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驯化了反派大佬——by范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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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席墨皱了皱眉,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关沉,试问我作为一个室友,我有哪里对不起你了?我和晓志,我们俩对你算是够仁至义尽的了,到头来你一个好脸色也不给我们……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有没有拿我们当兄弟?”
席墨越说越气,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周晓志本身性格就比较容易冲动,平时爆炸的时候有席墨拦着,此时一向冷静的席墨先跟关沉有了矛盾,周晓志便也按捺不住了。
“关沉,这的确是你的不对……”周晓志放下蛋糕盘子,站起来,“席墨怎么你了?人家给你带吃的,你不要就不要,丢到地上算怎么回事?”
关沉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们一会:“说完了吗?”
周晓志不明所以:“说……说完了,怎么了?”
关沉没说话,转身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出来,走出了寝室,剩下席墨和周晓志呆呆地站在原地。
“哎?他……他怎么出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们俩是不是有点……过分?”
席墨和周晓志面面相觑,原本热闹的寝室一片死寂,只有另一个同学打游戏的声音还在响个不停。
关沉走出寝室后,避开宿管,偷偷溜出门,穿过操场往实验室的方向走过去。
他穿着黑色的外套,拉起兜帽把脸蒙的严严实实,此时已经接近十二点,学校里的路灯几乎都关了,放眼望去是漆黑一片。
关沉在跑道中央的草坪上站着吹了一会风,忽然很想知道沈庭柯在做什么。
沈庭柯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在家的时候经常穿质感很好的家居服和睡衣,洗完澡之后头发蓬松柔软,身上是沐浴露的香气,让人想一把揉进怀里……
关沉闭了闭眼,拿出手机拨沈庭柯的通讯。
过了几秒钟,沈庭柯接了。
“喂……”
他好像已经睡了很久,说话的声音迷迷糊糊,格外黏糊软糯。
“……”关沉并不打算说话。
“喂?”沈庭柯又喂了一声,也安静下来,静静地等。
关沉藏在黑暗里,近乎贪婪地听沈庭柯浅浅的呼吸声……
罪恶的念头在他心里滋生,肆虐的爱意疯张,关沉的胸腔渐渐起伏,呼吸紊乱,他幻想着自己现在就见到沈庭柯,拥抱他,撕碎他,一口一口吞掉他,让别人再也没办法觊觎半分。
可以明目张胆接近沈庭柯的席砚,让关沉嫉妒得发疯……
“关沉?”沈庭柯的声音清醒了一点,隔着电话,他问,“关沉……是你吗?”
关沉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那些负面的情绪仿佛遇到明火的蜘蛛腿,一瞬间毫无踪影。
“嗯……”关沉勾起唇角,艰难地笑了笑。
“你又睡不着吗?”沈庭柯的声音淡淡的,有点模糊,但没有白天对关沉说话时的那种抗拒,让关沉好受了很多。
“没有。”关沉抬起头,看到天空中几颗稀疏的星星,声音有点低沉地说,“我就是……太想你了。”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沈庭柯久久没有说话。
“关沉……”
等到快绝望时,沈庭柯又叫他的名字。
“你知道吗?337的电池坏了……”沈庭柯说话的声音有点委屈,“它亏电亏得太严重了,紧急休眠,我修了一下午外加一个晚上。”
“嗯。”关沉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包容和宠溺的意味。
“我可能明天才能修好它……”沈庭柯说着说着,开始絮絮叨叨漫无目的,“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很无聊,没胃口吃东西,也不知道和谁说话……你如果在就不一样了。”
关沉的心砰砰地跳着,仿佛沈庭柯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他冰封的心重新解冻,血管里的血液重新温热起来……
“你永远是我的弟弟,这里也永远是你的家。”沈庭柯说。
“沈庭柯……”关沉的声音颤抖着,对沈庭柯说,“一句喜欢我,有那么难吗?哪怕你是骗我的也好,我会信……会像以前一样做个傻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求你了,快说吧,算我逼你的,算我心里有鬼,哪怕你是骗我的也好,我愿意做任何事去换这样一个编织出来的美梦……
