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能挂神成为路人甲——by意寻自来

　　“啊——”
　　邱老三额角一阵尖锐的疼痛，顾不上锁住美人，只捂着脑袋哭爹喊娘。
　　梁伏安眼睛一亮，难道是法术见效了，可是他喊得是定住啊！
　　“你的手疼！”
　　话音刚落，邱老三就抱着手叫了起来，“我的手……手怎么了？”
　　梁伏安兴奋起来，“你的腿疼！”
　　果然，邱老三的腿像是被什么痛击了一下，蜷缩着连翻滚都不敢了，只能硬挺着瘫在地上。
　　梁伏安哈哈大笑，却被一道慵懒的声音打断，“还想他哪儿疼啊？”


第2章 贫穷猎户发家旅
　　秦断一把揪起邱老三的衣领，将缩成一团宛如死狗状的他一路拖到土沟旁。
　　他隐约记得在那段记忆里，邱老三死性不改，在秦九娘母子到来时，还曾打过秦秋丽的主意，不过被恢复记忆的梁伏安狠狠教训了。
　　这样一个祸害，该怎么处理呢？
　　他的双眸黑沉沉的，如同最底层的地狱，翻滚着骇人的光芒。
　　邱老三借着月光看清了秦断的眼神，浑身颤抖，这秦断不会是想把自己如同猎物一般宰杀了吧？
　　他双股战战，忍不住求饶。
　　“秦哥，你放我一马吧，我再也不敢了！”
　　见秦断无动于衷，邱老三歇斯底里道，“秦断，咱们好歹是同村，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当，你就看在村长和我爹娘的份上放过我吧！”
　　秦断被他恶心到了，在邱老三眼里，女人地位低下，是可以随意欺辱的存在，放过他他绝对不会悔改，若是不放过他，到底有很多麻烦。
　　他一时有些苦恼，不过心里很快就浮现出一个好主意。
　　秦断打了个响指，幽幽地直视着邱老三的双眼。
　　“看着我。”
　　邱老三不敢不从，不过一瞬间，脑袋渐渐迷蒙起来。
　　秦断慢慢念叨着，等彻底催眠完成后，就将沉沉睡去的邱老三一脚踢进土沟里。
　　做完这些，秦断毫不心虚地拍拍手，回了家。
　　……
　　梁伏安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本想跟上去，可又架不住恶心感，立马进屋洗了洗脸和手。他坐在床边越想越不对劲，就在他坐立难安的时候，秦断推门走了进来。
　　梁伏安一下子跳起，指着秦断悲痛地控诉，“你骗我，我不会法术，我根本就不是狐狸精！”
　　夜色掩盖，他没看见秦断扔的小石子，但冷静下来，他便明白了。
　　秦断没想到，有人真想变成狐狸精，“对，我骗你。”他理直气壮地说完，舒坦地躺下睡觉。
　　梁伏安气的跺脚，但也没办法，他想，就因为他是个没用的小媳妇，连饭都不会热，所以秦断就这样戏弄他呗！
　　不过，秦断这手功夫还真是厉害，扔的真准，到底是为了救他……对啊，他怎么知道他偷偷跑出来的，他没睡着？
　　梁伏安纠结了大半夜，终于抵挡不住睡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秦断就起了床，要去山里转转。他脑海中满是浩瀚的知识，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呢？
　　他摇摇头，暂时甩去自夸的得意，余光瞥见了梁伏安，他竟然趴在桌上睡了一晚，眉头偶尔动动，十分不舒服的样子。
　　秦断将人抱起，轻手轻脚放在床上，他拉起薄薄的被褥，想着后日去镇上添置些东西。
　　盐、梅、酒算是这里吃食调味首位了，后又有糖、醋，毕竟酸咸甜是最基本的三种口味。秦断之前在镇上还发现了胡椒、酱、花椒、姜以及茱萸等，不过椒、桂、姜、葱、蓼、芥这些调料，重辛味，若说辣味，还是不如辣椒，可是这里的人似乎并没有用过辣椒。
　　秦断细细甄别着，这山中多宝贝，只是人们有些多东西都不认识也没运用起来，现如今他两手空空无本钱，只能这样白嫖大自然了。
　　秦断没找到辣椒，倒是发现了一种酸果，它们一大片一大片的在碎石地里长着。不过这里的人嫌弃果子又小又酸，从来不理睬，这些酸果也就野蛮生长，无人管辖了。
　　秦断张开布袋，将这些小酸果子通通收了走，原本想去后山看果树的想法暂时搁置了，他要回去先做些果糕试试。
　　梁伏安灰头土脸地起了火，终于把米糕给热了出来，他坐在院子里啃着米糕，心里有些得意，热饭有什么难的，等秦断回来定要他好好瞧瞧。
　　正念着，秦断就背着布袋回家了，梁伏安匆忙咽下米糕，不知道秦断今天打到了什么，他还想吃兔子肉。
