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和谐文炮灰的我清心寡欲——by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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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我想跟着师兄。”
“跟着我?你怕我突然消失不见了?”
宴绥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但看着人原本晶亮的眼睛黯淡一瞬,想到之前几个世界自己的不辞而别,幻境里自己的意外消失好像也吓得人不轻,宴绥讪讪闭上嘴,坐起来揉了揉小师弟的头,又揽着人的肩搂进怀里。
“放心吧,我不会再不辞而别了,以后我走之前一定和你说。”
“师兄要走?”
听到他这么说,原本乖乖被人搂住的小师弟耳尖一动,皱起眉头抬头看向宴绥,冷下声音问道。
“没没没,以后以后,要是以后师尊让我下山游历呢?”
宴绥连忙拍拍万云舸的肩膀让他别紧张,看他还是眉头不展的样子,宴绥按着人和自己一起躺下。
看着碧蓝天空白云悠悠,宴绥的手顺着人的手臂往下探去,摸到万云舸的手掌后捏捏他的手指,微微侧过脸弯起嘴角,歪头碰了碰身旁人的脑袋。
“我答应你,如果我要走,我肯定和你说我要去哪,而且只要你要愿意,我带着你一起。”
躺在一旁的人脸上染上了红霞,宴绥看着他眼角眉梢逐渐放松下来的神情,心里也暖洋洋的。
经历了这么多,他有理由相信躺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和自己来来自同一个世界,也许和自己一样失去记忆,也许也是在做着什么任务,但最重要且毋庸置疑的是,不论世界怎样改变,这个人都深爱着自己。
万云舸握住了在自己手里作怪的手,他的指尖摸过那人纤长的骨节,又滑过他圆润的指头,最后指尖交叉而过掌心相对,轻轻收紧再密不可分。
最后一层薄雾被拨开,万云舸攒住另一个人的手,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踏实,好像一个一直不安焦虑的地方被一种膨胀起来的东西填满了,满足得让人忍不住谓叹。
“师兄你答应我了。”
“嗯,我答应你了。”
天边的白云一朵接一朵,长风拂过,青草蹭着脸颊,两个心在另一个世界再次贴近。
宴绥翻了个身,看着同那天差不多的碧蓝天空,暖风阵阵,他的眼皮不知道怎么就重了起来,确认所有的阵法都没有问题,他也没有多加抵抗,就这么枕着风沉沉睡去。
*
“叮铃……”
门前有着一颗巨大榕树的闭关石室推开一半忽然顿住,石门上预警的阵法铃铛被人从里面捏住,彻底没了声音。
万云舸收了门上挂着的铃铛,又小心解除了一些其他阵法,确定没有其他能发出噪音的东西后,他才运气缓缓推开石门,争取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吵醒树上的人。
疯狂涌动的灵力在灵台上掀起一场场风暴,经脉一遍遍被震碎重组,万云舸不知道自己在石室里待了多久,在灵根重塑好的那一瞬间,感受到经脉里运行起来比之前更加顺畅的灵力流,万云舸下一秒就睁开眼睛,里面是要溢出来的激动。
不顾自己现在可能算不上得体的状态,万云舸起身推门就想飞奔去找宴绥,然而没想到的是,在他兴冲冲把门推开一条缝隙时,自己就在外面榕树的树枝上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万云舸放轻脚步站在树下,树上的宴绥睡得很熟,抱剑支起腿微微侧着身子,腰间挂着的玉佩垂下来一条穗子,随风晃动。
万云舸的嘴角忍不住翘起,他抬手揪住那条穗子,轻轻用力想把人叫醒,但没想到那块玉佩根本没有系紧,万云舸这么轻轻一拽就顺着力道掉了下来,树下的人感觉伸手去接。
“看不出来,小师弟居然惦记上了我的玉佩!”
玉佩刚接到手,万云舸就听见树上人懒洋洋的带笑的声音。
“师兄。”
“我惦记的不是它。“
握着玉佩的人抬头,脸上是平时不多见的淡淡笑容,他向还在树上的人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仿佛在接什么宝贝似的。
“哦?那你惦记什么?”
