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生死——byRE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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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着寸缕,慢慢的一步一步他向他走开,抬脚踏入木桶中,直至足腕的墨发微微浸湿,铺散水中,宛如妖娆的水中蛇,如玉的脸庞上,有一抹淡然肆意,眉宇间有一抹狠厉无情,让人方炎生一阵心疼,想要忍不住过去紧紧的抱住他,轻撩桶中水,那水珠顺着他的手四溅,留下叮咚之声,溅出朵朵小小的涟漪,睫毛微微的抖动,遮住了墨眸中的无情,他终于闭上无情的眼。
这时方炎生看到那个自己走了出来,脸上的占有欲和丑陋的贪婪一览无遗,重叠为一人后,他是如何重复那时的动作,伸出了双手抚上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一点一点的往下抚摸着,他的手如何灼热的触碰着,战栗,颤抖,李竭南的头歪靠在他的手臂上,随着他的动作那红唇微微的张着低喘。
方炎生俯身吻了上去,舌头勾住对方后就如同吸血的蚂蟥,银色的水液顺着脖子滑入水中,方炎生看到李竭南挣开了双眼,用牙齿轻轻的咬了一下他的舌尖,方炎生抬手拥住他,只是不到眨眼之时,李竭南化作了水浇了他的脸,他的手,还有他的心,回忆想要结束了吗?不,才刚刚开始,
乌云弥漫在天际,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喧闹的战场之上,哀鸣和剑影在风中绽开相碰,发出凄厉的争鸣,堆积的残体狰可怖越发多了起来,浓重的腐烂气息让人几乎窒息,此刻,双方的余兵都已陨半,两边阵前对峙着血流成河的惨烈,方炎生的看到李竭南依旧不染一丝烟尘的屹立在这场修罗战场之中,他就是主导和审判的神。
“想不到你姘头,还真的挺有本事的。”
“楼主??不去救他么?”
他看着李竭南执起那把纯粹的名叫枚迁的剑刃,大概它们是同出一门,方炎生腰间的与清发出微微的共鸣之声,幽幽的,李竭南迎向那个黑袍人方炎生知道他是曼辛,他们有交过手,这个人就是一个阴险的人,他看到曼辛祭出长鞭来。而那蜂拥的两片兵海扭曲交织在一起,李竭南和曼辛的打斗也在继续着,血雾漫天飞舞,哀号遍地流淌。
方炎生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只是他动弹不得,他不是控梦者,他操纵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竭南如何一步步的逼着自己,李竭南是成长得很快,但是终究还是被心中的戾气蒙蔽了,雪渐毒让李竭南险些走火入魔,于是就该他上场了,他是如何在不被其他人察觉他的身份救下李竭南的,他善于伪装,这些人只以为他是相懿山的人。
后来的断断续续的几年里,他隔三差五都会跑去找李竭南,李竭南或许并不知道但是他在暗中陪伴了他八年,八年来他不敢露面,但总是会留下一些痕迹,为他扫清障碍,看着李竭南是如果一步步的起来,成为一个孤傲的上位者,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间。
只是总会有些麻烦找上门来,譬如那个神都,这个组织很麻烦,突然就冒出了势头相半路截李竭南的煳,他们是带着明显的目的,跟李竭南还有些渊源,但是最终为得还是那个该死的九五之位,在神都动手时,其实他们的实力都是不相上下的,直接了当方炎生与他们来了个两败俱伤,八年过了他们却有出来蹦跶了,方炎生也终于可以实施自己的计划了,只是他是没有什么底气,后来毕竟年纪都要上而立了,李竭南该是在外面玩够了,要回到他的身边。
有因必有果,什么事都逃不过的,方仕城当年欠他的刚好就能让他靠近李竭南,他不是冷血,是方仕城对他冷血,伤害不是用弥补就能愈合的,况且不是真心实意的,方炎生从方仕城的眼中早已经找到答案。
他就像站在原地思量了很久,突然就顿悟了,九重劫难塔,七重皆在睡梦中,方炎生突然就明白过来,他能清醒过来了,但是舍不得于是闭眼,又是下一折开幕,不过他不是梦中人,而是控梦人。
开幕。
