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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钓,是他们劣性O也要咬——by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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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遥,吃菜吃菜,你早说你要回来我好去菜场买点吃的,你看看这什么也没准备。”
  大婶嘟哝着很是愧疚。
  “没关系。婶婶做的饭我什么没吃过。”音遥笑着摸了摸碗筷。
  一点都没变,就连瓷碗还是自己从小用到大的那只。
  因为没有父亲,妈妈又忙着打零工赚钱,所以音遥小时候几乎可以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今天去东街的婶婶家,明天去西街的爷爷家,这些人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音遥当成了他们自己的小孩一样照顾。
  在他离开这里的那天,街坊们替他感到十足的开心,但同时,又觉得万分不舍。
  “遥遥,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婶婶觉得你好像没什么精神。”婶婶伸出手在音遥面前晃了晃。
  面对慈爱的街坊们,音遥毫不犹豫承认了:
  “我失明了。”
  听闻此言,思维敏锐的大叔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气得到处找鸡毛掸子:“我就说那个什么司?司容是吧,这么多年找不到眼角膜,你一去他就找着了,感情是和姓廖的勾结好了,妈的,他们在哪,看老子不给他们松松皮。”
  音遥摇摇头,鼻根有些酸酸的。
  “没有,是我出了事故。”
  他知晓大叔的脾气,这句给他们“松松皮”绝对不是说说而已,但大叔真要跑去了第一区,恐怕门没进就得让人打一顿抬回来,他还是不想街坊们为他受伤难过。
  “没事啊遥遥,要是那个姓廖的不要你了,你回来找婶婶,婶婶给你做好吃的。”
  这些人,没什么文化,甚至可以说没有教养,可他们爱憎分明敢说敢做,相较于第一区内那些冷漠高贵的优质人群,至少他们身上拥有人的血性和良知。
  吃过晚饭,又闲聊几句,音遥觉得时间不早了才打算打道回府。
  街坊们担心他,一直目送他上了出租车,又一堆人挤在出租车外和司机叮嘱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目送音遥离开。
  想起那个医生白天所说的话,音遥觉得,只有在这个地方,受伤的心似乎才能得到一点安慰呢。
  回到廖垣宇豪宅的时候,司容已经先一步到了家,听闻他的手术依然成功,音遥忽然觉得当初他这角膜交的实在憋屈。
  司容坐在沙发上,眼部缠了厚厚一团绷带,却并不影响他优雅端着精致瓷杯享受生活,爱尔兰红茶特有的清香味弥漫在整个大厅。
  听到声音,他放下茶杯,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音秘书,是你么。”
  音遥不想理他,径直往楼梯处走去。
  但他听觉似乎比普通人要发达,马上循着声音追到音遥身后。
  但他又不像音遥,对这栋别墅内的摆设根本不清楚,没走两步,就听他脚底绊了什么东西重重摔倒在地。
  音遥:这人演起来还没完了是吧。
  “音秘书,医生说我大概一周后就能拆线。”即使趴在地上,但司容谈吐依然温文尔雅,他甚至还刻意摆了个比较优雅的姿势给音遥看。
  音遥不想听更没兴趣,上了楼,刚脱掉外套,门口又响起敲门声。
  他用裤腰带想也知道是哪个没皮没脸的,扣子解了一半,干脆冲门口冷喝一声:“我要休息别来烦我。”
  门外响起从容不迫的回应:“嗯,音秘书你好好休息,晚安,做个好梦。”
  音遥不明白,这人是真的疯了么,明明自己都那样对他横眉竖眼的,他怎么还越战越勇继续黏上来。
  音遥也没想太多,就当他本性就是贱,就喜欢被人敲打着才舒服。
  半夜,音遥睡得正香,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他缓缓睁开眼睛,听着廖垣宇喝得醉醺醺的还一路引吭高歌,他烦躁地捂上被子打算继续睡。
  “咚咚咚!”隔壁忽然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容——容!容容!你睡了没有!”廖垣宇不知道喝了多少,说话都大舌头,看样子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大脑麻痹后完全变成了酒精的奴隶。
  他在用力敲打着司容的房门,敲的地板都跟着发颤。
  “容容,我,我有话想和你说,我太急了,今天非说不可。”
  音遥忽然来了兴致,他干脆下了床踱步到房门后,双手抱臂倚着门板,嘴角露出似有若无的笑。


第06章 想办法甩开他
  隔壁的房门打开,传出一阵轮椅滑动的声音。
  “怎么喝了这么多。”司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看来也是美梦被人惊扰。
  “不多!绝——对不多!就只有小蚂蚁……那么点。”
  司容“嗯”了声:“知道了,去睡觉吧。”
  他的语气和音遥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不不不能睡容容,我听说你今天手术很成功,我……我得祝贺你,来!干杯!”
