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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生死——byRE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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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仆被吓得冷汗直冒,突然深知自己触犯了禁忌。
  至院中,秦管家向李竭南做了一个禁声,方炎生正趴在桌上睡着了。
  李竭南想他昨晚被自己弄醒几回却是没睡好的,打算把人扶起来时发现这人竟然又把糖含在嘴里。
  他嘴角上扬抬手抹了把左眼,突然伸手直掐睡在桌上的人的脖子倘若神志不清的疯子语无伦次“说啊,为什么不听话,你说,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想死吗?这么。。我来。。”
  方炎生被掐醒,一旁的老管家连忙叫唤“王爷住手啊,王爷出人命啦,哎哟”老管家上前拉方炎生反而被李竭南拍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方炎生被掐得眼睛翻白,嘴角大开,内里的糖因为喘息而掉下来,落在桌上一阵清响,像是打破了梦魇的钟声。
  李竭南突然清醒,松开了方炎生,喘息的力道比方炎生还要急促他楞楞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方炎生激烈的咳嗽着却伸手抱住了李竭南。
  老管家看得直摇头心想“王爷最近总是突然犯病,上次弄死的戏子还在地里埋着了,当年要不是那个贱人王爷根本会这样。
  到底哪个无知的田舍夫说了触犯王爷底线的话。”老管家看没事后,便退下去找那该死之人。
  李竭南清醒后,方炎生还保持着抱他的姿势,他拍了拍方炎生的手臂。
  方炎生抱得更紧了李竭南便心下一紧。
  差点就差点方炎生就被他掐死了“傻孩子,我没事,让我看看你。”
  方炎生闻言从他脖项抬起低下头看他,李竭南至下而上的回看他,正好看到那脖子的一圈红痕,还有几道被指套划破的的地方。
  他抚上大概因为疼痛方炎生瑟缩了下李竭南漠然说了句“对不起。”
  方炎生抬手摸着他的脸也回了句“对。。不。起”只是声音恍散有点沙哑难听像小孩子牙牙学语又像老人垂暮。
  他继续表达着自己“我。。。再也不会不。。听话。。了,鹿鹿。。”
  李竭南“怕我掐死你么?”
  “不怕。死。我怕再也见不到鹿鹿了。”方炎生说到最后竟也利落起来只剩沙哑。
  李竭南突然就不想说话了,心里起了种异样的感觉,有点过分灼热了,分不清是什么。
  他只是把头埋在方炎生的胸口,感受到方炎生回抱,李竭南任性的把头埋得更深,抱得更紧了。


第九章 桑枝
  “蓟州朕需要你去一遭”申屠柞吾今日宣李竭南进宫,这个人依旧我行我素的。
  “为什么?想要派我去呢?阿于堑的今觉和汉族魏文群都比我这门外汉好得多。”李竭南似不在意的回着,隐约又想到什么。
  “蓟州之案,越发严峻了。这是第几个官员暴毙。这其中是谁的手笔,朕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探查,所以想让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朕已派魏文群前往蓟州”申屠柞吾看着李竭南,手中转着金樽。
  李竭南闻言右眼冰冷生出诡异,语气却调侃“你以前可不舍得把我这保命符丢那么远,申屠柞吾你这举动做得太明显了,是谁给你说了什么?嗯?让我猜猜,是那个国师吧。”
  申屠柞吾不恼,倒也很干脆的承认“确实是他的意见,我对你没有试探之意,你不信任我,我无话可说,只是国师的见解却是挺有道理,我查过了他的背景很干净,不是哪一方的人,为什么我就不能用了?”
