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被HE了——by千里落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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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师弟……”
远处护法堂的弟子们终于姗姗来迟,古景身为首峰大弟子,和江雪寒关系不错,走得比其他人更是快些,一把扶住有些踉跄的江雪寒,一边为他输送灵气,边关心道:“可还好?”
“还好。”江雪寒想了想,对古景展颜违心道。“无济仙尊出手的及时。”毕竟若是再快一点,自己的小命都要没了。
“一人接下无济仙尊两道剑招,即便没有无忧谷的试炼,江师兄也,无与伦比,恭喜了。”匆忙跟着的赵尚言也赶到了,擦了擦头上的薄汗,一双眼紧张地打量了江雪寒一圈,才佯装平静道。
只那平静的声音里的多少带了些颤音,让向来敏锐的古景抬头瞥了眼,才若有所思道:“赵师弟平日研习药理,今日倒也跑得快,”
“皆为同门师兄弟,江师兄方才命悬一线,我自然关心。”赵尚言眼里复杂一闪而过,却还是忍耐笑笑,维持平日里的温雅样子,挺直腰背,吸了口气,带着疏离的矜持问道;“江师兄可要去药阁去看看?”
“药阁?”古景倒是一愣,抿着嘴望着今日的赵尚言,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青昭宗以峰为分,所属峰下皆有各位大乘期仙尊协管,只青昭宗四位仙尊皆不是愿理俗务之人,偌大的宗门需要运转,自然需要弟子们分工配合,赵尚言所在的药阁便是分工中的一种。只是药阁弟子向来短缺,为减轻药阁压力,青昭宗人非有药石无医之症者才会进去,毕竟修仙之人出去历练,缺胳膊短腿都是常事,久病成医,谁不会点保全自己的手段,也不需要去那种地方浪费资源。
所以赵尚言这个时候提出要把连个皮肉伤都不见的江雪寒送去药阁,在古景眼里,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多谢师弟关心,只是药阁师兄弟们为全宗炼丹制药,本就辛苦。雪寒并无什么大碍,倒是不便叨扰。”江雪寒眨了眨眼,清凉如水的眸子里闪着无辜神色来,边捏着古景的袖子,含笑拒绝。
方才他强自催发灵力而躁动的丹田被古景输送灵气后慢慢平复了下来,如今发白的面色舒展开倒也不像是个有恙的样子。
赵尚言望着那长长的卷翘睫毛对自己轻轻眨动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猛地捏紧藏在袖子里的拳头,迫使自己的眼睛从那人精致无暇的脸上挪开,才勉强搪塞道:“霜至病了,我为他炼制的丹药估摸着要出炉了,本就要去药阁一趟,带江师兄去看看也是顺便。江师兄若是无大碍,倒也不必过去。”
江雪寒听到“容霜至”三个字却脸色微僵,寻思他而今可不像是病了的样子,倒是生龙活虎,打起人来看着都疼。刚想佯装不知,忽然想起顾流风临走时对他说的话,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他病了?”
“怪不得今日在登春台宴请顾先生,都没见到他的影子。”
“不过容师兄素来不喜欢与我们一起,见不到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少护法堂弟子们现在才赶到,听到他们的对话出言附和。
“怨不得你今日如此不耐烦,原来是霜至病了。”一旁的古景若有所思,看了看赵尚言,还是妥帖问道:“可有大碍?”
“倒不是什么关紧的,就是……”赵尚言颇有些忧心忡忡。“近来他脾气不好,对我有些不理睬,倒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他的性子你最了解不过了。哪里会生你的气?不过是耍性子罢了,说不定正在等着你去探望他呢。”
“是吗?”赵尚言轻声喃着,怅惘地抬起头,倒是真有些许的情深意思。
看得古景都心热,望了眼江雪寒,提议道:“无忧谷离容师弟所居破岳峰不远,江师弟若是无事,不若我们一起去给赵师弟打气,去看看容师弟如何?”
古景在年轻弟子中威望甚高,如此提议,哪怕不少和容霜至不相熟的弟子都出声附和了,一群弟子便结伴往破岳峰去。倒是将赵尚言落在了后边。
“如此,自然甚好。”赵尚言淡看着前面的人群,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轻道。
…………
“啪啦”一声,顾云舟的耐心告罄,一脚踢开了门,急促的脚步声朝着内室越来越近,让被按住的的容霜至更加焦躁不安,只能无助地问面前的顾流风道:“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问我是谁干嘛,你又不会认识。”
“可你却认识我。”容霜至漂亮如水的眸子里映着顾流风那似笑非笑的脸,轻喘着气,莫名觉得一股寒意袭上心头,由衷问道:“你到底想要干嘛?”
