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钓,是他们劣性O也要咬——by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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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遥乖乖钻进被窝,直挺挺躺在那闭上眼:“那你给我讲故事,不然我睡不着。”
司容跟着躺下,单手将他揽过来搂在怀里,轻声问道:“你想听什么故事,小美人鱼?”
音遥摇摇头:“我不喜欢美人鱼的故事,王子是笨蛋,到最后也不知道把他从海里救上来的是人鱼。”
“世上总有很多笨蛋,你也是其中一个。”司容笑着摸起扑克冲他扬了扬。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音遥睁开眼,气鼓鼓地望着司容。
司容拍拍他的手,赶紧认错:“错了,那给你讲拇指姑娘。”
这些故事在音遥昏迷的时候他不知道读了多少遍,早已经倒背如流,果然没讲几句,就听到旁边传来音遥节奏的呼吸声。
小甜豆睡着了,睡得可真快啊。
司容轻轻躺下身子,拉过被子给音遥盖好。
*
第二天一早,音遥穿好西装,娴熟地打好领带,胸前别上小白花,往那一站,司容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从前那个他,淡漠谦逊,却又莫名透着丝高傲。
好久没看到音遥穿正装了,一时竟有些不习惯,心里砰砰跳得厉害。
两人驱车来到老宅,这里早已经到了许多前来吊唁的宾客,老爷子念旧,纵然一手打下庞大的商业帝国,可死后还是遵从遗嘱将他葬在了陈向光的夫妻同坟里,就在老宅后面的山上。
司雅兰戴着墨镜,表面看起来是在掩饰自己泛红的眼圈,实则就是为了装逼,明明知道坟头建在山上,还硬要穿高跟鞋,没走两步鞋跟就扎进了泥里。
她冷着张脸抽出鞋子,用纸巾忿忿擦拭着鞋底的泥巴。
好久没见司年,他看起来瘦了些,神情稍显落寞,只是在看到音遥时眼中才稍稍有了些光。
司海兴也带着一双儿女来了,从司雅兰要他滚出老宅那一天起,他们就成了敌人,敌人相见更是分外眼红。老爸沉冤昭雪,司琪也不再觉得低人一等,甚至还嘲讽般的同司雅兰打招呼:
“姑姑最近气色不错啊,过得挺滋润嘛,不过吊唁你穿高跟鞋,不怕栽泥里拔不出来么?”
司雅兰墨镜后面的凤眸狠狠剜了她一眼,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当做耳旁风。
司年他爸死得早,所以一些五七坟流程则由司容他爸司唤风接手,他摆好香烛和贡品后,退后几步,和司雅兰他们站在同一水平线,接着所有人都不约而同低下头,对着墓碑默哀三分钟。
默哀之后则是每人挨着上香,接着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等吃完席香烛燃得差不多后,最后再每人上一遍香就可以离开了。
上完第一遍香,众人准备起身回老宅吃饭的时候,司容却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回过头一看,是爷爷生前的家庭医生李医生。
两人出于规矩互相鞠了一躬后,就见李医生欲言又止,看看周围又看看司容,似乎有什么不太方便当着别人讲。
司容也明白了他的眼神:“李医生,借一步说话。”
他们来到老宅后面的花园,李医生看着音遥也跟了过来,用眼神示意一番。
“没事,他不是外人,李医生有话直说吧。”司容牵过音遥的手,道。
“司先生,其实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主要是怕说了再遭人误会。”李医生很爱出汗,明明是深秋,说两句就要掏出手帕擦擦脑门。
司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直接问道:“和我爷爷有关?”
