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钓,是他们劣性O也要咬——by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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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和标不标记没关。”音遥笑笑,“那我去忙了。”
“还有,下午你要去机场接个人。”司年又喊住他。
音遥心道你们司家是没人了么?老让一个私人秘书去做些分外的事,不把人最后一丝价值榨干不算完是吧?
“好,您说,接谁。”
司年将一张照片推过去:“这两人。”
照片中是一男一女,女的看起来四五十岁,留着及肩的短卷发,非常漂亮极有韵味;男的看起来就很年轻了,约摸二十出头,皮肤白皙单眼皮,眼睛却很大,看起来优雅矜贵。
“这是我姑姑和她的养子。”司年低声道。
“养子?”
“嗯,姑姑是beta,不能生育,一直也没结婚,但喜欢孩子,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一起去了国外,最近爷爷有重要的事要宣布,再加上你和司容的……婚礼,爷爷把她从国外叫了回来。”
司年垂下眼睑不去看音遥。
去机场的路上,音遥打开检索引擎输入姑姑司雅兰的名字,虽然是beta没错,但也是司家唯一的女儿,因此一直被外界尊称为Y.S长公主。至于她的这个养子,叫司卿,也是个文化人,在国外一流大学攻读MBA,学业有成,长得还好看,是音遥打心底里羡慕的那一类人。
音遥关掉手机,望着黑漆漆的眼前世界,心里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车子一路疾驰,在机场大厅外来了个急刹,司机何叔下来帮忙开门,跟着音遥一起进了机场。
长公主回国的消息早就吸引了大批记者蹲点,毕竟大家也都只闻其人未见其面,二十来岁就出国了,到现在才回来,很多记者估计那时都没出生,于是对于司家唯一的女儿强势回归,都在等一手头条。
机场保安忙着驱散记者,但这群人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完,就在保安打电话请求支援时,一声激动的“出来了”,众人的视线随即被吸引过去。
一个约莫一米七还高的女人踩着十公分高跟鞋,穿着奢侈品大牌限定夏季套装,耳朵上别着两只大大的钻石耳环,袅袅婷婷从安检口走出来,后面还跟了一个一米八左右、身姿飒爽的男人,裁剪合身的西装尽显完美腰身,两条长腿迈动着稳定的频率,跟着女人一道而出。
那群记者立马扑上去,被女人的保镖按住就是一顿骂,连同相机一起给砸了,然后财大气粗扔下一沓钞票,冷声道:“你这破烂相机不配拍我们家太太,换个好点的吧。”
女人戴着浅茶色的墨镜,绰约而来,见到音遥,还不等音遥主动上前询问,便道:“你就是司容的未婚妻吧。”
她的声音像林籁泉韵,保养姣好的皮囊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已经快五十岁的女人,不说的话音遥还以为她最多三十。
“司太太您好,我是司总的秘书音遥。”音遥伸出手,但因为看不见,手伸向了一个奇怪的位置。
司雅兰的表情和司家人如出一辙的高傲冷漠,但良好的休养还是驱使她群尊降贵同音遥握了握手。
后面跟着的那个男人倒是很热情,主动和音遥握手:“您好,我叫司卿。”
音遥闻着他身上传来的信息素香味,像泡了酒的梅子,也属于劣等信息素,看来也是个劣性Omega。
司雅兰在保镖地护送下上了车,一群记者霎时围过来恨不得把镜头塞进车里拍这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开车。”司雅兰终于摘下了墨镜,妖娆的桃花眼更显风情万种。
音遥坐在副驾驶,根据司年的指示给她介绍着国内现在的发展情况,司雅兰翘着腿,细白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膝盖,良久,出声道: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吧。”
