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国家的外挂 番外篇——by戏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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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对着草坝射出一箭,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气喘吁吁的对系统解释:“我大清先祖马上得天下,向来崇尚武力。汗阿玛虽说喜欢汉人的学问,但他也希望孤能不忘先祖遗风。这些东西,即便孤今年不学,明年也是要学的。”
系统便不再多言,看着胤礽一箭又一箭的往草坝上射。
胤礽人虽小,力气却不错。弓箭虽是专供年幼的孩童用的,但他也能用足了力气把弓拉满才射出。
他做什么,日日有人专门汇报给康熙。康熙知道儿子凡事必竭尽全力去做,就额外叫太医院准备着舒筋活血的药材,让胤礽入睡前用药浴泡澡。
练了半个月,定好要出宫行猎的日子便到了。
皇家猎场在景山,离着紫禁城大概不到半日的路程,骑马的话许会更快些。
这一日天气不错,日头不大,空气舒爽。康熙带着儿子,御前侍卫和禁军,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紫禁城。忘了说了,他只带了胤礽一个,没有带大阿哥。
得知消息的大阿哥,气的差点砸了自己的书房。大阿哥恶狠狠的想,老二,怎么什么便宜都教你占尽了。
看,每一对儿不和睦的兄弟之间,都有一个过于偏心而不自知的父亲呢。
胤礽骑着一匹小白马跟在康熙的马后面。他今日穿了一身绛色骑装,坐在马鞍上挺直了上身,双脚踩着马镫。
束身衣袍外套着明光铠甲,脚上的皂靴也正配套,加上一脸灿烂笑容,小小年纪也颇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
他骑的这匹马是被骟过的马,康熙叫人特意选的。额外叮嘱要温驯些的,怕太烈的马不小心摔了他的宝贝儿子。
胤礽的好心情传染给了系统,他在胤礽的识海变作团子模样蹦蹦跳跳,不停。
它一边蹦一边与胤礽闲话:“太子殿下为何这么高兴?”
“你若是像孤一样,被囚禁在紫禁城的宫墙里几十年,再被放出来,你会比孤还高兴的。”
胤礽握着缰绳控制马的速度,与系统聊天的时候语气也不像前几日那样紧绷。
康熙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胤礽报以大大的笑脸。
系统见胤礽心情不错,在他识海里站稳了,笑嘻嘻地出了个建议:“既然太子殿下如此高兴,我想到有一门课程或许正适合这个时候来学习。”
“......”
胤礽本来勾起的嘴角刻耷拉下来了,“你非得在孤高兴的时候说这个?”
“气氛正合适。”
看着湛蓝天色,胤礽最后挣扎:“又是什么?”
“这门课程叫地理,讲的是世上的山河湖海的位置,气候...”
“你等一下。”
才说一半,胤礽打断它,“《地理志》和《水经注》这样的书孤也看过,前世帮汗阿玛理政的时候,大清各地的舆图,孤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说的这门课程就不必了。”
系统像是预料到他会如此想,又解释:“非也非也,太子殿下。这门课程包含的不只是大清境内,还有其他国家的地况风貌,也都要讲到的。”
他知道除大清之外还有许多番邦小国,诸如南边有百越,北边有高句丽,西边有东瀛等小国。但是这些小国的地境如何,他就不甚清楚了。
想到此他便妥协了,“你讲吧,孤听着就是。只是旁的也就罢了,泰西那边的事,你要详细讲给孤知道。”
系统找出储存课程开始讲起,胤礽慢慢听的入神,甚至差点错过康熙几次叫他。
康熙甚至怀疑,这孩子几天不间断的练习骑射,该不会是累坏了吧。胤礽不断保证自己没事,他才打消了打道回府的念头。
行猎队伍大概是辰时初出发,到景山时,已经是巳时过半。
禁军们先是四处查看一番,见没有可疑之人,便找地方安营扎寨。因不是春猎,也没有举行什么仪式。康熙和胤礽下马之后,叫奴才们牵马,父子两人便直接找寻猎物。
景山是皇家猎场,有山却也不高。大部分地区是平地,也有后来栽种的树林。树倒也不高不密,远远没到遮天蔽日的程度。
即使山里没有猎物,看管的下人们也会特地早早备了动物往林子里放的。
入秋之后落叶纷纷,泥土柔软。胤礽边跟着康熙走了一阵,大脑听着系统讲课,眼角余光看到了一只灰色野兔。
目测了一下距离,从身后背着的箭筒里拿出一根羽箭,稳稳的架好弓,右手不疾不徐的开始弯弓搭箭,同时不忘跟系统说:“等等,孤先拿下那个小东西。”
他放平呼吸,小脸上表情严肃认真。左眼闭上,右眼看准了野兔跑的方向,呼吸之间便撒手放箭。
箭矢呼啸带风,快速朝着兔子逃窜的方向而去,一箭命中。
“好!”
