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成了主角的白月光番外篇——by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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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两人隔着碎石垒成的石墙,一个茫然,一个忧郁,茫然的那个身后大火呼啸舔舐他的衣袂,忧郁的那个,忍着心里某名泛起的疼痛,转身决然往前方无尽夜色而去。
碎石堆砌的石垒并不能阻拦陆谨之太久,他必须得趁那眨眼的功夫去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
——10.
肖倾运气足尖点地,腾飞而起,瞬息便出了山洞,徒听身后洞穴里传来轰隆闷响,他面色微变,知是陆谨之破开了碎石壁,再不敢耽误,飞身跃去了数百米。
夜间的风很湿润,隐隐夹杂了腐尸的腥臭味,吹拂在他脸上,而那张天仙般清丽脱俗的面容也在风中渐渐开始变化,眼尾拉长妖魅无边,红唇变为惑人的水粉色,眉宇变细拉长,渐成柔媚的烟黛长眉,斜飞入鬓。
肤若凝脂,眼尾染了一抹天然红霞,魅进了骨髓里。
当得上一个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0!
肖倾落在一截枯枝上,白衣迎风翩跹,衣不染尘,他微垂长睫,咬了下唇,又道了一声:“对不起。”
系统有心想要安慰他,左思右想后,出声道:【没关系,想必主角不会怪您的,您看黑化值不是没上升嘛。若是以后暴露了,您就说,您去买橘子了。】
——你且站在这里,下一句:我去给你买个橘子......
肖倾被这活宝打乱心绪,一时再顾不上愁闷,他趁现在脑海里的疼痛感还能忍耐,飞身在林中穿梭,迅速回到了南疆王宫。卜一进屋,尖锐的疼痛便席卷而来,顷刻将他的神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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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度外的某座大山突然爆发火灾,将周围的林木烧了个一干二净,幸得南疆昭司出手唤雨,才将这起大火熄灭,止住了一场浩劫。
要知道,南疆国多树,若是这火燃起来,恐怕会成为南疆国史无前例的灾难。
但此事并没有就此翻篇,昭司尤阿普下令,彻查大火突起的原因,誓要揪出幕后之人。
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人们都在害怕那个罪魁祸首依然藏在他们之中,或许下一刻就又要搞出什么动乱来。
肖倾这一觉睡了两日,大概是因为他现在跟这个角色越来越贴合的原因,这次崩人设晕睡的时间比上次短了许多,是以并没有因此而错过重要剧情。
还有两天,便是对扶桑若木的祭祀大典。
祭祀并没有因为他把那些人放了就延迟,各项程序照样在有条有序地进行,宫门也都开始戒严,出入须得由昭司准许。
这日正是烈阳天,肖倾摇着一把折扇施施然行到宫门,却被守卫提剑拦了下来,他微微皱眉,不爽道:“我是你们羽裳公主的客人,就连她手下的令箭你们都不识得了吗?”
那名侍卫低着头,义正言辞道:“仙长恕罪,羽裳公主手下的令箭目前只能进,不能出,且进入者也必须得禀报了昭司才可放行。”
肖倾挑眉:“哦?”
侍卫不敢直视他的脸,目光四处游移,却依然被这一声诱惑至极的短音给惹酥了骨头:“刚......刚刚,就有……一位公子,拿着令箭来找公主......依,依,依然是问过昭司才让他进来的。”
这莫不是个结巴?肖倾摇着折扇,朝天翻了个白眼:“那位昭司大人,管天管地都不嫌累?”
他自不会去为难一个小侍卫,更何况他若想出去,运起轻功谁也拦不住他,见此路不通就放弃了出宫溜风的打算,打道往回走。
原本还在疑惑南疆王宫为何会出现如此苛刻的规定,结果就遇到迎面走来的羽裳。
她依然穿着一身彩衣,赤着脚走在被烈阳晒得滚烫的地面上,金铃在足下叮当作响,悦耳动听,可是羽裳面上的表情却十分凝重,秀眉紧皱,看到肖倾后一愣,快步迎了上来。
“子倾哥哥。”
不过相处寥寥数日,羽裳便十分自来熟得将他视为天上地下最好的朋友,改口叫一声“子倾哥哥”不要太顺溜。
肖倾面色微僵,皱眉道:“叫我肖道长就好。”
阳光正好,羽裳却笑得比阳光还明媚:“不,我叫定你一声哥哥了!”
