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假少爷被真少爷看上了——by苏半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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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心都跳到嗓子眼的季屿,听到头顶传来男人低沉又危险的声音。
他问:“净身出户?”
季屿匆忙点头。
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听到那人道,“净身出户只是从现在起,那鸠占鹊巢十八年的账,又该怎么算?”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写《穿成替身后我和渣攻叔叔HE了》麻烦预收~
顶流偶像纪临安遭遇舞台事故,意外穿进一本虐文,成了下场凄惨的工具人替身。
渣攻跟白月光分分合合,替身自然也被招来又挥走,最后渣攻跟白月光HE,替身失身又失心,独自郁郁而亡。
纪临安:???
纪临安穿过来时,渣攻正故作一脸深情脱他衣服。
他一个擒拿,反手将渣攻摔在地上发出猪叫,惊动了隔壁房间。
迎上渣攻难以置信的眼神,纪临安轻嗤一声,直捅渣攻痛处:“其实我爱上了你叔叔,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靠近他。”
门外,尉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尉迟淮轻轻挑眉。
甩掉渣攻的纪临安一身轻松,看着镜中腰细腿长绝佳长相的自己,他决定重操旧业专心走事业线。
刚签约,严厉著称的大BOSS点名见他,纪临安忐忑抵达。
男人坐在总裁室宽大的办公桌前,抬眸看他,语气低沉:“准备发情歌?先唱给我听听。”
唱完后,情歌从专辑里剔除了。
刚拍戏,日理万机的大BOSS亲临片场,纪临安惴惴迎接。
男人无视身边献殷勤的众人,将他带到休息室抵在门后:“要演亲密戏?先对我来一遍。”
演完后,亲密戏被删了。
刚准备休息,总影响他搞事业的大BOSS来到卧室,纪临安欲哭无泪。
被吃干抹净后,他撑着快散架的身体哭唧唧地哀求:“尉迟淮,我错了,我真的只是一时口嗨。”
男人慢条斯理地套上白衬衫,散漫危险的语气里有笑意:“不是觊觎我么?恭喜你,得偿所愿。”
【外皮内怂·事业心强·甜心受(纪临安)vs 心机腹黑·占有欲强·霸道攻(尉迟淮)】
第2章
季屿懵了。
他以为净身出户已经很有诚意了,万万没想到季榆迟还要追究前十八年的账。
其实……季榆迟说得也没错,原主前十八年的确享受了原本属于季榆迟的待遇。
现在他穿成了原主,替原主还账天经地义。
可怎么还啊?
季屿呆呆地抬头,恰好撞上了季榆迟扫过来的目光。
这一次,季屿看清了季榆迟的长相——
西装革履的他,皮肤偏白,脸部轮廓清晰流畅,眉眼深邃。
明明应该是高山雪竹般清润卓绝的形象,却因金丝边眼眶后面那双眼,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那双眼如一汪深邃的海,表面沉静,内里却蕴藏着未知但危险的情绪。
此刻,季榆迟就是用这双眼一瞬不瞬盯着他。
季屿只觉头皮发麻。
他看不懂季榆迟,但总觉得季榆迟一眼就能将他看穿。
但凡他敢动一点不好的小心思,季榆迟就有千万种要了他小命的方式。
在季榆迟的凝视下,季屿越发觉得心虚和害怕,他咽了咽口水,视死如归般反问:“你想怎么算?”
软软声音里有藏不住的颤意。
季屿在过速的心跳声中等待着季榆迟的答案,仿若在等着被行刑。
片刻,季榆迟微垂目光,高深莫测地笑了下。
似有若无的笑声传来,季屿心下一凛。
忍着胸腔里翻滚的不安,他不自觉地顺着季榆迟的视线往下,而后——
他跟被火烧了一般,迅速抽回了握在季榆迟手腕上的手。
“对……对不起!”季屿局促不安地闷声道歉。
语气里全是仓惶与无措。
他居然抓着季榆迟这么长时间,呜呜呜,他是不是离死又近了一步。
季榆迟并没给他回应,连带着此前的问题也没有答复。
两相静默里,季屿只觉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他就快缺氧窒息而亡。
敌不动只能他动。
他小心翼翼抬了抬眼皮,快速地瞟了一眼季榆迟又赶紧低下头去,小声提议,“不然我把原……原来十八年花过的钱都还你?”