“所以,你给我个机会,求我吗?”顾流风踮起他的下巴,嘴角噙着笑,不慌不忙问道。那调情的样子似将风流写尽,可容霜至看得清楚,那双望着自己的狭长眼眸里连一丝□□都无,波澜不惊,冷清极了。“你若是求我,便不必受此折磨。哪怕顾二进来,我也能保他周全。”
“我,为什么要求你?”容霜至湿润的眼里却带着一丝挣扎着的清醒与倔强。“让他看到了又如何?你的威胁,对我一点用都没有。你也说了,是他在意我,并不是我在意他。”
容霜至不在乎笑笑,现在连腿肚子都是软的,被这人环住了腰,索性整个人都依偎在他身上,扬起那俊俏的脸蛋贴近他的,双手用自己现在所有的力道箍住顾流风道:“求你?你做梦。”
“容……”顾云舟就是在这个时候踏了进来。少年一身灰蓝色宗袍被腰封高高束起,看起来肩宽腰窄,丰神俊朗,连走起路来都带风。只在他看到屋里景象的那一刻,带风的步子蓦地顿住,还没待他说话,便听到容霜至低哑的声音响起,似是饱蘸着□□与怒气。“滚出去,把门带上。”
“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想救他,宁愿让他误会,也要护着他。不过为什么要这么逞强?”顾流风突然笑了起来,轻而易举挣开容霜至的桎梏,一手将他拢在自己的胸口,一边转过了头来,朝着顾云舟漫不经心道:“出去没用,不过可以去把门带上。”
“你以为你是谁?他凭什么听你的?”容霜至不理会他的嘲讽,索性破罐破摔,将头埋在顾流风身上,低低吼道:“顾二,你给我滚出去。”
回应他的是一声粗暴的“哐当”声,顾云舟在看到的第一眼就默不作声地退出了内室,把方才踢开的门重新碰上。
却又立刻转身回来,黑着脸粗声问道:“二叔,你为什么抱着霜至?”
作者有话要说:
顾云舟:当我青梅竹马的发小,和我二叔抱在一起的时候,我该怎么想。
容霜至:好像全世界都和这个想要杀我的人很熟?我不愧是个反派!
第08章 拆穿
“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若是呢?”顾流风干脆道,半扶着容霜至的肩膀稳稳站着,比顾云舟还要坦然。
“霜至,你要是早说,你喜欢我二叔这样的,我又何至于为了赵尚言那不入流的伪君子生气?”进了内室的顾云舟瞪了眼前两人一眼,想到自己如此担心容霜至,容霜至却在这样,拧着眉靠在一旁,将书柜子砸得咚咚响,不忿道:“二叔,把你的手从霜至腰上松开,他婚约还没退!”
“二叔?”容霜至猛地抬头,眸色厉厉。一把捏住手里的肉,狠狠转了个圈,狞笑道:“你可真是个王八蛋。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好玩吗?”
顾流风面不改色,仿佛容霜至捏的不是自己一样,淡笑望着他,幽幽道。“逗别人不好玩,但是,逗你,好玩。倒是你,口是心非,不是说不在意他吗?”
“你为什么不求我呢?就这么想要记仇?不过你若是真不求我,我就只能看着你们俩一起倒霉了。”顾流风叹了口气,在他耳边低声絮语。似有惋惜地最后望了眼容霜至那挂着怒意的绯红脸颊。突然朝着顾云舟正色道:“顾二,他的处境不妙。”
容霜至:“???”
