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强惨男主的短命白月光 番外篇——by泽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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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亭和顾云起走上前,琴乃木制,着红漆,琴弦隐有灵力辉光,两人扫了眼,谢兰亭从脑海中思索出了琴的名字:“问心琴?”
问心琴可是宝贝,能助人问清内心,帮助修炼心性神识,既然问心琴在这儿,女子身份也很明显了。
谢兰亭:“原来是问心仙子,失敬。”
问心仙子,妖族三大化神之一。
问心眉眼弯弯:“揽月仙君不必客气。”
她确实只稍微加了点难度,不然以她的修为,障眼法大可做得更厉害。
她看了看谢兰亭和顾云起:“二位盛装来此,反而是令我这地方蓬荜生辉呢。”
谢兰亭就当她是在夸自己了,女装好看也是夸奖,没毛病。
他转身,拨动了一根琴弦。
琴音流出,谢兰亭和顾云起脑中同时响起了一个空灵的声音:“今早吃了什么?”
还以为会是什么古怪的问题,这也太简单了。
谢兰亭上下嘴唇一碰,流畅的声音滑出:“烧麦蒸饺,莲子羹黑米糕,特色彩色小圆子、翠叶糯米团凉拌三丝蒸鸡爪玉米汤甜豆花和咸豆花,还有……”
问心仙子目瞪口呆:这是开宴席报菜名呢?
谢兰亭细细数完一遍,朝顾云起确认:“就这些,没了吧?”
顾云起肯定:“对。”他的答案是,“我和他一样。”
问心仙子:“……你们两个人就吃了这么多?”
谢兰亭觉得不能让外人胡思乱想,解释道:“他基本都只尝了个味道,其余的都由我吃了,你不要误会。”
问心仙子:“……好的。”
问心琴感觉挺开心的,第二下不用谢兰亭拨弦了,它自己响了起来,一声琴音一个问题:“单身还是出入成双!”
一把琴居然还关心别人终身大事,谢兰亭和顾云起对视,两人拉起一点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红绳来。
即便换了衣服,他俩也都还戴着红绳。
“合籍为眷侣,姻缘牵红绳,我们一双人都在这儿呢。”
顾云起再次直接将答案搬过来:“嗯,我跟他一样。”
问心琴轻快响了两声,问心仙子笑:“它很开心。”
问心琴乐完后,矜持下来,慢悠悠发出最后一个低沉的音,这一回,两人脑子里响起最后一个问题:“行至此生,你遇上过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这个问题忽然就改变了画风,正经起来,也沉重了起来,顾云起神色也凝住了,不过他还是开口回答了:“父母仙逝。”
谢兰亭:“修为被废。”
谁料谢兰亭话音刚落,问心琴却七弦齐动,发出“噌”的一声嗡鸣,饶是对音律知道不多的谢兰亭不难听出:“它不高兴?”
问心仙子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因为你没有说实话。”
谢兰亭目光中透出几分无奈,他还以为能蒙混过关……
行至此生,便是从往昔走到如今,所经历过的都算,那就得算上两辈子。
顾云起有两件事都是心中最痛,一件是父母仙逝,一件是所爱亡故,但顾云起没有从前的记忆,所以只答得出父母的事,不算说谎。
毕竟他自己都不记得的事,当然说不出来。
可谢兰亭记得,所以回答修为被废就是假话。
他无奈叹息:“好吧,其实是……不得不与一人分别时。”
问心琴两根琴弦动了动,接受了这个答案,结界消失,纹章掉落在桌上,谢兰亭上前捡起了纹章。
顾云起站在原地,袖口下掩盖的手悄悄收紧了。
谢兰亭方才那声叹息清晰落在他耳中,还有回答时眼神中飞快闪过的复杂情绪,夹杂着眷恋无奈,还有哀伤……足以表示那分别让他有多不舍、多难过。
那人对他肯定很重要。
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你猜?
第48章 “算姻缘,可以吗?”
谢兰亭将纹章暂时收着:“到时候由你去交给神木……怎么了?”
谢兰亭忽的凑近:“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顾云起愣了愣, 这才意识到自己表情竟然没控制到位,他眉眼努力放松下来:“没事。”
看着可不像没事,谢兰亭:“是因为问心琴的问题?”