果然!就算二十多年没在国内,可这脾气性格和司家人一样一样,虽然谈吐文雅,但语气中尽是对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不屑和傲蔑。
司卿不好意思地冲音遥笑笑,但音遥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早就习惯了。
车子缓缓驶入司家坐落在市中心的豪宅,宅子门口站着拄着拐杖的司老爷子和那些杂七杂八的亲戚,一大家子都在翘首以盼这位大小姐归来。
司雅兰下了车,司老爷子迫不及待迎了上来,看到二十多件未见的闺女,一瞬间,眼眶泛起红:
“雅兰,二十多年没见了,爸爸很想你。”
司雅兰看起来好像并没太大反应,兴许是太久没见,那点血缘情谊早就被时间消磨干净,她只是平静地抱了抱司老爷子,浅笑道:“爸,好久不见。”
司老爷子微笑中含着泪,不住地点头,又看到身后的司卿,语气泛着热情劲儿:“这就是司卿吧,还是第一次见,真是风度翩翩的帅小伙。”
“外公好,初次见面,我叫司卿。”司卿恭敬地鞠了一躬,随手送上他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
话音刚落,刹车声响起,一辆全球限量的豪车停在门口,紧接着车门打开,一条长腿从车里伸出来。
音遥是不知道司容到底有多少车,很少见他开重样的。
司容那边处理完彩排现场也被老爷子紧急召回,但是一下车,对于这个打小就没见过的姑姑并没多少好奇感,程式化地喊了声“姑姑好”之后,视线便开始在人群中寻找音遥的身影。
人太多了,音遥就这样埋没在人海无人问津,与这个大家族明显的格格不入,也没人为他特意去接司雅兰回来而说一声“辛苦了”。
“这是……司容?还是司臻?”司雅兰只见过司年,那时候司年也才四岁,不过看着眼前这人和司年小时的眉眼不太像,猜测会不会是两个哥哥其中一个的儿子。
“我是司容。”司容说着话,视线还在人群中寻找音遥的身影。
好不容易找到了,也顾不得经久未见亲人之间程式化的寒暄,径直走向音遥,低下头看着他的脸:“听说是你把姑姑接回来的?辛苦了老婆。”
虽然声音在有意识压低,但还是被一旁的司雅兰几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小子,妻子还没进门就天天捧着含着,这要进门了怕是公司也不去了,就天天在家守着娇妻。”司容的爸爸开玩笑道,试图缓解司雅兰被冷落的尴尬。
“他不是司年的秘书么?”司雅兰瞥了一眼音遥,眉眼含情,像书中描写的狐狸精,“原来司容的结婚对象就是司年的秘书。”
话尾跟着一声嗤笑,听起来让人心里不太舒服。
音遥其实有点发怯,司家几十口人都到齐了,还有些不认识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来了,冷不丁一下子成了焦点,还要顾忌自己劣性O的身份,确实有些发憷。
司容牵过他的手,摸到他手心沁出的冷汗,指尖轻轻揉了揉他的掌心,冲他笑得柔和,希望他能打消顾虑。
“司容哥您好,我叫司卿。”同是劣性O,相较于音遥,司卿是见过大世面的,说话大方得体,仪态从容大气,一看就是打小接受精英教育的成品。
司容点点头,一手揽着音遥的肩膀,一手伸出来和他握了握手。
“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还要去美国么?”司老爷子倒是比较在意女儿这次回来能不能安顿下来。
司雅兰高昂着头,像只骄傲的白天鹅:“打算先住一段时间再说,正好也让司卿见识下国内的风土人情。”
“正好司容现在也住在市中心,我就买下司容楼下一层当做给司卿的见面礼。”司老爷子看起来对这个没有血缘的外孙很是喜欢,初次见面出手阔绰,直接送了套总价值几千万的大平层。
“谢谢外公,您破费了。”不得不说见过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样,这要是普通人被送一套豪宅早就激动地抱着对方大腿甘愿做一枚腿部挂件,但司卿,处事不惊不卑不亢,估计也没把这豪宅太当回事。
音遥默默站在一边,良久才低声对司容道:“我先去公司了,还有工作没做完。”
司容摸摸他的头发,微微俯下身子尽量和他保持平视:“怎么了,觉得不自在?”