肖倾不想就此事跟她多做争执,转而问道:“看你行色匆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羽裳道:“前几日不是发了场大火嘛,我调查到一些事,预感可能会有一场疫病来临,正想出宫一趟储备些药材,让大家做好防备。”
羽裳看了眼他身后的宫门,诧然道:“子倾哥哥也是打算出宫?我带你一起吧。”
肖倾耸了下肩道:“不想出去了,进出都麻烦。”
羽裳勾着他手臂摇了摇,讨好得笑道:“也是因为怕出去的人染疫病,进来的人带着疫病,昭司哥哥是为了防止王宫被人侵害嘛。说起来还没跟子倾哥哥介绍我们南蛮国的昭司,我带你去见见他,以后你就能出入自由了!”
肖倾并不想去见尤阿普,他跟这人打过几次交道,现在面容也已经恢复成本来模样,一见指不定是落入虎口中。
毕竟龙困浅滩,都能被鱼虾戏弄。
但又转念一想,或许在他刚进王宫时,就已经被尤阿普盯上了,如今去不去也无所谓,若是能借着羽裳的面子,尤阿普必然也拿他没有办法。
心思转瞬间,这般想后,肖倾便随羽裳公主去了昭司居住的承天台。
承天台的宫婢给两人上了茶点,躬身道:“昭司大人正在接见客人,请公主稍等片刻。”
羽裳挥了挥手让她下去,拈了一块点心吃着,一边跟肖倾说笑她跟尤阿普从小到大所发生的趣事。这人戏子三千面,也分不清她说的哪句是实话,哪句是假的,肖倾就权当听一个笑话。
南疆王宫的建筑全都是由木头泥沙建成的,是以隔音并不好,加上尤阿普知道是羽裳在外面,在内殿说话并没有避讳,隐约还是能听到一些声音。
肖倾百无聊赖,一边听着羽裳说笑,一边留意尤阿普在内殿里跟人说了什么。
恍然间他听到除尤阿普的声音外,另一道十分耳熟的声音,那人道:“昭司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想得知纵火的是何人,我已经说了,我并不知晓。”
这声音太过耳熟,以至于他竟然一时想不到是谁,皱着眉在脑海里将声音与人一个个对应,却依然得不到答案。
尤阿普冷笑道:“你难道不觉得,纵火这一手法,很像肖倾么?谁人不知他走到哪里一把火就烧到哪里。”
即将背上黑锅的肖倾:“......”
那人斩钉截铁道:“血口喷人,不许污蔑我师叔,我相信不会是他!”
肖倾再次:“......”
羽裳瞧肖倾的脸色不对,便停下讲述,问道:“子倾哥哥,怎么了?”
肖倾回过神,眸中闪过一抹尴尬,起身对她道:“我忘了件事出去一趟,你稍等我一下。”
羽裳一脸了解得笑道:“懂,快去快回~”
肖倾嘴角抽了抽,懒得解释,刚一出殿门,就听身后内殿门被人推开的吱呀声,在他转身的时候,恰好睹见跨出房门的一截黑色衣角以及衣摆下笔直的大长腿。
肖倾吓得寒毛倒立,如同老鼠见了猫,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怂,问就是心虚。
第68章
肖倾头也不敢回, 跑了一段路后躲进了灌木丛里,并举了些藤叶放在头顶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专心扮演起孤芳自赏的绿植。
他觉得有些羞辱, 因为自从小学过后, 他就再没扮演过背景板。
但或许有些技能确实得从小培育, 总之他将孤芳自赏的小草演得分外相像,每当风拂过的时候, 还会象征着跟着身边的草木一起摇摆。
系统想忍笑,却没忍住:【噗嗤, 噗——哈哈哈哈哈哈。】
肖倾无语望苍天, 他原本以为开了大号来就能为所欲为......但现实未免有些残酷,这个世界对反派太不友好了, 看看他的那些同行, 言真自爆,宋宴被天打五雷轰, 陆明豪即将被灭满门,羽裳公主最后芳年早逝......
下场不要太惨。
躲得差不多了,肖倾扒开草丛往外看了眼,很好, 没人, 他放下头顶着的藤叶, 半蹲起身揉了揉蹲麻的腿,嘴里一边嘀咕着:“真是冤家路窄,躲在王宫里都能撞见。”
肖倾揉完腿, 正要起身,突听身后传来道低沉悦耳的嗓音:“嗯?和谁冤家路窄?”
肖倾瞪大眼回头看去,便见陆谨之正站在他身后眉眼含笑看着他,也不知在这站了多久。总之肖倾猛然看到他,吓得一哆嗦,又重新跌坐回灌木丛里,一脸错愕。
陆谨之轻笑了声,在他面前半膝跪地,却依然很高,肖倾得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陆谨之俯身看着他,日光从他身后照下,身躯投下晦暗的阴影覆盖在肖倾身上,给人莫名的压迫感,肖倾原本就心虚,如此姿势下就更加惊惶了,本能觉得很危险。
陆谨之用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又问了遍:“师叔和谁冤家路窄?”
