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和谐文炮灰的我清心寡欲——by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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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绥检查一遍所有人的装扮并没有什么不妥后,小心地缀在队伍最后保持警惕。
刚才御剑从天上看这个城镇算不上大,但等宴绥一行人进了城才发现,这地方虽然小,可五脏俱全,道路两旁摆着不少小摊,哪怕现在日落黄昏,街道上还有不少的人在慢慢散步走着。
虽然和上次去的百川城不能相提并论,但在万云舸的记忆里,这也算得上是热闹繁华了。
想到上次在百川城拥挤的人流中,宴绥牵着自己的温热的手掌,一直默默不语跟着队伍往前的万云舸稍稍慢了几步,跟走在最后的宴绥并肩而行。
身边的人还是那个人,但这次却不止他们两个,就连宴绥剑上带着的也不是自己。
万云舸看了眼前面即使披着斗篷也看得出来身材婀娜的玉玲子,扣了扣挥烟剑鞘上的浮雕花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心里莫名堵得慌。
像是小孩被抢走了玩具又被要求表现得大方一点,虽然扯着嘴角表示自己很听话,但还是心里酸酸的忍不住落泪。
万云舸倒不至于真的落泪,只是觉得心里又酸又涩,但他明明认识宴绥没有多久,而上次也只不过是宴绥作为一个师兄带他下山见识见识,谁规定一个师兄只能带一个师弟下山,只能带一个师弟御剑的?没有。
万云舸的唇线拉成一条,不想被身边的人注意到异常,他又低下头装作认真赶路的样子,所以自然没有注意到从一旁巷子口突然窜出来的一群小孩。
“当心!”
垂在身边的手腕被人紧紧握住,用力一扯,身体的平衡被打破,万云舸愣怔着撞进宴绥的怀里,已经跑远的一群小孩回头笑嘻嘻地道歉,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差点被人撞翻。
“怎么走路还走神了?”
被握住的手突然被人捏了捏,就像是自然而然的,万云舸被握住的那只手没有被宴绥松开,反而还就这么被人握紧牵起来带着往前走。
“看来万师弟和上次在百川城一样还是没有长进,得靠师兄我牵着走喽。”
晃晃手,宴绥一手搭在剑鞘上一手牵着自己人多就不会走路的小师弟,在街道余晖中穿梭在人群里,他回头打算再继续逗一逗人,没想到一转眼就撞进了一双染着细碎笑意的眸子。
“没有不开心了?”
“嗯。”
听到宴绥在问他,万云舸没有隐藏刚才自己不开心的事实,虽然他还搞不太明白自己纠结郁闷的原因,但他并不掩饰,并且大方承认,然后还不吝啬地直白告诉宴绥,自己现在心情不错。
但具体又是因为什么而开心,万云舸才不会主动告诉宴绥呢。
宴绥本来一路紧绷的神经在那双带笑的漂亮眼眸里得到放松,他自己也忍不住挑起嘴角,牵着人的手走在最后一丝温暖的余晖中。
前面还在留意找客栈的两人没有发现后面的人已经牵上了手,而一直等到进了客栈要订房的时候,宴绥才悄悄松开自己的手。
“老板,四间上房。”
宴绥摘下兜帽,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然而还没等老板笑眯了眼就要去拿时,另一只手却先一步把银子拿了回来。
“三件上房即可。”
“?”
“?”