康熙眼见着儿子射中,为胤礽捧场叫好。
跟着的御前侍卫也都跟着奉承,“殿下好箭法!”
胤礽的弓还没来得及放下,恰巧又见一只。马上又追一箭,也是一箭命中。
这下康熙更是笑得眉眼都不见了,口中不住夸奖:“保成好样的,不亏是朕的儿子!”
系统比他还激动,在胤礽脑海里大喊大叫个不停:“太子殿下好棒,我好崇拜你!”
“你太吵了。”胤礽揉了揉太阳穴,故作抱怨道。
但是他向上的嘴角,却出卖了他。
行猎进行的顺利,有体型较大的猎物,康熙便自己出手。若是体型较小,就由着胤礽发挥。
临近正午,康熙命人收拾了一下上午猎到的,直接烤来吃了。
午后用过膳,胤礽便带人继续往林子里走。之前他数了数自己猎到的这些,都是些野鸡稚兔的,还没见前世的那只鹿呢。
为此他又特意找康熙请旨,要求自己一个人去。康熙为了鼓励儿子,叫御前侍卫护着他,自己不再跟着。
胤礽带着侍卫往林深处走。找了许久,没见到新的猎物。
正在他皱着眉头之际,山林间快速蹿过一直梅花鹿。胤礽眼疾手快,把准时机飞速放出一箭,却没射中鹿的心脏,只射在鹿腿上。
小鹿负隅顽抗,带伤继续跑。跟着侍卫们表情一顿。胤礽制止了要上前帮忙的侍卫,歪头比划了一下,抽出箭矢,朝着小鹿逃跑的方向再加一箭,正中鹿的腰腹。
胤礽吐了口气,这下放心了,目标圆满达成。
侍卫过去把鹿抬过来。得知儿子又中新的猎物,康熙继续当着众人把儿子大夸特夸,胤礽听的都有些脸红。
他不由怀疑,前世听他汗阿玛当着群臣这么夸自己的时候,他真的毫无感觉的全盘接受了?
那他之前的脸皮,肯定要比现在厚的多啊!
系统知道胤礽所想,不怕死的附和:“是的太子殿下,我们研究过,前世您的脸皮确实厚。”
“……”
“罚你今天不许在与孤说话。”
胤礽面无表情的收拾好弓箭,跟着他汗阿玛享受美食去了。
“...”
还不许人说实话是吗?
第8章
行猎回宫之后,康熙果然一言九鼎,另给胤礽一份赏赐,帮他准备给皇太后的生辰贺礼。
宫里其他阿哥的寿礼,也都是各自的生母准备的。
十一月初三,皇太后生辰之日。寿宴要到晚上才开始,外臣们却是早早带自家有诰命在身的夫人们入宫朝贺。宫里的嫔妃,阿哥们也要到永寿宫请安。
皇太后博尔基吉特氏,乃是顺治时不受宠的皇后。她靠着平和心态熬死了顺治,康熙的后宫没有皇后,她算的上后宫名义上的女主人,但待遇比之前好的多。
康熙现在的妃子加在一起不过几十人而已。后宫里品级高些才有资格来拜寿,所以永寿宫里人不多,除了太妃,也就是惠嫔荣嫔德嫔,还有康熙的表妹佟贵人。
有个事儿忘了说,因诞育四阿哥有功,德贵人不久前晋封为嫔。
一大早,胤礽穿戴整齐。
为了给太后贺寿,他今日穿的也鲜亮喜庆。一件正红色长褂,胸口绣着五爪金龙。
见到大阿哥时,胤礽笑的更加灿烂:“大哥,最近可好?”
大阿哥胤褆前几日累积的怒气未消,甩袖而去。
进了永寿宫正殿,皇太后在上首端坐,几个阿哥站成一排。胤礽站在最前面,领着由乳母抱着的三阿哥和四阿哥,给他皇祖母贺寿。
胤礽撩起衣袍利落的跪下拜寿,“愿皇祖母松柏长青,寿与天齐。”
许久不见孙子,太后很高兴,叫人把胤礽扶起来带到身边,不断问着最近好不好,吃的如何,累不累啊之类。
若不是掌事嬷嬷隐晦的提醒,她都快把其他几个孙子给忘了。
皇太后脸色微微尴尬,几个在场的嫔妃们打圆场,好歹没让场面太难看。
拜见完后,阿哥们退出宁寿宫。胤礽假装没看到他大哥瞪过来的眼神。终于找了个空儿,去乾清宫向康熙请旨,想见索额图。
康熙不太想答应。
他前不久才训过索额图,看那个索额图那个蠢样也知道,压根没领悟圣意。他原本打算为了儿子,是要好好教训这个索三的。没教训好之前,实在不想让他跟儿子多接触。
但儿子最近又乖又懂事,康熙也不好直接说不让见。斟酌再三后,问:“保成怎么想起见他?”
