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他一心守寡——by赤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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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隐淡淡道:“这是那个在网络上黑你的人。”
谢云氤:……诶???
傅斯隐当真是大佬啊,梁成衍怎么都没查到的线索,一转眼,傅斯隐居然连人都找到了,还迅速上门来了?
他呆了一呆,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直接与黑粉见面。
即使说了这种话,那个男人也还是没有抬头。谢云氤抿了抿唇,“……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
傅斯隐道:“你可以听他自己解释。”
他指尖微微动了动。
一缕常人见不到的黑气轻飘飘冒出来,飘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打了个哆嗦,还是垂着脑袋,但开始说话了。
“我……”
“我就是收了钱,帮别人办事……他、他说他家里人看上一个小明星,一时心切……”
“他……他家里人手段有点过激,但也不是故意的,结果事情闹大了……”
“他家里人现在进去了,他越想越火大,就想稍微报复一下那个小明星,让他也损失损失……”
“我就是家里穷,找不到别的工作,当了水军……”
他话语凌乱,还颠三倒四,但说了一会儿,谢云氤明白了。
……果然与那个人有关。
一时之间,他心情很是复杂。
他以为,对方被抓了,这件事就会逐渐落幕、会消停,他也会慢慢回到正常的生活。
可是他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
房间内没有开灯,光线很暗。谢云氤的唇愈发抿紧,像是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脸色变得苍白。
恰在此时,修长手臂舒展过来,揽住他的肩膀,无端端传递过来一些力量。
稳住了他的心。
谢云氤深吸一口气,冷静说道:“报警吧。”
这种水军也算网络犯罪,就算不被抓,也会治安条例惩罚……总之,警察叔叔会有办法教育他们的。
只是,说了这种话,那男人还是僵僵的,没动。
自始至终,他像个毫无生气的木偶。若不是还开口坦白了那些,谢云氤几乎以为,他是个假人,是傅斯隐故意弄出来逗他玩的。
……然而,很显然,这种事不可能有人逗着玩的。
谢云氤心头浮起几分感激。
他没看男人,只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身想离开这个让他很不舒服的地方。但他刚一动作,床边的年轻人猛地抬起头来,露出布满血丝、满是惊恐交加的眼睛——
“别、别走!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谢云氤呆住了。
男人喊完之后,试图往他的方向过来,但只突兀掉在地上,四肢不正常扭动着,像是抽搐。谢云氤还未反应过来,傅斯隐揽住他的肩,强有力把他带出房间。
他眼前一闪,已回到走廊里,身后房门砰得关上,在此时此刻,竟有微妙惊悚的氛围。
“他……”
谢云氤张了张口,想问话——他怎么了?生病了吗?需要叫救护车吗?
虽然是黑他的水军,但罪不至死啊。
傅斯隐似乎看出他的心思。
“大概是害怕我们报警,想求饶罢了。”
男人只是勾了勾唇,漫不经心给出个解释:“我会处理。”
那就好。
谢云氤放心了,脚步本能跟着他往外走。
一直走到楼外,接触到灿烂阳光,身体逐渐温热起来,他才觉得,阴暗远去,缓过了一口气。
而后,他再次道谢。
“傅先生,谢谢你。”
傅斯隐却道:“你想去见他吗?”
“……什么?”
谢云氤怔了下,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他略有迟疑,拿不准自己心态如何。
最终,青年微微陷入思索,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傅斯隐已再次伸手,握住了他的。
微凉大手交错覆盖上来,力道正好,像包裹住了,给予一份安全感。
“我和你一起去。”
男人魔魅深邃的眸看着他,彷佛被蛊惑住,谢云氤先于大脑做出了回应。
他点头答应。
傅斯隐带他回到车上。谢云氤在后座上坐好,听他低沉柔和道:“睡一会儿,很快就到。”
很快……吗?
