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生死——byRE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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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竭南点头,让人备粥。再看向他身旁耳朵往后贴着的御神,突然有点无法直视这头蠢狼。
如果他不来,估计方炎生比他老子鸠翎王还要短命。
方炎生醒时睁眼便看到坐在旁处的李竭南。
这人正捻着身上的白纱丝罗,指套撞在革带上一声轻响。
那方御神看见方炎生醒后兴奋的上前舔舐他脸。
李竭南见他醒后愣怔的看着自己。
琢磨他不出行,在府时一般比较慵懒,时常不束发,不带琉璃珠,就睁着空洞的左眼晃着。
下人们见惯了倒不会觉得惊恐,只是这方炎生?
李竭南突然起了些心思,面目突然狰狞,瞪着的空洞左眼,杀气四溢,盯着方炎生就像准备活吞猎物的蛇!
御神有感冲着李竭南嚎叫,显然不满他的做法,李竭南没有理会御神。
只见那方炎生怔了一息,苍白俊逸的脸突然浮现红晕,还怪不好意思的用带有怯意的眼神偷瞄他。
眼中是那种小孩儿的单纯,不掩饰的情绪都要把李竭南的杀气掩盖完了。
李竭南玩儿的心思歇熄,看来果真不是装的,要是他人早暴露无疑了。
方炎生却不怕李竭南在战场多年染上的杀气,御神也看不穿把他当崽护着,没露出马脚。
但李竭南总觉得方炎生有点说不出的违和感。
确实李竭南想过,方炎生会不会是鸠翎王故意塞进他这的。
鸠翎王似乎有点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派的人查到一点线索,却被人有意截断了。
他再想翎王这几日已被申屠柞吾处理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威胁。
回神,看着眼前躺着也看出,比他高壮的崽子,指着放在旁早凉的粥示意他喝掉。
方炎生还是怯怯的看李竭南,一副可怜害怕的模样。
“本王动手?”李竭南不耐烦,御神继续扯咬他罗衣。
方炎生兴许想起那被灌水的事儿,不甘不愿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李竭南看了会,便甩袖而去。也不理会御神在那哼哼唧唧的,转身的那刻,没瞧见方炎生勾起的唇角。
第五章 秦艽
春分,李竭南受御贴,今日酉时赴春日宴。
他晨曦起便让人伺候穿衣带饰,西域人不分男女老少贵族平民,在对于各种节日应搭配什么金银制的繁杂首饰衣物的礼节却异常执着。
王室的服饰更是端庄繁复,在各场合更是不同,且不说今日的春宴。
仅这身就花费了他几个时辰,复杂银纹勾勒着狴犴图案的玄色狐胡就是象征他禄王权威的官服。
细链串镂的革带勒出细长腰肢,青丝辫的是长长的骨尾且带红珊瑚垂珠的冠饰。
又系了宝石抹额,耳带黑曜碎玉坠子。
这衣物看着繁华,饰物虽多却轻盈,贵气而华丽。
李竭南心中烦闷的给左眼安上琉璃珠,最后又带上了指套,完后这一身衬得他更加诡糜如妖。
这半月内也不知方炎生是否突然起了什么雏鸟情节。
李竭南不去厢房就不吃东西,一副所有人都是害我,只有你和狼狼是爱护我的怯怯恶心模样。
有时还对李竭南傻笑但也不说话,要不是听方炎生喊过鸠翎王,李竭南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一个傻愣愣的哑巴了。
看着睿智深邃的人却孩子般单纯可爱似的,李竭南觉得真是把他恶心的不行,便不想去理会。
但这御神可就不满意了,大嚎小叫,还在李竭南做事时挠门,弄得李竭南心烦不已便随它。
现在李竭南倒是习惯了御神时不时带他去看崽的举动。
方炎生在院中和御神玩着,一派和乐融融,一人一狼见到李竭南到来都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巴望着。
方炎生第一次见李竭南穿着奇特的服饰,那目光更是强烈。
李竭南被看得心里突起了些异味,只是瞬间而过,也抓不住是什么。