胤礽脸色一僵,开始偷偷打腹稿。要怎么说,告诉汗阿玛孤已经知道您日后会厌弃他,要告诫他不能再让他继续犯蠢?当然不能这说,那不如说想见亲戚?
思量之后胤礽恭敬的说:“他是额娘的家人,也是儿子的叔公,见不到额娘,能见见他也是好的。”
后来声音越说越低,连带着康熙心里也难受。这孩子重感情是好事,罢了,奴才日后还能教训的,不急着一时。于是就没再说什么,点头允准。
达到目的后胤礽松了口气,对不起额娘,还要以您的名义行事。但为着他是您的叔叔,孤能拉也要拉他一把。
索额图由小太监领着去毓庆宫,一道上他心里都挺高兴,即使皇上不待见,这不还有太子撑腰吗?
毓庆宫是个狭长的宫室,最前面是詹士府,是太子将来左膀右臂们的办公室。再后面是端本殿,有会客的正殿和书房。最后的惇本殿,是胤礽寝殿。
索额图进了端本殿花厅,跪下时声音里透着激动:“叩见太子殿下。”
“起吧,给他个座儿。叫人给孤上碗蜜水,给索相上盏茶。”
胤礽吩咐了一声,有小太监立刻照办。
索额图坐下后捋须笑问:“殿下最近可好?”
“劳你惦记,孤这里都还好。”
回到自己的地盘,胤礽放松了姿态。脚踩着椅子的边缘撑起胳膊,另一条腿耷着,低头用手把玩着腰带上系着的玉佩。脸色平平,看不出心情如何。
“太子殿下,老臣最近...”索额图听他说都好,如往常一般,准备开始说明珠和大阿哥。
“先等等”话只开了个头就被打断,胤礽接过小太监递的蜜水抿了一口,“孤且问你,这几日汗阿玛可有单独招你问话?”
“臣正要与殿下说起此事。皇上前几日招臣入宫,但什么都没说,只叫臣跪了一个时辰。”
胤礽瞳孔微收,怪不得刚才他请旨时汗阿玛态度含糊,想来必是索额图又做了什么惹汗阿玛不悦却自知。看来今日,有些话他必是要说透了。
索额图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觉得今日的太子好像与往常分外不同,明明是小小的人儿,气势却分外凌厉。乍一看,竟然跟皇上特别相似。而且今日太子的行事也让他不太习惯,殿下还没像今天一般打断过他的话。
“殿下要与老臣说什么?”索额图试着询问道。
“孤想问问索相...”
“不敢,请太子殿下称呼老臣姓名即可。”
“好,索额图。孤要问你,往日你都说你心为孤着想,当真如此?”
“太子殿下为何如此说,老臣惶恐!”
索额图吓得立刻跪下辩解:“老臣自然是一心为殿下啊!”
胤礽向前探着身子,目光紧盯着索额图的脸:“你既然如此坚定,有句话你要永远记着。孤是汗阿玛的儿子,你一心为汗阿玛,才是一心为孤。”
“你跟随汗阿玛多年,是朝廷的肱股之臣,所以更应当了解他的脾气。汗阿玛喜欢什么样的臣子,讨厌什么样的臣子,你必须要想透彻。否则若是来日做什么犯了汗阿玛的忌讳,孤也保不了你!”
看着已经呆滞的索额图,胤礽加重语气说完最后一句:“你是额娘的叔叔,赫舍里氏的当家人。千万因一时糊涂,叫赫舍里满门跟着你受罪!”
说完这句后,他又改回了原来吊儿郎当的坐姿,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般。
“殿下...”
索额图瞪大双眼,没想到这话能从太子嘴里说出。
他张口欲言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孤言尽于此,你回去好好想想。”
胤礽也不管他懂了没有,挥手叫小太监送人出去。
出毓庆宫这一道,索额图的大脑像是完全死机一样,乱的不行。一会儿想到前几日皇上让他在乾清宫跪着却一言不发,一会儿又想到刚才太子殿下那些提醒。
不管他如何想,这些话说完,胤礽就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心里都舒坦了。
他自觉现在身负众多枷锁,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真要帮索额图什么,也是有心而无力。能想到提醒,还是觉得前世索额图虽然混恶,但一直坚定支持他,为他出谋划策付出不少,至死他心里都一直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