谢兰亭以为是最后一题又勾起他伤心事, 殊不知顾云起此刻想的却是他最后一问的答案, 想那个疑似情敌的人。
顾云起知道谢兰亭想岔了,只低低道:“嗯。”
谢兰亭叹气, 在他手臂上碰了碰:“总有一天能为他们报仇的。”
顾云起眼睫垂下, 点点头。
拿了纹章, 两人朝问心仙子告别,他俩从序号下手的猜想证明是可取的, 二人用传音玉牌将消息传给其他人,便出发往下一座城赶。
出了归一城后他们先找了个地方,将衣服换回来。
还是自己的衣服穿着舒服, 二人换好衣服走出, 谢兰亭发现眼前悠悠飘下一点白。
他抬手接住, 冰冰凉凉化在手心, 谢兰亭抬头看向天空:“下雪了。”
修士通常不畏寒暑,可他这副带着旧伤的身子除外, 那抹冰凉还没被他手心焐热,谢兰亭听到衣物展开的声音,还没扭头, 一件大氅就披了上来。
领口处带着一圈白软软的毛, 把他脸埋了起来。
谢兰亭感受着颊边软乎乎的毛, 微微抬起下巴,将脸露出来, 眉眼含笑:“怎么知道我怕冷?”
“带伤的人与旁人不同, 你……你的手也比较凉。”
好几次碰到谢兰亭的手, 都感觉温度低,明明触感微凉,却时常会有一股暖流烫进心口。
一想到这手可能被别人拢在手心里……
顾云起唇角又差点绷紧。
面前人悄悄打翻了陈年老醋坛,可惜谢兰亭还毫无所觉,他拉了拉大氅:“所以这个不会是专门给我准备的吧?”
顾云起本来想掩饰一下,规规矩矩说“恰好买上的”,但话到嘴边,瞧着谢兰亭的眼,他突然就不想藏着掖着了。
他听到自己回答:“嗯,对。”
怕天寒你冷着,专门买下的。
他看到谢兰亭眼中似有秋水涟漪:“多谢,费心了。”
显然,谢兰亭很开心。
顾云起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必须有所改变:他若希望一年后不和离,怎么能总是老老实实守着雷池不越一步?
得让谢兰亭明白,自己对他好,不是仅仅想跟他做知己,还想让他俩手腕上这红绳绑一辈子。
想要什么就去争取,这才是他的作风。
至于让谢兰亭如此牵挂的人究竟是谁、那人对谢兰亭来说是什么身份,他也肯定要弄清楚。
谢兰亭在大氅里暖好了手:“走吧,去下一城。”
气势不错,不过打头阵的还是顾云起,因为地图在他手上,认路。
要想收集到全部的纹章有难度,不过好在胜出条件是纹章获得最多者,谢兰亭和顾云起找到五个时,陈竹书也找到一个,只剩下四个纹章,即便全落一个人手里,也不会再高过他们。
亥时,到了提交纹章的时间,谢兰亭把纹章放到顾云起手心,让他去。
“别推辞了,”谢兰亭道,“我最困扰的是旧伤和修为,现在不是有你帮忙了吗,祝福什么的就不用了,你快去试试。”
顾云起捧着满手的纹章,眼神动了动:“困扰你的事除了旧伤,是不是还有……你不想与那人见面了吗?”
谢兰亭难得没能立刻跟上顾云起脑回路:“谁?”
顾云起:“就是问心琴第三问里,你不得不与之分别的那人。”
“哦,那人啊……”谢兰亭盯着顾云起笑了笑,“此事也不用祝福加成。”
因为已经重逢了。
“快去吧,别错过时间。”
谢兰亭轻轻将他推出,顾云起捧着满怀抱的纹章,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谢兰亭方才的笑是因为想到了那个人?
笑得那般柔和好看。
今日谁胜谁负一看纹章数就知道,陈竹书先把手中仅有的一枚纹章提交后就走下神木坛,顾云起是最后一个交上去的。
陈竹书在谢兰亭耳边开心地解说:“神木祝福因人而异,有时候当场是看不出效果的,得受赠者慢慢体会。赐福时,会以光团的形势,光团越多,说明神木越喜欢他。”
陈竹书道:“我曾经一次性得过三个,据说最高纪录是玄龟君,一次性十个——”
他话还没说完,就睁大眼睛戛然而止,周围也传来惊呼——
只见神圣无比矜持高贵敢于当众抽打修士屁股的神木跟喝了假酒似的,枝丫乱颤,藤蔓欢快舞动树叶沙沙作响,光团“哗啦啦”掉落,眨眼间就将顾云起整个埋了。
埋了还不够,光团不要钱似地继续,顾云起边吸收它边送,还让藤蔓托着光团递到他手边,直接把顾云起点亮成个“灯人”,闪瞎众人眼。
陈竹书不得不捂住自己睁大的眼睛,哇哇道:“新纪录!快!谁告诉我多少个了!”
