儿,只是左等右等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陈望生回来。
倏然间,一股奇怪的气味顺着门缝飘了出来,混入风中,像是浓厚的甜腥气。
音遥心里一惊,抬腿冲进了屋子。
“陈望生?”他直呼对方大名,开始手忙脚乱地寻找人工角膜。
但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脑海中瞬间浮现他刚才下车时角膜从裤兜里掉出来落在车上的场景。
但音遥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摸着墙壁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乱窜,惊恐有些影响他的嗅觉判断,一直到——
“啪!”
他的脚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硬邦邦的,脚底一片湿滑。
音遥只觉得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手指冰凉几乎失去知觉。
他勉强稳住心神慢慢蹲下身子,摸向自己踢到的那处硬物。
一直到,他的手摸到了一把刀,直立着插在某具身体里。
刹那间,手中触摸到的物体变成影像疯狂地进入大脑。
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血水泡涨了衣服,尸体张着大嘴脸上是绝望的惊恐,眼球几乎要爆出眼眶。
音遥猛地站起身,脚步不自觉向后退去。
这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喊他过来约谈的陈望生。
陈望生被人杀了,全身上下被刺了十几刀,最后一刀直插心脏。
音遥伫立了足有十几分钟,之后,他缓缓退到门口,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随着录制时间的不断跳动,楼下忽然响起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杂乱的脚步声在楼道内此起彼伏,很快,一帮警察冲了上来,拿枪指着音遥:
“不许动!我们接到报警电话称这里发生了命案。”
就说巧不巧吧,一进门就让警察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陈望生,以及满手鲜血的音遥,这场面,是个人都会怀疑是音遥杀了陈望生。
不大一会儿,几个法医提着勘察箱鱼贯而入,撞开音遥,委身检查尸体做现场痕检。
一个法医低声道:“死者体表多处开放性伤口,切止缘弧度小,初步判断死因是由末端尖锐的利刃刺中心脏而亡。”
“我想解释一下,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音遥平静地说道。
警察看了他一眼,警枪并没有从他的身体上移开。
“科长,我们收集了现场脚印,根据鞋底花纹来看这房间内只出现过两人。”另一个法医道。
警察看向音遥:“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音遥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有警车护送,还顺便给他戴上了银制手镯生怕他逃跑一样。
警车呜呜泱泱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了刑侦总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