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国家的外挂 番外篇——by戏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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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这里照着数据心满意足的画着图,而他英明神武的汗阿玛,此时正站在黄河边上,对着还未澎湃起的黄河水发呆。黄河现在是枯水期,没有澎湃的动力。
康熙目测了一下距离,山坳不算高,却与河道的宽阔形成对比,给人视觉的冲击分外鲜明。他虽不算专家,但是有靳辅的辅助说明,也已经明白了工址为何会改选在这里。
靳辅凑过来,语气恭维道:“皇上,此处乃是太子殿下建议的,臣已经画过多遍图纸,也觉得十分合适。”
康熙点头,“征兆民夫力士的告示发出去了?”他虽然没有发明旨同意此事,却也没有拦着靳辅招人。
“是”靳辅道,“已叫河南及陕西,安徽各州府衙门发出去了。”
他在陕西和河南两地跑的勤快,在这两省巡抚面前也有点面子。至于安徽,从前担任巡抚那么多年,几乎算半个老家,也总有情分在的,所以这三省内发招人的告示倒没有费多大力气。
至于其他省,没有康熙的明旨下发,他暂时还不好去招人。尤其春耕快开始了,去年受灾重的几省都要下大力气在春耕上头,以挽回去年的损失。
康熙凝神看了一眼黄河,说道:“去告诉他们一声,朕许了。从今日开始,照着太子拟好的折子叫户部拨银钱。”
跟着他的梁九功忙记下旨意。但这份旨意却不能由他来写,而是叫人传回京城里,许议政大臣们拟出旨意,再叫太子代行盖上玉玺,接着就由中枢机构发往全国。
如今有了报纸,兴许民间百姓用不来多久也会知道这个消息。
靳辅眼巴巴等这道旨意等了也快一年了,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自然喜不自胜,连忙跪下磕头,激动道:“谢皇上隆恩!”
“起吧”康熙半弯下腰,亲自去扶他,“你辛苦了,这些年替朕守着这条河。”
靳辅脸色通红,难掩兴奋,“臣不敢贪功,原是太子殿下的主意好。”
稍微压了下心情,又说:“殿下写的银钱花销的折子您看了吗?”
“朕看过了”康熙负手踱步,“他建议以石灰铸石代替以往的,想法倒是不错,不过这银钱花费要比以往多上许多倍了。”
开采石灰,熏蒸重碾,制成水泥,仅仅人力功夫就比以往多花费许多。
靳辅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道:“太子殿下有句话臣一直记在心里,总归是花了功夫的,费心些用上一辈子,总比稀里糊涂做了只用两三年的好。”
康熙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笑骂道:“你这样的倔脾气也有替别人卖好的时候。”
要不是知道靳辅无心党争,他真的要怀疑太子是不是暗地里拉拢靳辅了。
靳辅抿嘴乐着,没接话。
胤礽这边接到他汗阿玛的口谕之后,飞快叫人去把张英几人叫进了宫。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朝中揭开此事了。
朝臣们很快也都接到旨意,知道康熙有意在河南境内修筑一座防洪大坝,靳辅是督工监总负责人,太子是技术支持,兼职总设计师。
这旨意一出,朝野震动。除了修黄陵,朝廷多少年没有这样大动干戈的修筑什么工程了。
虽然已经有不少人提前知道靳辅在三省招工的消息,已经猜到了一些内幕。但还是不免为了这样的工程震惊。
不过靳辅的名头挡在前面,张师傅担忧的太子功绩太扎眼的事情没有发生,但是朝政众臣看着太子的眼神隐隐透着古怪。原来您几个月前世偷跑到黄河边上去了,怪不得除夕宫宴上脸那样黑。
有人与党羽开小会谈论能不能从中插手赚到一二,中饱私囊。有的人则有意站队到太子那边,开始掰着手指头数着太子干过些什么事。
鼓动着涨商税来给国库增收却并没有引起商人抵制(他们还不知道丁银改革也有胤礽的一份功劳),会造火炮能上马带兵征战(这个掺点水分毕竟胤礽不是主帅),会水利检测能给靳辅出主意,样样事好像都不太符合太子的身份,但是样样又都做的十分出色。
