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成了主角的白月光番外篇——by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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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护法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新娘三拜天地,尔后新娘被一群小丫鬟拥簇着去了喜房。
右护法留在喜宴上陪众人喝酒,轮到肖倾这桌时,齐采桑接过肖倾手里的酒杯,敬了右护法两杯。
右护法看看肖倾,又看看齐采桑,哈哈大笑起来:“等一个月后便是你俩的喜酒了,届时我可不放过佳人了!”
肖倾握紧了拳头,胃里翻滚,想吐。
齐采桑什么也没说,右护法讨了个没趣,拿着酒盏去敬其他人。
席到浓时,天色彻底黑透,大宅院里一盏盏亮起喜烛,将整个院落照得红茫茫一片,肖倾取下缚眼的白布,起身道:“我去透下风。”
肖倾刚站起身,就有两名白面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齐采桑头也不抬,道:“去吧。”
肖倾咬了下牙,气不过,踹了一脚他的轮椅,然后迅速跑远。
齐采桑:“......”
刚跨出厅门,就听身后闹哄哄的起哄声响起,肖倾回头看去,原来是众人拥簇着喝醉的新郎去闹洞房。
肖倾找了个透风的亭子坐着,月光洒在他一袭白衣上,显得有几许圣洁,肖倾微微蹙了下眉头,伸手折了一朵花,一瓣一瓣地扯着花瓣。
想陆谨之......
他......
还喜欢我吗?
应该不喜欢了吧,斩了他的灵脉,废了他的修为,将他关在混沌三年,夺走了他的一切。
肖倾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
值不上陆谨之的喜欢。
扯到最后几片花瓣,肖倾的指尖颤抖了下,他咬了下唇,心里难受得紧。
忽然,原本闹哄哄的喜堂霎然间安静下来,没了一丝声响,就像是这个世界按了暂停键,肖倾疑惑地看过去,丢了没扯完的花,站起身朝大厅那边走。
白面人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入目喜宴上的所有人都横七竖八地倒了一片,酒水横流,杯碗摔碎在地上,红绸随风飘荡,喜宴静得诡异。
红烛摇晃,喜字高挂,席上却失了笑声。
肖倾大步走去探了下鼻息,尔后皱着眉抽回手,这些人都死绝了。
他扫了一圈,目光落在酒盏上,打开盖子闻了闻,并没有味道,用银针探也没变黑,看来是很隐秘的毒药。
齐采桑也不知道去哪了,但原本的座位上并没有齐采桑的身影。
肖倾想起什么,快步往后院的喜房走去。
走廊上躺着的全是未冷的尸体,脖颈□□净利落地划了一剑,血泊泊往外冒,最后在地上汇成纵横交错的小河流往低处流动。
肖倾走到那间挂满红绸大礼花的院落前,脚腕忽然被一只手拽住,他低头看去,一个嘴角长着大黑痣的媒婆打扮的女人艰难地抬起头,喑哑道:“救...救我,新,新娘...有问题。”
肖倾冷眼看了她三秒,媒婆没了气息。
肖倾抽回脚进了那间横尸遍野的院落,一名身着绛红色喜服的少女背对着他,抽出手里的染血长剑,少女面前的新郎胸口喷出一股血,失力地跪倒在地上。
死不瞑目。
剑尖指地,滚烫的鲜血从剑槽一滴滴流下,少女一头黑发被风吹得乱舞,那一袭红衣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染了血而变得分外艳丽。
肖倾错愕地看着眼前那道背影,轻声唤道:“琦......琦玉?”
少女侧身回过半边染血的脸,看见肖倾后眸子亮了下,眉宇冷肃散尽,嘴角勾起娇俏的笑:“师父,我来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霸王票的小天使: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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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寒风袭过, 肖倾霎然瞪大了眼,甚至来不及出声提醒,一只利爪便洞穿了琦玉的胸口, 一滴血, 两滴血, 很多血流了出来,在琦玉胸口染成一朵艳丽无双的花。
琦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肖倾, 怕眨了一下就少看一眼,她眼睛睁得圆圆的, 忽然就感觉眼眶酸涩, 一滴眼泪涌了出来。
“师父,承欢宫的木檀花开了, 你回去后记得折一枝, 放在乾坤囊中......”
“去晚了,花就谢了。”
利爪的主人抽回手, 满是鲜血的手掌握着什么,肖倾看清后只觉头颅嗡鸣作响,耳边不得安宁。
那是,琦玉的心脏!
连着经脉, 被抽了出来!
肖倾眼前发黑, 愤怒又悲伤, 眼中蒸腾起清浅的水光。
“琦玉!”