李医生点点头,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没人之后才凑到司容面前压低声音道:
“其实在司会长去世那天,我进去检查过他的尸体,他老人家,并非由于脑溢血复发而亡。”
司容猛地抬眼,眉头渐渐蹙起。
“当时我进去的时候,会长是睁着眼去世的,他的眼结合膜下有出血痕迹,眼角附近有一些和针眼差不多大小的红点,这是典型的头面部血管高度郁血症状,换句话说,会长……是因为窒息而亡。”
“不是脑溢血。”司容重复着这句话。
李医生点点头:“而且,我在会长旁边的枕头上发现了一些口水痕迹,伴随少量泪痕,司先生,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在爷爷去世之前,进过他房间的,只有我姑姑。”司容的脸上看不到一点表情,反而非常平静地说出了这番话,“所以她才会极力要求尽快将我爷爷的遗体火化。”
一瞬间,寒意上涌,这种事放谁身上都不敢相信,亲女儿手刃了她亲爹……
“但是现在,遗体已经火化,我们错过了尸检这一步。”李医生满面愁容。
“还有办法。”司容思忖片刻,忽然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防止造成误会,还是要解释一下。
文里有关对警察的评价和描写只针对本文,不要代入现实,我对警察没有一点意见,翻我专栏可以看到我写过很多本刑侦文,主角都是警察法医,我个人也很喜欢这个职业,解释一下,希望大家不要误会,么啾!
最后,明天放结局,且看且珍惜。
第68章 大结局。
回去的路上,
纵使音遥已经对司雅兰手刃生父这件事无比震惊,心里有太多话想问,
但看到司容不发一言嘴唇紧抿的样子,也知道他和爷爷关系很好,所以疑惑只能咽回肚子里,一声不吭,让司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他甚至开始佩服司容的忍耐性,五七坟结束的时候,司雅兰还主动过来询问司容在公司做的怎么样,司容和平时一样平静地同她聊天,表情上看不出一点异样。
司容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了微博账号管理人员,请他调出了司祁严个人账号的所有浏览数据。不得不说,
大数据时代真的很恐怖,
看过什么内容,浏览时长都被后台人员整得明明白白。
根据李医生的判断,
司祁严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十分,
但微博账号打开司海兴迷.奸未成年那条新闻时是凌晨两点四十分,是在他死后的半小时才打开的页面。
也就是说,
凶手杀了他后又在房间里呆了半小时才打开的页面,她利用这半小时的时间整理凌乱的房间以及老爷子凌乱的衣服,
抹去一切冲突痕迹。
所以,
司雅兰杀害了司祁严这件事,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铁证。
但就算报警又怎样,
看警察以前对司容那点头哈腰的态度就能猜到他们在面对Y.S董事长时又会是什么态度。
所以,
现在唯一的办法,
就是司容必须夺回本就属于他的董事长职位。
说到底,
还是要找到那个手持真正遗嘱的律师。
这件事对于司容来说简直是重创,他这几天也不怎么笑了,经常一个人对着一副国际象棋发呆,音遥偶尔能听到他在不停重复一句话:
“成大事者要将小事先做好。”
或许他又在怀念以前和爷爷一起下棋的日子吧。
有时候,又能看到司容在翻看以前的老照片,音遥也会跟着一起看,看看他小时候失明前的模样,看看那个传说中被司老爷子惦记了一辈子的陈向光。
“你和你奶奶真的好像。”音遥看着陈向光的照片,有些惊愕。
陈向光一袭素色长衫,坐在桌前,一只手轻轻搭在桌角,望着相机有些拘谨。
“我对他没什么印象,我出生没多久他就去世了。”司容笑得淡淡的模样更和陈向光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音遥打量着照片,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他又从头到脚细细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停在了陈向光的手腕上。
他戴了一枚玉镯,和当时老爷子给音遥那枚一样是紫色,但他手上那枚的形状却和音遥的这枚不太一样,少了两朵梅花。
音遥忽然站起身疾步走进卧室,从抽屉里找出那枚桌子,借着灯光仔细端详。
镯子被切开过,里面似乎还刻着一串数字!
数字刚好十一位,是电话号码。
原来司祁严,真的有知晓未来的本事!
通过赵同安那边对这串号码进行查询,最后确认,号码主人叫严思达,是城南律师事务所的法人代表。
*
司雅兰正式任职Y.S董事长后的第二个月末,在博览疯城召开了商业见面会。
面对网上的流言蜚语或者说质疑谩骂,心理素质超强的她已经学会了视若无睹。
这一天,全国上下的名流巨鳄全部齐聚一堂,纷纷前来祝贺司雅兰顺利接管Y.S财团。
当然,音遥和司容他们肯定是不在她的邀请行列的。
但一大早,司容就盛装领着音遥出现在会场门口。
门口两个迎宾让他们出示邀请函,司容淡淡一笑:“抱歉,我没有。”
迎宾小哥很是倔强:“那不好意思,没有邀请函不得入内。”
司容也不和他多比比,掏出一张卡塞进小哥的上衣口袋:“通融一下?”
