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钓,是他们劣性O也要咬——by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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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借用一下司总的会场,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各位宣布。”
宾客们狐疑地看着他,墙角的保镖更是跃跃欲试想上去拦人。
“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司祁严先生的遗嘱代理律师严思达,根据他的口述,我需要在他离世后两个月内第二次讣读他的遗嘱声明。”
接着,他像当时的宋康一样,将牛皮文件袋展示给众人看:“这是由司祁严先生亲笔签下的封条,封条完好无损,证明我没有私下打开过。”
司雅兰猛地瞪大眼睛,强烈的震惊迫使她禁不住倒退两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份遗嘱!
“这里不欢迎你,保镖,送客。”司雅兰明显有点急了,冲着台下的保镖厉声叫道。
保镖刚要上来拦,人群中猛地钻出了十几个黑衣男,以建业为首,站成一圈,将严思达牢牢护在中间。
严思达推了推眼镜,对于周围的骚动充耳不闻,继续做他该做的事。
“司祁严先生生前曾经写过两份遗嘱,一份是打印稿,由他签字交给宋康律师保管,一份是他本人手写,交由我保管,现在,我按照司祁严先生的口述进行第二份遗嘱的公开。”
严思达火速撕开封条,从里面拿出薄薄一张纸。
真的,只有薄薄的一张。
“根据遗嘱所述,Y.S实行股份制,在司祁严先生离世后,股份分配如下:长孙司年先生占股百分之二十,次子司唤风先生占股百分之十,三女司雅兰女士占股百分之三十,幼子司海兴先生占股百分之十,次孙司容先生占股百分之二十。”
听到这和原先无异的遗嘱,司雅兰暗暗松了口气,她扬起头,笑问道:“所以呢,同样的遗嘱需要再读一遍么?”
严思达忽然沉默半晌,没有理会这个女人,继续道:
“根据遗嘱补充事项,修改司容先生的未婚妻音遥先生的彩礼如下:初次见面时提出百分之三的承诺,私下曾经和音遥先生修改为百分之五,最后确定,将百分之五增加至百分之十,减少司雅兰女士百分之五的股份,变更为百分之二十五。”
一瞬间,仿佛天降巨雷,司雅兰浑身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严思达。
“根据遗嘱,Y.S集团董事长的职务由次孙司容先生全权接任,执行总裁特聘司唤风先生接任,首席财务特聘司年先生接任。最后一项遗嘱补充事项,司祁严先生曾经赠予音遥先生一枚玉镯,可用来任意修改一次遗嘱,得到当事人同意后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进行修改。”
严思达抬起头,看向人群中的音遥,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例行公事一样:“音先生,您可以选择现在行使权力,也可以选择保留权力。”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让一个外人肆意修改遗嘱,司祁严生前是疯了嘛!
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紧黏在音遥身上。
“你疯了么!他就是六亲不认的傻子,你让他修改遗嘱!”司雅兰忽然抬手去抢遗嘱,但下一秒就被建业死死拦住。
“你放手!我不能放任一个外人掏空我们家财产!”这时候,什么脸面什么尊严司雅兰都无暇再去顾及,她所有的一切,她的下半生都已经被既定在这薄薄的一张纸上。
严思达并无多言,淡定地推开司雅兰的手,将遗嘱收进袋子里,看向音遥:“音先生?请问需要现在修改遗嘱内容么?”
音遥咬着手指,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半晌,他抬起头,脸上是宛若孩童般天真的疑惑表情:“那……可以把美女姐姐的股份都给我老公么?”
说完,他又笑呵呵地眯起眼睛:“我好喜欢我老公,我想给他最好的。”
这一刻,司雅兰终于明白了,音遥自始至终都在装傻。
她一个箭步冲下台,高跟鞋跟犹如针尖般刺在地毯中。只见她猛地抓起音遥的手,红着眼睛质问道:“你是故意的是吧,你这个贱货!”
音遥皱起眉头,眼睛里的恐惧霎时透出来,他往后倒退几步,捂着自己被她捏痛的手,吓得浑身都在发抖,然后轻轻问道:
“姐姐,你要杀了我么?就像你杀你爸爸一样杀了我么?”