“不知道啊!”周围的人也捂住眼,“数不清了!”
今日被吊着当众抽打的修士心态都崩了:都是人,凭什么区别对待这么大!!
片刻后,顾云起身上的光芒终于消失,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收了多少光团,但无疑如今已经稳坐神木好感度第一的位置,他带着或歆羡或嫉妒的眼光走到谢兰亭身边。
谢兰亭问:“感觉如何?”
以往从没有这么多的祝福,众人也很好奇,纷纷竖起耳朵。
顾云起实话实说:“除了身体很轻松外,暂时没有别的感觉。”
众人:嗐那不是和从前差不多?
陈竹书道:“祝福因人而异,神木从来没有让人心愿立刻达成的记录,但总是会有好处的。”
顾云起心态很好:“我会慢慢体会的。”
百神祭的祭典共持续三日,胜者已经决出,待会儿还有各种精彩表演,谢兰亭等人本也准备要好好欣赏,但是没过一会儿,有王宫的侍卫过来了。
“见过殿下和诸位贵客。”侍卫对顾云起道,“得知今日神木大悦,玄龟君希望请胜者前去一见,不知阁下是否愿意?”
妖修三大化神,谢兰亭和顾云起已经见了两个,就剩一位玄龟君没见过了。
见见倒也无妨。
侍卫要领路,陈竹书却摆摆手:“忙你的去吧,我带他们去就行了。”
侍卫应下。
陈竹书领路,竟就是回妖王宫的路。
陈竹书道:“玄龟君也住王宫,王宫北面的山林和池子就是他的居所。”
玄龟君此人主修卜算,规矩很多,修为越高人越宅,陈竹书感觉从自己记事以来,就没见玄龟君出过门。
众人很快回到王宫,越往北边走,景色越不同,王宫本是琼楼玉宇宫殿林立,到了最北边,却突然没了任何高大建筑,只剩几座小桥,连亭子都看不见,拐过九曲十八弯的石板路,可听到一阵潺潺流水声。
小溪汇入一汪活水池子里,池塘很宽,明明下着小雪,池子里却开着莲花,池边坐着一个人,他听到人声,缓缓起身,转过脸来。
玄龟君白发如雪,眼前覆着一条白绡,遮住了双眼,他身形似乎顿了顿,然后对着顾云起和谢兰亭,抬手拉下了蒙眼的白绡。
那是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特别之处在于澄澈无比。
陈竹书赤子之心,眼神也纯粹,但玄龟君的不同,他是看破红尘世事后依旧能保持波澜不惊的眼,望穿俗世,唯我心不染尘埃。
这样一双眼,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谢兰亭还没来得及感慨,却见玄龟君忽然眨了眨眼,而后飞速扭头。
谢兰亭:?
陈竹书也愣了愣:“玄龟君?”
还没开口打招呼就忽然转头,很容易被人误解为不礼貌,但玄龟君绝不是这样的人。
“抱歉,”玄龟君保持着转脸的姿势开口,“二位命数过于玄妙,我眼睛承受不住。”
玄龟君修了一双慧眼,在占卜中起很大作用,尤其是占人事上。
他没想到不过是瞧了二人一眼,居然就让眼睛如此难受,可是……还想看,千年难得一遇,真的好想看看。
就……再看一眼,一小眼。
玄龟君深呼吸,慢慢转过头来,努力睁着眼面对二人。
几个呼吸后——
陈竹书惊慌大叫:“啊啊啊玄龟君你眼睛流泪、不是,流血了啊!!!”
一阵兵荒马乱后,玄龟君洗去了面上的血水,重新用白绡蒙眼,这才正常跟谢兰亭还有顾云起面对面:“抱歉,失态了。”
谢兰亭想起他方才那流泪流血还硬要坚持看相的模样,唏嘘:“无妨。”
老实说,他自己身为剑修,如果他碰上精妙绝伦的剑招,就算眼疼,也要努力睁着多看一点,所以非常理解玄龟君的心态。
“我听说神木降下无数光辉,想必是遇上了有缘者,一时好奇,就请诸位来做客。”
玄龟君蒙着眼并不影响他的行动,一举一动跟寻常人无异,那条白绡或许只遮蔽了部分视线,他还是能视物的。
玄龟君给几人斟上茶:“二位的命数我平生罕见,即便是我,也难以推测。”
顾云起几乎立刻就想到了晓清风,连被誉为当世第一神算的玄龟君都说难以推测,他却掐个手指头就能算,得是什么本事?
“神木曾给我指引过方向,我本想若与神木有缘,或许可以帮你推算一二,是我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