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成了主角的白月光番外篇——by巫十九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5-20
“那个白眼狼可不会念着你的好。”
肖倾不屑得哼了一声,端起桌上的热茶浅饮了口,眼角余光瞥见楼下一人,眸光微动间人已将一柄长剑袭了去,不偏不倚刚刚好插到那人脚尖一寸处,剑锋发出嗡嗡的震晃。
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眼底的寒意却凝结成冰,他靠着窗栏懒懒站着,语气十分亲热地对抬头看来的那人道:“哟,我当是谁呢,远看像只猴,近看又像只猩猩,再仔细一瞧,这不是陶旭兄么!”
肖倾一展折扇,端得是光风霁月。
“狂妄!” 陶旭剑眉倒竖,拔出长剑,当即就跟他打了起来,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高楼都险些倾塌。
陶旭,肖倾的死对头,同为反派,但这个人坏得不露声色,是以狗屁作者弃坑的时候陶旭还活得好好的,结局是被剥皮抽骨的肖倾自然是也跟原身一样,十分看不惯此人伪君子的做派。
毕竟反派也是分等级的,不像他,就坏得光明磊落。
而陶旭偏巧这个时候出现在盛安城,肖倾势必要怀疑一二的。
岌岌可危的大楼里,傅明秋晃得刻玉冠的手都不稳了,只好放下了刻刀,朝打斗的两人看去,眉宇间顿时多了分无奈。
说来,他们在此等候的人,也跟陶旭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呢。
上元四大世家,除了三年前被灭门的方家,还有陆家、陶家、温家。
站在他们面前脸黑如锅底的,正是世家太子爷之一的陶家大公子,陶旭。
傅明秋咳了两声:“师弟,别闹了。”他虽然话是对着肖倾说的,但眼神却看着陶旭。
肖倾听话的收了剑,陶旭自然也不敢再当着上清门第一人的面出手,但虽然剑收了,嘴却得了闲:“肖倾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插手我的事,你跟上清门门主苟且之事我就要闹得全天下都知道!”
肖倾的回应是一杯滚烫的茶水,一滴不少得全泼在了他身后,尔后歉意一笑:“抱歉,手滑。”
陶旭恼得拔剑直指肖倾,却被傅明秋一指弹开了:“陶兄注意言辞,我师弟和师尊之间一清二白,可容不得你在此污蔑!”
一向温润的人生起气来,也很是唬人的,陶旭冷笑着收回剑,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猛灌了口,眉宇间很是不耐烦。
既见对方收了刀剑,傅明秋再次恢复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替他续了一杯茶,问道:“陶兄眉宇间似有焦急之色,可是在为何烦闷?”
陶旭也是个生得气起也熄得下火的人,从怀里摸出张画卷,展开放在桌上,道:“你们若是见到画上这人,麻烦知会陶府一声。”
傅明秋闻言往画上看去,挑梢一挑,确是笑而不语。
肖倾也懒洋洋将目光瞥了过去一瞧,只见泛黄的画卷上画了一个身形纤瘦、临水而站的病弱青年,他腰间佩了一把七星长剑,衣带随风翩飞,似要乘风而去。
琢磨了一下原文,肖倾明悟,原来画上之人正是挑起正邪大战的温公子,温如玉。
人如其名,貌美如玉。
只不过这画,却没画出温如玉万分之一的风骨。
原文中前几十章温如玉虽没有在主角面前露面过,但戏份却照样不少。
陶旭因为温如玉一事几乎疯狂成魔,将整个上元找了个天翻地覆也没有找到温如玉的踪迹,而当他们终于找到温如玉的时候,却面对的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既然是尸体,那为什么之后还能挑起正邪大战呢?
大概就是有这种人,生来就是要当祸害的,肖倾是主动当祸害,温如玉却是被动带上的祸国殃民这头衔。
与肖倾不一样的是,温如玉这个祸害,十分受读者喜欢追捧。
温如玉的一生十分坎坷,他虽为四大世家之一温家的公子,但因是贱婢所出,自小就遭到了诸多白眼,可哪怕出生淤泥,他依然冰清玉洁心怀正道。
这个世界对名门名士十分追捧,温如玉十五岁独身掀翻了邪派窝点,至此小有名气,后又连着制服了祸乱一方的邪神妖灵,名声传播了出去,各大门派竞相朝他抛去橄榄枝,就连温家也重新接纳了他。
但温如玉犯了一个错,三年前方家灭门案的错,从此闭门谢客,再也未曾露面,直到现在,更是失踪了,再此之后的文中,屡次出现过温如玉的踪迹。
有人说温如玉依然是曾经那位仙气飘飘的道长,有人说温如玉被邪派报复,成了食人血的妖怪。
关于温如玉的这件事同样也是原文中的一个未解之谜,本来在作者解决完肖倾的后事后已经有解谜的征兆,提起了正邪大战的由头正是温如玉引起,可这事也就刚露了个苗头就被作者无情完结了。
肖倾觉得,大概是因为作者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填这个坑吧。
傅明秋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再三承诺有了温如玉的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他,陶旭这才裹了画卷急匆匆走了。
待人走得不见了影,傅明秋才慢条斯理拂开茶沫呷了口茶,道:“陆家别院的事看来并不是陶兄所为,师弟你仔细想想,除了陶兄外,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肖倾却颇是不以为意,懒洋洋靠在躺椅上晒着秋日太阳,眯着眼一副惬意的样子:“三师兄为何认为那人是冲着我来的,或许幕后之人只是单纯想对付陆家,或者是单纯想屠个别院玩玩?”