掰手指算的人越掰越心惊,这么看来,太子真是个很好的投奔对象啊。都好要往东宫送礼表心迹了,可惜碰上了几个拦路虎。
一个是索额图,一个是明珠。
两人虽然没有明面上合伙,但是对胤礽的保护心态现在却差不多了。老子好不容易榜上的大腿,怎么能叫个小人污了他的名声。
胤礽还没有收到手的贿赂,就这么被曾经的死对头合作着一起腰斩了。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朝中诸臣的心里已经加重了分量。
他还有比受人夸赞和收贿赂还要紧的事情。
修筑大坝一旦启动,朝廷各部的就成了一台精密仪器,齿轮马上也就跟着启动了。征调民夫人力成了首要一件事。有康熙的口谕,张英的旨意拟出的也快。
再加上几年前布置好的报纸这一渠道,大清从南到北十八省,几千万百姓很快就通过了这个宣传方式,知道了朝廷要干一件大事情,且现在急需用人,还大方的给出了每人每月三钱银子的酬劳。不拘是哪里人,只要有把子力气,欢迎到黄河边上贡献自己,为建设美好大清发光发热。
与以往的强制征用不同,这次朝廷竟然是给钱的,竟然还给那么多。听起来真是叫人动心。
比起种田,同样是卖力气,这每月三钱银子对人的诱惑还是很大的。况且这两年大家日子都比以前过的好了,家里人口也多,去两个青壮年劳动力,也不耽误家里耕种的。
很快就有人行动了,争着到就近的官府报名,然后由官府将人一批批的运到了工事最前线。劳动力缺口是五万,旨意在报纸上传开之后,大坝工事这里汇集了至少十万人。
靳辅本还担心春耕在眼前,他这里会招不到人的,却不想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太多了,工地上安排不开,他还特地选了黄河边上一个人少的州府当做工程大本营,令着人修建了许多简易茅草屋来给这些民夫当暂时住所。
除了人,还有铁矿石和石灰矿,以及其他砂石材料随着被征调的人力一起,同时从各地运来。
胤礽走之前把水泥的制作方式以笔记的形式写的清清楚楚,靳辅手底下也有工匠的,照着笔记修路子炼矿石,忙的不亦乐乎。
筹备许久的黄河大坝工程,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开启了。(顺便说一下,这个选址,就是后世有名的那个小浪底那一段。)
大坝开工之前,康熙交代完了重要事项,就拍拍屁股继续南巡去了。留下靳辅在黄河边上继续整日忙得昏天黑地。
身在京城中的胤礽也是同样的忙。户部每日要拨出大量的银子,他必须得亲自看着人把账弄清楚了。
户部侍郎心里苦,因为他的账本现在已经改成一式两份了,他自己的用惯的老账本记一份,太子殿下又拿了新的账本过来,要求他把关于大坝的所有银钱之处登记在新的账本上。
户部侍郎翻开新账本,格式新奇的让他目瞪口呆。哪有这样的账本?这样的账本该如何记账?
胤礽却不管他,强调了几遍记账的要点,又甩出了一份自己写的记账笔记后,回去继续忙自己筹备钢厂的财务方案。本来他不该这么操之过急,但涉及到这么大的数目,账目清楚是当务之急。
户部侍郎欲哭无泪,一边翻开笔记,一边对着笔记一边填账本。若不是同僚们都在他要顾忌形象,他肯定会仰天长啸,太难了,做账本实在太难了。
不怪他要哀嚎,实在是胤礽给的账本,完全是按照他从系统那里学的会计课程要求做出的。也就是说,与古代的单式记账差距甚大。也就是说,我们的户部侍郎要一边自己努力学习会计,一边自己下功夫做账。
这种辛酸,真的不足为外人道也。
胤礽却不管自己有没有强人所难,因为他自己还有更大的难关要攻克呢。
第87章
在他汗阿玛回京之前,胤礽筹备着把扩大规模炼钢的事情先整理出个方案,好在汗阿玛回京时便能第一时间交上去等审批。然后还要把系统给的左轮的图纸交给戴梓,这火铳投入生产的种种问题,他也得跟戴梓通个气儿。
他还突发奇想,左右靳辅那边才刚刚动工,在这座大坝的基座被打好之前,若是能叫景山那边出一炉好钢,正好就能把这些钢用在大坝的修建上,不仅证明了炼钢有扩大规模的必要,也给这座大坝增加点坚固耐劳的基础,简直再完满不过。
整好也能叫他汗阿玛看看,这高炉炼钢除了制作武器,其他地方用处也不小。
但是生产进度能不能赶上,还是很关键的。所以必须督促着景山那边早早开工才是。而且他汗阿玛许不许,也很关键。为了能赶上进度,也为了叫他汗阿玛能同意,胤礽须得亲自去景山跟戴梓交代一下。