　　秦断看着兴奋凑近的梁伏安，皱了皱眉，把他嘴边还残留的米糕渣擦了去，美人面上如此，真是别扭。
　　梁伏安脸上噌的升起薄红，“我、我是不小心。”
　　秦断有点怀疑，他真的是承平侯世子吗？像只土猴子，自己不会做了赔本买卖吧？
　　“这些是什么啊？”
　　梁伏安眼中俱是嫌弃，这种山里小野果放在路边都没人稀罕捡吧？秦断这大半天就是摘这些东西去了？
　　秦断把酸果倒入水里浸泡，“这是山里青，长在山野沙石地里。”
　　梁伏安见秦断清洗野果，低声道，“这个能吃吗？”看这青黄的样子，肯定不甜，拿来当零嘴都太磕碜了。
　　秦断没搭理他，把酸果用清水洗净后，放到院子里晾干水分，又微蒸去掉果皮。
　　“帮我去地窖青陶罐里取些羊奶来。”
　　这羊奶还是前些日子“秦断”帮村里养牲畜的刘大娘割骟，刘大娘送的许多东西之一。割骟也就是禽畜阉割，以便更好养殖，若不是前段时间刘大爷去县里看儿子摔伤了肩膀，刘大娘也不会求助略懂的秦断帮忙，毕竟这手艺行极少公开收徒，技艺多为家传，不是人人都会的。
　　等梁伏安取回羊奶，这边秦断已然做好了准备，他把去掉果皮以后的酸果与白糖和清水一起火煮，升起蒸汽后再蒸了一刻，最后将它们取出降温，用臼子搅成泥状。
　　他又把果泥取出，加了少些白糖拌匀，然后入锅接着煮，直到锅里开始冒泡，他才把藕粉放进凉开水里快速搅匀加入锅里，又取了一些羊奶倒入碗中，等煮就的果粉泥凝固，一并入大锅蒸熟。
　　秦断将做好的酸果奶糕切好，夹了一块递给在一旁偷瞄的梁伏安，“尝尝好吃吗？”
　　梁伏安本不以为意，谁料这糕点入口，竟十分香软，微酸微甜味道，极其爽胃，又有奶香隐隐在唇齿间中缭绕，咀嚼间弹性十足，让人越吃越有胃口，根本不腻味。
　　“好吃，如嚼月……味和饴！”
　　秦断自己尝了一块，拿出去卖应该是可以的，饭前开胃，饭后解腻，也无需更多材料，如艾草、蜜桂之类的，毕竟是做完这些酸果就不再继续的短期买卖。
　　“明天我们去镇上卖。”
　　梁伏安有些兴奋，他早就想出去逛逛了，“你要我带一起？”
　　秦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难不成你还想在家偷懒？
　　“自然，正好给你买些新衣裳。”
　　为了提高劳动力积极性，秦断不介意付出一点，而且他本来打算就是要添置一些东西。
　　梁伏安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点了点头，“谢谢你，秦断。”
　　秦断整天这样忙，打猎卖皮毛给自己买药，又为了给自己买衣裳做这新奇的糕点，他虽然对自己面上冷淡些，但心里还是惦念着他。
　　秦断毫无心理负担的收下感谢。
　　第二天，秦断就指使梁伏安背着东西前往镇子，自己心安理得地偷懒，而梁伏安竟然也没有异议，他觉得秦断做糕点也辛苦，自己当然要承担些。
　　镇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小摊许多，起初并未有人在意秦断和梁伏安这里，这让梁伏安激动的心凉了凉，不过他看了看秦断自在平静的侧脸，心里又莫名安定下来。
　　秦断特地做了温炉，保证果糕的口感。等香味散开，陆续有人因为闻到这独特香味来尝鲜，一下子引起了称赞好评，生意也就慢慢打开了。
　　梁伏安听着夸奖声，数着铜板钱，心里涌上一股骄傲，秦断真是厉害，简直是变废为宝！
　　姜小姐近日胃口缺缺，她父亲经商，银钱不缺，往日里吃的东西也精细，可她突然觉得，也就那咸的肉菜，甜的糕点，没个新鲜。
　　她今日决定去富春楼尝尝新出的菜品，谁知风飘过，一股酸甜带奶香的味儿冲进了鼻子里，她立刻喊了停。
　　姜小姐掀开帘子瞧了瞧，就见有五六个人围着一个小摊子，旁边还有个小孩啃着手指哭闹着要点心吃。
　　“小姐，怎么了？”贴身丫鬟梧桐问道。
　　姜小姐指了指秦断这边，“梧桐，你去看看那是什么，若是品相不错，带些回来。”
　　这些路边小摊往往不着意品相，姜小姐又是挑剔人，吃食看着也得入眼。
　　梧桐跟在她身边多年，自然明白她的想法，又因为她起了胃口而高兴，连忙走了过去。
　　梧桐随意一瞧，倒是有些惊讶，这糕点颜色好看，如白露透荷青似的，暖烘烘的一蒸，味儿好闻极了，“都给我包了。”
　　秦断应了一声，卖完就去吃饭，他看梁伏安卖了一阵儿，也是倦了。
　　梧桐心里有了点希望，也许小姐会喜欢，她这才放松，抬头一看，心中讶异，这两人长相真不错，尤其是旁边数着钱的小哥，精致得很。