那张俊逸的脸不断逼近,到近在咫尺,他抬手,搭在肖倾肩上,又穿过肖倾脑后披散的长发,手掌勾着他的后颈摩擦。脖颈对于修道者是十分脆弱的地方,肖倾本能觉得陆谨之是在威胁他!
却忽略了这个姿势的暧昧。
肖倾往后避了下,皱着眉怒道:“你放开我,要打架堂堂正正来!”
陆谨之微愣:“......”
系统扶额:【没救了。】
陆谨之颇为无奈,只好顺势将他扶了起来,弯腰将他衣摆上的碎屑弹开,问道:“师叔是什么时候来到南疆的?”
肖倾见他没有心疑他,不由松了口气,神色也自然了许多:“才到一两天,听说这里的扶桑若木很灵验,是以过来许个愿。”
这不过是瞎扯的一个理由,但陆谨之却放在了心上:“扶桑若木的外相长在长生寺,师叔若是想去,弟子这便去准备马车。”
肖倾奇了:“南疆国居然还是寺庙?”
陆谨之笑道:“是特地为纪念司木之神句芒建造的。”
两人一边说着,又重新回到了承天台。羽裳错愕地看着去而复返的陆谨之,最后笑了下,道:“我原以为你不愿见我了。”
陆谨之颔首致礼,礼貌疏离:“我查到一些事跟公主有关,想起你拖人周转来的令箭,是以想问个明白,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避讳的不是肖倾,而是坐在上座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尤阿普。
羽裳弯着明眸微笑道:“自然,公子请随我移步内殿吧。”
待两人走后,大殿内便只剩肖倾和尤阿普。肖倾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面沉如水,跟尤阿普玩谁先开口谁就输的游戏。
尤阿普却又突然不想跟他玩了,率先打破了沉默:“肖宫主,许久不见,此时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门主了?”
肖倾道:“若你愿意这样叫,我也是很开心的。”
尤阿普嘴角挑起个算不得笑的弧度,端着茶杯浅饮了一口。
这人剑眉狭目,目光自带三分玩世不恭的风流,和许多南疆国的男人相同的是,他头发微卷,一头齐肩卷发被黑绳扎在脑后,唯留两缕卷黑的额发落在耳前,别具异域风采。
这人应该很爱他的国家,即便是身居高位,身上的布料也依旧很少,衣领开在了腰际,露着大片蜜色胸腹,寻常少女见了必然会脸红心跳。
而肖倾却在琢磨,也不知道是陆谨之的胸腹好看,还是这人的,得找个时间比较比较。
沉默了一会后,尤阿普搁下茶盏,道:“宫主突然造访南蛮,可是有何要事?”
正浮想联翩,突然被打断,肖倾有些不耐道:“无甚要事就不能来了嘛?”
尤阿普低低笑了声,站起身走到肖倾面前,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仰头看着自己,调侃道:“哪有,美人造访,宫主应该提前知会一声,我才好提前设好美酒款待。”
肖倾也不避他,勾着唇像在笑,目光却很冷:“昭司大人,你敢把舌头露出来吗?”
太久不发威,所以这些人都快忘记了,若是有人敢在肖倾面前夸他好看,那恐怕就是嫌舌头长得太长。
尤阿普似乎也想起了这个传言,眸底闪过一抹笑意,但美色当前依然不怕死道:“我只想把舌头探进你的嘴里。”
咔擦——
陆谨之一脸阴沉地站在内殿门外,手里握着什么东西被他给捏碎成了细灰,从指尖流逝,羽裳看好戏得从他身后探出个头,颇为俏皮地朝肖倾眨了眨眼,传递着什么讯息。
尤阿普对肖倾风流一笑,在他耳边轻声道了句“祝你好运”,才施施然收回捏着他下巴的手,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站直身。
其实肖倾,也觉得颇为尴尬。
但他素来脸皮厚,且妖魅成性,以至于这点尴尬放在他脸上,仅仅是面上透出了些薄红,像是在害羞。
陆谨之一言不发,大步走来,一把握住他的手,对羽裳道:“我与师叔许久未见,此番就不留师叔一人在宫中了。”
羽裳笑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摆了摆手道:“随你们,记得注意尺度,不要太过火了。”
肖倾:“???”
系统与羽裳志同道合,露出了跟她如出一辙的笑容。
没等肖倾细思什么尺度,陆谨之便牵着他的手大步走出了承天台,肖倾被拉扯着不得不迈步跟上陆谨之的两条大长腿,他看向陆谨之拉着他的手,心道:咦?陆谨之不是不喜与人亲密接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