他皱了皱眉对旁人吩咐“上膳”
用膳时,李竭南也不管御神和方炎生听不听的明白,说了自己要赴宴的事儿还嘱咐这一人一狼要安分守己,不出一日就回。
御神显然对这种事多见,叫了一声算答应。
倒是方炎生有点不开心的模样,憋着气似停下吃食的动作,也不吃了。
李竭南睨他,这几日相处倒是勉强把方炎生纳入自己的界线内。
有时高兴也会哄哄逗逗这个大龄智障,但是现在他正烦的不行,脸色也冷了下来“给本王安分点,乖乖吃饭。”
方炎生看他脸色凶狠,自己倒苍白起来。那双内陷深邃而单纯的眼睛,都快溢满了泪光。
趴在地上吃食的御神,像感受到某人的情绪,疑惑的抬眼看。
走至皇家花园时李竭南还在想方才出行时,因为方炎生不知道发什么疯?在他起驾时硬是抱着他不放。
他忍无可忍一脚踹了人下去,方炎生是立马晕了,让下人给拖下去,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禄王爷,别来无恙?”说者是远嫁藩国的大公主申屠瑜青。
这大公主穿着藩国皇室的衣袍,皮肤微暗碧眼鹰鼻典型的西域样貌,此时她眉眼含笑看着李竭南,身旁的女婢们也纷纷行礼。
“嗯,好的很,藩王和公主情意颇深,让你来赴宴,用心了。”李竭南随意敷衍,觉得无趣极了。
这公主远不如她两个哥哥来得有趣。
其他臣子等那大公主走后也纷纷上前想要结交李竭南。
入宴,李竭南坐的位置比较靠前正是王座右方的第一位。
对面是国师李都尔,那李都尔见李竭南温润一笑,算是打了招唿。
这位最近很受帝王恩宠,都与王侯平坐了。
李竭南琢磨回去找人细查这位新贵。
身旁是大皇子申屠什漷,看到他来时也微微颔首。
李竭南勾唇笑,这大皇子对他总是有股莫名的敌意,性格品行倒是个聪明人。
乙吾觉帝也就两儿一女,来了两人,还剩一个二皇子申屠烈汶。
宴外又有宫奴禀报来宾。
镞虎温成韵,刺狐朱成必,有孤狼必有镞虎,刺狐。
这两组是申屠柞吾为了凑个数,仿中原人类似三司的制度却又不同。
两者与李竭南的孤狼虽同为三司,实际权力却远不如李竭南的大。
刺狐实为尚书部,镞虎则是朱必成守疆御敌有功的元帅封侯而成的护国寺。
不说这把政两司的人之间还有间隙,而申屠柞吾也乐意看着两者互相牵制又能帮到他。
各方落座,帝王申屠柞吾和帝皇后迪尔缃岚也姗姗而来。
申屠柞吾落座后扫视一眼,发现二皇子座无此人,厉目一深询问道“二皇子何去?”
“臣闻,二皇子身体抱恙,昨日去访,殿下让臣说与皇上,怕春日带疾赴宴,坏了节气,虽人未来,但也准备了珍宝来日与陛下赔罪”
温成韵从座上站起作辑礼。眼带笑而有算计,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温成韵名温驯人却不如其名,势力,有职权却不作为。
现在从这举动看来是受二皇子利益被收买。
李竭南拿起酒杯眼睛微眯面无表情的等着看好戏。
那大皇子与国师,一个无绪,一个面带笑意,申屠瑜青也只是端庄的坐着。其他臣子倒是见怪不怪。
申屠柞吾不语倒是朱成必突然呛声“臣倒听说,二皇子昨日把燕来香的头牌拎回府了,今日春日宴莫不是昨日太过高兴,睡过头了?”
温成韵笑着像是不介意,话里头却带着算计“朱成必,你什么意思,今日春日宴你可不要乱说什么假话,坏了帝王的兴致。”
朱成必本就是武将没有温成韵那么多弯弯道道当即便入了温成韵的坑被呛得粗狂的脸上通红,正准备回话却被国师都尔打断。
国师李都尔揭袍站起拿了酒杯“今日春宴,吾等且不说些无关的话语,臣先祝帝王福如东海,再祝王朝千秋万代,如春芽年年依旧,万物亨通,再来祝在座的各位春风得意”
说完仰头把酒喝尽,这一翻话打破了刚才的氛围。
申屠柞吾顺势作态也拿起金樽示意,群臣也纷纷上前祝词,连大皇子也说了一翻,只有李竭南无言的喝着酒水吃食而已。
申屠柞吾似有感的看向他,威严的脸透出些许笑意“禄王,你不该与朕说些什么?群臣争鸣,数你最慵懒。”
群臣纷纷附和让李竭南祝词,只听得大皇子一声冷哼。
他慢悠悠的站起身上的银饰一片轻响,只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异色眸中一片坦然。
申屠柞吾笑,他也笑,李竭南却知申屠柞吾不愉。