“啊?哦。”顾流风惊讶一声,从进门开始便紧皱着的眉才稍稍放下,走近两步,挠了挠头,认真道:“确实不太好,现在还没退婚,若是被人发现了,定会被赵尚言阴阳怪气说些难听话。”
“你给我闭嘴。”顾云舟听不出来什么意思,容霜至却是知道,咬牙狠狠将人推了开来,却立马踉跄地站不稳,又被顾流风扶住,只能趴在他耳边,焦急地低声道:“不管你是谁,别告诉他。”
这人说得不错,顾云舟,顾二,是在这青昭宗最喜欢原主的人,原书中,容霜至被人陷害的时候,也只有顾云舟苦苦替他央求。更是在后面,哪怕为江雪寒气度折服,伴其左右,也从未为难过堕入魔道后的容霜至,每每相见更是一味偏袒。甚至在容霜至被赵尚言杀了后,他因为心里愧疚,转而与青昭宗众人决裂,避世修炼,再未见过其身影。
只是,就是这么一个处处为容霜至的人,最是热忱也最是单纯。若是不告诉他,只怕他永远也想不到,就是这样在他面前抱着的两个人,半个时辰前正剑拔弩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更不会知道,他只是像往常一样过来看望自己的朋友,却成了别人陷害容霜至,将他打入地狱的工具。
容霜至自认睚眦必报是没错,可他不是原主,更与顾云舟没有情分。若因为而今险境,故意将他拉下水,那便太过了。背后之人没有害顾云舟的意思,顾云舟就不该因为自己知道这世道,人心险恶。
“别告诉他什么?你要被人卖了,还是这青昭宗不如他想象中的风平浪静,而是静水流深,带着不堪与肮脏,欲至人死地?”顾流风敛了神色,贴在他的耳边没有起伏道。
只,明明是平静无波的声音,容霜至听着却莫名有些悚然。
“顾家,向来是青昭宗的座上客,与青昭宗并无仇怨,你,到底是谁?”容霜至眯着眼睛,只觉得这人太过怪异,想要转过头去看清顾流风的表情,却被人紧紧箍住,只能被迫被按住,听着那人发声时胸腔的震动声。
顾流风毫不留情地向顾云舟揭他的底。“顾二,别蠢了,他被人下了药。”
“你,别!当我求你。”容霜至眼里一震,紧紧抓住顾流风的袖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谁?他怎么了?”顾云舟这才意识到,这两人抱在一起的时间过于长了些,立时挺了脊背,快步过来。待到看到脸上绯红,眼里潋滟,软成一团的容霜至,猛地拉下了脸来,抽出腰间悬着的剑,问道:“怎么回事?”
“仙友!”容霜至抓着顾流风的袖子突然用力,将头仰起,漂亮水润的唇擦过他的脸颊,似要够到他的耳边,喃喃无助道:“这与他无关,不是吗?”
顾流风一怔,任由轻飘飘的声音连带着湿热温暖的鼻息一起碰触自己的皮肤,那精致有如盛着清露的脸上挂着令人动容的哀求,像是一个似曾相识的梦。
“我逼你那么久,你都没有求过我帮你。却因为他,如此卑微。容霜至,你也愚不可及。”顾流风终是回过神来,眸子定定望着他,一点一点地掰开他的手,淡淡道:“可是,既在这里,又怎会无关?唯独这件事,我不会帮你。”
“我就知道。你这人说一套做一套。”容霜至脸色瞬间一转,仿佛方才的哀求不过是幻觉。下一刻便扑上去死死贴住顾流风,风月剑随即而动,将两人利落绑在一起,放倒在了地上。“你若是告诉他也无妨,便是有人进来,看到的也是你和我的龃龉,要死,咱们一起死。”
顾流风:“。。。。。”
“这就是你能想出来的办法吗?”
“是又如何?”两个人被风月剑困着毫无间隙,容霜至直直望着他,认真道:“权当我赖上了你,莫要牵连他。”
“你拉着我死,却不拉他。”
“是。”
“哦。”顾流风淡定应道。仰躺着转头朝着顾云舟笑了笑,那笑容儒雅又随和,温柔又无害。“顾二,有人要害他,你想知道是谁吗?”
………………
春日的午后,一切都懒洋洋的,连阳光穿过树叶落下的斑驳树影都纹丝不动,带着股静谧的气氛。
一行人说笑着落至容霜至的院里去,带动了一地的喧嚣。行至桃李堂,再不能御剑,刚下来,便看到在门口值守的外门弟子们朝他们稽首,望着他们去的方向,好奇问道:“众位师兄难道是去找容师兄?“
“你们怎么知道的?”古景回过头来问道,打量着这两个普通的外门弟子,心里诧异。容霜至素来孤僻,除了赵尚言在他尚有几分颜色,对其他人简直到了视若无物的地步。他不在意别人,别人自然也不在意他,今日这两个弟子倒是稀罕。
“今日一早,容师兄便来了..........”说话的弟子吞吞吐吐,突然望见人群里的赵尚言,忙面色一变,尴尬道:“没什么,没什么。”
“桃李堂是尚未筑基的弟子修习之所,他来干嘛?”赵尚言眼神如炬,望着那外门弟子,面色不变,却颇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
“师兄不过是来,玩闹一番。”另一个弟子忙打圆场,扯了扯同伴的袖子,强笑着。
“那就更不对了,他素来不喜玩闹。”赵尚言静静道,一字一顿的话带着威压朝着那两名连筑基都没有的小弟子而去,让一旁的古景连连皱眉,阻拦道;“赵师弟,收一收。”
“容师兄是来找桃李堂外门弟子陈锦的。”一名弟子结结巴巴道。“说,说今日他那里有贵人做客,想要让陈锦一起去,把他向贵客引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