宴绥晃了晃脚,撑着下巴笑起来假装听不懂万云舸的话。其实刚才铃铛响的一瞬间他就醒了,不过他还是闭眼假装睡着,想看看这个急吼吼出来的小师弟会干什么,没想到他睡着时这人小心动作,自己醒了后倒是不客气地给自己打直球。
“自然是我珍重喜欢的。”
哦吼,宴绥看着一脸平静微笑,却说着差不多爆炸性的话的万云舸,难得在这个沉迷正经的师弟面前觉得有那么点不自在。
最怕正经的人突然不正经。
宴绥挠挠脸颊,转过头清咳一声略过这个话题,起身朝着万云舸跳下去,搭着万云舸伸出的手安稳落地。
“走吧走吧,师尊等着让我带你过去呢。”
没敢看万云舸的反应,宴绥拉起他的手就走,多亏了思过崖平时清净得很,否则现在随便一个人迎面走来都能看见戈鋋峰的宴师兄面红耳赤的模样。
森林里虫鸣不断,两个人踩在林间的枯叶上,静谧地好似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宴绥牵着人慢悠悠地走着,风和日丽,好像自己失忆做任务以来,还是头一次这么放松无忧呢。
林间的风带着清新的气息,本来走在前面脚步轻快的宴绥脚步一顿,伸手拦住万云舸示意他先停下。
“小心。”
万云舸停住脚步,看到宴绥慢慢移到剑柄上的手,自己也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的挥烟。
刚才他一直看着宴绥的手,一心仔细感受手背上的温度,现在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只是静谧的森林现在成了死寂,好像一瞬间除了他两外活物全无。
“何必躲躲藏藏,有什么事不如出来说?”
宴绥已经抽出了游隼,感受到周围逐渐弥漫起的杀气,一人一剑都绷紧了神经。站在他身后的万云舸也悄悄捏上了腰间邈清真人给的命牌,随时准备通知邈清真人求救。
然而宴绥话音未落,三个黑气缠身的蒙面人就蹿了出来,丝毫不给宴绥和万云舸准备的时间,直接挥剑劈来,而且目标很明确,直指被宴绥护在身后的万云舸。
宴绥的身影快出了残影,游隼也飞绕着挡住各个角度的攻击并寻找机会反击回去。
蒙面的三人看宴绥不太好对付一时寻不到破绽,不得不分成两拨,一拨加大攻势拖住宴绥,剩下一人从宴绥这里脱身,执剑朝修为不如宴绥的万云舸攻去,一招一式全是死手。
宴绥一边格挡一边不断后退,这三个人来路不明,招式古怪,虽然一时还伤不到他,但他也没办法反击,而且这三个人对他并不恋战,好像只一心想着除掉万云舸。
一时间,万云舸和宴绥都找不到脱身的机会,明明已经捏碎命牌,但邈清真人那却没有一点反应,现在也没看到有人过来支援,宴绥和万云舸只能不断往后退,希望能有机会躲开后面三人的追杀。
“各位为何出手狠毒非要取我们性命!”
宴绥边战边退,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穿过了思过崖的森林,视线里就能看见不远处的悬崖边缘。
完了,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宴绥皱起眉头,心里有点不太妙的预感。
显然那三个人也看见了不远处的悬崖,攻势更加猛烈,大有要把两人逼下去的趋势。
“唔!”
一瞬间的走神,黑衣蒙面人抓住机会一剑刺中了宴绥的肩膀,被疼痛感拉回神,宴绥抑制不住地闷哼出声。
“师兄!”
一旁奋力抵抗的万云舸看见宴绥的肩头立刻被血染红,拼力想往宴绥这边靠近,可是黑衣人哪里有可能让他靠近,直接挑剑趁宴绥一边身子动作缓慢,再次刺向了宴绥的心口。
万云舸睁大了眼,仿佛一切都变成了慢镜头,他看着那把剑避开游隼,剑尖缓缓没入了悬崖边人的胸口,他看见宴绥脸上的不可置信,也知道自己大喊出声,但耳朵鼓膜胀痛,只能听见自己快要停滞的心跳。
万云舸下意识地、没有任何防御,直接往悬崖边摇摇欲坠的人扑去,他伸出手去够那只就在眼前的手,在宴绥震惊的眼神中,万云舸跟着宴绥一起跳下了悬崖,呼呼破风声中,他抓住了那只手。
这次宴绥没有在他眼前消失。
自己抓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做出选择
万云舸是被冷醒的, 冷风像是淬了冰的刀,一片片刮在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刺骨的冷和痛硬生生把他昏迷的意识从沉睡中拉扯出来。
“师兄……”
睁开眼,天空像是被什么罩住了似的, 灰蒙蒙一片, 雪花被风裹挟着挂在他的睫毛上, 结了一层冰霜。
万云舸下意识地哑着嗓子喃喃开口,他整个身子又麻又疼,像是被人拎在手里狠狠揉搓折叠过一般,任凭万云舸费尽力气, 缓了一会后也只能稍微挪动下手臂。
“师兄……”
