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钓,是他们劣性O也要咬——by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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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司感受到主人的不适,扒拉着座位冲着他嘤嘤叫,使劲探过脑袋想要安抚他的情绪。
但一只手却默默盖在音遥手背,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又拍了拍,示意他放松。
从这里直飞曼彻斯特,就算是私人飞机最快也要十几个小时,音遥坐了十几分钟就觉得有些受不了,闭着眼睛,嘴唇慢慢失去血色。
耀眼的阳光透过小窗户飞进来,打在他的脸上,映照着睫毛都镀上一层金色。
看着他苍白的脸,司年忽然道:“不然我们掉头回去,我自己去英国,你在家好好休息。”
音遥勉强睁开眼睛,固执地摇摇头。
坐了一会儿,他解开安全带晃悠着站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这一路,他尽量保持身体平衡,只是一进卫生间就扶着马桶吐了出来,脑袋一片昏昏沉沉,胃里翻江倒海,一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他的双腿也软成了面条,跪坐在那里抱着马桶试图寻找冲水键。
但这个马桶和普通马桶又不太一样,一排按钮,他脑子很乱,手指胡乱摸索着一直也找不到冲水键。
冲水键没找到,胃酸上涌,他又扶着马桶继续干呕,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但他又不好意思喊人来询问冲水键,说出去只怕别人要在心里偷笑,身子一软,脸蛋贴着马桶无助地喘.息不停。
司年抬手看了眼表,音遥已经去了一个小时,看他刚才状态就不好,好像晕机晕得厉害。
犹疑片刻,他缓缓起身走向卫生间,敲敲门:
“怎么了。”
音遥已经没什么意识,靠在马桶上迷茫地望着大门,没出声。
直到他听见大门外传来一阵转动门把的声音,这才勉强支撑起身子,一只手虚弱地挡着门:
“别,别进来……”
但说得好像有些晚了,司年推门进来,就看见音遥坐在地上抱着马桶,脸色苍白像死人,身上还沾了些许呕吐物。
司年一个箭步冲过去,扶着音遥的后背焦急问道:“还是很难受?”
音遥抬起手挡住他的眼睛:“别、别看,很脏。”
心里觉得脸都丢尽了,被司年看到这样一幕,以后还怎么有脸出现在他面前。
想起那些口口声声骂他是劣等人,就算花高价买了头等舱也不能享受同等待遇,又因为第一次坐飞机像个没见识的乡下人一样又吐又难受,除此之外,还想了很多,被廖垣宇下着大雨赶出家支使他去给司容买药;被人哄骗签下捐献书沉尸大海,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他是个来自第三区的劣等人。
眼眶一点点泛红,他扶着马桶又忍不住干呕两声。
司年皱着眉,看着他吐得到处都是,二话不说将他打横抱起,回了座位喊来空乘,让他们拿点药和温水,又拿过湿巾帮他擦拭着衣服上的污秽。
音遥窝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但浑身无力脑子发懵,也只是挣扎了两下没有任何作用。
司年按住他,一只手扣住他的腰,擦拭的动作略显生疏,毕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为别人做这种事。
“不要擦了……”音遥按住他的手,眼睛眯起。
“不擦你喜欢留着过夜?”司年轻轻拂开他的手,看着他紧蹙的眉宇,病态的苍白更显楚楚可怜。
心头猛地一跳。
音遥脸都皱成一团,他紧紧咬着下唇,苍白的唇上浮现出一个小血点。
司年似乎能明白他此时内心的想法,擦着污秽,似是无意道:“私人飞机就是不稳,我第一次坐的时候吐得比你还厉害。”
一声轻喘,音遥缓缓低下头,身体斜斜靠在司年怀里。
他抬手用手背捂着眼睛,难为情地说:“给你添麻烦了。”
司年细长的手指沾了点污秽,随手用湿巾蹭掉,淡淡道:“我要是嫌麻烦就不会带你来。”
音遥静静地闭着眼睛,渐渐停下了手上的挣扎。
“曼彻斯特是个非常安静轻松的城市,你想不想去看傲慢与偏见的拍摄地,还有浪漫的温德米尔湖,听说那里是彼得兔的故乡,可以看到大片云彩飘浮在山谷中。”
似乎是想转移音遥的注意力,司年像哄小朋友一样念叨着传说中的童话世界。
幻想中的童话乡让音遥恢复了一点精力,他闭着眼睛轻声道:
“想。”
“嗯,那就睡一觉吧,醒来带你去骑小马。”
音遥幻想着在山涧胡泊与小马为伴的场景,身体不自觉往司年怀里靠了靠。
他身材精壮、胸怀宽阔,像只小沙发,有点硬邦邦的但又很暖和。
音遥不再去考虑现在躺在谁的怀里,能不能这样做,只有不断上涌的倦意一点点折磨着他的神经,最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
曼彻斯特到处都是诗情画意,虽然音遥不太喜欢这些洋鬼子,但还是不免被这里新鲜的景象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以至于他都没有注意到紧随着司年的私人飞机缓缓降落的另一架私人飞机。
他们先去酒店放了行李,这里比起国内慢了八个小时,音遥感觉仿佛是从黑夜中飞了二十个小时后又飞进了黑夜,在飞机上睡了许久的他不知道现在该不该继续睡。
但他还是尽职尽责拿起司年的行程表念读,但奇怪的是,他没有看到参加合作商交流会这一条。
他不禁问道:“交流会是什么时候,可能被我遗漏了。”
司年沉吟片刻:“之后再说,我困了,先休息。”
音遥点点头,初到异国他乡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即便睡了十几个小时可还是觉得犯困,脑袋晕乎乎的,他洗了澡爬上床,不大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清晰地闻到了那股熟悉的伏特加混合花茶的香气,然后他梦到房门被人打开了,一个黑影缓缓走到床前。
……
音遥觉得这好像是梦,但迷蒙中又好像觉得是真实发生的事。
音遥觉得这是梦,梦里是没有羞耻感的,反而会为了欲望曲意逢迎,主动送上。
但他越是主动,对方却越是退缩。
“嗯……放进来嘛。”音遥腻着嗓子叫得很甜,呼吸声越来越大。
醒来的时候,被窝里一片濡湿。
音遥迷迷糊糊坐起身,发现自己的睡裤已经不见踪影,摸索半天才从床底找到。
年纪大了还未经人事,某些特殊时候就会变得渴望。
昨晚司年以“小司会打扰音遥睡觉”为由将它带去了自己的房间,可怜的小司一早起来就开始扒拉门,透过底下的缝隙去嗅音遥的味道。
直到音遥出现在它的面前,小司委屈巴巴扑上去,大脑袋使劲蹭着音遥的手心。
司年起得很早,看起来精神头十足,他正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翻着杂志,看到音遥过来立马起身去观察他的脸色。
睡了一觉而已,面色却异常红润。
司年随便找了件高领毛衣套上,搭配一件休闲款式的西装外套,衬托的整个人矜贵时尚。
酒店送来了早餐,音遥本来也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更吃不惯西式餐点,随便咬了口面包边就没再动叉。
他特意佩戴好人工角膜,脖子上挂一架单反相机,跟着当地的私人导游兴冲冲上了车。
车上,看着好奇望向车外的音遥,司年不禁产生了深深的疑惑:“能看见么?”
音遥点点头,并没有托出人工角膜的事:“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
小司探出身子,大耳朵迎风飘扬,它乐不可支地张着大嘴,舌头也跟着飘,作为导盲犬的它恐怕很少能有如此放松惬意的时候。
他们第一站是哈利波特的拍摄地之一温德米尔湖,这里位于曼彻斯特市中心比较偏远的位置,到站之后,要先翻过一座小山丘,再穿过极具特色的欧式建筑群,然后来到一条木质小桥上,湖边停靠着一排小船。
其实和国内很多风景区大差不离,唯一不同的是身后的欧式建筑群,只是这里有太多经典留下的痕迹,所以也被人赋予了不同的期待。
一群天鹅正在湖边悠闲散步,见到来人就热情地迎上去讨食吃。
司年以为音遥看不见,就在一旁念叨起来:“这里的颜色灰蒙蒙的,河畔树木郁郁葱葱,偶尔有几棵红色的树夹杂其中,天空很辽阔,云层柔软厚实,一群鸭子正在……”
“司总,是天鹅。”音遥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司年看了他一眼,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装瞎。
“想坐船么?”司年问道。
虽然音遥是觉得在老家景区也是这种项目,但为了不驳他好意,还是道:“想。”
白色的小船在碧绿色的湖中缓缓前行,叫不出名字的鸟儿绕着船只飞来飞去,有胆子大的直接停在船头,仿佛引路人一般高昂着头颅。
倏然间,鸟儿只觉得身体一紧,下一秒已经被人捏在了手中。
司年将鸟儿递过去给音遥:“摸摸看。”
音遥怀疑他们司家兄弟是不是都有这种癖好,闲的没事就爱逮鸟。