  司容的叹气声传来:“谢谢,去睡吧。”
  “不行不行,我告诉你啊我亲爱的容容,这事儿你可得好好感谢我,那个……角膜,是我找的!为了你,我……我花费三年时间养了一个……”
  音遥挑了下眉,耳朵贴紧门板。
  养了个什么,继续说啊。
  “容容啊!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知道么。”
  得,这人真是鬼精,都喝成这样了也不忘死守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不想结婚,那个音遥,连你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容容,以后咱俩好好过日子,你就算最后……分化成beta也没关系,我就是可喜欢可喜欢你了。”
  听到这句话,音遥噗嗤笑出了声。
  失去理智的廖垣宇原来还不如只猴子有思想。
  “你这话什么意思。”意外的,司容的语气虽然依然发笑,但从中却听不出一点笑意。
  “能有……什么意思,他音遥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一个贫民窟出来的杂种,身上都是一股子寒酸味,我看得上他?我……我疯了吧!”
  音遥并不恼,反而还配合地扯过自己的衣襟闻了闻。廖垣宇不愧为优质Alpha,还能闻到穷酸味儿这么抽象的概念。
  “廖总,如果你不想和音秘书结婚希望你不要耽误他,也不要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现在去睡觉,不要惹我发火,可以么?”司容的声音很是温柔。
  “容容!我好伤心,你竟然为了一个杂种指责我。”
  “嘭”的一声巨响,接着是肉.体与地板亲密接吻的声响。
  司容抬起一条腿踩在廖垣宇胸前,稍显空荡的裤脚下露出一只瘦削细白的脚。他俯下身子,无神的双眸不知在看向哪里,表情却依然从容和煦:
  “你告诉我,什么是杂种呢。”
  廖垣宇躺在地上,满眼爱意地凝望着司容,好像也根本没听他到底说了什么。
  “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你运气好投了好胎,不代表可以践踏别人的尊严。”司容在刻意压低声音,好像很怕把音遥吵醒。
  事实上,他们口中的主角音遥同志已经在门口听了十多分钟的喜剧片。
  “廖总,所谓的杂种,就像你这样,被我们Y.S踩在脚底,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现在你听明白了么。”
  “为什么?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为了音遥这样对我?我连你是个beta都不在乎,你为什么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廖垣宇声音悲怆,听起来不甚委屈。
  但好像司容没有再理会他,在一阵轻微的房门关闭声后,廖垣宇好像也喊累了,酒精驱使下,他开始在司容门口打起了呼噜。
  等了许久,音遥轻轻打开房门。
  他走到呼呼大睡的廖垣宇身旁,俯视着他。
  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他此刻可笑的模样。
  曾经的自己,真的对他掏心掏肺,虽然算不上喜欢,但也明白是这个人给了自己机会,让自己这样一个为人不齿的劣性O能够在第一区扎根生存,甚至一度迷失在他虚伪的温柔之下。
  只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清醒了,那么要做的事就是——
  音遥慢慢后撤一条腿,继而用力甩向前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听到廖垣宇睡梦中发出的痛苦呻.吟,他嫌脏似的拍拍鞋尖,从容不迫地转身回了房间。
  *
  翌日一大早,宿醉的廖垣宇坐在餐桌前,精神萎靡。
  他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自己就躺在司容的房门口,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意,一照镜子,满脸鼻血,左边脸颊肿成了馒头。
  但没关系,碍不住他心里高兴,听说昨天司容的手术很成功,再过一周就可以拆线,到了那时他就可以和司容二人你侬我侬比翼双飞,至于音遥……
  音遥?谁,不认识,你认识么?