说完,季屿偷偷嘘了口气。
好险,紧张之下,他差点把“原主”两个字脱口而出了。
“哦?”
这一次,他听到头顶那道低沉危险的声音响起,“你有钱还?”
“……”还真没有。
季屿攥着衣角壮胆:“我现在没有,但我很快就会有钱的。”
在挣钱这方面,季屿蛮自信的,再怎么说他也曾是顶流,撇开家族带给他的福利外,他本身的工作能力也是过关的。
“我会去报名选秀,只要进了娱乐圈,我肯定能很快挣够还你的钱。”短短时间,季屿已经想好了在这里他接下来要走的路。
对,就是这样。
离开季家,从选秀开始进军娱乐圈,还完季榆迟的债,继续在这个世界完成他未完的梦想。
季屿越想越激动,连刚刚的忐忑和紧张都缓解不少。
“你学过表演?”
季屿心头刚燃起的火苗,被季榆迟的问句浇灭。
确实,在这里,他不是唱跳全能、演技出色的国民弟弟季屿,而是不学无术的恶毒炮灰季屿。
“……没有经验也没事,我会努力的,我相信自己能成功。”
季榆迟好不容易对还钱有点兴趣,为保小命季屿只能硬着头皮撒谎。
毕竟心虚,季屿将头埋得更低,声音也小小的。
一直以来,他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了,始终是个乖孩子,真的不擅长撒谎。
季屿在心里祈祷,希望季榆迟信他一回。
“季屿。”
他听到季榆迟唤他的名字,声音慵懒随意,没了刚才的危险气息。
季屿不自觉放松警惕,抬头看他。
季榆迟的目光还停留在他脸上。
季屿长而卷的睫毛上下扇动了下:“嗯?”
“你在撒谎吗?”
季榆迟的声音低缓,像是循循劝导,又似蛊惑引诱。
季屿心头一跳,刚想否认,就又听到他补了一句,“你耳朵很红。”
这一刻,季屿手比脑子更快,他倏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两只泛红的耳朵。
惊慌失措的季屿,双眼瞪得大大的,跟捂着耳朵配字“鸭鸭什么都不知道”的可达鸭表情包没什么不同。
撒谎红耳朵的小毛病,是他在现实世界才会的表现,怎么原主这具身体也有?
而且季榆迟怎么会知道?!
还在他慌乱又疑惑的时候,季榆迟忽地低笑一声。
不知是不是错觉,季屿竟从这笑声中听到一丝愉悦。
是因为可以把他玩弄在股掌之间吗?
季屿红着脸,缓缓放下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手,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看上去无措又可怜。
拯救他的,是终于追上来的管家。
未完的谈判到此为止,管家请两人去了书房。
书房里,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的季爷爷,双手捧着红木拐杖,看了看忐忑不安的季屿,又扫了眼神情淡漠的季榆迟。
最后,他的目光落回在季屿身上:“你认识他?”
季屿偷偷瞟了眼身侧的人,轻轻咬了咬唇内的软肉。
季榆迟很出名,但原主这时候确实跟他还没有交集。
他当然可以说从网站上或者财经杂志看过季榆迟,但要怎么解释他把人拉到角落里对话了半天?
总不能实话实说——因为我怕死在他手里,提前跟他化解矛盾吧?
忽然,季屿灵光一闪。
他可以说……觉得季榆迟很厉害,自己仰慕他,请他介绍一些成功的经验?!
季屿心下一喜,自认为找到了可以妥善解释的理由。
只是没想到,他还未来得及出声,身侧的人却先开了口。
“他知道你找我接手季氏集团的事了。”季榆迟语气慵懒随意,如阐述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
季屿倏地转头看向季榆迟,眼里的惊恐藏不住。
季榆迟抛出的信息可比季爷爷此前的问题严重多了,季屿不懂季榆迟怎么突然说这个。
他更解释不清了!
见他看过来,季榆迟缓缓转头与他对视,晦涩的眸子里漾了点兴味。
他是故意的!
季屿的心沉了沉,心道果然季榆迟之前根本没想过答应他的条件,只是兴之所至玩弄他而已。
季屿不得不看向书桌后的季爷爷,想着大不了再撒一次慌。
却见老爷子脸上挂着震惊又尴尬的表情。
察觉到他的目光,季爷爷根本没问他怎么知道这事,反而是别开了头,像是怕面对他。
有那么一瞬,季屿产生了“季榆迟那句话,不是要为难他,而是要为难季爷爷”的想法。
因为季爷爷的回避,此刻的书房安静极了。
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季屿只能听到自己过速的心跳声。
太窒息了,季榆迟不愧是十八岁就占据华夏富豪榜第三的男人,果然够狠!