等在一旁的黄郁和玉玲子疑惑地转头来看压着银子不动的万云舸,只见他偏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宴绥冷声道。
“师尊让我看着你。”
宴绥摸了摸鼻子没想到万云舸居然还真记得邈清的嘱咐,就连休息时间都要和自己一起。可要是真的一起,那他今晚还怎么好意思摸鱼睡觉啊。
“……师弟你倒也不必如此认真,我肯定不会惹事的。”
“师命难违。”
万云舸不为所动,从宴绥腰间扯下荷包,把那锭不小的银子放回去,换了几块小一点的银子对着掌柜坚定道,语气不容置喙。
“三间上房。”
“……”
掌柜的心痛地看着那锭漂亮的大银子离自己而去,所以等万云舸再次递过来几块银子时,掌柜的毫不犹豫地直接接过放进抽屉里,立马吆喝来小二招呼人上去。
众人跟着小二上楼,玉玲子对怎么安排房间并不感兴趣,反正她肯定是单独一件的,所以直接挑了一间推门进去,而知道不少“内情”的黄郁站在两扇门中间,又是宴绥看不懂的复杂眼神在宴绥和万云舸之间来回扫了几圈,也推开门然后当着宴绥万云舸的面“哐当”关上。
宴绥摸摸鼻子,觉得今天黄郁有点莫名其妙,尤其是他的视线,总在他和万云舸之间徘徊,欲言又止的样子感觉他人都要憋坏了。
“来吧师弟,咱们也早点进去休息吧。”
宴绥转身推开最后一扇门,一步迈进去后还不忘回头招呼着万云舸一起进来,像是不逗弄万云舸一番就不舒服似的,回头的人眨眨眼,勾勾手指意味深长地说。
“快来啊,师弟不是要好好监督监督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冲冲冲
第69章 早睡早起
作为一个修真者, 尤其还是剑修,承担着修真界第一战斗力的压力,刻骨勤奋的形象可谓是刻在了骨子里的,每人每天抓紧一分一秒扑在修炼上, 闭关都是论年的, 争取早日参透大道, 御剑飞仙。
总之,剑修很卷,而白玉京戈鋋峰上的剑修各个都是内卷的好能手,其中世界主角天道之子万云舸, 更是内卷王者。
之前还在外门的时候, 万云舸甚至都没有一把像样的剑, 就自己琢磨着如何使剑,并且凭借混沌灵根靠着超高悟性在外门大比中脱颖而出。而等他上了戈鋋峰,虽然没有像黄郁那样缠着宴绥指导招式,但每次都有静静地站在旁边观摩, 然后去后山一个人认真练习, 从早到晚风雨无阻。
和这么勤奋一主角比起来,身为炮灰整天捉虫逗鸟地讨师姐师妹们欢心的原身渣男,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现在虽然换了清心寡欲的宴绥, 可他也不是土著剑修啊,这个世界对他的最高要求也不过是禁止瑟瑟,保证世界主角万云舸的身心纯洁。
之前在思过崖上, 他也是无聊到了极点,最后连草都没了实在是没有其他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 他才妥协一般翻出来邈清真人给他的剑谱, 练着试试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所以现在要是真有的选,宴绥宁愿直接躺平睡觉也不想一晚上盘腿坐着磨练心境。
虽然刚才调戏小师弟很开心,可是现在他却笑不出来了,最要命的是,万云舸和自己一个房间,当着勤奋好学的师弟面,宴绥也不好就这么随便往床上一躺直接摆烂,影响不好。
所以现在两人对桌而坐,默默无言。
万云舸看着对面明显就在发呆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万家还没有出事之前,万云舸作为万家小少爷自然自己一个房间,出事之后一段颠沛流离的日子,能在夜幕降临前找到一个容身之处就已经很好了,他要求不了更多,但基本也是自己孤身一个。之后到了白玉京,他对人的感情淡漠到了极点,没人愿意接近他他也不想去招惹别人,自然又是一个人。
这么算起来,他有记忆间的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和别人共处一室准备过夜,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人身上还有他搞不懂的,能牵动他情绪的奇妙能力的存在。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只有一盏烛台闪烁着豆光,摇曳的烛光显得周围更加昏暗。
虽然没人说话,但向来不是话多的万云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盯着对面人看的时候,自己的思绪也慢慢飘散,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比如,他这个师兄的眉眼长得不错,长眉入鬓,眉骨骨形优越,使稍稍内陷的眼睛看上去更加深邃,鼻梁也更加立体。光线从宴绥的侧脸打过去,也许是想得入神,他的眼睛低垂着看着桌角,纤长的睫毛在他的下眼睑印出一小片阴影。
不是自己这种总让人雌雄莫辨夸漂亮的长相,而是那种让人感觉暖洋洋的,阳光温暖的俊朗,像是三四月里的暖阳,不会灼伤人的温柔感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万云舸总觉得那副眉眼,自己之前肯定见过,因为每次和宴绥对视时,那种让他放松的熟悉感总是让他的心脏忍不住悸动。
就像现在这样,猝不及防地和桌子对面抬起头的宴绥对上视线,万云舸不动声色地抬手按住胸口,敏感地感觉到手掌下加快的律动。
“那个,天色不早,师弟咱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就算可能会被小师弟嘲笑也无所谓了。
纠结了许久,果然还是懒惰摆烂的欲望占了上风,都是几个世界的老熟人了,宴绥也不管万云舸会怎么看自己,绷紧神经赶了一天的路,有着现代人灵魂的宴绥现在只想躺上床闭眼睡觉。
而且,为了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他不仅要自己睡,宴绥还要拉着小师弟一起睡,他就不信不能把卷王按在床上捋直了!