淡淡的阳光下那张美艳至极的脸莹莹似在发光,由于他闭着眼睛唇畔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恬淡得仿若不食烟火的仙人,傅明秋看得愣了神,一时忘记了回答。
肖倾睁开眼望了过来,明眸晃出一汪秋水,上挑的媚眼尾自带潮红,媚骨慵态撩人得很,顷刻间便从仙人升级成了魅惑众生的狐仙。
“师兄?”
傅明秋回过神,咳了一下后,道:“昨日我去看过,有些人被拔光了衣服,脖子上有一道封喉的剑伤,豁口十二股,这天下只能用你的忘念才能制造出这种伤口,背后之人既然大费周章,不知用何手段弄出了这些伤,自然是想栽赃你的。”
“是倾太过孟浪,一向不注重名声,导致他们一个个总想把黑锅往我头上戴。”
肖倾虽是叹息着说,但他眉梢眼角都是懒洋洋的笑意,并不像突然悔改要注重言行的样子,果然,下一刻就听他道:“既然如此,我何不坐实了阴狠这顶帽子。”
同时,系统在他脑海里响起。
【目标人物温如玉,任务:了解三年前方家灭门案一事,奖励陆家别院剧透线索,时限三天。】
肖倾不动声色地接受完任务,转而问道:“说起来从一大早等到现在,师兄要等的人是谁?”
傅明秋看了看时辰也确实不早了,叹息道:“原本想让师弟与他见一面的,看来他或许被什么事绊住来不了了。”
在肖倾询问的目光中,傅明秋总算说出了那人的名字:“你我等候的,正是温家公子,温如玉。”
作者有话要说: 虽说是修真,但是世界修真体系的设置并没有什么筑基、金丹、元婴什么的,很简单,就大家修修心法、练练剑,境界到了功法也水到渠成会有进阶,这个世界也没什么魔族妖怪什么的,小怪分为幽魂、腐尸、怨尸、走尸、凶煞、阴煞、邪灵等等。
然后派别分为邪派和仙派,邪派目前不成气候。
注明一下,肖倾骂人那句话,是改编自鲁迅先生语录。
第5章
月明星稀,晚风微凉,肖倾刚沐浴完,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袍坐在长廊旁的长椅上,懒洋洋斜躺着,长长的衣摆垂入长廊下的小池塘里,漂浮在盈了一池星光的池水上。
他借着一盏昏黄的灯笼,正在看手里的书信,眼底的神色始终淡淡的,仿佛那字里行间里只是来自老友的问候,而不是有关方家灭门惨案一事。
这是傅明秋给他的,信是温如玉写的。
看罢,肖倾将信纸折成了个小船,又在上面放了支蜡烛,趴着围栏上将小纸船放入了流通活水的池塘里,等蜡烛垂泪完,纸船也会慢慢灼烫焚毁。
陆谨之端着重新熬好的汤药穿过游廊,行走如风,衣带翩然,手里的汤药一滴未洒。
踏进西厢院时,远远便看见这幅景象,烛光映着那张艳丽不可方物的脸,上面难得显出点悲悯。
陆谨之行过一盏盏挂灯,走上前,将汤药放在一旁的木桌上,轻声唤了声“师叔”。
肖倾懒懒地往他那一看,似是没瞧见桌上乌溜溜的汤药,朝陆谨之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月上柳梢,良辰美景,谨之不陪佳人,反而到我这来作甚?”