肖倾快步跑过去接住往下坠的红衣少女,最后琦玉如愿跌在了肖倾怀里,她睁着眼, 美眸带着点叹息,像是在说:对不起啊师父,弄脏了你的衣服。
琦玉已经没了气息。
——如果我是男儿就好,师父就不必受那么多委屈了。
肖倾眼睫颤抖了下,猛地抬头斥问道:“为什么!”
剜了琦玉心脏的,正是不人不鬼的孟韫。
孟韫讥诮地看着肖倾,呵了口气:“有什么为什么的?她杀了邪派那么多人,我杀了她偿命而已。”
肖倾颤声道:“她是你徒孙!”
孟韫仰头看着天际圆盘似的明月,忽地一笑:“死后哪管身前事,我如今不过是个死人而已。”
死人,看不到颜色,他的眼前只有黑和白,他的心里只有敌与友。
“你十五岁时被方裕废去修为,落难上清,是我救你,用自身一半修为帮你重回生灵境,此后永受走火入魔之苦,你又是如何对我?”
肖倾未言,嘴唇都被他咬出了血。
风也无声,光亦无痕。
齐采桑坐着轮椅从院门外进来,拊掌笑道:“不错,不错,我左思右想,琦玉也算我半个师姐,想着来见她最后一面也是应该的。”
曾经齐采桑操控徐财旺的身体,扮演他人接近肖倾,那时琦玉对他如何照顾,教他功法,为他张罗衣食住行,却是换来这样的回报。
肖倾心疼地心脏紧缩,胸口的空气仿佛被抽空,连着骨血都在疼。
“你们当真,没有良心。”
齐采桑温柔地笑道:“你不是也没有么?”
肖倾垂下眼睫,眸中流转着狠辣的光,在脑海中道:“系统,兑换暂时恢复灵力的道具。”
系统惊愕道:【宿主,您若是兑换了,就很难凑齐屏蔽知觉的道具。】
肖倾咬牙道:“兑换!”
【已扣除一千点读者满意值,道具已发送,请宿主查收。】
肖倾伸手盖住琦玉睁着的眼睛,轻柔地将她放在地上,站起身面朝齐采桑,冷声道:“你杀了我徒弟,就得偿命”
齐采桑把玩着手里的寒针,轻笑道:“那就看你本事了。”
他话音刚落,肖倾就察觉到身后袭来一道劲风,侧身避开后,肖倾挥剑斩去,狂暴的灵力让平地掀起狂风,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孟韫再次攻了上来,他浑身如铁铸般刀剑不入,在攻击的时候暴露出的手臂青黑,像是长了鳞片般泛着森冷的寒光,那只手上,还染着琦玉胸口的血。
肖倾旋身避开又一道攻击,落在房檐上,圆月映在他身后,长发狂舞,霎那间魔鹤至他身后尽出,尖锐的爪牙抓住孟韫的肩,刺进他的肩胛骨内。
孟韫微愕,看了眼肩头的伤口,笑道:“徒儿,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成千上万的魔鹤顷刻间将孟韫吞没,肖倾见孟韫暂时被绊住,挥剑袭向齐采桑,然而,齐采桑却没动,也没用他手里的毒针对付肖倾。
肖倾瞬间想起来了,齐采桑仗着他们身体里同通的替身蛊,才敢如此毫不设防!
寒剑停顿在半空,千钧一发之际剑尖拐了个弯,肖倾堪堪收势,妄念贴着齐采桑的侧脸而过。
光可鉴人的剑身照着齐采桑戏谑的眉眼,他微微偏了下头,挑眉看向肖倾道:“你又忘了,真让我痛心。”
肖倾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发泄不出去,眼前开始发黑,他的情绪起伏太大,恐怕又将失明了。
肖倾咬牙将剑锋转向齐采桑的脖子,不顾一切也要让他尝到代价,齐采桑瞧出他眼中的视死如归,凛目一动,轮椅滑开,仰头避开凌厉的剑势。
小伤可以转移,但一招致命的大伤只会两败俱伤。
正这时,孟韫挣脱魔鹤的束缚,再次朝肖倾袭来!
从各方面肖倾都落了下风,他的眼睛看不清,对付的又是两个人,孟韫的修为深不可测,齐采桑的攻击防不胜防。
肖倾死咬着牙,千万银丝自袖子尽数而出,与寒针利爪对抗,却已是穷途。
但就算是自己受伤,他也要斩齐采桑一剑,如果可以,肖倾会把剑插进齐采桑的胸口,设下封印让他永远没办法将剑拔出。
脑海里的倒计时数字滚动得前所未有得快,肖倾侧身躲过又一次攻击,灵力涩缓,侧脸不可避免地被劲风刮伤,一滴血从伤口流出,滑到下巴尖。
齐采桑温柔道:“你还要反抗吗?”