这要是被师尊知道,自己必定少不了一顿毒打,宴绥一边心里默默抱歉,一边拉起愣在桌边的小师弟,飞速地掐诀给两人清理一番,然后就要拖着师弟来到床边。
“来,你里面我外边,早睡早起。”
“宴师兄我……”
万云舸被宴绥推着坐在床上,在宴绥的催促声中稀里糊涂地脱了鞋子,他刚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另一边的宴绥已经爬上床,拽着他的腰带轻而易举地把人拉上了床并且给他挤到了里面。
“……我还不困。”
他话音刚落,躺在大床外侧的宴绥已经飞出一道小小的疾风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万云舸的话和光亮一起消失在屋子里。
屋子里彻底暗了下来,还剩下的唯一光源只有没关严的窗户缝里洒进来的浅色月光,静静落在床边挽起来的床幔上。
刚才为了压住万云舸不让人起来,宴绥伸出手紧紧搂着小师弟的腰,转头去灭灯的时候,宴绥怕被人趁机掀开还把自己的一条腿缠上了小师弟的腿,几乎都快要把自己的整个人压在小师弟身上了。
系统:滴滴!宿主不可以瑟瑟!警告!不可以瑟瑟!
宴绥:!
食不言,寝不语,受过良好礼仪教育的万云舸在灯灭后没有再出声,转过身准备好好睡觉的宴绥被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系统吓了一跳,此时才感觉到手底下紧绷着肌肉的僵硬身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越界。
宴绥:哈哈,着急了着急了,我这就撒开。
脑子里连忙安抚着炸毛的系统,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缠在人家身上的手脚慢慢收回来。
也许是屋子里太过安静,宴绥动作时衣料间的摩擦声都显得有点震耳欲聋,本来宴绥还觉得没什么,但在此时如此寂静的环境里,他迟来的尴尬和窘迫被凸显出来,羞耻感慢慢蔓延上来。
不得不说,虽然万云舸看上去长相精致,身材消瘦,有那么点病美人弱柳扶风的感觉,不过真当宴绥上手去摸,衣服底下又硬又韧的肌肉还是很明显的。
说实话手感是真不错,宴绥厚脸皮地在心里轻啧一声感叹。
感受到在自己身上的手脚,万云舸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因为安静和黑暗,所有的触觉都被放大,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挲声中,他能感受到身旁人的手在自己胸膛上轻轻擦过,能感受到侧身躺着的人呼在自己侧颈上的气息,甚至还能闻到身边人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像是浅一点的梅香,却又带着点苦味。
万云舸现在脑子里懵懵的,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耳朵和脸肯定红透了,明明是二月的夜里,他却觉得自己都快要热得冒汗。他直直僵硬地平躺在床上,手指不自觉地蜷紧,怕被人发现似的闭紧眼睛,然而喉结却不受控地上下滚动。
凡是宴绥蹭到过的地方都像是着了火一般,皮肤下的血液开始沸腾,如岩浆在经脉里涌动,奔腾着把温度带到了四肢各处。
“呼吸。”
耳边突然传来一句,万云舸像是被人突然点醒一样,张开嘴深深吸了一口气,等脑子里缺氧的感觉稍微缓解一些,他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闭息了这么久。
“怎么傻乎乎的。”
身边的人小声嘀咕了一句,万云舸不敢转头去看,仍然紧紧闭着眼,手指越收越紧,恨不得抠破手里拽着的衣服。
宴绥就着淡淡的月光看着脸颊潮红的人,越来越觉得不论过了几个世界,也不管是外向的还是正经的,这人的本质都没有变,纯情的很经不起逗,每次都要脸红好久才能镇定下来,偏偏又要装作不在意。
“睡吧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宴绥笑着说了声,闭上眼睛规矩躺好,放空脑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身边人规律绵长的呼吸声中,万云舸慢慢平复自己的心跳,鼻尖还是那股陌生的香味,但被它包裹住后,他又觉得莫名的安心,就像是潜意识记忆,刻在了自己的本能里。
等确定宴绥真的睡沉之后,床上还醒着的那一个悄悄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胸腔里是陌生的速度,但他却又觉得理所当然,好像自己之前曾这么看着身边人无数次,他此时感到的不是别扭紧张而是一种陌生的兴奋?
哪怕视线没有实质的重量,但万云舸还是小心地收敛动作,克制又仔细地盯着睡着的人,连他下唇中间的一点小痣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