“有什么不自在的,我只是工作没做完。”
其实他很不喜欢亲人重逢时这种感人肺腑潸然泪下的场面,毕竟他这辈子不会有这种机会体验,都是姓司的,多他一个真就成了外人。
“我送你过去。”司容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上面挂了一只破破烂烂的小狗,就是被小司无情啃咬的那一只。
“不用,这个家现在不能少了你,我自己过去就行。”音遥后退两步,摸着墙慢慢往外面走。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应该说,也没人有心思关心一个外人。
但他其实在竖起耳朵认真听,听身后有没有传来脚步声。
但过了许久,也只是他独自一人在无人关注的情况下默默往外走。
来到路边,听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声,音遥伸出一只手保持这个动作一动不动,因为他不知道出租车什么时候会经过,就只能这样一直伸着手等出租车发现他主动停下。
但现在正处于出租车交班点,司机都急赶着回去交接,对他视若无睹,加速通过不予理睬。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音遥感觉手臂发酸,甩了甩,重新举起来继续打车。
“妈妈,这个人在干嘛呀,为什么一直举着手。”旁边传来一个小朋友好奇地询问声。
“看到了吧,妈妈一直嘱咐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不然就会像这个人一样,连打车都不会,一辈子只能乘公交车。”孩子的母亲傲慢道。
音遥笑笑,面向小孩子道:“小朋友,与其学习好不如先学做人,全国每天公交地铁出行人数为三亿次,而且一辆公交车的价格在七十万左右,我每天乘坐七十万的豪车出行,倒是想问问,你家车多少钱呀。”
“有病!”女人忿忿骂了句,扯着孩子疾步离开。
然后音遥就听到小孩子在后面喊了声:“我家车,我妈妈说十一万!”
音遥撇撇嘴,又开始盘算等彩礼到账,先买上辆全球限量,然后把这女的她老公高薪聘请过来给自己做司机,妈的,让她气人。
倏然间,耳边传来一阵刹车的声音,音遥还以为终于有司机肯为他驻足,但下一秒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七十万的豪车没有,四千万的愿不愿意坐呢。”
音遥皱了下眉:“你不去陪你家人来这做什么,你那些亲戚肯定又要在背后骂我了。”
司容打开车门探过身子将音遥拉进车里,帮他系好安全带,在他嘴角轻轻一啄:“我是在陪家人啊。”
音遥:“……”
“父母陪我前半生,老婆要陪我一辈子。”司容笑笑,发动了车子。
“你好像忘了,这是假结婚,谁要陪你一辈子啊。”音遥虽然嘴上还在逞强,但心里却还是多了一丝丝感动。
真的只有一丝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哪怕是假结婚,只有几个月也罢,但我已经认定了,嫁给我一辈子都是我的人。”司容握着方向盘,眼睛看向前方,淡色的瞳孔中平静无风。
不像是在故意讨嘴上便宜,而是发自内心的宣泄。
他在口袋里摸索两下,掏出一只蓝色丝绒的小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两枚对戒。
“之前忘记你的生日,一直在想该用什么方法去弥补,但总觉得物质上的补偿你好像也不缺,那么,和我结婚好么?我会用下半生照顾你呵护你。”
司容拉过音遥的手,取下一枚戒指,慢慢送到音遥的指尖。
但就在戒指即将套在无名指的那一瞬间,音遥缩回了手。
他知道司容所谓的结婚不是名存实亡的协议婚约,而是真正作为司家的一份子和他共渡余生。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廖垣宇已经被判处终身监.禁,那些欺侮过迫害过他的人也一个一个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还是觉得,对司容说不上喜欢,也没什么特殊感情,硬要说的话最多也就是感动,但感动不是爱,自己孑然一身没什么可惦念的,和谁结婚不是结,但正因为司容拿真心对他,也帮了他太多,他才觉得不能真的让司容一辈子守着一场没有感情的婚姻,对司容来说太不公平。
看着音遥拒绝的手,司容愣了半晌,默默收回戒指。
“还是不愿意么?”
音遥点点头:“我不想害你,你可以不对外公开我们的婚事,这件事就只有你们家人知道就行,等我达成夙愿,连结婚证都没有的婚姻你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以后找个好人家结婚对你来说才是正确的决定,而不是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音秘书,其实你特别残忍。”司容笑笑,眼底一片苦涩,“给了我希望,又告诉我让我不要抱有念想。”
良久,司容才重新发动车子,说话间将想叹出口的气一点点散出去:“算了,能每天守着你也行,总比你不在我身边让我觉得不安要强。”
车子开到公司,看着音遥决绝离去的背影,司容默默攥紧了手。
他也终于明白,感情不是付出就能换来的,有些事真的强求不得。
*
下班的时候,音遥想往常一样帮司年整理着外套,司年垂着眼,看着他头顶的一小块发旋,喉头动了动,忽然别过头低声问道:
“一会儿有什么打算。”
“下班回家,洗澡睡觉。”音遥帮他抚平领带,平静地拿过他的西装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