“吧嗒——”几乎所有人,在同一瞬间,脑海里的那根弦一下子断裂了。
司雅兰的手停在半空,脑袋里搅成了一滩浆糊,她呆呆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强烈的窒息感像一只大手般紧紧扼住了她的脖子,嘴边的空气也仿佛一点一点被抽离。
“他说……司总杀了司会长?”人群中的议论声从开始的窃窃私语到后面的高谈论阔,鼎沸如潮,几乎要把会场的房顶都给掀翻。
“姐姐我不敢了,你别生气,我这就闭嘴。”说着,音遥从口袋里掏出面巾纸,一下子捂在嘴巴上,眼神委屈的像只小白兔。
看着音遥捂嘴的这个动作,那一刻,司雅兰骤然回忆起自己是如何用枕头紧紧按住父亲的脸,又是如何咒骂着让他快点去死。
而此时,按死父亲的那只枕头上的泪痕渐渐清晰,像是父亲痛苦扭曲的表情,哀嚎着向她扑来。
眼泪晕开了精致的眼妆,模糊出眼角苍老的皱纹。
司雅兰一下子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指节苍白,她大声喊着:“你别说了!你别说了求求你了!”
门口忽然冲进来几个警察,在人群中环伺一圈后,径直走向司雅兰。
为首的警察掏出警员证:“司雅兰女士,我们现在以涉嫌故意杀人为由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司雅兰猛地睁开眼抬头望向人群,那一张张质疑的、尖酸刻薄的脸像是怨魂般张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
记者们一看,WTF!惊天大闻啊,本来是来参加一场没什么营养的见面会,不成想还有意外收获!
一时间,所有的摄像头、话筒都齐刷刷指向司雅兰,她蹲坐在人群中间,头发凌乱,通红的双眼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
但心里的声音却在不断告诉她,绝对不能被抓住,否则一辈子就完了。
她忽然站起身拔腿就往会场外跑去,警察见势也赶紧抬腿去追。
但穿着高跟鞋的她实在跑不快,没跑两步就被几个警察拦住,接着给她戴上了铐子。
到现在司雅兰还没从震惊与恐惧中回过神来,她被几个警察推搡着向会场外的警车走去。
当她路过音遥时,抬眼的瞬间,却看到他嘴角漾着淡淡的笑意。
司雅兰怔了怔,她终于明白了,音遥是在装傻,忍辱负重数月,等的就是这一天。
但她知道的实在太晚了。
宾客们似乎还没有从亲女弑父的震惊中走出来,一个个嘴巴大张几乎都能塞一只大西瓜。
司容走到音遥身边,拍拍他的后背,对他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音遥还想要继续装到底,干脆一头埋进司容怀里,抱着双手瑟瑟发抖:“姐姐好可怕,我要做噩梦了QAQ”
而一边的角落里,严思达一改刚才火急火燎的状态,慢条斯理踱步到宋康身边,推了推眼镜,低声道:
“那接下来,宋律师,根据司祁严先生的遗嘱声明,如果在他离世后出现任何违背遗嘱意愿的行为,我将代替他对当事人进行起诉。”
宋康斜视着他,冷笑一声:“你打算怎么起诉呢?”
严思达也跟着笑笑:“具体流程,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
狭窄逼仄的审讯室里,司雅兰戴着手铐,双手交叉紧紧攥在一起。她低着头,盯着面前的小桌不发一言。
警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拍拍桌子:“你最好如实交代你杀害司祁严先生的犯罪过程,否则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良久,就听到司雅兰在那呢喃着什么。
两个警察探过身子屏住呼吸仔细听,这才听到她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爸爸,我好害怕,救救我……”
说完,她低下头,额头靠在手上,模样就像是尊虔诚的信徒。
两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向靠背倚去,抱着双臂,一副“今天就跟你耗在这”的架势。
*
车子缓缓停在地下停车场,熄了火。
司容歪头看向副驾驶的音遥,他还在睡,似乎并没有要醒的迹象。
这个人,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都完完全全踩在自己的点上,司容实在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拉过他的手亲了亲手背。
睡梦中的音遥不满被打扰,无意识地抽回手,说了句:“别动手动脚的,滚开。”
司容一下子笑出了声,身子侧了侧,托腮欣赏起音遥的睡颜。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股灼热的视线,音遥慢慢睁开了眼——
一扭头,就看见眉目含笑的一张脸正微笑着凝望着自己。
霎时间,心头猛地跳了下,他赶紧直起身子抬手半挡住脸,也忘了自己还在装傻,直接脱口而出:“看什么啊,没见过?”