话音落地,谢云氤居然真的有些犯困。他迷迷糊糊闭上眼睛,不多时,沉沉睡了过去。
睡着了。
于是,他没能看到,车辆发动,一缕黑气钻进他的身体,同时男人轻轻将他上半身抱在怀里,抬手抚摸他柔软黑发,又略略低头,凝视熟睡中的青年。
而后,他指尖渐渐向下、再向下,顺着光洁额头、挺直鼻梁,最后来到殷红的薄唇。
摩挲。
青年一无所觉。
饱满指腹来回碾磨着柔嫩唇瓣,弄得微微红润起来。可这不过浅尝辄止,倒让男人眸中愈发幽暗。
不够。
当然不够。
但也确实不远。
他改主意了。
傅斯隐收回手指,只单手揽着青年,细细打量他手腕上的红痣。然后,他握住青年细瘦手腕,在红痣处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那颗谢云氤一直没太在意的红痣……
愈发鲜红。
……如血。
第33章
谢云氤醒来后, 还有点儿困惑。
明明昨晚睡的很好的,怎么会在车上又睡着了?
不过,宾利很快停下,谢云氤自然把这点小细节抛之脑后, 再度跟着傅斯隐下了车。
这一次, 前面是正常些的住宅区。
谢云氤站在楼下,却没动。
他忽然不想进去了。
见到了能如何?没见到……又能如何?
事情已经造成, 他也决意报警, 给予对方应有的惩罚。那么接下来, 似乎见面就成了没必要的事。
傅斯隐走到他身边。
谢云氤微微侧目, 斟酌开口, “傅先生, 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整, 傅斯隐忽然道:“你不想进去?”
“……嗯。”
谢云氤点头承认, “我觉得, 好像不进去也可以。”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栋楼, 明知道对方就在楼里,但或许是之前见过那个水军人的下场, 他还有一种说不出瑟缩。
很吓人啊。
傅斯隐察觉到他的退缩。
男人眸中幽深, 轻声说道:“是害怕吗?”
他若无其事,彷佛询问极简单的问题, 再度重复道:“害怕见到刚才那样的?”
“……”
谢云氤抿了抿唇。
良久,他低声道:“不是害怕。”
“是……”
“担心自己会心软。”
他并不是傻瓜。
方才那人的表现, 实在超过常识与认知——怎么可能因为怕报警,就惊悚成那个样子?
联想起之前傅斯隐对付记者所做的一些事。
恐怕,那个人也被那样对待了吧。
站在他的角度,他似乎应该感到痛快。但真的见到那人如此惊吓的模样, 他也忍不住有一丝不忍。
……也只是一点点不忍。
毕竟,傅斯隐是在帮他。
谢云氤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出来。
“我只是……”青年顿了顿,尽可能平静道:“不想让你为难。”
“……”
傅斯隐顿住了。
他一时半会儿,竟没能明白青年的意思。可转瞬间,他理解了。
男人哑然失笑。
青年似是怕他误会,飞快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说道:“你是在帮我,他们在害我,我总不能为他们心软……我相信你会处理好。”
“不如,干脆我就不要管了。”
他再度看回来,眸中全是清澈的信赖。
像柔软的幼崽,偏偏主动把自己拱进凶兽的怀里,还变相撒着娇——对傅斯隐来说,这几乎是最轻柔的讨好。
而理所当然的,他被愉悦到了。
天真。
但很有效。
傅斯隐唇角笑意加深,“我不会被为难。”
他声音沉沉地,极有安定的份量,“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谢谢你。”
谢云氤又一次对他道谢,默然两秒,重新组织语言,“其实,比起这个,我更希望那边早点出结果。”
跳梁小丑再怎么蹦跶,也改不掉既定的事实。虽说水军对他造成了一定困扰,但无论如何,调查结果迟早会出来。
到时候,真相大白,大家自然看得分明清楚。
谢云氤也笃定这一点,所以很理智。
像是进一步地示弱,他转了表情,笑嘻嘻说道:“不如我们出去玩吧?”
“不要在意这些烦人的事了……嗯,去吃好吃的,或者去哪里逛逛?”
他开始盘算。
“城东新开了一家中餐厅,听说师傅手艺很不错……城北的游乐园我还没去过,他们最近搞联动活动,是我喜欢的一个作品……还有这几天天气好,去海边也很有意思呀?”
