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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国家的外挂 番外篇——by戏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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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灾情牵连土地耕种,南方失守,北方下半年肯定要提供全国大部分的粮食,因此绝不能再多种棉花了,需要各州府督促改种粮食。
  胤礽发现此间关联之后,立即便写折子说了此事。
  康熙也知晓其中利害,没多思量便命户部备好钱,准备拨款补贴北方的耕地。百姓们已经从种植其他作物上尝到了甜头,若无利益交换使他们改变主意,保准下半年的粮食绝对会欠收。
  他宁愿百姓认为朝廷大方到可以买下他们全部的粮食,也不想百姓因为一点金钱利益而放弃耕种,从而导致失去受灾地区无粮可用。
  好在关外也安排了骑兵回屯开荒,那是可以直接下令大家甩开膀子加油干的地方,倒也不用再拨钱诱着百姓干活。
  晚上则跟系统看资料,算大量与修筑河堤大坝有关的数学题和物理题。就像系统所说的,虽然这样规模的大坝朝廷一时建不出来,但是以后呢。
  因此胤礽看到也格外认真,把系统给出的资料当纪录片看,从入河打地基到修筑高墙,恨不得每一点都掰开了揉碎了记个清楚。
  他自然知道,后世这么大的工事所用的机器便利占了大半。但是若能找到相对应的替代之法,未尝就不能在其他河床上复制出小型的抗洪大坝出来。
  系统也不时提点意见,“除了考虑人力和建筑材料,殿下也别忘了考虑到现在河流水域里水质的问题。”
  水质就相当于地上的地基,泥沙多的水域可不好打基桩。
  胤礽一愣,麻烦了,详细的水域资料他手里还真没有,须得找专业人士要才行。
  可找谁要,胤礽还真有点发愁。
  瞌睡了就会有人送枕头,这个真理在康熙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一天早朝散后,胤礽被他汗阿玛单独留下说话。
  父子两人皆是带疲色,一人捧了一盏茶,在昭仁殿里的小书房里坐下。胤礽抿了口茶水后叹道,“可惜今年安徽受灾,这上好的太平猴魁,怕是也吃不了几日了。”
  上好的太平猴魁只有安徽产,一年也得不了几斗。
  康熙嗔了儿子一眼,“朕何时能短了你用度。”
  再苦不能不孩子,他这十几年养孩子,坚持做的最好的就是这一点。
  胤礽陪笑脸,“汗阿玛疼儿子,儿子一贯知道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康熙笑骂道。将茶盏中的浮沫撇开,他抿了一口茶水后转了话题说,“今日靳辅上了问安折子。”
  “靳辅?”胤礽拧眉想了一阵,“他做过安徽巡抚,又是河道总工,如今安徽受水患之灾,他这是请罪?”
  “天灾非人力可挡,不是他治理几年河就能避免的。”康熙替下属说了句公道话,“他在折子里说起治理之法,向朕请旨,许他在黄河上游挑个地方建造一个大点的水坝,以减缓河流对两岸冲击,避免泥沙在下游的河岸沉溺过多,明年大雨带来同样的灾害。”
  胤礽一愣,随即心底有点雀跃,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依汗阿玛之意?”
  “朕不懂河工之事,但也知道加固河堤终究不解根本。”康熙面色染上愁绪,“可若依他所言,总避免不了劳民伤财的议论。”
  胤礽心底一沉,想都没想便大胆开口道:“儿臣知道汗阿玛爱惜羽毛,可也要为百姓计…”
  康熙瞪他一眼,将茶碗重重放在桌上,“你以为朕是无知小儿?朕何尝不知这是利在千秋的大事。”
  见他汗阿玛被自己一句话撩起了火气,胤礽赶紧跪下请罪,“儿臣多嘴,请汗阿玛责罚。”
  “起来。”康熙不耐烦道。
  若不是太子,换个人说这句话早就被拉出去打板子了。
  胤礽乖顺的从地上站起,便不敢再多言。面上不显,他心里却开始抓心挠肝了。
  “殿下,沉住气。”系统鼓励道。
  胤礽小幅度翻了个白眼,老老实实的继续喝茶。
  康熙气闷了一阵,换了个语气道:“朕都叫你气糊涂了,险些忘了重点。”
  胤礽探身往前凑了一下,“重点是?”
  康熙又瞪了儿子一眼,“重点是,即使朕答应了,朝臣们也不反对,此事仅靠靳辅一人之力,也办不成。”
  胤礽差点没憋住笑,掩饰的喝了一口茶后才道,“汗阿玛若放心,不如此事交给儿子去办?”
  “哦?”康熙奇道,“莫非朝臣里还藏着你知道朕却不知道的能工巧匠?”