音遥接过鸟儿往空中一扬,重获自由的鸟儿使劲扑棱着翅膀冲着司年不满地啾啾两声,接着火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为什么放了。”司年语气僵硬。
“不放了带回去吃么?人家玩得好好的,抓它做什么。”音遥嘴上这样说,语气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司年尴尬地挠挠鬓角,别过头去,良久才道:“想让你看看。”
虽然和伦敦不太一样,但英国的天气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死样子,出来才没一会儿就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船只停靠在对面的湖畔,两人小心下了船。
山谷平缓辽阔,被雨水冲刷的新艳艳的,到处都漫着极深的颜色。
看着被雨水沾湿的音遥,司年思忖片刻,忽然脱下外套给他披着。
但下一刻外套落在了地上,抬头一看,音遥早已经拔腿跑了出去。
对于辽阔地区的渴望似乎是全人类与生俱来的特性,音遥也不例外,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山谷,想象着或许自己来年也能收到猫头鹰寄来的信,他觉得心中多日的积郁也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总是把自己端着压抑了太久,见到自由便彻底解放了天性。
音遥一路跑,小司跟着一路追,但没跑两步就被一只呆头天鹅吸引了视线,小司“汪”了一声,朝着天鹅飞奔而去,天鹅受到惊吓,扑闪着翅膀歪歪扭扭而逃。
司年也不知怎么想的,或许是担心,或许是情绪受到感染,也紧追其后,他人高腿长没两步就撵上了音遥,一把抓住他:“慢点跑。”
蒙蒙细雨中,音遥的脸有些氤氲不清,被雨水冲洗的愈发明艳,笑得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甚至不顾湿漉漉的草地整个人往下倒。
他躺在地上,眼前是灰色的天空,雨水顺着轨迹不断放大。
“司总,我觉得人生没有遗憾了,就算有也在这一刻被全部弥补了。”音遥抬起手在半空中抓了抓,似乎想抓到看起来近在咫尺的厚密云层。
司年跟着坐在他的身边,单手撑着草地,凝望着他明艳的脸。
心头跳得厉害,良久,他也跟着俯下身子,一只手绕过音遥将他圈在臂弯中。
“音秘书,愿意跟着我么?”
司年觉得何叔有句话说得对,拐弯抹角不如抛个直球。
音遥却觉得很好笑:“司总,人在心情大好的时候的确会因为肾上腺激素升高而不计后果做出很多重大决定,但说实话,我不太想和Y.S财团扯上工作之外的关系。”
果然,和司年想象中一模一样的标准答案。
“所以你觉得跟着那些连自己都自顾不暇的劣性Alpha过一辈子苦日子就开心了?”
司年说得没错,不是谁都有音遥这个运气,大多数劣性人群不管怎么努力还是得不到与之成正比的回报,和一个劣性A结婚,结局一眼望到头。
更何况一个劣性O,还双目失明,就算是劣性A都未必看得上他。
“人生的意义不在于结婚成家,这一生,值得热爱的事很多。”音遥反驳道。
司年仿佛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瘫倒在音遥怀中,脸颊紧贴着他的心口,听着胸腔里传来毫无波动的平稳心跳,像是乞求一样低声道:
“考虑一下我吧,哪怕只是试一试。”
音遥心道这是他们司家植入骨血的遗传因子?一个司容就罢了,又来一个司年,要不干脆他再去勾引一把那个败家子,四个人凑一桌麻将算了。
他没有回答司年,而司年只是不断重复着:
“考虑一下我。”
音遥忽然就想起了司容,这人也一样,对自己纠缠不休,但他似乎从来不会将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更多的是尊重自己的想法,虽然有时候也会一时冲动抱着亲亲蹭蹭,也说过“和我结婚”这种话,但只要自己拒绝,他就不会再提。
他将自己定位成音遥养的狗,骨子里带着忠诚和乖顺,只做一些狗会做的事。
音遥推开司年的脑袋站起身,岔开话题:“累了,去吃饭呗。”
司年重重叹了口气,也跟着慢慢站起身。
音遥轻声呼唤小司,但向来只是听到有人喊它的名字就开心冲过来的小司却没有给予一点回应。
“小司?”音遥提高了声音。
他放眼望去,空阔的草地上哪里还有小司的身影。只是很奇怪,小司作为受过严格训练的导盲犬无论玩得多疯,只要主人一叫必然瞬间收起心思朝主人奔去,这一次,却任由音遥千呼万唤连个动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