  不知道徐恩那边事情办得如何,但如果不出意外,那个贫民窟出身的杂种大概已经沉尸海底,完成了他存在的唯一价值。
  “早上好王姐,今天我去公司吃早餐。”
  想到音遥,廖垣宇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
  那个身材纤细腰板笔挺的男人提着电脑包缓缓从二楼下来。
  即便对他不屑一顾,可不免还是被他迷人的身姿勾去了半条魂儿。
  “音秘书这么勤快啊。”王姐笑呵呵端着餐盘走到廖垣宇身旁,“廖先生,我给您煮了醒酒汤,喝一点身体会好受一些。”
  廖垣宇猛然站起身,目光随着音遥的背影缓缓移动,嘴里不自觉喃喃道:
  “他,他是谁……”
  王姐笑嘻嘻地捂住嘴:“哎呦廖总,一大早玩什么呢,连自己的小情人都不记得了?我看您真是喝了不少。”
  音遥勾起嘴角,听着辽源内心发出不可置信地嘶吼:
  “他为什么没死!不可能还活着的!那司容移植的角膜是谁的?!”
  音遥摸索着上了车,今天的司机已经从谭叔换成了一个年轻小伙,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音遥,只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便瞬间挺直腰板,小脸一红,说话也有些结巴:
  “音音音秘书你好,我是新来的司机阿德。”
  “你好。”音遥微笑着冲他点点头。
  阿德低下头,想多看他几眼,又觉得自己冒犯了对方,全程红着脸,到了公司门口,他还热情地过来帮音遥开门,手贴心地挡在门框上生怕音遥撞了头。
  音遥听到一个声音一直在激动地呐喊:“音秘书好可爱!我可以请他吃饭么?但是听说他是老板的情人,哎,我这个小司机,还是个没用的beta,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音遥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夹心面包递过去:“阿德,如果不嫌弃的话吃这个吧。”
  第一天上班生怕迟到连早餐也没来得及吃的阿德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被上天眷顾了,忙伸出双手虔诚地接过面包。
  他闻着面包包装袋上留下的音遥的香气,激动的双眼直冒桃心,以至于这只面包后来成了他的传家宝。
  一进办公室,音遥再次嗅到了空气中淡雅的玫瑰香气,他走到桌旁,从一大束盛开得绚烂的粉玫瑰中摸索出一张心形小卡片,上面写了几行清秀的小字,不过因为写字的人视线尚不明朗,所以有几个字不免挤到了一起。
  【音秘书早安,记得按时吃饭。】
  想起昨晚这个人冷酷地拽着廖垣宇的衣角质问他“什么是杂种”,音遥笑了笑。
  但那张满含爱意的卡片还是随花束一道被扔进了垃圾桶。
  他去茶水间打算泡杯咖啡提提神,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聊天声。
  员工A:“听说了么?好像有财团要入股咱们集团了。”
  员工B:“听说了,我一晚上都没睡好,你说咱们公司不会易主吧,我听说这样的公司老员工都很惨,都被总公司的来的新员工可着劲儿欺负。”
  员工C:“他妈的财团就是最不合理的存在,全国的经济命脉被他们一手拿捏,国家都要跟着财团姓了,我还听说财团下周空降,咱几个收拾收拾,实在不行就另谋他路吧。”
  音遥有些奇怪,如果真像这几个员工说的有财团强行入股,自己作为执行董事的秘书不会不知道这事,那多半就是这几人道听途说,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变了味儿。
  音遥也没太在意,大概是不由他手经办的事一律视为谣言。
  他端着咖啡杯,鼻间充斥着浓郁的咖啡香气,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音遥摸了摸手表,嘴里轻轻数着:
  “十、九、八——”
  但最后一个数字“一”出口后,走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果不其然,一起都在他的计算范围内,那个在家里多方确认过后的廖垣宇终于风风火火地来了,一来就直冲音遥的办公室。
  听见这堪比拆卸门板的巨大声响,他马上抬头循声望去。
  猜测着这人多半是在家里到处给道士打电话询问是不是闹鬼了,所以到了十点才姗姗来迟。
  音遥端起双手正襟危坐,脸上是温和的笑:“廖总,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看着如一幅画般坐在那里的音遥,廖垣宇伸出的手顿在半空,喉咙里像卡了根鱼刺。
  他使劲咽了口唾沫,收回手,像是掩饰一样挠了挠额角:“昨天的体检结果,怎么样。”
  “托你的福,一切顺利,身体健康。”
  “那……那就好。”
  廖垣宇摩挲着手指,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后才晦涩开口:“音遥,有件事我得先和你说声对不起,就是,结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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