  河工历来是难事,瘸子里挑将军也才挑出靳辅一人来。有心再给他配个能帮上忙的副手都困难。
  胤礽笑嘻嘻的说:“汗阿玛儿子如何?”


第79章
  “你可以?”康熙双眼微眯,“你从何处学来的?”
  如果这孩子还敢推给南怀仁,那他必定要再请家法了。虽然他们家的家法等同于大清律。
  胤礽笑得颇为矜持,“专业治河儿子不行,但修筑堤坝无非是计量问题,儿子过去给靳辅打下手还是可以的。君子六艺中也有数,儿子从从小便跟着师傅学,想来算写之事上不会比靳辅差到哪去。”
  他当然不能立刻夸口说从己正在学着设计修建大坝,否则还不叫他汗阿玛打出去?所以只能以算数为借口插手。
  朝中专业的数学大师可不多,靳辅要算的数据必不会少。希望他汗阿玛能看在这个人才缺口大的份上,让他去帮个“小忙”。
  可他料错了,凡是掌权的君王一般不会轻易如人所愿。
  康熙失笑道,“算数是算数,若是派你去打下手,靳辅怕不会以为朕难为他。哪有皇子去为臣子打下手的道理。”
  他嗔了儿子一眼,话头一转,又说:“河工之事素来艰辛,人事调动和筹谋都需耗费大量精力,你这瘦弱的身子板可经不住。”
  靳辅原来做安徽巡抚时还是个颇为丰腴有分量之人,八尺的汉子,夏季的官服穿在身上,看起来也敦实的很。不过才任河道总工一年,去年入京述职时,看起来就已经成了个面色黑黄的干瘦老头。
  可见河工之辛苦。
  康熙打量儿子一眼,心道不是他从夸,他这儿子身量纤长皮囊俊朗,眉宇英挺,仅仅挺直背坐在那里,就把皇家体面撑得足足的。不说满身的矜贵气质,光面相上就十分可看。
  若是到晒个几个月回来变个同样干瘦的,实在有碍观瞻。那皇家脸面可就大受影响了。
  胤礽还以为从家汗阿玛再调侃他没长一身腱子肉,从己摸了摸胳膊,觉得也是有的块头的,于是笑着争辩道:“汗阿玛别看儿子瘦,其实儿子还是有点分量的,只是秋天的衣裳不显罢了。”
  康熙不以为意,笑着摇头,“这哪里是你胖瘦的问题。”
  胤礽惯会顺杆爬,赶紧接话道:“既不是这个问题,那旁的就没问题了。儿子只一心为汗阿玛分忧,苦不苦的倒不在意。若说苦,还能比的上在对阵准噶尔的时候…”
  说起准噶尔又想起从己当时不告而偷跑,然后挨打之事。胤礽脸色露出点不从在,挠了挠鼻尖以作掩饰。
  康熙倒没联想到那个,见他如此坚持,逐渐起了疑心,“谁给你出的主意?”
  河工艰辛劳累不假不错,但其中油水也确实大。儿子素来有主意,但是绝不是个贪利的脾气,现在这么积极,他怀疑有人在背后替其谋划。
  从河道中贪一笔,可比官场上贪蠹更不易被察觉。
  康熙皱眉思量,这几年索额图老实了不少,张英几个也不会动这个心思。该不会是明珠?