那是春日,百花齐放的日子里,春阳映入万花之蕊,春风摇动着禄王府内的花枝,莺燕低飞,花间起舞美的不胜收,方炎生置身于这春景中,煦日当头,各色在心头交杂,一刹间变幻出如万花筒般的画面。
管家是他早些的时候就派入李竭南的府内了,李竭南疑心重是个狼崽子,但方炎生也做得滴水不露,多年的暗中觊觎让他成为最了解方炎生的人。
“王爷今日心情貌似不好,楼主你可别再去招惹王爷了。”管家看着前些日子里被王爷带回来的方炎生,这人是他们鬼鸽的楼主,如今却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缠着他们王爷很是要紧,他看王爷是有些抵触的,又担心他们楼主一不小心就把人给激怒了,他们楼主吃了卿少主的药,虽然不会影响他使用内力和露出破绽,但他还是心惊胆战的。
“你继续做你的事,我自有分寸。”方炎生看向传来咿咿呀呀的戏园那方。
“老奴知道了。”管家恭敬的退了去。
这是梦,这是该是他来到李竭南身边的第八天,他走鹅卵小径来到戏园里,他轻轻的推门而进,他入眼就看到李竭南的后脑勺,台上的是戏子,唱着戏词,这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唱戏的就是把人生的七情六欲直截了当地给演出来,不过戏演完了还不是让人拖拖拉拉的继续痛苦着,但是李竭南就是爱看这种,也不知道他从哪学来的刁钻喜好。
“过来。”
他听到李竭南的声音,这时的李竭南还是很乖戾的,大概潜意识里还记得他这人的存在虽然对他有时会很暴躁但也没有真的直接动手了,像现在谁敢在李竭南听戏的时候进来打扰,但是他就能,李竭南会纵容他,但是他会听到那句话。
“我在等你。”
方炎生面无表情,走到李竭南的面前抽出他的枚迁剑毫不犹豫的一把将它捅进李竭南的心脏之中,血液从李竭南的嘴角蜿蜒而下,方炎生瞳孔一缩,松开手,李竭南却笑着用手把剑一点一点的拔出。
满地的拂地红开得红艳,有人的半身高,李竭南上前来到最近的一丛手按着边刺就折下一株递给方炎生。
方炎生接过,看着鲜红的花和他世界中捏造出来的假象。
“傻了?”
方炎生重复那日他记得清清楚楚的一幕,他听见自己说“没有,你怎么想要送我。”
眼前的李竭南动作僵硬的,神情没有那时不经意流出的温柔
“你不是想要么。”
方炎生拿着那株拂地红,指甲触着尖刺:“可是有刺。”你也不是真的。
李竭南把修长的手张开递到他眼前:“有刺,我也不会受伤。”
我也不会让真正的李竭南受到一点伤害,方炎生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拿起那株拂地红依旧刺入他的心脏之处,假的,空荡荡的。
“你把拂地红给我,我把心给你吧。”
作者闲话: 一人踹一脚,直接一起得了,废话那么多,死扑街。
第一百一十三章
傅忘断看着对面穿着早已被风吹干了衣物的李竭南,那衣袂有一角随风荡荡,他冰冷孤傲的眼中仿佛没有焦距,眼底充满了深谙的平静,乌黑微束的青丝散在身旁,微微颔着的脖子细腻白皙,让傅忘断看着就像上去咬断,咬断他的脖子,流出血来才好,他抱在身上的那个人真是太碍眼了。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李竭南有些不耐烦的对他说:“滚吧。”
傅忘断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到底是谁,你为什么那么护着他?他这是死了?”
李竭南甚至连目光都不给,抱着方炎生继续下了无泉,盘腿坐下把人半抱在胸前,傅忘断看了他好几眼见人是不搭理他的了,无所事事的又等了一会,最后有些不甘心的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躺在在李竭南怀里的人,管他是谁他就不信查不到,带着尸身傀儡就跑了。
李竭南看他跑了后,继续闭目养神,只是怀中的人身体开始发着抖,他睁眼抬手抚上他的背给他输上些许内力。
方炎生杀了多少遍的虚妄之境,他感到闷热,全身就像泡在母胎的羊水一般,依稀想起什么感受着熟悉的感觉,他明白了过来,勐地睁眼,他期待着第一眼是他心头心心念念的人。
“恭喜你啊小子,想不到居然那么快出来了。”
“你确定真的给他下了药么?看起来没事人一样。。。。。”
映入他眼帘之中的居然是覃常和萧危而已,怎么还在梦中?他皱眉,难道这小小的毒还要破了梦魇才能出去,不错,方炎生是真的在梦中清醒过来了,但人还是在梦中,他得赶紧出去,然后把算计他的李听度一举清理掉,还有李竭南好想他!
“他这莫非是傻了?”
