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钓,是他们劣性O也要咬——by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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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容:……
司年来到他面前,忧心忡忡地询问道:“音秘书,还记得我么?”
音遥打量着他的脸,良久,摇摇头。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第三区来到这里的么?”
音遥摇头。
“廖垣宇呢,也不记得了?”
这一次,音遥破天荒地点了点头,然后掏出手机翻了翻,将一条新闻翻出来:“记得,他是个坏蛋,已经进监狱了。”
司容凝视着他天真又显迷茫的脸,叹了口气。他以前过得太苦了,现在反倒全忘了,也算是好事吧,但重点是,他把自己也忘了。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他那句情真意切的表白“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但一夜回到解放前,他已经把自己这个人彻底从脑海中强力删除了。
但他还记得小司。
司容载他一起去宠物店接小司回来,到了目的地,先给他把轮椅放下来,再给人抱上去,推着往宠物店里走。
阔别多日再见到主人的小司,还没等店员打开牵引绳,它一见到音遥的身影出现在店门口,便急不可耐地拖着牵引绳拉着固定住绳子的椅子向门口狂奔而去,嘴里呜呜咽咽像是哭诉,这个负心汉把它扔在这里这么久,修狗狗想的心都要碎了!
“小司!”音遥俯身抱住小司,激动的小脸透着以前根本见识不到的温柔笑意。
“嗷呜嗷呜!”小司抬起前爪扒着音遥的手跳来跳去,大脑袋使劲往他怀里拱。
他记得小司,对于小司的记忆简直像是刻在了脑海中一般,能清楚地说出拍下小司的地点价格。
司容问道:“小司是导盲犬,你为什么要拍一只导盲犬呢。”
因为通过近几日他的表现来看,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盲人,他似乎,好像真的能看见。
“因为,我钱多了烧的。”
司容一点一点引导道:“因为你是个盲人,所以需要一条导盲犬。”
“我哪里是盲人,我什么都能看见,这视力参加飞行员培训都没问题。”音遥不服气。
他明明就能看见,为什么所有人都非说他是个盲人呢。
真的很奇怪,但知道音遥是死而复生之后,所有一切似乎都能通过神学来解释,司容甚至在想,会不会,其实他又双叒死了,然后重生回了他刚离开第三区那段时间,可时间线却又明显对不上,所有的疑问,也只能等音遥恢复记忆之后才能解释清楚了吧。
周五下午两点,Y.S的遗嘱公开发布会准时进行,公司的礼堂里坐满了员工以及四面八方赶来的记者。
司容依然没有到场参加,因为音遥现在什么也不记得,离不开人,他必须寸步不离守在音遥身边才行。
司雅兰一袭秋季新品高定职业套裙,踩着低调却又不失贵气的高跟鞋气势逼人,往那一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天后巨星召开新闻发布会。
随之而来的,是西装革履的宋康,他手里拿一份密封牛皮纸袋,随着司雅兰依次落座。
司年和司海兴以及他的一对儿女坐在比较靠边缘的位置,前排的摄像机根本拍不到他们,似乎还没从迷.奸的阴云中走出来,司海兴全程耷拉张脸,一副别人欠了他五百万的表情。
司雅兰清了清嗓子,拉过话筒,俨然一副东道主的架势。
“非常感谢各位来参加我父亲的遗嘱公开新闻发布会,虽然我父亲去世没多久,俗话说,天下不可一日无君,家庭不可一日无主,作为国内最大集团,公司的正常运营自然需要人亲身打理。”
说罢,她递了个眼神给宋康。
“在此之前,我想就我弟弟司海兴迷.奸未成年一事向大家做出深刻的道歉与反省。”说着,她站起身,对着台下九十度鞠躬,第一次向人低下了她尊贵的头颅。
“所以,我弟弟司海兴在Y.S所持的所有股份,暂时由我接手。”说是暂时,只是说得好听罢了,谁不知道司海兴已经彻底被踹进泥潭再也翻不了身。
半晌,他也低着头站起身,对着台下屈辱地鞠了一躬。
“再者,关于我侄子司年涉嫌走私假药一事,这件事又出现了诸多传闻,但我相信清者自清,希望大家给我们一点时间,等待检察院给出的合理调查结果。”