沈庭柯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像很为难。
“关沉……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以前关沉什么都不懂,现在他什么都懂。
沈庭柯没那么需要他。
关沉凄凉地笑了笑,说:“不可以……”
“关沉……”
通讯被挂断了,沈庭柯焦急的声音也被狠心地切割开,揣进关沉的口袋。
关沉自嘲似的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实验室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关沉可以在任何时候来这里,只要他需要。
他进门,打开电脑,坐下来,继续完成米勒白天交给研究组学生的任务。
那本来是小组作业,但关沉不想跟任何人合作,对于他来说,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再多一个人参与都算是添乱。
当关沉停下来时,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
于是他趴下来,准备睡觉。
半梦半醒之间,实验室的灯忽然被人打开了,整个房间明亮起来,让关沉睡意全无。
关沉抬起头,看见米勒博士手里抱着一沓教案,披散着长发,站在门口,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真巧啊……关沉同学。”米勒歪头笑了笑,迈着步子缓缓走进来,“让我猜一猜,你为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和我这个需要突击才能完成工作的老男人一起待在实验室……”
关沉心情有点烦躁,并不想跟米勒说话。
米勒放下教案,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坐在关沉身边的桌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
“怎么?因为跟你那朵‘小雏菊’吵了架,所以脾气不好,被室友们赶出来了?”米勒脸上的笑意更浓,仿佛如果关沉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他会觉得很开心。
“他看起来年龄可要比你大一点,似乎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但应该也不是学院里那群死板的教授们。”米勒食指的指节抵着下巴,露出一种探究的神色,“我猜……是那个新来的校外导师吧?”
第42章 信仰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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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沉的瞳孔倏然放大,目光锐利地看向米勒。
“不不不……别紧张。”米勒摊开手掌,一个近乎安抚的动作,“你知道的,关沉,我是你的朋友,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们离经叛道的爱情故事。”
关沉静静地打量着他,他不知道米勒跟他说这样的话,目的是什么。
“我只是看不惯,他一直让你这么难过。”米勒带着笑意盯着关沉,抬起手,仿佛要触碰关沉的脸颊,“你要知道,你注定是那个改变星际规则的人。你的天赋……不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比得上的。”
米勒有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浅蓝色的瞳孔让他在这个亚洲人居多的星球看起来那么地与众不同。平日里严肃的时候仿佛很不好接近,可此刻他坐在桌子上,长发垂在耳畔,跟关沉靠得这么近,就有一种很隐晦的暗示意味……
仿佛,神祗是可以肖想的。
关沉垂下眼帘,往后侧了侧身子,避开米勒的触碰:“……如果您需要用实验室,我可以离开。”
关沉的抗拒显而易见。米勒歪了歪头,很遗憾地把手放下。
“亲爱的,或许你知道……为什么锦程科技那么大的一家企业,会把自己的工程师排到赫尔南德斯来当校外导师?“米勒把长发拨到耳后,双手撑着桌子,笑起来。
“你想说什么?”关沉警惕地看着他。
“赫尔南德斯有着全箔星在技术领域最先进丰富的研究成果。”米勒笑着,伸手挑了一下关沉的下巴,“如果某一个科技公司能够拥有如此多的瑰宝,他们一定在箔星可以赚得盆满钵满……过奢靡享乐的生活。这是所有人的愿望,不是吗?”
“不是……”关沉皱了皱眉,反感米勒刚才近乎轻佻的动作,“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那你那位沈老师……”米勒的笑容越发放肆,“你觉得他是怎么想的?”