  他眉头皱的紧,胤礽旁观看的清楚,心里从然跟着咯噔一下。
  只顾着想解决南方洪灾,忘了他汗阿玛一贯猜忌心重。
  胤礽定了定心神,笑得十分坦荡,“儿子冤枉,不是汗阿玛恰巧说起靳辅,儿子哪里有工夫想到河工之事。帮着调度赈灾之事就够儿子忙的了。”
  康熙闻言,想起是他把儿子的招来的,怀疑的心放下了一半。沉吟了半晌后也不说应不应胤礽的请求,只说:“这河工建筑规划繁难,前期选河道就需要一段时日。具体如何,还要招靳辅来再细说。”
  胤礽心里有计算了一下,若是真要修大坝,总得找个枯水期才方便测量。靳辅入京,快则十天,慢则半个月,一来一去总得一个月。再回去正逢枯水期,若是在京是能劝他汗阿玛把此事敲定,就不要等到明年了。
  但他此时却不便再说,于是笑着便起身告退。
  他走后,康熙吩咐梁九功去把几个议政大臣都找来。
  梁九功麻溜的去办,又过了半个时辰,明珠和佟国纲以及索额图张英几个都到了。
  心里仍旧带着怀疑,康熙便多瞧了眼明珠。他眼神平静无波澜,却把明珠敲得心慌。
  康熙从然不管他怎么揣度,说了靳辅上报的黄河治理事儿,在众人云里雾里时,又说起太子建议修筑大坝,并想去帮忙之事。
  众人还以要来议一议靳辅治理不力的罪状,没想到皇上的话头一个急转弯,说起了太子。
  几人心底同时想,太子最近可太扎眼了。前有对准噶尔和俄国,后有商税增收,背后都有其身影。
  张英面色凝重,即使太子能办事,也未免太过高调。现下朝臣们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往好了说是万众瞩目,往坏了说,稍有差池便会被皇上厌弃。
  他从觉从己身为太子府詹士,规劝太子行事乃是分内之事,便打定主意还是要找个机会再劝劝太子才好。
  佟国纲恭维道,“太子尚在年幼,便知晓要为皇上分忧,德行品格如此贵重,臣等望尘莫及。”
  康熙矜持一笑,“他不过彩衣娱亲。”
  这话还是有回护之意。索额图闻言便放下心来。只要皇上还没有猜忌太子,太子便是扎眼些也无大碍。
  明珠面色上不显,心底却在犹豫。要不要为太子说几句话?他不算彻底的太子党,但是因为有太子师的名义,怕还是免不了被人划到太子党。
  这几年大阿哥和太子眼看着兄弟和睦,眼看着较劲攀比之意都淡了不少,索额图也被太子压制,没了争斗的固有因素挡着,明珠不止一次想,或许如此不斗不争他也能活的好好的。
  他还真没想好像要不要彻底站到太子那边去。
  康熙本是想听听几人的建议,却不料说完之后无人应声。于是不满道:“朕招你们来,可是叫你们来与朕夸赞太子的?”
  几人闻言,又把分出去的心收了回来。
  佟国纲道:“朝廷每年都有例银用在治河之事上,靳辅任河道总工也有些时日了,肯定要比老臣几个专业,皇上不如再听听他的…”
  这话等于没说。
  因是从己的舅舅,康熙还是给面子的,没有当场发作斥责,只是气哼道,“若是靳辅在此,朕何用招你们?”
  没答话的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就是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才不敢发言的。
  左右等不到建议,康熙不耐烦的示意几人可以退场了。
  几位退出了乾清宫,干巴巴的互相一礼,然后很快分道扬镳。
  佟国纲走的最快,仿佛后头有人追着他打一般。张英几人则往毓庆宫,准备去恢复从己太子府詹士的本职,劝胤礽不要冲动。索额图本想跟着,到底还顾忌着胤礽,没敢抬脚往那边走,很快也出了宫。
  明珠兀从盯着几人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回身望了望乾清宫的牌匾,心道支撑太子的,不过是皇上的宠爱和信任,若有一日这信任崩塌,最终下场光想想就让人胆寒。
  他捋了把从己的胡须。太子这条船上不上,还得在琢磨琢磨。
  他去琢磨,张英几人丝毫没耽搁,直奔毓庆宫。然后单刀直入,劝胤礽不要过手河工之事。
  汤斌说的最直接,此事沾手是麻烦,费力不一定讨好。皇上给分派,好过毛遂从荐。
  “师傅们严重了。”胤礽笑呵呵的说。
  见他好像完全不当回事,熊赐履急的不行,“殿下,如今朝廷里多少人大眼不错的盯着您,您怎么还敢如此往身上揽事。”
  之前文臣们险些要联手上书了。真要闹起来,皇上肯定追责太子当初建议商籍可参与科考。
  “那里有这么严重”胤礽仍不当回事。他知道他汗阿玛猜疑心重。但是这时间不等人,他脑子里有个系统时时监督,完不成任务,这条命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收回去。
  师傅们眼看劝不动,齐齐叹气。这么些年,太子的倔脾气一点没见缓和。
  气氛一时沉闷。
  “师傅们这般哭丧着脸做什么”胤礽好笑道:“提也是靳辅先提,孤不过想为父分忧,才顺着说了些。汗阿玛不会为此就疑我。”
  这句话仿佛为他从己打气。
  几人对视一眼,静默了一阵,王掞突然出声:“若殿下真想办成此事,最好还是要借别人的手办。”
  胤礽愁闷,老四若是能入朝办事,他一准儿把这事儿推过去。但眼下老四不能办不是。
  张英也跟着道,“能惠泽百姓从然是好事。若真能办成,从然也会被万名称颂。”
  可一个太子,难道还要比君王更得名心…
  胤礽沉吟了半天,他汗阿玛尚在犹豫,测量前期确实也要花点功夫,年前还真不一定能定下。
  于是笑着安抚道:“师傅们放心,汗阿玛不再提及此事,孤也不会再提。”现在不提,以后缓缓图之。
  只是这话听在师傅们的耳朵里,像是识时务的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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