不得不说,司雅兰是真的攻于心计,话从不说太满,给别人给自己都留三分余地,短短几句话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刚正不阿又爱护后辈的大无畏形象。
司年静静坐在那里,面对台下不停闪烁的拍摄灯,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也没想对这件事做出任何回应。
“最后,就是大家都比较关心的,我的另一个侄子司容的婚事。”
司雅兰勾起嘴角,眼中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大家都知道,他的未婚妻音先生因为意外陷入昏迷入院治疗,醒来后意识不清,不太记得人,所以只能很抱歉地通知各位,他们的婚事可能要暂时延期。”
司雅兰说完,将话筒往旁边一推,示意宋康可以赶紧说正事了。
“大家好,我是司祁严会长的遗嘱律师,他的遗嘱事项一直都是我在打理,根据他老人家的口述,我需要在他离世后的一个月内公开遗嘱,确保Y.S公司的正常运行。”
宋康举起手中的牛皮文件袋,前后翻动着展示给大家看。
摄像机齐刷刷对准那封牛皮文件袋拍个不停。
“上面有司祁严先生亲笔签名的封条,证明我没有私下打开过文件,那么接下来,由我宣读司祁严先生的遗嘱。”
他不紧不慢地在万众瞩目下拆开了封条,从里面拿出一沓文件,摄像机全部对准他的脸,那架势,就跟国家领导宣读重要条规一样。
“首先,Y.S实行股份董事制,根据调整,现将股份分配如下:司祁严先生的长孙司年先生占比百分之二十,次子司唤风先生占比百分之十,次孙司容先生占比百分之二十,幼子司海兴先生占比百分之十,三女司雅兰女士占比百分之三十,其余董事共占比百分之七。”
“除此之外,根据司祁严先生的遗嘱,会拿出百分之三的股份作为音遥先生的彩礼。”
话音刚落,台下发出一阵不可置信的哗然,司雅兰竟然得到了遗产最大头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再加上司海兴的百分之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一下子让她成了Y.S财团最大股东!
奇了怪,不是一直都说,司容才是最大的继承人嘛!就是把他老爹那份加上,再把媳妇那份加上也不过才33%!
司老爷子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宋康清清嗓子,没有理会下边这帮刁民的议论,继续道:“除此之外,司祁严先生的遗嘱中还称,接下来Y.S董事长的职位以及总部执行总裁的职位,将交由司雅兰女士全权掌管,总部的首席财务官一职,交由董事会的周恒明先生接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仿佛生吞了一只大西瓜,惊讶的半天都合不拢嘴。
底下一个记者马上举手提问:“我想请问司雅兰女士,今天司容先生没有前来参加发布会是早就知道结果,所以选择消极对待么?”
司雅兰笑笑:“这个,你可以选择向他本人提问。”
在所有人眼中,司雅兰这句模棱两可的回答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司容知道自己继承无望,所以摆烂了!
与此同时,正在收看发布会实时转播的司容停下了帮音遥剥桔子的手,看着电视里司雅兰谈笑风生的模样,他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眯起了眼,似乎想要透过一道液晶屏看清这个女人的内心。
音遥还在一边掰着手指算:“十加二十,你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呢。”
司容将桔子塞进音遥手中,站起身:“你也有。”
*
晚上,司雅兰披着钻石闪耀的秋装外套踩着恨天高,带着她精心培养的好大儿司卿耀武扬威地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众黑着脸的兄弟侄们。
刚走到门口,司雅兰便回过头,看着低头不语的司海兴,冷笑一声:
“我说过,不希望你再进这个家门吧,爸爸的死都是因为你,你有什么脸再踏进这个”门。”
司海兴点点头,嘴里嚅嚅两声谁也没听清,转身就往外走。
司琪狠狠瞪了司雅兰一眼,嘴里骂了句“小人得志”,转身去追他那可怜的老父亲。
司臻站了一会儿,也扭头往外走。
司雅兰随手将限量爱马仕递给一旁的佣人,往沙发上一坐,搭眼就瞟到了还在一边吃桔子的音遥。
音遥嘴里塞了半片桔子还没来得及往下吞,见司雅兰一直拿眼睛瞅他,有些不好意思,将手中剩下的半个桔子递过去,甜甜笑道:
“姑姑,吃桔子么?”