　　直到秦断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接下糕点，慢慢走远了。
　　“秦断，咱们这就卖完了？”梁伏安站起身，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
　　秦断点点头，“咱们去吃饭吧。”
　　“好！”
　　秦断收拾好摊子，准备带梁伏安去吃饭，却见一个棕衣中年男人冲了过来。
　　“这位小哥留步！”
　　张世年是云桥饭馆的掌柜，他家自从掌勺的老庖厨去世之后，生意就直线下滑，老庖厨的弟子小严顶了上来，可是到底不如老庖厨有经验，加上富春楼找了个厉害师傅，风头正劲，他这段时间可上火着呢。
　　他想了许多办法，其中之一就是多从民间小吃食里面吸取经验，走个取巧路，再说了，民间菜里学问大着呢，要是能研究出什么新菜品，不就赚了吗？
　　这次买糕点的是他家小帮厨，这小子尝了后，立刻给自己和小严试了试，虽说不是正经菜，但这饭前饭后的糕点，也是有作用的，客人觉得好，自会顺道来捧场。
　　说句不老实的，他们本来是想自己做着试试，毕竟小严这么多年学厨艺也不是虚的，但用了许多原料，总是做不出这个酸丝不过的味儿来，所以他们就厚着脸皮来买配方了。
　　秦断听过张世年介绍和来意，唇角微勾，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自然可以卖给您，我这儿还有许多吃食菜谱，要不借掌柜的后厨一用，您觉得好，我一并教给大厨可好？”
　　张世年自然惊喜，连连答应了，就算其他的不怎么样，也能让小严多几分不一样的学问。
　　秦断心中也高兴，今天的午饭有着落了，他揉了揉梁伏安的头发，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道，“走，我给你做更好吃的去。”
　　饭馆的食材肯定又足又好，他这几天忙，只能有什么存货就吃什么了，烤肉、炭熏腊肉……虽说是逞了一时口腹之欲，但他还真担心梁伏安身体受不住，总得吃些蔬菜瓜果均衡营养。
　　梁伏安一愣，只觉得脑袋上一暖，半边脸都麻了，他看着秦断挺拔的背影，心里慢慢泛起丝丝甜味儿。


第3章 贫穷猎户发家旅
　　“没想到竟是用山里青！”
　　张世年和小严感叹一声，这种平日里谁都想不起来的山里野果，更别提用了。
　　秦断吃过云桥饭馆的菜品，又道，“严师傅，你在烹炸煮蒸、用料火候上下了苦功夫，有没有想过主用调料变一变？”
　　小严“嘶”了一声，隐约像是抓住了什么，“这……秦小哥，请您赐教。”
　　秦断道，“我来做一道胡椒羊肉汤。”
　　秦断进了后厨，先将羊肉洗净切块，起锅爆香。然后只取了胡椒、陈皮、生姜。
　　“严师傅，往日里做羊肉，多用酒、盐、醋等料，各位大厨在刀工、火候上功夫不一，才显出差异，但是若用完全不一样的调料，味道可就大不一样了。”
　　用胡椒作主，与其他用料一并与羊肉下锅，武火煮沸后，再文火慢煮。羊肉胡椒等入清水之味，又兼药材，不仅味道新鲜迥异，而且温中助阳，对脾胃虚者也有裨益。
　　小严激动拍掌，茅塞顿开，“对啊，不仅是酒盐梅醋糖，还有大辛料、药植、花木……”
　　小严的师傅老韩年轻时游历各方，拜了许多师傅，他当时还写下一本《食珍》。大梁北越之地，多山珍野味，故而此地菜系多烹制山珍野味，擅长烧、炖；大梁水南，菜系讲究鲜、嫩、爽、滑、浓，他们的选料精细、刀法细腻，善用葱姜。大梁盛京，天子脚下，贵人满地，菜系制作精细，四季有别，讲究造型。
　　于是小严得其经验，在食材、烹煮、刀法上努力钻研，但是不仅仅是小严一人觉得再难精进，而是许多学厨之人的困惑，食材、烹煮方法就是这些，该如何进一步创新呢？
　　许多人日思夜想，也有许多进步，他们其实只差临门一脚，秦断从不会小看这些追求专业之精的人，就算自己不说，再过上几年，定会有人做出革新。
　　“再说酱料吧，最常见的是肉酱，将鲜肉剁碎，撒上盐，再加适量酒，这种酱是肉、酒、盐三合一的料，味道鲜美，但我们乡野人家，多得是做不起肉酱的，便会用植物做酱，像榆仁做成的榆子酱，又如芥辣做的芥子酱，听张掌柜说，富春楼出了一道熏鱼，但鱼这食材，不管是烤熏蒸，难免味淡，如果做成鱼片，蘸芥辣酱会不会别有一番风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