疼得颤抖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入手冰凉, 万云舸努力偏过头去看,被血污糊住的半张脸视线模糊,但还是看清了躺在自己身边不知生死的宴绥。
“师兄!“
手指勾住宴绥的小指,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万云舸低低地闷吼一声, 挣扎着半坐起来利用惯性把自己摔到失去意识的人身旁。
就这么一个动作,万云舸的眼前一阵发黑,他头抵在宴绥的胸口, 深深喘了几口气,鼻尖还能闻到那股带着苦味的梅香,可两层布料下的胸膛里的心跳却微弱的快要听不见了。
万云舸咽下喉间的血腥味, 颤着手摸向宴绥的侧颈,越来越缓慢的血脉搏动连带着万云舸的心也沉了下去。
不行, 不会的, 他答应过自己的。
万云舸忍住翻涌上来的气血, 咬住舌尖闭了闭眼,等他再睁开时,幽蓝双眸的主人就变成了一只伤痕累累的巨型白虎,雪白的皮毛上是道道外翻的伤口。
白虎艰难地站起身,低声咕噜几声,躺在一旁的挥烟和游隼动了起来,两只剑一头一尾把宴绥担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白虎的背上。
宴绥胸前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冒血,不一会就把身下白虎的皮毛洇上了斑驳血色。
感受到背上还算温热但不断微微颤抖的身躯,白虎喷了喷鼻息,观察一圈四周,他们似乎正处于一个半山腰的位置,但绝不是思过崖的半山腰,因为这里灵气稀薄,而且处处弥漫着让人不详的黑紫烟雾,就和之前追杀他们的那些人身上的一样。
白虎不安的竖起耳朵,放轻脚步尽量快速地往山下移动,身上的人太冷了,他得快点带人下山。
但越往下走,万云舸就越迟疑,虽然随着海拔的下降温度逐渐升高,脚下松软的雪层也被青苔和枯叶代替,树林越来越浓密,可是危险的气息也越发逼近。
在绕过某一棵巨树时,一直在前面开路的两只剑突然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白虎也提着爪子没有落下,万云舸警惕地竖起耳朵,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地在林间地面上滑行的声音由远及近。
借助巨树挡住身体,幽蓝的竖瞳紧盯着前方的草丛,身体也绷紧弓起背,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守住背上人的周全!
挥烟和游隼的剑灵已经显形,两剑一虎都做好准备,只要对面一但有异样的举动,他们就直接暴起争取一击致命。
“真是累死老子了!”
草丛被拨开,一个半人高的身影在地上蜿蜒前行。
“都怪宴绥那狗东西不然我……!”
“啊啊啊!”
寒芒乍现,只见刚从草丛钻出来的人面前停着两把剑,分别对准那人的两只眼睛,距离骤缩的瞳仁几乎不到半指的距离。
“呼——”
看着被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的熟悉半妖,白虎从树后走出来,谨慎又疑惑地叫了一声。
“又是你!?”
莫西僵着脖子举起双手和面前的两把剑保持距离,小心翼翼地让剑尖远离自己好不容易才愈合的脸皮。
“快把它们收回去收回去!”
“你怎么在这?”
白虎往前踱了两步,再开口就是沙哑的人声。
“我下来修个皮啦!”
看着丝毫没有收剑意思的万云舸,莫西紧张地摇摇尾巴尖,他转了转眼珠,却发现了白虎背上躺着的人。
“那个狗,呃,宴绥他怎么了?”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收了剑,我帮你看看?”
听到这话,白虎的耳尖瞬间竖起,拖在身后的尾巴来回晃悠,显然此时的心情烦躁又急迫。
瞥见万云舸的反应,或多或少都了解点动物本能的莫西赶快加紧劝说,添加筹码。
“实不相瞒,我认识这的一个巫医,他手艺不错的,我给你介绍介绍?你可能一时半会还好,但你背上的宴绥可不能再拖了!”
“……带我去。”
白虎的爪子下意识地碾了碾脚边的石块,下一秒,万云舸变回原身,抱着怀里昏迷不信的人踩上了大黑蛇的尾巴。
“……欺人太甚,我同意你们上来了吗!”
莫西气得蛇信子都冒出来了,但两把剑现香在贴着他的面皮,他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变回原形驮着两人望回滑去。
早知道这样被人处处欺负,他还不如老死在千梦幻境呢!
上次宴绥带着莫西回到白玉京,和邈清真人说过之后,考虑到毕竟不是人类修士,虽然没有真正的害过人,但邈清真人还是吩咐宴绥把他带去了思过崖下,并且在他身上设下了禁制,不得靠近白玉京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