小哥依然冷着张脸:“请进。”
会场里来了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堵得水泄不通,四方形的会场内,每道墙壁前都齐齐整整站了一排穿黑西装的保镖。
“看来小姑是真的很怕被打。”司容嗤笑道。
会场最前方是一座巨大的水晶台,上面摆了张欧式长桌,中央是一只四层大蛋糕,客人们举着香槟相谈甚欢,有不少记者已经一早蹲点只为拍下今天的盛况。
宋康也来了,看到音遥,忍不住嗤笑一声:“司容世侄还真是痴情,莫不是真打算守着个傻子过一辈子?”
司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视线越过人群落到前方的水晶台上。
这时候,万众瞩目下,司雅兰一袭白色长裙,肩上套一条硕大皮草,往那一站,肤若凝脂、纤细匀称,漂亮的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她松散绾着微卷发,有几缕垂挂在嘴边,后面的钻石耳坠若隐若现。
音遥还是那句话:“这个姐姐好漂亮哦。”
她举起话筒的瞬间,原本喧嚣的会场霎时鸦雀无声。
“非常感谢各位来宾来参加我的见面会。”司雅兰举起手中的香槟,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似月牙,“首先,允许我敬各位一杯。”
说罢,脖子一仰,一杯香槟下肚。
台下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纷纷感叹司家果然人才辈出,美丽又有实力还豪气万丈。
“虽然家父已经离世两月,但我久久不能从这份悲痛中走出,本来计划好的见面会也因为我的情绪问题拖到现在。”司雅兰一手捂着胸前,语气几度哽咽,眼圈儿也跟着泛起红。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父亲的感情多么好。
“最近一段时间,Y.S发生了很多事,我的侄子司年离开公司自立门户,司容也主动请缨到分公司从基层开始锻炼自己,以及我的弟弟司海兴先生也身陷不耻新闻,虽然他终于是沉冤得雪,但好像总有人看我们不顺眼,一再离间我们家人间的关系。”
说着,她抬手捂了下嘴巴,眨眨眼,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她马上抬手去擦,有意无意露出中指上的二十五克拉钻戒。
“对不起各位,是我失态了,只是想到这些事情就觉得悲从中来。”
音遥翻了个白眼,真的,他觉得还是瞎了比较好。
“说实话,我刚回国没多久,对于国内的行情确实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但是父亲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接手Y.S集团,所以无论吃再多苦,我也一定要铭记父亲生前对我的敦敦教诲,努力将Y.S做大做好。”
说着,司雅兰再次举起香槟,一瞬间,台下的宾客也跟着一起举起了香槟。
“倒也不用勉强。”
突兀的,人群中传来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虽然语气中满含笑意,但明显是针锋相对的意思。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声音来源地。
众人向后避开,奇异的在人满为患的会场中空出一块圆圈,而里面,就站着双眼含笑的司容。
他举起香槟,对着台上的司雅兰道:“如果姑姑觉得自己不能胜任,倒不如交给别人去做,Y.S是大公司,或许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所以没有试水的机会留给你呢。”
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司雅兰心头抽了抽,但马上恢复淡定,笑眼相迎道:“司容今年都二十八岁了吧,也该懂事了,知道主动帮姑姑分担重任,各位给他一些掌声好么。”
宾客们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在他们抬起手的瞬间,司容却笑着打断他们:“不用,谢谢,我受不起。”
司唤风看着儿子不知又是在闹哪一出,眼见着司雅兰越来越尴尬,他赶紧上前去拦,用眼神示意司容可别说了。
司容不为所动,眼睛直勾勾盯着司雅兰的脸。
“我懂事与否不重要,但是姑姑念过半百却还能不计后果将事做绝,看来心性还不够成熟。”他冷笑一声。
司雅兰藏在身后的手攥得紧紧的,手背凸显出条条青筋。
司容忽然将手中的香槟泼到地上,眼睛死死盯着司雅兰,不知对哪处说了句“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昂首阔步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份牛皮文件袋,斑白的鬓角、老式的眼镜透出几分迂腐气息。
只见他疾步走到台上,从司雅兰手里夺过话筒,像是后面有狗撵一样,火急火燎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