他明明知道,季爷爷私下找他谈就是不想别人知道,特别是“他”这个假少爷。
季榆迟也知道,他私下跟他谈条件,是不想别人知道,特别是季爷爷。
结果,他竟然当着两人的面,把彼此想要隐瞒的事情直接捅破了!
季屿动动唇,想着要不要趁季爷爷尴尬和愧疚时,趁热打铁说自己愿意净身出户,把这层破了个洞的窗户纸撕个彻底。
但罪魁祸首没给他机会。
“我答应了,你之前提的条件。”季榆迟眸光轻转,看向季爷爷,缓缓开口,“不过季屿必须离开季家!”
闻言,季爷爷终于转头,略显浑浊的眸子闪过诧异:“……什么?!”
季屿怔了片刻。
虽然季榆迟语焉不详,但看过原书的他知道此前两人的谈话内容——季爷爷要求季榆迟只拿一半股权,回归季家。
原书里,季榆迟直接冷脸离开了。
为什么……现在他答应了?!虽然条件是让他离开季家。
在季屿百思不得其解时,他的手机响了。
刚准备深入谈话的两人,将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
一时间,书房又只剩下他的手机铃声。
季屿硬着头皮,按下了接听键。
“季哥,你在哪呢,晚上考试你没忘吧?!”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急切。
是此前站在他背后欺负沈隐青的同学,“他”的好哥们黎苍。
被季榆迟一吓,季屿还真忘了。
“我马上回去。”
怕老爷子反应过来追问他真假少爷的事,季屿打算先溜为敬。
至于说辞,路上慢慢想。
“爷爷,我晚上有个考试,先回学校了。”语毕,季屿起身就走。
走之前,他还不忘表态:“我愿意净身出户!”
许是季榆迟那边突然发难,又许是老爷子认同学业为重,没阻止,只嘱咐道:“晚上让司机去接你。”
这是晚上要跟他谈话的意思。
那会他肯定想好了对策,季屿点头应了。
他回来比较急,忘了通知接送他上下学的司机,这会只能再打车回去。
季家老宅坐落在郊区,环境很好,就是不好打车。
季屿等了半晌没人接单,正想着要不要让管家给他安排辆车,一辆黑色的库里南稳稳地停在了他面前。
后车窗缓缓落下,金丝边眼镜后那双深邃的眼对上了他的视线。
条件反射般,季屿心下一凛。
“上车。”
车内的季榆迟淡淡吐字,“送你去学校。”
季屿挺了挺背脊,握紧手机:“不用。”
开玩笑,季榆迟送他能安什么好心,他暂时还不想死。
季榆迟静静看他:“你怕我?”
明明是个问句,季屿硬是听出了肯定的语气。
我当然怕你!
季屿腹诽,我怕你在路上就要了我的小命。
“当然不怕!”
心里瑟瑟发抖,出口的内容却足够硬气。
又快又急,还虚。
季榆迟稍稍转了下眸光,视线落在季屿白皙小巧的耳朵上,轻声唤他:“季屿……”
身为演员的本能,季屿对目光太敏感了,更何况季榆迟的目光如有实质。
在他觉得耳垂一烫时,他抢在季榆迟说话前拉开后车门,泄了气:“我上还不行嘛!”
第5章
季屿开了门才发现季榆迟坐在这侧,他没法上车。
看着男人如山一样的身影,季屿忽然觉得特委屈。
心中的酸涩翻涌而上,就快从眼底冲出来。
他不清楚是因为突然而至的穿书让他适应不了,还是季榆迟给他的压力太大,再或者仅仅懊恼自己连开哪侧车门的小事都做不好。
就突然崩了。
怕季榆迟看到外泄的情绪,他低着头快速转身,绕去车身另一侧。
他没发现,在他自暴自弃地嚷出那句“我上还不行嘛”时,季榆迟放在座位下的长腿是动了一下的。
他在挪位置,只是季屿并没等他。
季屿走得太急,这边的车门还敞着,季榆迟坐在原位没动,但幽深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闷头走路的季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