“他不是那样的人。”关沉很确定地告诉他。
“是吗?”米勒挑了挑眉,“那为什么我的同事告诉我,这位沈老师一直希望自己能够以校外导师的身份加入研究组,为我们惊人的研究成果贡、献、力、量……”
“你住口!”关沉的双手渐渐收紧,恶狠狠地瞪着米勒,“您是我的老师,我希望您的言谈举止,能让我保持应有的敬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愉快。”
关沉不容许任何人恶意揣测沈庭柯。
“你可真是好天真啊……”米勒从桌子上起身,大笑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傻的人了。我以为你对那个人只是迷恋,最多是依赖。关沉,你知道你让我想起什么吗?想起很多年之前的自己,一个卑微又愚蠢的可怜虫……”
“我对您的过去不感兴趣。”关沉站起来,准备起身离开,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这位导师神经质到不可理喻,莫名让人感觉到麻烦和不愉快。
“别急嘛,一两句忠告还是要听的。”米勒上前一步,挡在关沉面前,慢慢地靠近他,凑到他耳边,“作为过来人,我告诉你,一个人可以爱上任何人,但不应该对另一个人产生信仰……”
信仰?关沉怔愣片刻,这是多么有分量的一个词。但用“信仰”来概括他对沈庭柯的爱,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
关沉是道德意识很淡薄的人,他自己心里很明白。能把行动控制在正常人可忍受的范围之内,于关沉而言,只是因为他不想被别人当成异类,但如果说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他愿意服从和遵守,那只有沈庭柯。
沈庭柯就是他的道德法则……
“东方人总是很有智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他们的那句老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米勒退开半步,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带着笑意,对关沉说,“这个世界上俗人居多,如果你想要得到些什么,无非就是用金钱、权力、美色去换,以物易物是最原始的世界法则……”
关沉看着他,眼神暗下来,他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笑,靠近米勒,低声问:“那你想跟我换什么?”
”不错,是个聪明学生。”米勒的手臂缓缓地攀上他的肩膀,仰起头,把嘴唇贴近关沉的耳廓,语气中带着蛊惑:“换你来信仰我……好不好?”
关沉冷笑了一声,手臂搭上米勒的腰。
米勒像是受到了鼓舞,语气里很明显地染上了一种病态的兴奋。
“关沉,你和我才是一类人……”
关沉抬起手,扣住了对方的肩膀,就在米勒以为他要吻上来的时候,关沉忽然猛地用力,把他狠狠地推了出去。
米勒站立不稳,仰面被按倒在窗边的一排空桌子上,长发凌乱地铺满桌面。月光下,他那张过分漂亮的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形同鬼魅。
关沉掐着他的脖子,手臂上青筋暴起,这幅画面让人很难想象,几个小时前他们在课堂上见面时,还是和睦融洽的师生关系。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关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你是个疯子……但我请你记住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陪你疯,你再寂寞难捱,也不该找上我,懂了吗!研究组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你可以开除我,随便……”
关沉松开手,冷冷地看了米勒一眼,离开了实验室。
米勒没有半分愤怒,或者丢脸的感觉,反而看着关沉离开的背影,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眼神锐利,像一只狩猎的鹰。
“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武器……”
关沉置若罔闻,径直走出了实验室的门。
回到寝室时,天蒙蒙亮,另外三个人都没有醒。关沉脱掉外套,上床躺下,准备再补两个小时的眠。可刚刚闭上眼睛,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蔓延,他说不上来,总觉得米勒是个危险的人。
过了片刻,他睁开眼,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沈庭柯在忙些什么,是不是真的像米勒所说的那样,想加入赫尔南德斯的研究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沈庭柯是为了什么?
为了席砚吗……
拿起通讯器,关沉又迟疑了。再怎么样,总归都不可能是为了他。
接下来的几天里,寝室的气氛变得很尴尬。关沉还跟以前一样不喜欢理人,席墨和周晓志面对他时也变得沉默起来,一屋子男孩各自怀揣着心事,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周末米勒召集研究组的成员开会,席墨和周晓志被留下面谈。
那天下午关沉没有等他们,而是自己先回了寝室,半个小时后,周晓志和席墨才慢吞吞地回来。
两个人脸色都不好,脚步也很沉重,原本就安静的寝室瞬间变得死气沉沉。
“怎么办啊,席墨……”周晓志在自己桌子边坐下来,双手捧着脸,眉毛和嘴角都垂着,把一张圆脸揉得像个“囧”字。
“没办法,谁让我们算错数据在先,导致整个实验结果都出现偏差了呢?”席墨看上去少有的低落,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心情十分懊悔,“早知道……早知道我那天一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