司雅兰嗤笑一声,并没有伸手去接那半个桔子,而是闲极无聊地抚弄着手上的尾戒:“司容娶这么一个傻子进门,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音遥不明所以,抬手举起桔子,满脸写着高兴:“好好过,司容给我剥桔子了。”
说完,他又意味不明地补了一句:“日子一定要好好过。”
司容从卫生间出来,见司雅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音遥还坐在她旁边和她闲聊天,这个场面实在有够恐怖。
他疾步走过去将音遥从沙发上抱起,搂在怀里,那模样,生怕司雅兰把他吃了似的。
司雅兰又是一声不屑的冷嗤,继而道:
“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你应该也看了转播吧。”
司容冷着脸,薄雾凝结成了刺骨的寒霜,他点点头。
“其实你爷爷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你还年轻,在处理一些公司事宜上还是缺乏经验,姑姑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快些成长,这公司,将来还是得指着你。”司雅兰抚弄着微卷的头发,神情高傲地说道。
司容不想和他多说什么,转身要走。
“嗯……这样吧,我听说,长江分公司那边还缺个业务员,年轻人嘛,就是该从底层锻炼起。”
刚进门的司唤风刚好听到这句话,他眉头一皱,反问道:“三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雅兰一摊手:“我哪有什么意思,我是为了他好呀,这世界上,还有不为了侄儿好的亲姑么?”
虽然司雅兰明摆着是在欺负人,但现在整个司家是她当家作主,谁也不敢有意见,有意见就滚蛋。
司雅兰再次看向司容:“你也别成天守着你这个傻老婆了,赶紧去做点正事。”
说完,踩着她的恨天高袅袅婷婷离开了大厅。
司卿眼见着司容脸色越来越差,忙凑到他身边轻声道:“司容哥你别担心,我估计让你做业务员也不会太久,你先忍一忍,有什么问题,就和我说我帮你解决。”
司容没理他,抱着音遥回了房间。
原本气氛和睦的老宅,因为一纸遗嘱,彻底变成了一盘散沙,屋顶黑云笼罩似乎永远都散不去。
司容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带着音遥和小司搬回了市中心的平层。
但上午刚搬回去,下午就有人来敲门。
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恭敬地鞠了一躬,道:
“司容先生您好,我们是诚信中介的业务员,是这样的,因为这栋房子原本是挂在司祁严先生的名下,根据他的遗嘱补充事项,他去世后所有他名下的房产都要收回,我们可以给您三天的时间,希望您尽快搬离这里,尽量不要影响房子的后期交易。”
司容一挑眉:“这房子是爷爷送给我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你有什么权利收回。”
那个业务员不好意思地笑笑:“话虽如此,但土地权还是挂在司祁严先生的名下,这是他的意思,我们也不想和您闹僵,希望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
司容猛地甩上门。
他忽然想起音遥曾经对他说过的:
“如果我不管,司雅兰计划内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他慢慢看向沙发上的音遥,音遥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嘴里挂着鱿鱼丝,正趴在沙发上好奇地看着他。
司容走到音遥身边,轻轻帮他揉着伤腿,也没有和他说房子的事,只是关切地询问:
“腿还疼么?”
音遥摇摇头,猛地将嘴里嚼了许久也没嚼烂的鱿鱼丝扯出来,送到司容面前:
“给你吃鱿鱼丝。”
“谢谢我不吃。”看着上面亮晶晶的口水,司容有些哭笑不得。
音遥的小眉毛一下子耷拉下来,委屈巴巴地问道:“你不是说,你是我老公么,你嫌弃我的口水对不对。”
司容赶紧将鱿鱼丝塞回音遥嘴里,笑着抱抱他:“当然不会嫌弃,我不太喜欢吃海鲜而已。”
音遥趴在他怀里,嚼着鱿鱼丝,半晌,轻声问道:“刚才那些人,是不是来找你麻烦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音遥撇着嘴,揪了下他的衣领,“你不要不开心。”
司容心头一动,双手收紧,下巴轻轻蹭着他的脸蛋:“我没有不开心,你就是我的全部,我的全部一点都没少,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末了,他又问道:“你喜欢这个房子么?”
音遥摇摇头:“不喜欢,这里太大了,我去卫生间,要走好久好久。”
“那我们搬到一个小一点的房子里?”
音遥听到这句话,眼睛亮晶晶的,点头似捣蒜:“好!一定要去一个,我咻的一下就能走到卫生间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