  申屠柞吾面无表情,也不用尊称了,冷淡的有些敷衍。
  “他是何人,本王自有办法查到,到底你只是单纯的怀疑,还是因为你就是起了忌惮我的念头”李竭南与申屠柞吾年少就相识,这是申屠柞吾第一次质疑他。
  “当年,本王许过你的承诺,由始至终都没有违背,既然你按耐不住了那就如你所愿,申屠柞吾你太让我失望了。”李竭南起身离开,既然不信任那就无话可说。
  申屠柞吾听到此句,终于打破冷漠脸上起了怒容,勐的站了起来,对着李竭南的背影吼道:“李竭南,你总是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还是局外人吗?你总是。总是。”
  看到李竭南背影逐渐越远申屠柞吾恍然轻声道“总是没有承认我,我会让你明白的。”
  回府后李竭南没有回院转至阁中,在打开门时顿了一下,继而若无其事的进去,心中冷笑,杂碎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那日夜里他总觉得有些蹊跷,暗影都被有意无意的支开了。
  查看了东西无误后,李竭南就找他的便宜“宠物”方炎生去了。
  经过昨晚之事后,方炎生与李竭南原本似亲非亲的隔膜被扣破了。
  李竭南也确实把这个智障真正意的纳入了自己的羽翼范围,现许更是毫无保留的宠溺着方炎生。
  钟爱的戏也不时常去看,戏子撤了许多,就连方炎生时常亲亲他抱抱他,也没有觉得有冒犯之意。
  现未时,方炎生有午睡的习惯,或者说是李竭南要求的,他认为人傻肯定因为睡得少,绝不是因为方炎生太闹腾了。
  他翻身上床后右手撑住头,伸出左手顺着方炎生的鬓额一下又一下,发现这人睡着倒是雷打不动。
  李竭南正是卯时出发面圣,虽说王府到宫中不需四个时辰,但因为昨晚思虑太多,整晚都没入睡。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旁的这个人睡得香熟,竟生出了困意。
  他换了个姿势把方炎生抱到怀中,,用下巴在那人头上轻轻的研磨着,这是一个下意识的保护姿态。
  又似睡非睡的呢喃着“别背叛我。”气息逐渐平稳绵长,方炎生露在外的手虚握了下又克制的平息。
  李竭南是被闷醒的,就像被人当作粽子用稻线绕了几圈。
  他睁眼迷茫后,眼中只是一片黑暗,感觉后脑勺有一只手按着,鼻子被使劲的抵在硬兮兮的胸膛,仿佛要窒息。
  这该死的方炎生竟然把他的头圈在怀里,李竭南脑里浮现出方炎生曾经抱着西瓜的对他傻笑的模样,突然有点难言,就伸出手使劲的拍打方炎生的背“放开我。”
  “鹿鹿,你醒了呀,真是小懒猪。”方炎生至那日之后说话已是利落,他没有放开李竭南只是稍微松懈。
  “不要学秦管家说话,对我来说,你才是小懒猪。”李竭南没有不耐烦也幼稚的回答他。
  好的不学,净学些没用的,前日看着外院的男子喊良人,对他竟也喊句“娘子”。
  之后李竭南便下令了,在方炎生面前说话都得注意点。
  秦老管家训斥下人时看到方炎生从不远处过来,话锋一转硬是把爱挂在嘴边的“猪猡”一词改为小懒猪,那下人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
  李竭南从方炎生怀里挣扎出来,撑至方炎生上方低头俯视身下的人,方炎生顺势自然的伸手抱住他的腰听着他说话“明日我将远行,不过两月定回,你且乖乖在家等。”
  方炎生听到这句立马就不干了,把人抱得死紧像蛇一样缠绕着,
  李竭南硬是被他的胸膛撞了个满头“你力气怎么那么大,小身板还挺行的啊。”
  快过九尺高的“小身板”方炎生很是不满,一副快哭的模样,那剑眉都要委屈成平眉了,薄唇微微抿着。
  李竭南心想这人可真会撒娇,不免语气更是温柔“路途遥远,我怕你受不住且不说危不危险。”
  “你是不是想丢下我,像他们一样。”方炎生眼里转着水光。
  李竭南看着他愣住了,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像被人吓了一跳惊恐说“不会,怎么会,我怎么会丢下你。我很快就回。”他惊慌失措的反驳,紧抱着方炎生。
  方炎生看李竭南突然这样有些不知所措的,还哭唧唧的抹着眼。
  李竭南拍了拍他。最近总觉得有些反常,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都能让他突然发作又勐地因为方炎生清醒。
  早些年的药也戒断,便想着让人去卿知礼那拿点。
  他神情复杂的给方炎生抹了抹脸“没事,你真是够爱哭的,男人大丈夫哭什么哭,你是闺女么?哭哭啼啼,娇娇弱弱。”
  “我不是!”方炎生指着他控诉还学李竭南刚才发作起的模样。
  “明天我定叫人给你梳个双丫髻,那样整个崚州都知道,其实禄王带回的是个丫头了。”李竭南看他那模样忍不住调侃。
  方炎生红红的眼却一亮“那鹿鹿是带我去吗?去很远的地方也要带着我吗?”
  “听出来了?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不挺聪明的。”李竭南惊奇道。
  “不梳双丫”方炎生怒回
  “不梳?就不给你跟着”李竭南推开方炎生起身拍了拍胡服。


第十章 羌活
  已是傍晚外面却依旧烈阳如火烫烤着满是黄沙的大地和黄沙堆砌的石屋。
  达弥迩走出石栏“潜儿,快回来。”明明是西域女子,中原话却说得标准。
  达弥迩又喊了几声,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从门外飞快的直奔母亲的怀里
  “阿毑,为什么族人们喊我杂种。。。还说阿达是忘恩负义的中原人。”
  达弥迩面目平和温柔“潜儿,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她缓缓的说着又慢慢的蹲下来,突然双眼勐瞪,用手勐的掐住那孩子的脖子。
  “因为你就是一个杂种,哈哈哈去死吧!”