陆谨之垂着脑袋不敢看师叔过分美艳的面容,是以只好将目光落在漂泊水面渐行渐远的纸船上:“思及师叔大概还没来得及吃药,就给师叔熬了些。”
“你是有心事吧。”肖倾弯着眸子笑了笑,微微直起身,一头青丝如瀑般披肩而落,他勾起殷红的唇,漫不经心地又折了只纸船放进池塘里。
“你想说的话我就洗耳一听,你不想说的话,我就教你折纸船,或者教你折纸鸢。”
陆谨之终于抬起头看向了肖倾美艳晃人的脸,最终他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拾起木桌上一张白纸,学着肖倾的手法折着纸船。
小小一张纸,横着折,竖着折,斜着折,却能折出千百种样式,陆谨之折得纸都皱了,也未得要领。
忽听肖倾轻笑了一声,俯过身来,伸出如玉般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他的手耐心教他。
从陆谨之这个角度望去,正好能看到肖倾因为俯身而滑落的大片衣襟下,精致的锁骨,以及过分白嫩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尤其魅惑,勾得人呼吸微热乱了心扉。
“你连纸船都这不好,又如何折得好千纸鹤。”
肖倾的声音淡淡的,或许是因为夜色太过静谧,甚至能听到他尾音惯常得上撩,带着勾子似得撩人。
陆谨之眨了眨眼,询问道:“千纸鹤是什么?”
肖倾换了一张新的纸,手把手领着他折了一遍:“喏,这个就是千纸鹤,代表祈祷,被视为爱情守护神,有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之意。”
“传说,一天折一只纸鹤,坚持一千天,就可以给自己喜欢的人带来幸福,是以被称之为千纸鹤。”
肖倾唇畔始终带着三分慵懒的笑意,一身轻薄白衣穿在他身上越发凸显了他细瘦的腰身,由于隔得太近,陆谨之能闻到肖倾身上刚沐浴完的清香。
晚风徐徐,挂在檐上的灯笼晃了几许,灯光忽明忽暗,忽地,一支暗箭破空袭来,肖倾面色一凌,眼见着利箭直袭陆谨之,来不及拔剑只能徒手去截,掌心瞬间被冲击力划破了皮,血不要钱得直流了一地。
“师叔!”陆谨之大惊,连忙撕下一块衣料去包扎肖倾的手掌,心一阵阵得揪了起来。
肖倾自小娇生惯养根本受不了疼,此时痛得呲牙咧嘴,眼泪本能得盈满了清浅的眸子,冷汗瞬间打湿了鬓发。
暗箭上绑了一张纸条,染了血,只不过现在两人谁都没心思理会,陆谨之抖着手给肖倾包扎伤口,道:“先将血止住,等会我去拿金疮药来。”
肖倾疼得脸色惨白,却仍有心思打趣道:“要是哪天你要杀我,麻烦你看在我教你折千纸鹤的份上,给我个痛快,我这人最怕疼了。”
陆谨之正焦急,忽听这样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浑身发寒,他茫然地抬起头,不解地看进肖倾那双晃出水光的眸子:“师叔为何会认为有这么一天?”
肖倾眨了眨眼,因为疼痛而刺激泪腺分泌出的泪水豆大般,颤颤巍巍得划过如玉的脸颊掉在了地上,柔媚又分外我见犹怜。
但肖倾依然笑着,哪怕疼得直抽冷气:“你看,你是正道,要以身卫道,而我呢,是人们口中狠毒无情的妖道,有天你会杀我,难道不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吗?”
闻言,陆谨之脸色一白,嘭得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弟子从未起过这般心思,于弟子而言……”
“嘶...行了,逗你玩罢了。”见陆谨之似乎真吓着了,肖倾心中委实愁苦了一会,心想这孩子如果能一直如此根正苗红该多好啊。
月华清幽,地上疑似结了层寒霜,粼粼的波光映着肖倾疼得惨白的俊脸,反而平添了些脆弱的琉璃之美。
他伸手将陆谨之扶了起来,见人依然红着眼圈,不由笑道:“我也就这样一说,你也就这么一听,自不必放在心头惦记着,无非一个闲人的碎语罢了。”
陆谨之咬了咬牙,心头不知为何有些烦闷,沉了思绪才道:“弟子去给师叔拿药来,桌上的汤药师叔也记得喝了。”
“行行行。”肖倾摆了摆手,见陆谨之始终盯着自己,只好捏着鼻子将一碗苦涩的汤药喝了个干净,未了一挑眉,还倒转过来表示一滴没剩,这才总算把这位小祖宗哄走。
他肖倾怕极了疼,但当时情况紧迫,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伸手去截了,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还很不巧的是,伤的又刚好是惯用的右手。
木桌上还放着那只伤了他的暗箭,箭尾绑了一张小纸条,肖倾废了好大的功夫才一只手将那张染了血污的纸展开,上面的内容十分简单,只有六个字。
十里亭,寅时见。
这里是他暂住的西厢院,箭既然直直射来了此处,那必然是给他肖某人的了。
肖倾捻着小纸条往燃烧着的蜡烛上一放,火舌顿时将之卷成了灰飞,他懒懒往后靠在栏杆上,艳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