如今国库的银钱主要用作两处,一个是黄河上刚刚开工的大坝,另一个是福建的水师培训。大坝有完整的预算方案还好说,水师那边姚启圣也只一味的跟朝廷要银子,大有一种没有人喊停就要一直扩建下去的架势。所以水师可能还是个无底洞。
当然胤礽也并不想阻止姚启圣,未雨绸缪的功夫他自己也是正在做的。只是他直觉上来说,为着这两件大事,汗阿玛在其余小事上可能会有意压减开支。
尤其是在大胜俄国之后,汗阿玛几次言语之间,已经透出想要将戴梓调回南书房任职的意思了。到时候景山这里没了主事,用不了半年大约就会被撤去。
胤礽不想这么早就撩开武器制造,大清的实力若不能完全与欧洲抗衡,那将来迟早还是别人待宰的羔羊。另外,为了给大清的工业打基础,炼钢的大事更不能不了了之。
他还想着借大练钢的东风自己搞出个蒸汽机来玩呢,所以绝不能叫他汗阿玛现在就有抛弃景山的念头。
尤其是知道了欧洲的洋人迟早与大清会有短兵相接这件事后,就更不能轻易叫炼钢这事情半途而废。
在跟户部侍郎交代过账目的事情,又把几位议政大臣照过来开过小会之后,胤礽甩下宫里的待处理的政务,领着一队骁骑营的人马,打马去了景山。
自从与准噶尔开战之后,景山这里早就失去了皇家猎场的作用,完全跻身为大清的兵工厂。
戴梓亲自来接。
虽然景山这边的武器制作军工厂规模已经成熟,不一定要他亲自看着,但是戴梓还是习惯时不时过来监督一下。
他与太子算是老搭档,闲话没叙多少,胤礽便直接说明来意。
头一件问的是武器生产如今是否还在进行的问题。
戴梓对此颇为骄傲,毕竟这是他辛勤几年的心血,虽有太子这个外援,但实打实的说起来,不比一般的京城官员的政绩差。如今米尼弹丸已经批量生产了一阵子,装备京师骁骑营都绰绰有余。
可在听到太子隐晦的透漏了说不准哪一天,皇上就会把景山这里撤去之后,戴梓锁死的眉头快能把路过的飞虫夹死了。刚刚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灰心。
任谁听到自己当做一生事业的工作只能短暂的发光发热,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心绪淡然。
胤礽很满意他这话带出的效果,若是戴梓对此不以为意,他才要真的着急上火。他不紧不慢的将左轮的图纸交给戴梓,言简意赅道:“你来看看,这样的火铳经你的手可能做得出来?”
戴梓压下心头异样,面色稍有缓和,平静的接过图纸,仔细揣摩起来。
胤礽耐心等着他看,稳稳的端起茶盏,在一旁自斟自饮起来。
戴梓这里的茶自然比不上宫里的,满口苦涩便罢了,茶汤也浑浊异常。他才抿了一口,便皱起眉头。正想叫怀庆去换了新的,又想起自己曾经是在陕西跟着靳辅住过土炕的,便也作罢了。
去年多少苦都吃了,回宫几日便又养回了为着一口茶大费周章,当然不是他本心里愿意的。
戴梓看了半晌,举着图纸试探着问道:“殿下这火铳图纸是从何得来的?”刚看图纸的时候,他都不由得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才干了。否则怎么回回他骄傲自满于现在的功绩时,太子都能拿出威力更大的新火铳的图纸。
怎么回回火铳图纸都是从太子手里得来的,而不是他自己亲手改进来的。
胤礽不问反答:“你只给孤个准话,能做不能便是。”
戴梓略有犹豫,先把自我怀疑放在一边,恭谨道:“多废些时候,臣肯定是能琢磨出来的。只是,如今殿下既揣测出圣上想要废弃此处,何苦还要下功夫画着新火铳?”
不是不能做,就是很怀疑现在还有必要吗?
“孤只是揣度”胤礽见铺垫的差不多了,便笑着安慰道:“废与不废还不得看先生如何做。”
“殿下此话怎讲?”
胤礽放下茶盏,搓了搓手,凑近了他才与说:“汗阿玛两个月后就会回京了,到时候先生若能照着这图纸上的做出威力更大的火铳来,汗阿玛岂不是对先生更加刮不相看。”
他眼神瞥向外头的高炉,若有所指的说:“到时候这里不就能报下来了。”给汗阿玛看个更厉害的,他肯定不好意思下旨叫你立刻撤。
戴梓愣了一下,心道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系统默默帮他加上旁白:“他第一次找你递图纸不就是这个套路吗?戴梓你怎么还能这么配合…”
胤礽收回眼神,笑道,“先生对着图纸好好研究看看,这火铳不难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