  “不。。不要”孩子艰难的挣扎着抬眼看,朦胧中那张脸不是阿毑的脸,而是何莜。
  原本满眼的黄沙也变为檀木雕花的楼院,那个女人发疯的喊着“我要掐死你这个贱种,剁下你的手指喂狗!贱人!我让你跟那个狐狸精长得一样!”
  他唿吸不到,就要窒息了。
  李竭南勐的睁眼,唿吸激烈起伏,额上的汗顺势流到了眼中,辣得李竭南再次闭上眼。
  他闭着眼想踹开压的透不过气的被子,却是方炎生猝不及防的接了这一脚。
  李竭南记起他身上还有个喜欢趴着他睡的方炎生,连忙看过去,发现人还在睡,便又躺了下去。
  他看向窗外此时的天色已淡墨夹白,也没了困意撑着头心想:“犯病又梦魇,难道亏心事做多了?”
  那被踹开的方炎生砸吧嘴又趴了回来,李竭南顺手抱好他。
  辰时李竭南叫醒方炎生,他站在镜前把洗漱好的方炎生叫来“过来,坐下”
  方炎生警惕的看着他,李竭南淡笑的回看“怎么?再不过来耽误了时辰,你就跟秦管家在府中等着吧。”
  方炎生闻言惊恐又带着委屈的过去“鹿鹿!你真是太坏了!”
  李竭南挠了挠他的下巴恶趣味的说“我还能更坏。”
  他拿起梳子把方炎生本就滑顺的青丝梳在一起,突然想到昨夜的梦。
  熟练的把他两鬓的青丝左右都只留下一缕,其余发丝编起几条辫子,总在一起用银蛇流苏夹饰束于发后,露出方炎生那剑眉高骨。
  又拿起脑饰给他带上,那是李竭南年幼时阿毑常给他扎的发式,简单却不庸俗。
  “这不是双丫”方炎生捏起脑后的一条辫子跟李竭南说。
  李竭南拿起秦管家给方炎生备的衣物扔在他脸上“那你很想梳?就算你梳,我也不敢把你带出去,去换上。”
  方炎生拿下衣服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你出尔反尔,但是我也不想梳,我还要跟你穿一样的!”
  方炎生把衣服扔在地上。
  李竭南穿的是西域罗衣,上半身两锦交领露出半点白皙胸膛,挂了颈饰。
  下半身穿是丝制的宽松的长裤,大腿根外侧往下直至脚踝都开了叉,两条直长的腿若影若现,腰间又系着他常用的佩剑枚迁。
  以前中原人大多觉得轻薄暴露,但随着改朝换代多年,许多中原人也开始喜欢这样的穿着,尤其夏日。
  但现在才初春,天气还未回暖。李竭南有内力护体当然不怕冷。
  他想方炎生就一智障想穿那是不可能的呢,就不说他这身形也穿不下“冷不死你,穿上。”
  方炎生不听他的话,跑到窗前打开了窗,把手伸出去。
  李竭南不知道他作什么,便无语的坐下。
  过了好一会,方炎生跑回来蹲在李竭南面前,就用双手贴上他露出来的腿“冷不死你!”
  李竭南愣住顿时明白:“你这人。”
  “你不用跟我一块冷,我跟你穿一样的。”李竭南让人拿了套跟方炎生差不多的蜀锦,换上,把枚迁挂回腰间。
  磨蹭了一会终于启程,上马车时方炎生硬是傻愣愣的敲了头。
  李竭南低笑“长得高,就不用低头了是么?”
  方炎生红着脸抱着暖炉,不理他了。
  这趟,李竭南不觉会有哪些杂碎敢来挑衅他,只带了苏德,白鹫,玄鹤,玫枭,霜雀五人。
  御神则因发情期李竭南没带上它,只带了剑危。
  剑危虽然没有狼王的号召力,但却也是战斗力凶勐的雪狼一族。
  从崚州到蓟州也就一周时日,才过半日方炎生便奄奄然的趴在李竭南腿上曲着长腿“好闷。”
  李竭南闻言伸出右手给他把玩“忍忍,等过了崚安这路段,我记得城河附近倒有个镇子”
  方炎生摸着指套玩儿应了声倒也不闹了。
  李竭南闭目,方炎生勾着唇,继续玩着李竭南的手。
  过了两日,这一路上停歇了几次皆是方炎生喊闷还嚷嚷干粮难吃。
  李竭南便给他下车放放风,还让人猎了野味,方炎生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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