这时那国师又来打岔“禄王爷,当真豪情万丈,臣听闻过陛下跟王爷的事迹,真是让人心生向往,若臣当年也陪同帝王,定也不能做到禄王这番作为。”
申屠柞吾听闻微微诧异,不愉的脸色又恢复威严,笑着说“不错,禄王确实豪情万丈。”
李竭南此时算是知道,这都尔怎么得的帝王恩宠,揣测得出帝王意,说话谄媚却不虚情,字字皆中帝王心,且心机让人看不清,是个货色。
这年似乎出了很多让他兴趣的事。
酒宴继续,美人歌舞,诗词歌赋,暗里明里斗着的阴谋阳谋。
李竭南皆无意,敲着右指无聊着,突然发觉春日宴还不如在府看蠢狼和傻子。
第六章 黄柏
宴后,李竭南在准备打道回府时,帝王申屠柞吾却宣他。
李竭南背手入殿,那身狐胡穿在他身上带着妖气似的,也没有其他群臣的油腻怪异。
申屠柞吾抬眼。
不等申屠柞吾赐座,李竭南便自行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漫不经心的摸着右手指套。
“老二,最近动作挺大的。”申屠柞吾也没有对他的无礼责怪,只是出声道。
李竭南实事而回“簇虎与二皇子,大皇子目前倒是还安分,不过帝王正直壮年,他们却开始想着谋权了,有趣。”
“跳梁小丑,朕权当看戏”申屠柞吾是不在意那两人。
毕竟一个是他还是质子时生,一个是被算计而出,对此于他而言倒是省了子嗣的问题,且不说他不近女色。
前面的交谈就像在铺垫,申屠柞吾话语一转
“鸠翎王遗子怎么回事?”他似不经意的问,眼中却带探究。
“你的人,不是告诉你了么?”李竭南抬首笑着看向帝王,眼神回有戏谑。
申屠柞吾微烁,疑心道“真是智儿,朕只是怕这其中有隙。”
“打探过了,御神把他认崽了,单纯就一傻子。”李竭南继续他的漫不经心,一副赶紧完事的模样。
申屠柞吾听闻便放下心来,不说御神有感人思绪的天性,李竭南的确定也能让他十分信任了。
帝王看他不耐烦只是又聊了些许鬼鸽密组的事便放人离开。
李竭南看他没把鬼鸽这事放在心上,越发觉得申屠柞吾这几年被权势迷了眼,疑心重却开始愚昧了,也不提点。
李竭南回到府时已经夜深,洗漱后想起方炎生。
来到厢房时看到那高大的人蹲在床沿像一座小山发丝流了一地,还把头埋在臂内,身旁是趴着的御神。
御神看到他来学狗似的摇晃尾巴,又睡了过去。
李竭南听下人回方炎生醒后不让人碰,也不吃食,而有人靠近时御神也护崽的呲牙,所以没人敢上前照看。
他走到在床前坐下,把一只脚抬起搭在那小山包头上,那发丝顺熘得差点把李竭南的脚滑下。
小山包动了动意图甩掉李竭南架在他头上的脚。
李竭南忍不住轻笑出声“方炎生,起来。”
小山包越发抖得激烈,他等了会看到这人不听话,把脚放下,语气带了些冷意“起不起?”
方炎生闻言顿了顿突然勐起转身,还因为不好好吃饭体虚的晃了晃。
李竭南看他眼红抿嘴的委屈模样,正想开口说话,眼前的人却一个箭步挤进他两腿之间,想抱住他却因为体长没得逞。
他弯腰,将两条长腿曲下跪在李竭南腿间,把头正好能搭在颈窝,还蹭了蹭。
李竭南一惊腾起,本能的举起带有锋利指套的右手,想要刺向方炎生。
却突然感觉脖子有一滴两滴温热的水滴晕开。
只听到那半月未开口的方炎生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好不委屈的控诉他断断续续的“爹爹没打。。你踹我。。坏。。。。疼。”
李竭南愣一瞬,举着右手竟然不知所措,僵着。
地上的御神听到哭声从又睡梦中抬首一望又睡了过去,这几日御神似乎对方炎生的兴趣减少了,大概因为他们长的不一样?
李竭南回神把右手垂放在身侧。
方炎生没有感到他的抵触,胆子也大了起来,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侧。“你。。踢。。这里痛痛”
他下意识摁了摁,方炎生发出痛唿声。
李竭南又起了那种奇怪的思绪,不知道什么便不再探究。
发力的把跪在自己腿间的方炎生一把带上了床,方炎生倒在他怀里。
李竭南又翻过身来,那变为躺在床上的方炎生脸上还带着泪痕和孩子气的委屈,他拍拍他的脸。
一把将方炎生的衣襟拉开到腰侧,看到那里确实淤青了还乏着浮肿。
李竭南下床,方炎生以为他要走拉住了那一片飘过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