越骂他,司容脸皮反而越厚,他慢慢贴近音遥,笑得眉眼弯弯:“恭喜你恢复记忆啊,我的小白兔。”
音遥这才意识到,感情自己装傻的事司容早就看出来了,但他非但没拆穿还尽职尽责陪着自己演,想起自己之前仿佛被扒光了一样让人扔到大街上,还自以为隐藏得巧妙,一口一句甜甜的“老公我可喜欢你了”,刹那间,血液直冲头顶,绯红从耳根蔓延开来,最后整张脸都宛如刚从沸腾的开水里拎出来一样。
他手忙脚乱地去拉车门把手,想赶紧下车呼吸下新鲜空气以防尴尬致死,但下一秒手就被人拉回去了,连着整个人一起被拖进了宽阔的怀里。
“遥遥,不急走嘛,这里没人,咱们再继续做点甜甜的事?”
司容眯着眼睛,嘴角是意味深长的笑。
车里充斥着顶级Alpha独有的信息素味道,强烈的如同伏特加,一波一波冲击着脆弱的大脑神经。
音遥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起来,手也不受控制地搭在了司容的大腿上。
唉——自己不是掌控一切神一样的存在嘛?怎么偏偏在这种事上就被这条死狗拿捏得死死的?果然,还是非常讨厌Alpha。
几天后,司雅兰再次空降热搜,但这一次,似乎和以往都不太一样,面对网友们的咒骂和嘲讽,她再也没法站出来大言不惭的“公德自在人心”了。
#Y.S集团前董事长司雅兰被判死刑【爆】#
城南公安:【声明:Y.S集团前董事长司雅兰因故意谋杀生父、伙同律师宋康篡改遗嘱、买.凶杀人等,严重违反刑法条例及治安管理条例,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危害,数罪并罚,由城南区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死刑;律师宋康因涉嫌杀害廖垣宇案中的证人吴小健、篡改遗嘱、收贿受贿,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由城南区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吊销其律师执照,并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二年。】
这一天,微博上热闹的如同过年,大家都在说,司雅兰这人纯粹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本来父亲已经给了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可是多少人几辈子都望尘莫及的富足,但她不满足,什么都想要,结果贪到最后一无所有还把自己贪进去了,实属活该。
至于宋康……在他做法官时那点破事早就人尽皆知了,本以为他树大保护.伞大,结果真出了事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帮他说话的,毕竟帮他那就是和人民群众站在对立面,那些人又不傻,虽说本是同林鸟,但大难临头……还是赶紧撤吧。
安静的陵园里,新建的墓碑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墓碑上的照片里,是一个年仅七岁的小男孩,笑得可可爱爱,看起来天真无忧。
音遥站了一会儿,慢慢将手中的奥特曼玩具放在墓碑前。
脑海中是小健那句“我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孩子”。
以前音遥觉得“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句话特别土,但一路走来才发现,这句话就是真理,但真想要实现,太难了。面对种种诱惑,有多少人还能守住自己的初心,都慢慢的在尘世浮华中忘记了本真。
音遥笑笑,小声道:“加油,奋斗,明天一定会好的。”
阔别多日再次回到Y.S总部,看着依然大气辉煌的装潢,音遥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但好像又什么都没变。
他整理下领带,敲了敲眼前那扇再熟悉不过的大门。
里面传来一声“进”。
打开门,他平静地走进去,像往常一样翻动着手中的文件,一丝不苟道:
“司总,这是您今天的行程表。”
“你。”司年忍不住纠正道。
见音遥在笑,司年清了清嗓子,似是有意无意问道:“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音遥认真想了想,笑道:“看司总什么时候批假。”
“贫。”司年将杯子推出去,“去帮我泡杯咖啡。”
音遥乖顺地端着杯子出去了,但回来后,手里依然固执又叛逆地端着两只杯子,一杯蜂蜜水,一杯咖啡。
像第一次见他时一样,一点都没变。
司年抬手蹭了下鼻底,似乎在掩饰什么。半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只蓝色的丝绒小盒子放在桌上,声音有些发颤:
“这是送你的新婚礼物,祝你……百年好合,工作顺利。”
这一次音遥没有再拒绝,大方地收下,打开,里面还是那块十几万一克的小猪玉佩。果然,老男人的思维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越来越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