“大概吧。”
“喂喂喂?你可别傻,我还指望之后跟你打上一场。”
“滚开。”方炎生挥开萧危的手,看向那边的李听度,杀意骤然而起,这不愧是他的梦,梦里的人依旧让他觉得反感得很,特别这个李听度,因为他就是神都头领的副手,潜在申屠柞吾身边的国子祭酒李都尔,现在接下来就得赶紧解决眼下的问题,他是不可能继续把九重劫难塔继续梦魇下去了,他会迷失在这梦中,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杀出去。
残垣断壁一般的院落内,山间的凤凰树开始退却只剩下几棵,像羽毛般的叶子稀疏,几乎光秃秃的树枝向着东方之日伸去,就连不食人间烟火的死木都想逃离这方恶土。
方炎生剑出鞘一寸,抓起就砍向他们,幻影始终是幻影,他毕竟不是那时的人,不再头破血流的争到最后,他看着覃常,萧危的尸体,转身。
伴着一道”哐当”的用力摔门之声,残破不堪的木门狠狠地砸在墙上,沉积了多年的泥土灰尘从木门被虫子蛀得洞缝间洒落飞扬,耀眼的阳光穿透尘幕,显出一道金银色的光束。
穿着朴素流彩长裙的婢女踏步走了进去,嫌弃一般的皱着眉头拥一只手捂住了口里,她踩过依旧煎熬的枯草,缺乏水分枯草熬过了多少寒冬日却没能承受住婢女毫不留情的践踏,只发出一声脆响,便化作来年的养分,等待着下一次的重生。
婢女把一碗装着稀疏看起来就像清水的东西重重的放在那个瘦弱少年的面前,少年依旧像往日那样机械的徒手吃起来,婢女望着专注于碗中餐食的瘦弱少年,不屑又冷淡的说道:“我还以为少爷你熬不过这个冬天,老爷怎么会让我来伺候你这私生子,不受宠还得让人供着,老爷到底怎么想的。”
少年没有理会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婢女,他徒手自顾自的抓着饭菜塞进嘴里,不过却不曾理会那个婢女。婢女冷哼一声,讥讽道:“命薄如蚁,苟延与世。”
这般情景?方炎生恢复意识停下了动作,他那时被接进方仕城最听信的手下之家,这个提议还让方仕城更为看重那个人了,然而实际上他过得连猪狗不如,方仕城的亲信其实就是一头白眼狼,方仕城算是瞎了,他想大笑却没有说出去,他知道终有一日该来的还会来的。
少年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衣着华丽到不该出现在这破院落中的婢女,又看了看地上不知疲倦的蚂蚁,停顿片刻后说道:“蝼蚁都知道居人屋檐之下不能放肆,只敢安安分分的拾点残羹冷炙,有的人却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句话在当年方炎生就想说了他想这是我也是她,婢女的神色变得难看扭曲,刹那间场景又换了一番。
方炎生强忍着困倦,看到手中拎着祭酒向娘亲的墓碑走去。仿佛受了催眠,走出这七八步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和那人靠得越来越近。
那人抬起一臂,神色漠然如招狗一般对着他。幼小的方炎生咬了咬牙,被刺得全身都在颤抖,脑中没有清醒多久,他抡起手中的酒瓶,奋力地向那人虚伪的脑袋砸去。
祭酒用的酒瓶摔碎了,酒没有人收纳的容器流淌一地,渗入了泥土中,酒香像血液味一般的刺鼻。
方炎生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撞在他娘亲的冰冷墓碑上。
那人冷笑一声:“相懿山还没教你什么,你到自学了什么废物本事。”他看了方炎生好几眼,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隐忍和屈辱来。
方炎生觉得背后的整条嵴椎骨都被撞得脱了节,喉咙仿佛堵了一大口血液,难以唿吸。他躺在地上,像案板上的鱼一样翻腾几下,他终于坐了起来,然后扶着墓碑站立,冷着脸盯着方仕城的背影,他心中时刻只念一个人,活下去的理由。
李竭南,那日李竭南成王封地望安城,却改了个凌字,方炎生按耐不住的去找这人,从帝都跟到荆州再到凌洲,看他进了他曾经住过的厢房,虽然这处已经是推平了新了,那小池水哗哗的流着,他看着东厢屋外映着屋内的人影,回到相懿山后继续作画,十一年来每天一幅画,四千多幅画快要承载不住他的思念爱欲,就快了吧,他抓了几尾小锦鲤投进了那方小池中。
一日李竭南许是听到声响走来,看到池中多了几尾鱼,当即觉得心烦,一掌就让鱼儿翻了白肚,方炎生不依不饶觉得这狼崽子脾气越来越大了但还是挺可爱的,看着他把莫名其妙的管家骂了一番,那管家反应过人知道是他们那个不省事的楼主干的,连忙解释这鱼大概是从外边顺着水源过来的,并不是特意让人放进去的,方炎生暗中看着过了几日又去抓了几尾回来丢进去,李竭南没再动手把他们杀掉,他的东厢除了特定时间有人来打扫几乎是很冷清的,方炎生每日都会来给鱼儿或早或晚,没有错过一日。