肖倾身后的魔鹤随着他愈渐枯竭的灵力消散,月辉洒在他染血的白衣上,像是濯血而生的白莲。
肖倾撑着剑站起身,额角鲜血蜿蜒而下,流在眉骨处,艳丽不可方物。
“齐采桑、孟韫,今日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亡。”
原身欠他恩情,凭什么要他偿还,肖倾只知道,他们杀了他的徒弟!
穿书而来五年,琦玉用陪伴表白长情,不该落到这个结果。
浓郁成雾的灵气环绕在肖倾周身,肖倾抬眸时,眸底闪过一丝红光,映着小院里血流成河的惨景。
他掐指捏诀,低声念道:“天地玄黄,万物归始,以我之身敬天地鬼神,速速召来!”
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蔽月,山河摇晃,海水倒涌,肖倾双目赤红,白衣翻滚,黑发被吹散在夜色里融为一体。
齐采桑皱了下眉,斥道:“你疯了?!”
就连孟韫也停下了攻击,警惕地看着脚下。
一道、两道,地面开始裂开深不见底的深渊缝隙,里面传出嘶哑的怒吼,仿佛有什么即将挣脱地壳重临于世。
肖倾咧开嘴角笑了起来,一道鲜血从嘴角流出,自下巴滴落,他低缓着念着,犹如远古神祗:“混...沌...开!”
一只手从深渊里伸出,搭在地面,里面的怪物从里面爬出,接着两只手,三只手,无数的怪物从深渊里爬了出来,顺应肖倾的召唤,攻击齐采桑与孟韫!
而在齐采桑受伤的同时,伤口尽数转移到肖倾身上,肖倾手撑着剑,不堪疲惫破损的身体,一只膝盖跪了下去。
被召唤出的怪物都是远古之时关押在蛮荒之地密林里的,就连称霸蛮荒之地的首领都不敢靠近,不消想孟韫对付起来有多吃力。
肖倾体内最后一丝灵力被榨干,哇地吐出一口血,手里的剑不堪重负地倒下,连着肖倾苦苦支撑的身体。
脑海倒计时归零,肖倾望着被乌云遮了一半的圆月,在此时想,今日是中秋,团圆的日子。
一只手接住肖倾的身体,结实的臂弯环着他,肖倾眼前发黑,看不清来人,凭借那股熟悉的气息喃喃唤道:“谨之......”
说完这两字后,肖倾嘴里再次不要钱地往外吐血,他头偏了下,面朝来人的怀抱,昏迷了过去。
手指仍紧拽着陆谨之的衣袍。
齐采桑紧捏着轮椅的扶手,由于用力过度,指尖泛白,他死死看着陆谨之,蓦地笑了:“你居然没死?”
陆谨之揽住肖倾的腰站起身,毫无情绪地扫了齐采桑一眼,尔后目光落在孟韫身上:“师祖,吾再送汝一程。”
孟韫看见陆谨之后心底升起本能的畏惧,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畏惧什么,那是血脉上的压制。
孟韫咬牙道:“乳臭未干的小儿,就凭你也想再杀我一次?做梦!”
陆谨之勾着嘴角无甚感情地一笑:“汝生时非吾敌手,何况今朝。”
他话音刚落,原本攻击齐采桑与孟韫的凶兽收敛起了爪牙,竟面朝陆谨之,跪伏他脚下!
陆谨之自万兽中走来,衣袂翩然:“尔等不过吾手下败将,也敢伤吾至爱至恨之人。”
陆谨之嘴唇轻启:“不可饶恕。”
齐采桑低呵道:“不好!他血脉之力复苏了,孟韫快逃!”
酴醾花瓣纷纷扬扬飞舞在半空,带眩晕迷幻作用,陆谨之垂目轻笑了声,再抬眼时,双瞳已成赤金色,俨如修罗重临凡尘。
万兽引颈嘶吼,弓着庞大的身躯朝齐采桑等人走去,兽目中只有杀意。
数百名白面人降落在齐采桑面前与凶兽对抗,却因酴醾花香而神智模糊,节节败退,一个个倒了下去,齐采桑见此咬破指尖,在虚空中画了道诡异的符文,双手捏决低声喝道:“急急如律令,敕!”
符文迅速膨胀,笼罩在上空,每一道纹路都亮起金色刺眼的光,齐采桑一把抓住被劲气打得倒飞而来的孟韫,朝陆谨之看了最后一眼,下一刻身形闪烁了几下,消失在了原地。
陆谨之正待去追,怀里的肖倾又猛地咳出几口血,气息越来越虚弱。
陆谨之站在原地皱了下眉,双瞳赤金的颜色消散成碎光,恢复成深邃的黑。
处于攻击状态的穷凶之兽失去目标后有些茫然,陆谨之半蹲下,一掌拍在地面,地缝里窜出黑烟缠上跪地瑟瑟发抖的凶兽,裂开的地缝再次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