……所以,世上有这么多美好的事,他干嘛要去在意那些讨厌的人?
看起来,青年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状态。
傅斯隐也没有继续的理由。
他们回转车上,却哪里也没去,最终,回到了谢家。
男人跟着他,进了门。
谢云氤并无抗拒,只自己软在沙发上。
过了许久,他才低声道:“……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
那位追求者性格偏激,被他拒绝过几次后,恼羞成怒,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
“还好,当时只是在排练,他的目标又只是我……”
在拿刀之人出现的刹那,所有人惊慌失措,连忙躲开。但同样的,这导致那家伙盯着谢云氤紧追不放。
短短的几秒钟,像几年那么漫长。反应过来后,众人试图帮忙。可碍于对方持有凶器,他们也不敢随意动作,怕更激怒了对方。
在警察来到之前,谢云氤慌不择路,跑进了道具间。
然后……
阻拦住对方的同时,他受伤了。
还是舞者最重要的腿部跟腱。
“医生说需要休养,具体能恢复成什么样子,他也不能保证。”
青年声音淡淡的,低低的,又相对来说,很平静。
“我不想让大家担心我,也不想耽误舞团的演出。就和团长申请休假……正好,我攒了几年的年假,都没有休过。”
这也是他接了综艺通告、香水广告、和那个电视剧客串的最主要原因。
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苦闷,选择用工作来缓和情绪。
不知不觉,他已将一切和盘托出。
而且,说出所有的感觉似乎并不坏。
傅斯隐轻轻问道:“你有关注过后续吗?”
“……有的。”
谢云氤想了想,“梁哥一直帮我关注着,说是在走流程了。不过调查需要时间,要……半年多才会开庭吧。”
他声线渐渐又弱了些,像是低声自语,“开庭……我不想去。”
谢云氤受伤这件事,暂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若是开庭了,必然又是一桩新闻,尤其是这种桃色新闻,不管怎么引导舆论,大家都会忍不住想入非非,往对他不利的地方去。
他之前绯闻就很多了。
都能脑补出届时的新闻标题——“震惊,追求不成反伤人!”“可怕,慎重婉拒追求者!”
他唇抿紧了,近乎僵硬道:“……我不想上热搜。”
不想再以“绯闻”的方式上热搜。
他是舞蹈演员,不是桃色专家,更不希望大众一提起他,就是那个“被追求者伤害、被迫转行的舞蹈演员”。
傅斯隐定定看着他。
青年此时眉眼低沉,陷入低气压中。他唇角苦涩扯了扯,无意识喃喃继续。
“我只是拒绝了自己不喜欢的人。”
“……他们却说,是你要求太高了,你太拿乔了,你还想要什么的,只不过得了便宜还在卖乖。”
那么多优秀的人追求,还不知足吗?果然是虚荣的人吧……诸如此类,和更难听的一些话。
“那个人家里也来舞团闹过。”
“说我收了礼物,拿了钱,还想要更多……说我是……”
主动勾引。
……谢云氤绝没有主动过。
可是没人相信他。
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受欢迎呢?搞不好是他很茶吧?很有手段吧?很会勾搭男人吧?于是谣言比真相跑得更快、流言蜚语比刀子更能伤人。
“他们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是我激怒了对方,对方才会下杀手。”
甚至说他活该,说他罪有应得,诅咒他永远也好不了。
谢云氤很怕。
当时,他连父母都瞒着,只一个人躲在家里,熬夜看运动医学、看肌肉结构、看复健资料……
他真的害怕自己再也不能跳舞。
直到医生确定说,他有大概率能够恢复,他才稍微放心。
谢云氤窝在沙发上,手上抱着一只抱枕。
因为在自家,他稍显随意。脚上的鞋子在进门时就脱掉了,此时只穿着袜子,曲起双腿,把自己团成一球,像试图蜷缩自身、以抵御外界的小松鼠。
若是有条大尾巴,他一定第一时间包住自己。
傅斯隐无声靠近过去,在他身侧矮下。
“是右腿?”
“……是。”
于是男人伸出手来,手指抚上他的脚踝。
……脱掉他的袜子,将裤脚往上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